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诺:“……”
就在雷诺试图心灵感应多日不见的系统先生,希望对方解释一下诡异的现状,给点剧透的时候,Ω公爵摸到腰间的手却抽出了一条黑色的长鞭。握柄处被蛇皮包裹的长鞭乍一看真的如同抖动的蛇类,看似轻轻地一甩尾,鞭子便在空气中炸出一声轻响。至此Ω公爵的样子有点像是被《黑执事》里面的赛巴斯附身,配合着现场氛围和鞭子道具,看起来整一个恶趣味变态。
雷诺愣了一会,难得清俊冷漠的小脸上出现呆萌呆萌的表情,还没维持一秒就被残酷的现实给打破了——
鞭子毫无水分地向雷诺精美的胸膛招呼而来,只一下就让白皙的皮肤浮出血色。疼痛感在持续十几鞭后降临,雷诺感到整个上半身就像着了火一般的疼痛,对面的Ω公爵却似乎越来越兴奋,出手也越来越狠辣。
“惨叫吧……求饶吧……我破碎的玫瑰……”
鞭打皮肉的声音混杂着压抑的低喃,Ω公爵的笑容已经扭曲。
这可不是什么情趣调教,而是实打实的鞭笞!
雷诺的胸膛已经布满狰狞的红痕,破碎的皮肤组织看起来……有点糜烂鲜艳的意味——啊,这绝对不是上帝视角的系统有变态趣味,而是雷诺实在是身材太好了,伤疤什么的完全掩盖不了好吗。
“你叫吧…哈…就算叫破喉咙也没有人会来救你……哈……”
Ω公爵说了反派们最为经典的一句台词,让雷诺有点黑线。他又不是傻逼,在这种深牢中有谁会来救他?真要有人救他,就算丢分子他也会叫的好吗。而且被打的是他吧?他都没疼得喘息,打人的家伙为什么喘得比他还厉害?
雷诺一阵黑线:他倒是听说过被鞭打会积累快感直到【哔】的人……这不是那什么吧……
俗话说虱子多了不怕痒,雷诺虽然疼得燎烧,忍着忍着就习惯了。不过声音可以忍,冷汗却直刷刷往下流。
“啪——”Ω公爵低吼一声抽出最后一鞭,随即汗流浃背地坐倒在一边的木椅上。一副高【哔】已至,酣畅淋漓,余韵不绝的样子。狭小的石室内,除了原有的气流不通的沉闷味,血液的铁锈味还混入了另一种糜烂的味道。雷诺只觉得恶心的想吐,但是却依然保持着冷静的表情。
Ω公爵抽出手帕擦了擦溅了汗水的眼镜,再重新戴上。
“真是极品……”
雷诺也不知道对方是说自己“极品”还是对他本身制造的鞭子图感到很满意,总之Ω公爵站在雷诺面前欣赏了一会雷诺血腥不堪的胸膛。雷诺虽然维持着镇静,其实却对Ω公爵接下来做的事很没有把握。雷诺忍不住动了动手指,随即松了口气——至少还能动。
Ω公爵拍了拍手,立刻有士兵进来,先对着Ω公爵行礼,然后在Ω公爵的示意下抬起一桶水。
虽然雷诺浑身散发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大义凛然味,等那桶水浇下来后,雷诺感到不要说是痛感了——简直是五感同时挤压到毁灭。剧烈的疼痛让雷诺眼前一阵发黑,神智却更加清醒。紧绷的牙龈渗出血味,雷诺的脸部抽搐到狰狞,浑身的肌肉也不住地收缩着。
大概是盐水吧。
雷诺艰难地喘气,垂下头闭起眼睛,避免盐水流进去。
“下次还会再疼爱你的,小猫咪~”Ω公爵温柔地拨开雷诺湿嗒嗒的刘海,舔舐吮吻了他咸咸的额头,然后在用手帕擦干手指后重新戴上白手套。略一招手,两个士兵立刻将雷诺从木桩上卸下,拖入地牢。
Ω公爵似乎非常喜欢看雷诺狼狈的样子,两个士兵依然是能拖着绝不架着地将雷诺当拖把一样拖进监狱守事先打开的牢房,然后还特地一起用力把雷诺甩出去,好制造出雷诺结实的砸在地上的画面。
雷诺一动不动地躺在只能让伤口更疼的稻草干上,听到木门恩啊一声,然后是铁锁锁上的声音。
等Ω公爵一行人离开,了无声息的雷诺才放松下紧绷的肌肉,整个身体都忍不住发起抖来,手指更是因为痛感抖个不停。雷诺忍不住蜷缩身子,然而这对伤口毫无缓解作用。
雷诺长这么大还没这么痛过。打架被砸固然也会痛,但是被揍人的爽感中和了。现在雷诺深深觉得自己被一个变态猥亵了调戏了……怎么想怎么窝心。雷诺额头抵着冰冷的地面,脑袋不高兴地拱着稀稀拉拉的稻草。
“哈哈哈。”突如其来的笑声让雷诺惊了一下,立刻恢复成冷酷状的小白脸警惕地坐起来观望四周。雷诺正处于单间牢房里,而笑声正是从隔壁牢房传来的。因为牢房里非常昏暗,而男人长得黑还靠在最里面的墙壁,所以雷诺并没有注意到。
“Ω那小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最讨厌比自己美的男人,也最喜欢折磨美男子啊。”男人头发乱得像鸡窝,络腮胡也不知多久没打理了,乱得很匪夷所思,“那只瘟鸡还真一如既往的娘炮哈哈哈哈!”
对方气沉丹田的笑声震得雷诺的胸板跟着嗡嗡响,雷诺皱了皱眉,挪了挪身体,靠坐在墙边休息。他一向没兴趣搭理别人,现在也实在没精力。
“啧,臭小子还真会装,”一边的粗犷大汉却丝毫没有被冷落感地继续朝雷诺喊话,“明明疼得受不了,还非要在人前逞强,我看你痛得想打滚的样子还蛮可爱的。”
“……”雷诺干脆闭了眼睛休养生息。
“算了算了,虽然死要面子了点,不过倒是有点骨气,本大爷就喜欢硬骨头的男人哈哈哈!”
雷诺实在搞不懂对方到底“哈哈哈”个什么劲,偏偏那个男人还停不下来了一边强迫性地跟雷诺搭话,说完几句就会忍不住“哈哈哈”。一边牢房和对面牢房的人都被他吵醒了,不过那个男人大概在牢中也很有威慑力,虽然不少人嘀嘀咕咕,还有烦躁的翻身带来的稻草摩挲声,却没有人敢真正抱怨。
“要不要听Ω公爵的丑闻?”大汉还很自觉地挪过来坐到紧挨着雷诺牢房的木栅墙边。
“不要。”
“那我的丑闻?”
“不要。”
“你到底要什么?”
“要你闭嘴。”
“臭小子!你让谁闭嘴!信不信大爷宰了你!”大汉立刻就火了。
“别喊了,”雷诺皱了皱眉,终于回头看向对方,“不知道现在是晚上吗?你吵到别人睡觉了知道吗?给我保持安静。”
“……哦。”
17人鱼王子⑧
虽然雷诺痛得一直做噩梦,不过第二天一早醒来后却发觉,身体的疼痛减轻了很多。所以说,主角光环才是最好的良药(喂!)。身体的折磨减轻,雷诺开始清晰地思考起来——虽然昨日惨遭Ω公爵痛鞭(……),雷诺还是没有放过对方透露的信息——“暴风国王将在两日后抵达波斯米亚王宫”,也就是说自己最多只有今天一天时间越狱了,不然就只能等着被转手给暴风国王。
先不说那个变态的Ω公爵,越狱……是项技术活。
如果不是为了维持形象,雷诺一定郁闷地用脑门顶牢房石壁。他又不是米勒,没画过波斯米地牢设计图,也没在身上纹上地牢通道图,也没有美女狱医可以勾引,甚至该死的连狱友都没有,没有放风时间也就够不上拉拢同盟。并非每个牢房都是单人间的,有些比雷诺的牢房大不了多少的房间却挤着10个囚犯,雷诺的牢房虽不是尽头,但是刚好和下一间牢房被天然的地下巨石隔开,因而他只有一位可以看见的隔壁邻居——那位看起来很不靠谱,满脸毛髭横生看不出五官的大叔。
雷诺之所以对这位大叔有戒心是因为对方一副和Ω公爵很熟稔的样子。如果不是吹嘘,那么对方很可能是个政治犯。另一个原因也是,这个给他感觉没什么杀伤力,甚至性格直爽的汉子却令牢房的其他囚犯如此忌惮,让雷诺也有点生疑。
吃了狱卒送过来的早餐后,雷诺开始研究牢房,看能不能像米勒那样弄出个秘密通道来。就在他勘察地形的时候,一边传来大汉粗哑懒散的声音:“比起来,怎么应付Ω公爵的下一次‘邀请’更实际点吧小子。”大汉随手捡了根稻草剔了剔牙,“Ω那混蛋玩人喜欢循序渐进,直到把对方弄死……啧啧。”看到雷诺无动于衷,大汉突又压低声音,神秘兮兮,“我可以帮你弄到刀片。”
雷诺不置可否:“你有什么目的?”
“臭小子,”大汉不高兴地挪了回去,“真不知好歹,爷爷还指望你放我出去不成。”
“……”
雷诺虽然一脸木然,心里却在盘算着一刀片能带来的效益,所需要付出的成本以及需要承担的风险等问题。
“哼~”大汉看他没表情便不高兴地随地一躺,转了转身背向雷诺睡下,“爱要不要。”
要说心里没想法,那是骗人的。无论是Ω公爵、暴风国王,还是其他任何人,雷诺不喜欢被人左右命运的那种感觉。只是着急既然没什么用处,雷诺干脆放松冷静。就像曾经一片刀片摆在他面前,他没想到这刀片的用处,就不会贸然出手要它——有些事情急不得,没有目标的冒进很可能导致南辕北辙。
手指在无意识地画圈圈,雷诺思考着如果下一次被Ω公爵带出去私用刑法,自己能逃走的几率是多大。一思考,雷诺再次跨下脸来——波斯米亚王宫不是旅游景点,当然不会给每位来宾绘制平面图;而出于权限的问题,雷诺又仅仅在王宫一隅活动过。即使真的逃脱牢狱,也未必找得到走得出王宫的道路。米勒有人脉相助——虽说这人脉复杂了点,也聊胜于无。而雷诺在整个波斯米亚王宫比较熟悉的就是帕娜娜公主了,偏偏前几日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如果Ω公爵可以通过私人关系进入牢房,那么帕娜娜公主是否也可以联系到狱中的他?雷诺不禁这样设想,如今帕娜娜公主毫无消息,很可能对方打算对自己置之不理。一定要得到对方的帮助,恐怕只有诱胁一途,雷诺却不想因此将两人的情分耗尽。
雷诺摸摸下巴,想到系统曾经提到的「□」技能……说不定他可以考虑勾引一下狱卒或者狱长?
雷诺默默地看着门外那个巡逻路过的长满青春痘的粗短青年,看着对方大咧咧的检查牢房,冲囚犯吆喝,偏偏到自己牢房的时候像是被掐住脖子的母鸡,脸涨得通红,连痘痘都似乎更油光,腰间的特制铁棍仍旧威武晃荡,却只瞟过一丝丝余光就立刻缩回的羞涩样……雷诺默默地低了头,看了看放在稻草上的白皙手指,默默地握了握拳头,又萎靡地松开手指。
……节操下限什么的,真的能被逼着破掉么?
一整天雷诺都没有被Ω公爵重新找麻烦,纠结着是否进行「□」的雷诺,在晚饭时间收到送饭的痘痘狱卒的一个挤眉弄眼时,差点没被吓得破功。不过还好,万年清冷的小白脸上只是露出了稍稍惊讶的神情便恢复到毫无生气般的冷峻。
雷诺像以往一样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吃饭,吃着吃着突然在米饭中嚼到了什么奇怪的杂物。良好的修养让雷诺没有立刻大喊大叫或者发出任何不满的声音,他皱了下眉,默默地将半口饭吐回碗里,然后放下碗检查饭里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看到露出米饭半截还留着牙印的折叠纸条的时候,雷诺的神色毫无变化。继续吃米饭,将纸条吃进去后装作呛到咳嗽几下,将纸条咳到手心里,再继续将饭吃完,放到牢门下回收处,已经有新的狱卒在那里粗暴地吆喝着收碗了。
牢房里没有娱乐,一帮囚犯不是讲黄段子就是吹嘘自己过往,要么就是睡觉打发时间。一到晚上,自然歇息得都比较早。雷诺照例靠着墙壁闭目养神,注意到周围可视范围内的囚犯都躺下睡了后,才小心拿出纸条来看:
「今晚12点。」
纸条的背面画上了牢房的简易地图,靠着这个走出牢房是没问题的,前提是没人阻拦。
纸条上还有一条简笔画的鱼,代表着什么雷诺猜不出来。不过这张纸条上浓浓的劫狱味道是怎么回事?是谁在暗中周转救自己出去?这个问题等出去了就知道了,因为光光走出牢房还没有用,想必对方还会在牢房外安排接应。
「今晚12点。」
“……”雷诺有些无力。
他没有手表啊!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是12点啊!
处于隐蔽考虑,雷诺将纸条塞到鞋帮里。一边默记地图一边将其和现实的三维立体对应,并牢记自己要走的路,雷诺静躺着等待深夜的降临。而后为了养好精神又为了避免睡过头,他还不得不一边闭目养神一边提醒自己不可睡死过去。
地下牢房本就很昏暗,靠灯盏来照明。一到夜晚,连灯盏都撤下,只留下几根晃悠的蜡烛,而偷懒的狱卒常常在补贴几次后便懒得照管了。雷诺先是以默念的方式,估算一根蜡烛烧完的时间。由此在第六批蜡烛换新后,开始打起精神,竖起耳朵。
煎熬般的等待,第七批蜡烛也快燃尽。
门廊的尽头传来说话声:“……别管了,反正也是浪费,不如大家分了带回家用。”
“那就点一两支吧……”
随着细碎的钥匙的丁零当啷声,石牢的门咿呀响起,新的晃荡的光冲入将燃尽的蜡烛的微弱光芒中。一个狱卒走到石牢的大厅处,将上面的蜡烛换下,插上新的两支蜡烛。昏暗的光并未让室内明亮不少,而沉入夜色的石室还起伏着男人粗犷的鼾声。
这间石牢里面,狱卒晚上只偶尔来巡视几趟,并不会一直守在大厅那里。因为在石牢唯一的门外便是狱卒的值班室,新进来的狱卒也只是随便查看一下,只是在离开前,那个狱卒碎碎念道:“累死了,离24点还有一刻钟……”。闭着眼睛的雷诺在室内重新恢复寂静后,一声不响地坐起身来,小心地避免让稻草发出声响而潜伏到牢房门口。果然在送餐口看到了一把钥匙,雷诺小心地收入手中,然后开始估摸着等待24点的来临。
虽然不知道具体时间点的意义,但是既然对方是这样提醒的,那么若是提早恐怕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1,2……,59,60,一分钟。1,2,3……60,两分钟。”雷诺在心中静默地念道,为了让时间计算的更准确,闭上了眼睛同时又十分注意聆听着门外的动静。因此雷诺并没有看到,在他闭上眼睛的一刻钟里,一道沉厚却艳丽的血迹正在流淌而来。这道血迹蔓过花廊,绕过门房,爬下楼梯,拐过走廊,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