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被关在毫无光线的密闭三日,连食物都没供给,只能沿著岩壁的泉水获取水分的补充。
在他被释放之後,据说高烧了好几日,还存有柳奕在他床前忏悔的记忆。
然而後来无论怎麽询问,柳奕全都说没有这回事,这於是他也只能当做是场梦境。
想来也是,忏家的少爷怎样也不会对一个下人道歉吧!
「……我说少爷跟小姐!是不是应该先解决目前的问题比较重要?!」双臂有些吃痛,秋津忍不住声大,两兄妹最怕秋津生气了,不甘心也只能停下战争。
秋津突然羡慕起在学城的风魂,果然没回来才是明智的决定。
但是事实真相是,他与风魂羡慕彼此,其实立场都没好到哪去。
冤家,请你离开出书版10
【冤家,请你离开】出书版10
by枫叶牡丹
风魂才备好行李出房,迎面就有个陌生的少年,看他一见风魂赶紧弹起身的模样,应该是等待一段时间了。
「我知道你就是风魂。」
绿草如茵的发生气勃勃,同时间,风魂留意到对方颈间刻意展现的不自然红点。
「我呀……昨天在水残大人的房内过夜呢。」
炫耀般的可爱声线,让风魂觉得莫名其妙又无奈。
「……所以呢?」
水残的情人从没固定,风魂也早见怪不怪,当面来呛声的也不是头一位了。
真想叫这男孩跟他交换算了,看他那麽爱水残,应该会很乐意吧。
见风魂不受他挑衅,男孩降下面容,与方才的可爱形成对比。
「什麽嘛,不过就是长得可爱点罢了!」哼了声,小雪气呼呼的离去。
为什麽他得被那些人视为情敌不可?
风魂淡下眼帘,尽管自己向来无视閒人杂语,近来也已成为困扰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原来他的人气根本不亚於水残。
「别担心,风魂学弟……我们会尽量来找你的,这样就不会无聊了!」
「术法的笔记需要吗?」
「我会帮你跟教官说明的,放心交给我吧!」
长期被护卫伺候惯了,提行李对风魂来说有些许的难处,即使孤僻如他也只好接受他人的相助。
想说自己不擅长交际,怎麽有这麽多人知道他的存在?除了风之馆的几位,其馀一概没有印象。
那些男同学趁著难得风魂肯理他们的机会,又没有柳奕等人的打扰,一个个献上殷勤。
问个十句风魂顶多只回个短短一句,却还乐此不疲。
一直到水残驾到,一个眼神扫射,原先在风魂面前装帅的男人们,才赶紧摸摸鼻离去。
「你还挺会诱惑男人的嘛……」水残道,有说不出的妒意。
去他的!趁他还在烦恼要怎麽与风魂独处的时後,居然跟那麽多男人打情骂俏!
「总比你养了一堆小情人好。」风魂冷道,自顾的翻阅起那群男人替他准备的书籍,刻意背对显示他根本不愿与水残閒聊。
反省室很简略,一间浴室、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一扇窗……以及一张床。
一张床………………水残开始烦恼了。
在风魂还不是这禁欲的少年模样时,他曾经滥用权力让风魂跟他同一间,但随著自己年纪增长,生理苏醒的同时,他无奈只得申请换房。
并非不愿跟风魂同房,是他怕随时变成野兽。
该面对的还是逃不了……水残忽然回想起早上才作的春梦,这算现世报还是预知梦?
忽然,风魂阖上了书,引起他侧目,原来风魂是要去淋浴。
听著水声,明知不该看却又忍不住观赏隐约的裸影,水残已经开始有反应了。
外表仍是英挺俊拔的皇子殿下水残,正在天人交战。
混蛋!他乾脆滥用权力逼平云把惩戒取消算了!虽然会添一笔负面的评价。
但想到错失一亲芳泽的机会,又有些可惜……
所幸在他理智崩裂的边缘,风魂沐浴完毕,水残终於有机会他去解决恼人的生理欲望。
而当他洗净完毕时,风魂早占去了床,似乎不打算商量,也根本无视这个王子殿下该睡哪的自己睡得香甜。
即使他不会让风魂睡地板,但他身为王子难道要睡地板?
「唔…………」
烦恼还在中途,风魂传出一阵轻咛。
水残细看,睡梦中的美人儿眉头锁得深,连拳头都握得紧。
做噩梦了?
风魂忍耐的模样,满满是平时总不肯靠近他人的傲气。
水残不禁上床拥住了他,没想到是这种情况下接近了这只傲猫。
平常总带刺的……虽然老惹他生气的水残也没资格说什麽。
究竟梦到了什麽?是多年前见到母亲被杀的往事吗?
那时候受打击的风魂,真的成了名副其实的娃娃,彷佛被抽空了知觉,连柳奕都没辄。
而身为皇族又在现场的水残,从此也注定被风魂厌恶到底。
体温使风魂的情绪稍缓,深锁的眉头也缓了些。
但水残却长叹。「……折腾死本王了……」
身为王子的他何苦忍耐,真想狠狠撕开薄透的衣裳,将自己欲望直接侵占这软软小小的身体。
意志力几乎要崩溃,乾脆强暴他算了……
横竖身为皇族,这种下流的行为怎样都有办法压下消息的。
坏念头才起,怀中人儿却不巧地醒了过来,陌生的体温使风魂触动了肩膀,他颇震惊地发现水残正搂著他,两人贴近之亲密令他脸色一僵。
水残还来不及解释,风魂掌再度挥下,不过这次被水残及时挡住。
「又动手……你这只猫也太傲了!」也不想想他是谁,居然动不动就想刮他巴掌。
「谁准你把我当宠物的!」风魂实在厌恶老形容他是猫,别以为他不懂『猫』对水残而言是什麽。
「你好歹先知道原因,居然敢对本王动手!」
「需要吗?像你这种人……」
像他这种人?水残也怒了。
挣扎、扭打了一阵,像极了调教猫咪的片段。
「做什……!」
最後风魂被水残强压在下,形成更暧昧的姿势。
天知道他费了多少劲才压抑欲望,竟这样不知好歹!
「你们皇族除了暴力以外,其他什麽都不会了?」风魂讽刺道,如冰的视线使水残眯紧眼。
又拿往事责备他,他若知道当初发生甚麽,还用得著隐瞒到今天?
「说过了!本王当时只是比你早到,什麽狗屁原因都不知道!」
风魂转首,摆明了不愿相信。「那是藉口吧……」
确实以他是王子的身分,人又在场的前提下,甚麽都不清楚这种理由……谁信?
天杀的他也想知道幕後主使者是谁!
但连他也查不到这点,即使说出来,风魂也不会信吧!
他愤恨的搥了墙,气恼的愠意令风魂乍愣,蓝眸与赤眸对峙一阵,静谧的夜晚只有虫鸣陪伴。
「多说无益!」
半晌,他放开了风魂,重力的甩门离去。
这是第一次,两人僵持下是由水残先行离去。
那认真的怒火让风魂怀疑水残有难言之隐,难道水残真的不知情?
一直到早晨,水残都没再出现,晨间报辰的鸟儿才啼,平云已打著呵欠来敲门。
「你可以回去了。」
风魂有些意外。「处罚呢?」
「耶?……他没跟你商量吗?」
原来是水残又滥用权力更改惩罚,不只全加在他身上,时间也延长为两周,平云才得以妥协。
他凭什麽擅自决定一切?
这样反而让风魂觉得欠了人情的彷佛有个梗在胸口,纵然自由了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0。52鲜币)冤家,请你离开11
「……风魂少爷?风魂少爷!」
焦杂的思绪被不断的男声所打乱,风魂眨眼,这才惊觉赤軏已呼喊了好几声。
「您已经停在这一页好久了,不舒服吗?」
金发青年殷勤的上前关切,忙著抚摸风魂的额前以确认,嗯……没有发烧啊,可风魂心事重重模样却甚显。
风魂深息一气,越思索越陷入胡同地钻不出,即使是在风和日丽的草庭间也无法稳定紊乱的心。
是了,那之後也过了三周,水残早也自由,但他却有些回避水残。
「风魂少爷,您不开心?……要不要去市集走会?」赤軏大个头半弯著身的想哄风魂开心。
「不必了,静一下就好。」
「那……上次我跟飞袖找到好玩的地方,带您去看看好不好?」
「我累了。」他道,很没劲的将书塞给赤軏。「赤軏,去帮我买些凉的。」
「咦……可是……」
「快去。」
赤軏即使再不情愿,也不愿惹风魂生气,只能无奈的接著命令离去。
「我猜……跟水残有关?」柳奕微微一笑,啜著香醇的陈年酒。
当他瞒著海莲先带秋津回来时,风魂已是这烦恼的状态。
秋津瞪了柳奕一眼,柳奕则无所谓笑道。「与其憋著,不如说出来让我们帮忙好阿!」
风魂真的是没主意了,难得的说出心事,他从书斋事件开始说起,自然……略过了接吻、被压倒在床这几个步骤,只讲出大概重点。
「那你现在烦恼什麽?被水残保护很不开心?」柳奕问。
「…………」风魂沉默,秋津有些心疼,反先接话。「是水残大人保持神秘这点吧?」
似乎都有,又似乎不全对,风魂抿抿唇,道。「柳奕哥……我母亲到底为何会死?」
语毕,柳奕的扇子已遮住了风魂的巧唇,他微笑。「还记得我提醒过你,这问题是忏家的禁忌?」
但谁又懂当事人风魂的心情?
无论母亲是真有罪或被陷害,他都想知道原因。
然而他清楚柳奕玩世不恭底下的陈府,从他是套不到消息的,也或许柳奕仅是一知半解。
「说曹操,曹操就到。」秋津扶了下镜框,朝著的视线是对著远一边的水残。
「他既然肯来找你,代表他还是很在乎你的。」柳奕淡笑。「去谈谈吧……你方才的问题,也只能请他帮忙了。」
◆◆
请水残帮忙?
风魂的赤眸闪了光泽,忽然意会柳奕的暗示。
但是那个夜里,水残不似撒谎?
思量许久,风魂决定赌一把,鼓起了勇气走向水残。
「你这几日都在躲本王。」
如是说的神情有著看透一切的了然,令风魂厌恶。
「我没有……你想太多了。」
「怎麽?不恭喜本王终於自由了?」
「我又没拜托你,多管閒事……」
切……真是不可爱!
一点讨男人喜爱的窝心话语都不会说,虽然水残也爱孤傲的风魂,但想到自己付出的一切被鄙弃,仍是不快。
「不过……还是谢谢你了……」
细声的、小到水残几乎要怀疑是幻觉的音量,风魂低撇开的视线,遮掩著尴尬的神情。
水残忽然觉得自己没救了,风魂不过是简短道谢,他怒气便烟消云散,这面子往哪摆?
连不用客气该不该说,都有说不上的怪异……
「水残……殿下,在下想请问……」
水残殿下?
真难得风魂这麽客气喊他,但水残却似乎比较希望风魂照旧有的方式。
「你……还是照平常方式喊就行了。」
即使他曾想过,倘若风魂跟那群小宠物一样左一句『水残殿下』、右一句『水残大人』,世界该有多美好……
但事实证明,他果然还是喜欢原本的风魂。
获得水残的允许,风魂松了口气。
「那……我就直问了,上次你说连你也不知道真相,可是真的?」
澄净的赤眸勾看著,不含杂质。
水残沉默一会,沉声回应。「本王那时没有骗你。」
风魂收回目光,有些失落。「连你也没办法知道了?」
……这种我见犹怜的忧愁样简直是犯规!
水残扭著眉,事实上他今日来找风魂并非只是閒话家常,也是为了这件事而来。
他与三皇兄已私下连系,对方应允给他密室中的暗门钥匙,却除了守密外,还要他三年不得接任务。
若是违规泄密,处罚再加重。
三年的光阴,能让相差无几的两人变得悬殊甚大,对自我要求严谨又以优越皇族为傲的水残而言,是有杀伤力的。
「办法可能有了……不过那是要本王付出一些代价的,你有能交换的?」
他道,无心的一句却唤醒了他抑制的蛊虫,轰然一声,是的,这是个独占风魂的好机会。
欲望之蛇正蠢蠢欲动的觊觎著眼前温润的美人。
反正他在风魂眼里就是『这种人』嘛!风魂的那句话让他领悟绅士行为全是多馀。
趁著眼前态度稍微软化的风魂,水残决定不再犹豫。
他要风魂。
倘若能得到风魂,停摆十年都无所谓。
风魂显然犹豫了,他明白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但他哪有什麽能补偿水残的?
论身分、地位、财富、能力……水残要什麽有什麽,他实在……
「不用想太多,我要的你一定有,只在於你愿不愿意给。」
他一定有?他会有什麽是水残想拥有的?
「真想知道的话……」水残并未细谈,淡淡落下一句便离去。
「今晚到本王房内,自会解答。」
像陷阱一般……
彷佛已撒了网,正待猎人回收,更像是猎物已经入了甕,寻不到出口,仅能跟著甜言蜜语越陷越深……
风魂心中的警报响起,他直觉不能造水残的意思,否则将落入无法脱逃的境地,可在意的那点被抓个正著……
放眼望去能带他进入泷煌殿的只有水残,只要能进存放资料的密室,该能查些什麽……
对风魂而言很快来临的夜晚,水残则一分一秒都嫌慢。
「你来了。」
像恶魔一般的语调,令人发颤。
风魂并未细看起启门的水残是如何神情,略过青年的身影,赴死决心的踏入。
自他俩分配不同房後,风魂就暗自高兴,终於不需连在寝室还得应付对方的坏脾气。
他已经够自我了,水残比他更严重,两人碰一起简直如彗星相撞。
人算不如天算,今日却踏入水残的单人房,远比当初同房时更令人窒息。
目光依循周遭,晶光珠玉、翠绿红华……真不愧是皇子专属的卧房,虽说学城内阶级不过份明显,隐约之间还是存在身分的差距。
超出预想的清静,风魂还以为会出现小雪那般的人物,静谧又乾爽得令他意外。
「都要你来了,自然不会把多馀的宠物找来。」
莫名猜到他的心事,风魂不解的回望,只见水残伸手指示。
「坐吧!」
顺著他手势瞥见了钉金绣的长椅,风魂脚步停顿却不沾上,「……不了,我站这就好。」像只傲猫般不肯与人亲近。
「反正我只想问……你真的可以帮我?」秉持著怀疑,风魂不想蹉跎的带入话题。
水残哼声,随他意的自顾入座。
「实话说来……皇族有很多事情连本王都无权过问。」若非现在的水残已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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