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苏也听见声响从屋内出来,闻言喜道,“可是送喜报的人来了?”
孩子们狂点头,“我们看见的时候到村口了,现在应该到大槐树了。”
“可没看错?是我家衡郎?”林苏不放心的再追问一句。
“是你家没错。”孩子们齐声说,“那群人敲锣打鼓的,有人去问了是哪家,说了是你家。”
“好孩子。”林苏立即喜笑颜开,“等等,一人抓一把糖再走。”林苏反身回去拿了一簸箕糖出来,让孩子们抓糖,孩子们提前跑过来也就是为了等得到些打赏,林苏准备的糖很好,孩子们羞涩的只抓一把,林苏主动给每人怀里多塞了一些糖,“这些都带回家吃,别客气。”
送走了孩子们,林苏笑着举拳YES,回头看肖予衡真端着一盘白糖西红柿,“尝尝吗?好甜。”
“你怎么还在这?”林苏瞪圆了眼睛问。
“我不在这在哪?”肖予衡很奇怪的说。
“赶紧回去换衣服。”林苏推着肖予衡往屋里走,“赶紧的,待会送信的人都来了。喜钱,喜钱,我去准备喜钱。幸好我一直为这天准备着,家里的铜板足够用。”林苏庆幸的说。
“我这身衣服也是今天早穿的,为什么要换?”肖予衡不解的说。
“要你换你就快点换,放在柜子左侧最上面的一套,那是我给你新做的。”林苏说,自己找红纸去包铜板。
敲锣打鼓的声音越来越近,林苏催促着肖予衡说,“你快点,穿好衣服了吗?”
“好了,好了,就来了。”肖予衡说。从卧室里出来,“哇哦——”林苏看着说,“真英俊。”
“那愿意来给你英俊的男人一个亲吻吗?”肖予衡笑说。
“当然。”林苏凑上去在肖予衡的唇边印一个吻,“唔,你就在屋里坐着,我去门口接人。”
“一起去吧,总共就一个院子,进门就能看见,还不如一起出门去接。”肖予衡说,这会神经总算能接驳上自己高中的喜讯了,“总归我们是少年中举,再张狂一点都无所谓。”
“报喜了,报喜了,伏羊城鸣鼓县肖家村肖予衡高中第一百八十六名,恭喜举人老爷了。”这是县城里的报喜队,林苏连忙把人请进去,倒茶上点心,一人给了包了一百八十八的铜板,领头的人捏捏红封,感觉还有点分量,面上笑颜如花,更是把肖予衡一顿好夸。
二虎婶也早早听了消息就赶过来帮忙,帮忙烧水,上茶。送走报喜的人后,又有村里的人闻讯过来道喜,林苏笑着招待一一批又一批人,越好后天在村里办酒庆贺,请大家都来喝一杯。
“哎,总共取两百名,考了一百八十六名,有什么好庆贺的?”夜深人静的时候肖予衡对林苏说。
“少得了便宜卖乖,只要不是名落孙山,就算你考孙山那一名我也给你摆酒庆贺。”林苏笑说。“听报喜的人说,这次咱们村只有你中了?”
“嗯,中了一百八十六名。”肖予衡说。
“哈哈,你太能干了,我好爱你。”林苏饿虎扑狼的说,“宝贝,让我们来狂欢一下。”
“宝贝儿,你串词了。”肖予衡无奈被林苏压在身下。“真要爱我,今晚就全程骑乘吧。”
“OK。”林苏豪爽的扯衣服脱掉。
、第八十二章
一夜狂欢后;林苏一反往常只能躺床上装娇弱;兴致勃勃的起床准备去弄明天的宴席。肖予衡端着粥品进来,看见活蹦乱跳的林苏;深有种被欺骗的感觉。
“别磨蹭了;一起去城里吧。好多事呢。”林苏见肖予衡进来了,无视他有点不敢相信的神情,推着他往外头走去,“咱们这次还是请绘春楼的厨子来主厨吧。”
“当然可以,到时候我在城里酬谢师友的宴席也准备摆在绘春楼。”肖予衡麻木的套上马车;两人关好院门;坐着马车去县城了。
路上,肖予衡看着坐在一边兴高采烈的盘算着要买什么的林苏,欲言又止的,“你要说什么?从刚才就这这么看着我,当心把车开到沟里去了?”林苏看他。
“你腰不疼啊?”肖予衡问。
林苏愣,“不疼啊。为什么这么问?”
“你不是每次都说做完后腰酸背痛,屁股痛吗?”肖予衡问,“尤其是骑乘,你不是说做一次要伤十天元气吗??”
林苏一愣,随即笑道,“我想让你多怜惜怜惜我嘛!”
“那以后待遇要翻倍。”肖予衡说,早知道林苏的身体能抗住这种程度上的爱爱,他就不用老是省着吃了。
林苏只笑不说话,提高待遇什么的到时候再说呗。肖予衡只是个纸老虎。
进了城直接去了绘春楼,过来牵马的杂役都笑着和肖予衡道一声恭喜。林苏笑着从怀里掏出喜钱给他,“消息就传到你们这呢?”
“林少爷不知道?这十里八乡中举的举人老爷名单昨天就张贴到告示栏那了。城里家里殷实的中举后,一天可能会招待几十波道喜的呢。”那杂役说。“昨天乔老板就说你们今天该来了。”
肖予衡问了三少爷现在在哪,带着林苏就往楼上走,一路走来碰到的人都少不得要说上一句恭喜,林苏的袖兜像是叮当猫的口袋,每遇上一个人道恭喜,林苏就要送出一个小红封,道一句同喜。
“呦,今天到我这来当散财童子来了。”乔若竹似笑非笑的对这林苏说。随即又对肖予衡说,“恭喜你啦,看不出你还是个读书的好料子,三年就能考上举人了。”
“同喜,同喜。”林苏条件反射的又递出一个红封,手伸出去后就察觉不对,然后看着乔若竹,表情裂了。
乔若竹呲笑一声,接过红封,“这个好,我也沾点喜气。”
林苏非常不好意思,肖予衡给他解围说,“这次上门来是想请绘春楼的师傅给我掌勺明天的席面,还有,过几天我还要在绘春楼置几桌席面宴请城里的老师同学。”
“尽管来吧,我可不会让掌柜少算钱的。”乔若竹笑说。
然后肖予衡就拿着昨天写好的请帖去挨个拜访老师,比较亲近的朋友,林苏则到绘春楼的厨房里去和厨子定明天的菜单,时间紧急,得抓紧了。
从绘春楼出来,林苏又去了城里的点心铺定了许多点心,糖就是去的衡苏百货拿的存货,这个糖也是直接在东洲的庄园里做的,含水果颗粒的水果硬糖,县城里只有衡苏百货有卖,事实上林苏也只卖了这一城,其余地方的销售都是贺掌柜的牵头在做,贺掌柜和林苏合作,从水果醋开始,到水果酒,水果酱,水果糖,已经形成很大一个产业,再加上乔若竹跑商时积累的人脉,现在说贺掌柜是县城首富都不为过,当然,贺掌柜和肖予衡一样,都倾向于闷声发大财,除了亲近的人,几乎没有人知道现在热销的美味的水果糖,高价的水果醋和水果酒是他们弄出来的。
还要买酒!林苏拍脑门,肖予衡一辆马车肯定弄不回去,而且他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才能回来。林苏咬牙,干脆自己赶着马车回去一趟先回去。
从前林苏也爱车,也考了驾照,但是你知道,总有一款马路杀手是天生的,林苏不幸就是那一款。肖予衡买马车的时候从来没想过让林苏去赶马车,林苏自己对马车也无爱。不过这没关系,没自己赶过,总看肖予衡赶过这么多次。
对自己的智商深感自信的林苏,就这样赶着一趟马车回村里去了。
肖予衡回绘春楼时已经夕阳西下了,林苏坐在角落里,“对不起,老师拉我久聊了一会,回来晚了。”肖予衡说。
“没事,帖子你都送了吗?”林苏问。
“大部分送了,还有一些我让别人给我代送了。”肖予衡说,“怎么样,可以回去了吗?待会可要关城门了。”
“走吧。我都让人把车装好了。”林苏说。
两人赶着夕阳回家,肖予衡看恹恹靠着自己的林苏,“怎么了?我还以为你的好心情至少还可以维持几天。”肖予衡问。
“昨晚上太累了,现在兴奋劲过了,身体就酸痛的不行。”林苏说。
肖予衡没说话,他还想着今晚上再大战八百回合他会说吗。他不会,所以他只会体贴的伸一只手去林苏的背后,给他揉腰。
回家后林苏也没歇着,让肖予衡把在二虎叔家放下,他进去和二虎婶说声,明天托她来家里帮帮忙。
回到家后,肖予衡问林苏,“晚上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就弄什么吧,我洗个澡先睡了。”林苏说。
林苏在什么情况下不想吃饭,肖予衡知道的一清二楚,所以肖予衡看着林苏的背影深思,这是又瞒着他什么了?就算昨夜辛苦,也万万没有到影响到今天的食欲的地步。
肖予衡草草给自己弄了一碗面吃了,喂了马,在院子里转了一转,咦,家里怎么多了这么多东西,不是一车回来的,难道林苏自己中间驾车回来了一阵?难道受伤了?肖予衡一想到林苏可能受伤了,立马冲到卧室里去。
林苏正侧卧在床上睡觉,紧皱着眉头,穿着全部中衣,这本身就很奇怪,自从天热后,林苏晚上睡觉可是只穿自己做的背心短裤,很少穿这么严实了。肖予衡皱着眉,小心翼翼的去掀林苏的衣服。
白皙的腰背上触目惊心的几道红痕,淤青,肖予衡无法克制的手一紧,林苏本就睡的不安稳,这么一来自然醒了,还没回过神来,肖予衡就问,“身上怎么弄的?”
林苏一下子醒来,伸手去握住肖予衡的手,“对不起。”
“怎么弄的。”肖予衡不为所动,“把衣服都脱了,我看看还伤着哪了?”
“没伤着。”林苏说,“只是不小心滑了一下。”声音越说越小,然后在肖予衡的注视下把上衣脱了。
肖予衡拿了一盏灯来细看,最严重的就是后背和侧腰的位置,大块的淤青,看着就疼,其余前胸,后背都有划痕。肖予衡伸手去碰淤青,“疼不疼。”
林苏疼的腰都一颤,还要笑着说,“不疼,没什么事,只是看着恐怖而已。”
“林苏。”肖予衡非常严肃的喊着他的名字。
林苏一下子软了,伸手去摸肖予衡的手,“肖予衡,你别生气,不是故意要瞒你的。”
“怎么伤的?”肖予衡问。
“就是不小心赶马车的时候快了一点,一个没坐稳,被甩出去了。”林苏小声的说着。
“谁让你去赶马车了?”肖予衡喝道。
林苏攀到肖予衡身上,企图用撒娇蒙混过去,然后被肖予衡沉默的放到床上,肖予衡出去了。林苏坐在床上,有点惶惶。
幸好没一会儿,肖予衡又进来了,见林苏可怜巴巴的样子,不好再说什么重话,只是皱着眉给林苏上药,“你现在行啊,为了不让我发现,药都不涂,这些淤青不推散,你寻思着能瞒我多久啊。”
“我也没想瞒你太久。”林苏说,“我想等过了明天就告诉你的。”
“明天有什么重要的,”肖予衡说,“你今天回去赶马车也是因为急着要送东西回来吧,为什么不叫别人帮忙送,就算今天东西都没回来又有什么关系,不过一场宴席,值得你这么做吗?”
“我觉得值得。”林苏上前搂着肖予衡的脖子,“你别急着反驳我,别急着说服我,我一想到明天别人来就要称呼你一声举人老爷,我就高兴。我想做好明天的宴席,那些不怎么往来的村中大户,举人,秀才们都会过来,他们会笑着和你我打招呼,好像从来就亲如一家。肖予衡,我们算是彻底在这里扎稳了根,不用惧怕其他。”
“我好高兴。”林苏搂着肖予衡的脖子说,“我好高兴。”
“我也高兴。”肖予衡终于还是把林苏揽入怀里,“可是看到你身上的印记,我就不高兴了。”
“这是个失误,我也不想的。”林苏说,“回来时我还走的特别稳重,只是再出发时觉得自己会赶车了,就一个兴起,挥了一鞭子,就把自己甩下去了。”
“下次还敢不敢了?”肖予衡问。
“不敢了。”林苏乖乖说,“以后一定等你回来再做定夺。”
“下次受了伤还瞒不瞒我?”肖予衡继续问。
“一定不瞒你。”林苏保证说。
“这次就饶过你了,再有下次,定不轻饶。”肖予衡说。
“遵命,SIR。”林苏说。
“明天的宴席不用你操心了,你只管坐着,吃着,其他你不用管了。”肖予衡说。
“呃——你不说不罚了吗?”林苏惊道。
“这是惩罚你吗,都摔的一身伤了还想着那些杂碎事情干什么?还想不想伤好了,我这是疼你知道不。睡觉睡觉,别担心,都交给我吧。”肖予衡说。
林苏咬被角,不开心,你让一个事妈只坐着只看着,真是太无情太残忍太无理取闹了。QAQ
、第八十三章
在肖予衡的强硬下;林苏还真的坐着经过了家里的宴席;城里的宴席;菜地不准去,荷田不准去,甚至连厨房都不能去。林苏每天除了坐着就是躺着。
甚至在肖予衡要外出去别家的宴席时,还会请二虎婶过来看着林苏。每天大鱼大肉的补着,膏药一天照三次擦着。直到林苏补到一身油光水滑,皮肤恢复白皙,一点印子都没留。这样的日子才算结束。
新晋举人老爷肖予衡;在外是风度翩翩;在家就是贴心小可爱,端茶倒水不说;还要插科打诨;温存小意的让林苏心情愉快。可惜在禁令解除前,林苏很难心情愉快。
肖予衡找一个林苏看起来心情比较好的时候来和林苏商量家里请人的事,肖予衡的意思最好是买一家人都卖身为奴的。林苏不解,“家里就我们两个人,什么事自己也能搞定,干嘛一定要请人。再说了实在农忙的时候,就请几个人就是,干嘛买人。”
“现在社会地位不一样了,家里再不请几个人别人该看笑话了。再说家里又不是请不起,请个人你也轻松点。”肖予衡说。
“两个人在家好好的,干嘛弄别人来家里找不自在。”林苏还是有点不乐意,“谁家日子还要看人家的说法过的。再说了,我们家就这么大的地方,再来人住哪啊!”
“以前咱们低调,现在低调不了了。”肖予衡说,“就咱家办的那两场宴席,那么多东西往家里搬,再低调就假了。万一有人盯上咱家,家里没几个人,我也担心。”
“我不是在小楼那附近买了一个院子。这院子留着自己住,也要喊人看宅子不是。情况不一样要区别对待。长久的用人还是都是买人为主。你要觉得接受不了,咱们对他们好些就是。他们要卖到别家也是为奴为婢的,别人不一定有我们厚道,咱们也是救人一命。”肖予衡说。
“诡辩!”林苏说。
“我们自己不买,以后也会有人送仆人过来,到时候我是接还是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