林苏倍感压力山大,林苏问能借看一下平常的花样子吗,说自己很少画花样子,竹茹很了然的点头,“我知道我知道,像你这种公子哥,之前学画画肯定不是为了画花样子,你慢慢看,我出去和你二虎婶再说说话。”
林苏拍拍脸,随手抽出一卷大的看,小的虽然画的快,但她也说了是买给女儿练手的,一下子给她几十百把张,她也消耗不了,不如画大的。大的图案不外是花团锦簇,百鸟朝凤之类的图案,林苏一边看,一边回想着以前女同学喜欢绣的十字绣图案,卡通的现代的当然要PASS掉,但是其他的,比如紫气东来什么的。
大件一般都是用来绣屏风,四美图也不错。
林苏看的入神,如果不是窗外传来女孩子的轻笑声,林苏还会继续看下去。林苏往窗外望去,只看见一片粉红的裙角,察觉到可能有人在暗处看着自己,林苏顿时觉得再也待不下去了,把画卷好放在架上,林苏匆匆出门。
二虎婶见他一幅身后被什么人追的样子也深觉奇怪,但也没说破什么,和竹茹道了别就出来了。
竹茹送了客后,去叫了她那五个干女儿叫过来,眉色没了笑眯眯的和气劲,严肃的很,“刚才是谁去偏见偷看来客了?”
五个女孩儿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却没人应声,竹茹说,“你们若是有谁动了春心,想要嫁人了,尽可以大胆的和我说,你们叫我一声干娘,今世我少不得要成全这段母女缘分,风风光光送你们出嫁,但这样偷偷摸摸行事的,我看不上,也不允许再有,今天这个来客还是个契男子,若是普通男子,这一屋子人的名声都要臭掉,我也只能带着你们去跳静水河了。”
“娘,女儿不敢了。”五个女孩儿都跪下说不敢。
“这两天都先别刺绣了,每个人都去抄女戒一百遍。”竹茹叹气说,“我不能只教你们刺绣,却不叫你做人,刺绣只是一门手艺,妇容妇德才是你们以后立足的根本。”
“女儿谢娘教诲。”五个女孩儿齐声说。
回家的路上二虎婶也问林苏可是发生了什么,林苏摇头表示没有什么,二虎婶见他不愿说,也不再追问。“竹茹没有子女,只是收养了五个被遗弃的女婴,也是我疏忽了,现在也都是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这样,下次你画好了图,还是让我来帮你跑趟腿吧。”
林苏简直是看救命恩人一样的看着二虎婶,本来他都想说直接就不画了,但是二虎婶这么热心给他搭线,一张也不画也是太不给面子了。但如果再麻烦二虎婶又太不像样了,林苏正左右为难着,二虎婶就主动说要帮他跑腿,林苏简直感激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二虎婶被林苏的眼神逗笑,“就这么点事,瞧你。”
、第十八章(加更)
在二虎婶家门口分道扬镳,林苏回到自己家,虽然只有大半天不在,林苏却觉得好久没回来似的,看什么都亲切。
肖予衡早上捞回来的鱼这会儿还游的挺欢畅,林苏给换了一桶水,先养着吧,想吃的时候再吃。林苏今天特别想吃蛋炒饭,先焖了饭,林苏又去摘了葱,这就是野山葱,被林苏发现了挖了一大片回来,就种在破木盆里,摘了这茬,那茬又冒出来了,方便的很,再说野山葱也香的很。
林苏自己炒蛋炒饭只放饭,蛋,葱,加点盐,就吃的这个简简单单又回味无穷的口味。闻着香味就有点把持不住了,林苏翻动着锅铲,外面有人开门,不一会肖予衡的声音就响起,“炒什么吃的呢,这么香。”
“蛋炒饭。”林苏说着还要吸溜一下口水,生理反应控制不了。
“这么香,我才吃完饭的又觉得饿了。”肖予衡捂着肚子说。
“少来。”林苏专心炒饭。“都是我的。”
“那我给你试试味。”肖予衡直接从碗柜里拿出一个勺,在锅里舀了一勺,马虎的吹两下就倒进嘴里,“啊——啊——好烫——”哈气喊烫中也不忘咀嚼。
林苏推走添乱的肖予衡,蛋炒饭要出锅了当当当。满满一海碗蛋炒饭,肖予衡叫起来,“骗人,你一个人根本吃不了这么大一碗。”
林苏端着碗坐在灶眼前,烤火吃饭,肖予衡也要挤着来,你一勺我一勺的吃饭。
“已经确定明天要去插秧了吗?”林苏问,吃了一半他就吃不太动了,饭碗改让肖予衡端着吃,他时不时的舀一勺放嘴里嚼着玩。
“嗯。”肖予衡点头说,“二虎叔说明天应该不会下雨了,下也是小雨,不碍事的。”
“那我明天也去。”林苏说。
“你去干嘛?”肖予衡不肯,“槐哥明天会先帮我来插一天秧,二虎叔说看我们全部插完大概要两天,等我这边插完了,我再去帮二虎叔。”
“我也能帮忙的。”林苏先强调一遍,又问,“那槐哥要在我们家吃两餐饭咯。”
肖予衡点头,林苏看着灶火思考,这该怎么弄菜,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如果你一定要帮忙,就明天早上和我一起去秧田扯秧吧。”肖予衡见林苏不说话,还以为是因为他说不让他去帮忙,为了照顾林苏的自尊心,肖予衡想了想,让他去做稍微轻松点的活。
“等拔了秧送到田里来,你就回来做饭。”肖予衡说,他没有林苏的烦恼,因为他认为林苏弄的饭菜很好吃,每餐都有肉有菜(大雾),这种规格待客完全没问题。
林苏想了会,后来放开顾虑,家里什么情况,别人不知道,二虎叔家的绝没有不知道的,只要诚心到了就好。林苏推肖予衡,“快点吃,早点睡觉。”
肖予衡狼吞虎咽起来,林苏看着皱眉,“你在二虎叔家是完全没吃吧?”
肖予衡鼓着腮帮子想要说话,林苏连忙用手堵着,“行了,别说了,我明白。”满脸的嫌恶,生怕肖予衡一开口就天女散花的喷饭。
洗漱完毕上了床,林苏对肖予衡说,“今天二虎婶带我去村里去了?”
“嗯。”肖予衡应声,“可是碰见什么人说了什么?”
“没有,下雨呢,没见着什么人。”林苏摇头,“二虎婶把我带到一个绣娘那,那绣娘缺花样子,知道我会画,央着让我帮她画几张花样子。”
“二虎婶介绍你去的,应该错不了。”肖予衡说,“你自己想画吗?”
“反正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林苏说。
“那就画吧,家里纸笔够吗?要再买些吗?”肖予衡问,“晚上不准画,光线不好的时候也不准画,也不准画多了,只让你当个消遣,别把眼睛弄坏了。”
“知道。”林苏说,“家里都还有呢。”
“嗯,给钱吗?”肖予衡问。
林苏点头,肖予衡手摸到林苏的肩膀,“又要让你照顾我了。”
“不是一直都是我照顾你吗?”林苏反问说,
“呵呵,嗯。”肖予衡笑着回答。
林苏往他身上靠了靠,安心的睡着了。
一大早起床后果然没下雨,林苏煮好早餐两人吃了后,就一前一后的往肖二虎家去。去的时候肖二虎家也才吃完早饭,二虎婶问他们吃过没有,得到肯定答案后,二虎婶也没强让他们再吃点,这么久相处,足以让彼此都知道对方是客气的人。
一行人走到秧田去,二虎叔和二虎婶首先麻利的扯了一担秧苗让二虎叔先担着去田里去了,肖予衡和林苏跟在肖大槐身后学习怎么扯秧,怎样快速扯秧不伤根,扯完后用一根草茎把秧苗绑一下,之后就能放到担子上了。扯秧没什么技术含量,林苏只学了一会就能上手了,扯的又快又好。
二虎婶手脚麻利,一会又扯出一担秧苗,就招呼肖予衡和肖大槐说,“大槐你跟着衡哥儿先去田里去,这里我带着苏哥儿就行。”
肖予衡扯了一手,对林苏说,“那我先走了,你慢着点来,没关系的。”
林苏点头,顺便起身伸展一下腰,弯腰好累啊。
等肖予衡和肖大槐担着担子走了后,二虎婶笑着对林苏说,“衡哥儿对你是真没话说了,若是以后花妞儿的相公也能像衡哥儿这样疼她就好了。”
“花妞儿有福气,一定会碰到的。”林苏笑着说。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把婚仪办了?”二虎婶弯腰扯秧时问。
“嗯?”林苏不太懂。
“虽然说你们是已经上了族谱定下来的关系,但是因着衡哥儿爹娘的事,到底没有办一场喜酒,请些亲朋好友来聚聚,少了这一场,总还是有点缺憾不是。”二虎婶说。
林苏恍然大悟的点点头,有点小羞涩的说,“这还早着呢,现在家里这情况,还有,年纪也还小呢。”
二虎婶点头,“现在的年纪是还小了点,十六岁的时候办是最好。那时候圆房也是最好的。婶子我就等着吃你们的喜酒呢,”
林苏低头没在应话,只是秧田的水面出卖了林苏红透的脸颊。
紧着慢着又扯了两担的秧苗出来,二虎婶直起身来说,“今天天晴了,应该有屠夫来,我得去买些肉,你去不去?”
“去。”林苏也直起身,满是泥水的手不好揉酸痛的腰,只能左右扭扭来舒缓,“那这些秧苗放在这没事吗?”
“没事,到时候他们会自己来担。”二虎婶说。
“那你等我会,我回家拿钱去。”林苏说。
“没事,到时候你在我家门口喊我一声就成。”二虎婶说。
林苏点头,回到家中,林苏不是喜欢把钱一次全部用完的性格,所以他只拿了30个铜板,心想如果真的肉太贵就算了。
林苏跟着二虎婶到了大槐树下,此时三三两两的聚了不少人,也有不少担着担子的人叫卖。二虎婶对林苏小声说,“因为咱们村人比较多,这些个货郎三天两头的会到咱们村来,一般就都在大槐树下,以后你要是缺什么了,可以到这来看看。”
林苏点头。
二虎婶偶尔和熟识的人点头打招呼,林苏就跟着她后面,若有人对他打招呼,他就只点头就是。卖肉的屠夫是个五大三粗的汉子,他身前是一个板车,上面躺着半扇肉还有别的零星东西,他前头围着的人并不多。
“我想着你今天就该来,论起给爷们做肉吃的,就属你最舍得了。”那屠户看着二虎婶走来就笑着说。
“今天可有好的五花肉,上次你给我卖的是什么肉,瘦多肥少,都不知道怎么弄好。”二虎婶也和屠户打招呼说。
“你看呢,这五花肉,肥瘦相间,不肥不瘦刚刚好,这要是还不好,那我就不知道你要什么好的五花肉了。”屠户拎起一条肉给二虎婶看。
二虎婶翻看着五花肉,林苏却在打量着板车上的东西,筒骨,扇骨,排骨,猪肚肥肠,猪心猪肺,底下还有一盆猪血。
“呦,这是你们家哪个亲戚,长的真是俊俏。”屠户跟二虎婶问起林苏来。
“这是我一个侄子,以后他要是单独来买肉,你可不能胡乱敷衍。”二虎婶对屠户说,转头对林苏说,“你要买些什么你就和他说, 别看屠户长的不怎么样,人还不错。”
林苏点头,笑说,“只是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价啊?”
二虎婶瞄了一眼屠户,屠户立马滔滔不绝的介绍起来,“肥油10文一斤,瘦肉12文,五花肉15文,筒骨8文,扇骨5文,排骨12文,猪肚15一副,肥肠10文一副,猪血5文四块,猪心猪肺最便宜,10文全部带走。”
林苏点头示意知道了,见二虎婶对屠户说,“给我来一斤五花肉。”
“今天就要五花肉啊。”屠户说,手里却利落的切起肉来。
“春上了,菜收不长久,我买那么多干嘛,你又不是以后不来了。”二虎婶说。
等屠户弄好二虎婶的后,林苏才说自己要的,“我要一斤肥油,一幅肥肠,四块猪血,一斤扇骨。”
屠户麻利的弄好林苏要的东西,林苏掏出30文钱给屠户。“小哥儿慢走,以后常来啊。”屠户笑眯眯的说,只是他长的实在粗狂,笑眯眯也觉得别有用心似的。
林苏提着东西又跟着二虎婶往回走,零星还听到身后好像有人在议论他,‘不说家道早就中落了吗,也不知道这会子摆什么阔。’
‘你知道什么,从前肖老爷那么有钱,哪能说败光就败光的,肯定是还有些家底呢。’
林苏也不确定是不是在说自己,二虎婶回头扫一眼,对林苏说,“没事,别理她们,整天没什么事就会家长里短。”
林苏点头。
、第十九章
林苏拎着菜跟着二虎婶又到了秧田,之前码好在田埂的秧苗已经不见。二虎婶放下手里的东西,挽起裤脚脱了鞋踩到秧田去,“现在再扯两担,等他们担走插完就能回家吃饭。”二虎婶不忘和林苏解释说。
林苏连忙也放下东西挽起裤脚开动,闷头扯秧,不一会儿扯好了两担秧,林苏才和二虎婶告别后回家。
林苏回家后赶紧就把肥肠用水泡着,猪血也用海碗装着,肥油挂起,现在还不能煎油,把扇骨上附着的一些碎肉末剔下来,从中间敲端,加水熬高汤。
肥肠先用盐洗一遍,又用些面粉戳一戳,洗完后就很干净,没有一股臊味,肥肠里还有些肥油,林苏也割了下来。一幅肥肠,林苏分成四份,准备做四餐吃。
高汤做好之后,林苏嫁锅把肥肠用水焯熟,这样就好保存了,猪血切块也放焯肥肠的水里焯一边,几乎是下锅就起,这样猪血再炒就不容易碎,也不会过老。
一盘酸菜炒猪血,一盘红烧肥肠,再来一个野菜鸡蛋汤,分量满满的两菜一汤,三个人,足够吃了。林苏特意多煮了些米饭,切了两块大肥肉在饭上,饭里混着油香,也能抗饿些。
炒猪血的酸菜,红烧肥肠里的配菜萝卜都是二虎婶友情提供,林苏在炒菜的时候就想,自家的物质实在太欠缺了,太欠缺了。
肖大槐被肖予衡拖进院时还有些不自在,林苏早就打好了热水让他们洗手,“时间赶得刚刚好,正好吃饭。”林苏笑说。
肖予衡是个自来熟的人,谁都能聊上几句,想当年别人都认为大概有自闭的林苏都被他磨的变成软萌一枚,这个只是有点羞涩的肖大槐在他手里,真是不够看的。
肖大槐本来在地里和肖予衡有说有笑的其实挺自在的,只是进到肖予衡家里,见着林苏又有点不自在起来。
两人洗手的时候,肖予衡撞一下肖大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不敢看林苏啊~”
肖大槐涨红了眼,支支吾吾的说,“他不是你媳妇吗?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肖予衡被他的理由笑喷,“不用,不至于,林苏是男人啊,面对个男人你紧张个屁啊~!”
肖大槐只是摇头,肖予衡笑,不再劝他,林苏见他两气氛怪怪的就问,“你笑什么呢?”
“这有个纯情小处男,搞非礼勿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