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饮春色醉 作者:楼小苏(小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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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饮春色醉 作者:楼小苏(小混蛋)-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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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见不到,只有一座很高的楼阁,犹如灯塔一般站在蓬莱岛至高之处。
站在楼前,赵五的步伐略有犹豫,他看向来时的路,又看向谢宁双,见对方面无表情地望著自己,却始终没有问过半句,他终究还是下了决心。
赵五不怕危险,更不怕再被关进牢里,可是,他不能害了全心全意依赖自己的谢宁双。何况,他没有忘记曾经说过的话,赵五和谢七生死不离。
“此处乃是华月阁的禁地,里面有机关暗道可以通往缥缈峰。”
缥缈峰地势凶险,即便是傅青桓都很少去过,它是赵五和皙华之间的秘密,华月阁里只有赵五熟悉地形。
话刚说完,赵五下意识地握住谢宁双的手,轻笑道:“过了这里,我们就能到了。”

、谁饮春色醉之五 14

阿瑟赶来的时候,藏经楼的院外已经围了上百名弟子,陆凌生站在人群前面,眉头紧蹙地望著藏经楼发愣。
阿瑟没有多想,走上前问道:“他们进了藏经楼?”
听到阿瑟的声音,陆凌生难免有些头痛,只是他不得不佯作镇定,答道:“追他们的弟子是这麽说的。”
藏经楼是华月阁的禁地,除了历任阁主之外,即便是日月二使都不能进入,更何况是寻常弟子。
很多人都不明白为什麽一个藏经书的地方,竟然是整个华月阁里唯一的禁地。就好像他们只知道它是蓬莱岛上最高的地方,却不知道站在楼阁上眺望整座岛是什麽样的风光。
陆凌生虽然不知道赵五为什麽要躲进藏经楼,还是尽量想要为他们拖延时间,於是便问道:“是否要请示阁主?”
阿瑟说道:“我早已命人赶去禀报阁主,可是,他不在房里。”
傅青桓的行踪不是阿瑟或陆凌生可以管的,何况他又是阴晴不定的性子。
这时,阿瑟叫来一名弟子,吩咐道:“准备弓箭,看他敢不敢躲在里面!”
弟子领命,立刻赶去准备。
没有人知道藏经楼里有暗道,所以,阿瑟根本不担心赵五他们跑得了。她望著耸立於云雾之中的藏经楼,嘴唇紧抿,眼里颇有几分愤怒,咬牙切齿地问道:“连华月阁的大牢都能杀出重围,苏城破的武功果真如此高强?”
不等陆凌生回答,恰有弟子前来请命道:“回禀二使,弓箭手已经准备好。”
闻言,陆凌生心里著急,不免有些慌乱。他正欲作声,不料,阿瑟却摆摆手,说道:“不必,你们只需在外围堵,待我亲自试试他的武功。”
说罢,不容众人反应过来,阿瑟已经纵使轻功,身姿轻盈地朝前方飞去。
众弟子见状,惊慌失措地问道:“日使,藏经楼可是禁地,月使硬闯进去,要是让阁主知道如何是好?”
此刻,陆凌生可谓是进退两难,他既不能冲进去,更不能率弟子离开,他只能远远望著黑漆漆的藏经楼,暗自为赵五捏把汗。
阿瑟显然有了一较高下的意思,可是,难不成赵五还能对她下手?莫说赵谢二人身上有伤,即便没有他都下不了狠心。所以,阿瑟根本就是站在不败之地,而赵五未出手就已经输了。
藏经楼里没有点灯,皎洁的月色透过窗子映照进来,恰恰落在谢宁双俊俏的侧脸。此刻,他警惕地站在赵五旁边,视线在大门及窗子之间来回打转。
赵五手里拿了一支蜡烛,顺著整一天的书柜逐一摸索过去。他在找一个机关,可以打开密道的机关,可惜,他才刚回忆起机关的位置,楼里突然吹进一阵狂风,令得空荡荡的楼里哗哗作响。
这时,赵五和谢宁双敏锐地看向进风的方向,果然,一个人影从大门“嗖”的一声飞进来,步伐轻盈如鬼魅一般,手中的剑刃恰恰折射了月色的光芒,令两人眼前一阵刺眼,一时没能看清来人的脸孔。
可是,即便如此,赵五仍然知道来者是何人。华月阁上下除了傅青桓以外,胆敢闯入藏经楼的人不是阿瑟还有谁?
阿瑟手里的剑十分别致,剑柄成碧绿色,色泽如上等的翡翠一般细腻。剑首是两个张开的翅膀,剑茎顶端至末端雕有一条龙,姿态栩栩如生,犹如盘旋在半空,爪子紧紧扣住剑柄。
赵五一眼就能认得,这把剑正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玄天剑,相传在百余年前,由缥缈峰上落下的一块灵石铸成。而在武林中,玄天剑三个字始终伴随苏城破,因为它曾经是赵五的剑。
玄天剑是华月阁的宝物,几十年来未出鞘,直到傅青桓坐上阁主之位,他将这把剑送给了赵五。它曾经象征了傅青桓对自己的信任,以及他愿意把他拥有的一切都与自己分享。可惜,如今的剑已不在赵五手中,他与傅青桓之间更是翻天覆地。
“外面都是华月阁的弟子,苏城破,你们逃不掉的。”
阿瑟轻盈地落在地上,剑虽未接近,剑气却直逼赵五他们。不等赵五出手,谢宁双及时拔剑,以剑刃挡住这股气,只是他内力不及,踉跄後退数步。
赵五见状,一个箭步上前,扶住谢宁双的背,柔声道:“你先退後。”
谢宁双默契地往後,却没有收回剑,仍是警惕地看向前面。
月色下,阿瑟半边侧脸忽明忽暗,远远瞧见那张熟悉的脸孔,又见她手里握著玄天剑,赵五一时恍惚,竟然真有几分晃眼,以为站在前面的人是当年的自己。
赵五不由得地想道,难怪傅青桓会把阿瑟看作自己,能用肉眼看到的东西,都可能是虚妄。
见赵五不作声,阿瑟到底是沈不住气,傲然笑道:“真以为躲进藏经楼,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只待我一声令下,外面的箭就会把你射成马蜂窝。”
赵五不禁大笑,故意问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多此一举,是执意要亲手杀我,还是不舍得我们这麽容易就死?”
阿瑟手握玄天剑,剑锋指向赵五,说道:“华月阁里传言,除了阁主以外,苏城破的武功再无人能敌,我今夜倒是想亲眼见识一下,绝迹江湖多年,苏师兄的剑法可曾退步。”
闻言,赵五大笑道:“原来是想讨教几招,你明说便是了。”
见赵五一副不放在眼里的表情,阿瑟心里顿时点燃了一把火,恨不得立马一剑刺穿对方。可是,她终究是按捺心神,脑中暗自苦思,何时才是出手的最好机会。
突然,月色渐渐沈了下来,见自己的影子变了位置,阿瑟灵机一动,把自己隐入黑暗,然後,飞快地出手了!
阿瑟的身材纤细,动作轻盈,招式更是灵巧,玄天剑在她手里好像一条蛇,柔软而凶猛,处处透著杀机。
那是从半空而下的一剑,使轻功悬於半空而步步逼近,赵五下意识地挥剑挡开。不料,阿瑟飞快地手腕一转,突然又斜斜地朝他刺来。
华月阁的武功以狠绝见长,一剑未中便能变换成另一招,完全没有花俏的动作,每一招都旨在取人性命。而阿瑟年纪尚轻,好胜心强,剑势更是猛烈,接连数招过去,令赵五只得防守,而不得占据主导。
阿瑟见赵五被自己逼得连连後退,心里自然是得意万分,她似乎不愿恋战,急於给对方致命一击,却始终棋差一招,总是刺不中对方身体。
时间久了,阿瑟难免心急,突然,见赵五露出破绽,她立刻改变剑势,绵密而变化多端,不要说赵五,连谢宁双在旁看了都觉得眼花缭乱。只见玄天剑宛如飞来的毒蛇,“嗖”的一声削向赵五的脸孔。没想到赵五竟是见招拆招,以寻常宝剑由下而上使劲一挑,若非阿瑟及时一个回转,恐怕玄天剑已经狼狈地落在地上。
这时,阿瑟的剑刃下沈,顺势刺向赵五的大腿,不料,赵五一个飞身跃起,单脚踏在剑刃,然後翻身跳到阿瑟身後。
阿瑟不禁一愣,迅速转身,下意识地砍向对方,却意外地扑了个空。正当她另一招袭来时,赵五的剑已经刺了过来,两把剑“砰”的一声撞在一起,溅出零星半点的火花。
此时,阿瑟不再得意,甚至头痛起来,她怒而瞪向赵五。明明急於打败对方,却始终不得近身,偶有得手也无法刺中,怎能令她不气恼?
阿瑟自知力气和内功皆不及赵五,只求玄天剑的锐利可以毁之兵器。可是,明明赵五手里的剑再寻常不过,而玄天剑平日里削铁如泥,两人僵持半晌,竟然不分上下。
阿瑟不敢相持下去,猛地持剑逼向对方,然後借力往後飘了出去。没想到,她的剑气打在赵五的剑上,竟然反过来推向自己,令她一阵胸闷。
阿瑟脸上一怔,惊觉不对劲,这才发现赵五将内力灌以剑上,那刚才打在她身上的力,恰恰是两人剑气的反噬。她终於知道赵五剑法的厉害所在,只是非但没有气馁,甚至涌起一股斗志,势必要压制住对方!
可惜,赵五似乎没有相让的意思,待到两人隔开数步距离,突然持剑疾刺向她,动作之快令人无法看清。乍一看像是只有一招,耐心细数才发现这一招里包含各种变化。
眼见剑尖差点刺中手臂,阿瑟心头一急,将内力提於掌心,猛地一掌朝赵五袭来。顷刻间,竟然把整一面的书柜悉数劈散,成百上千本书册化作狼藉的碎片。
赵五虽然灵巧躲过,却心知阿瑟这一掌使足了十成功力,不免惊讶道:“原来你已经练至第七层。”
说罢,他又笑道:“果然是後生可畏。”
冰寒无惘功讲究的是清心寡欲,如老僧入定一般,不会被事物的外在迷惑,用心来看透世间万物的本质,如此才可谓返璞归真。
在华月阁的历任阁主之中,唯独柳梦已练至第十层,可想而知,达到这层境界并非易事。
这世上的人越是年纪见长,越是容易受到欲望所扰。权势是欲,情爱是欲,执著也是欲,等到看透了欲望的本质,恐怕已经垂垂老矣。可是,像阿瑟这样天赋极佳,又心思简单的人,即便连欲望为何都不明白,反而能用本能来感受河川流淌,山石异动,花开鸟鸣,禽兽奔吼,以及身体里律动和知觉,这便是万物生命的力量。
万物自有规律,不管是人的生老病死,事物的循环变换,皆是阴阳。若要生生不息,便要阴阳互动。而任何一种偏执都是破坏阴阳合一,恰恰是打乱了万物发展的根本。

、谁饮春色醉之五 15

又是十几招过去了,两人打得难分难舍,彼此都使足全力,每次稍稍分开几步远,立刻又挺剑而上,谁都不肯认输。
这时,阿瑟以一招快剑刺来,疾速对准赵五的左胸。赵五作势抵挡,不料,未等剑锋刺来,阿瑟忽而变了招式。剑锋下移三寸,以腰部之力令身体盘旋,剑刃简直就像削泥一样。
赵五见阿瑟毫不容情,剑身下沈碰上了她的剑,然後,使劲往上一撩,恰恰接过了这一招。然後,不等阿瑟反应过来,赵五以她刚才未完的剑招袭来。明明是同样的招式,赵五使来却像洪水一样胸猛,若不是阿瑟轻盈地飞身跃起,差点就要刺进她的左肩。尽管如此,利剑仍是削下了一簇头发,在她惊讶的目光之下,缓缓地落在地上。
直到这时,阿瑟终於发现赵五的用意,他先是逼自己出手,然後,故意在接招以後,又用同样的剑招攻击。
阿瑟咬牙切齿道:“你在耍我?”
见阿瑟气恼地瞪向自己,赵五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是让你知道华月阁的剑法威力何在。”
不容阿瑟反应过来,赵五紧握宝剑,以阿瑟最擅长的快剑刺来,故意避开要害,逼得她下意识地接招。但是,恰恰是这个接招的动作,刚要中了赵五的诡计,转而又刺向另一面,正是阿瑟自己露出的破绽。
赵五心知阿瑟已经看破自己的用意,故而说道:“你的手中有剑,心中却无剑,再厉害的招式也只是空架势。”
闻言,阿瑟心里定是不服。若论剑法之精准,她必然不及赵五,若论剑法之狠绝,或许两者刚能相衡,但是,若论剑法之疾速,赵五未必有她灵巧。
借由身姿轻盈的优势,以轻功跃至半空,像是恶作剧的孩童,把自己藏於书柜的死角,蓄势待发只等赵五露出破绽。
这时,赵五突然不动了,缓缓地闭上眼。阿瑟见状,不知他玩什麽花样,一剑划向地面,将先前成了碎片的书籍整个掀起来,而把赵五包围其中。
霎时,玄天剑从白茫茫的碎片之间刺来,剑气之强简直毫不留情。直到这时,赵五仍然没有睁眼,举剑轻轻划过玄天剑的剑刃,力气虽然很轻,却令阿瑟狼狈地冲向前方,差点就要撞上另一面书柜。
赵五睁开眼,看著阿瑟一脸恼怒的表情,说道:“能用眼睛看到的都是假相,等你学会用心来看剑招,才是真正融会贯通,万变不离其宗。”
阿瑟不甘心地站起来,又是一招刺来。她到底是年轻,身上像是有使不完的劲,明明气恼赵五的耍弄,却仍然不舍得结束这场“比试”。
此时,阿瑟早就忘了要取赵五性命的目的,而是单纯地想要讨教他的厉害之处,以及将他击败於自己的剑下。
阿瑟深知剑法的要旨在於,若不能夺得先机,便要找到对方破绽,然後乘虚而入。可是,她很难找到赵五的破绽,即便是有,却未必是真的,反而像是诱她出手的骗局。
快速挥动的剑如同一道网,挡在阿瑟和赵五之间,令阿瑟凌厉的剑势不得而入。
阿瑟心头大急,吼道:“这根本不是华月阁的武功!你究竟使得什麽招式?”
阿瑟气得满脸通红,赵五却笑得神色自如。他把阿瑟刚刚一系列剑招,以另一种方式施展出来,竟然变成了不一样的威力。
“所谓阴阳,并非一阴一阳,而是有阴有阳,中原武学更是如此。若是拘泥於门派,受限於招式,便无法通透武学的本质。”
直到此刻,阿瑟已经渐渐失去冷静,她急於想要证明赵五是错的,更急於想要把对方打趴下,可惜,偏偏她总是攻不到要害,更不要提压制住赵五。
今夜,月色尤其皎洁,天上像是没有半点遮挡。夜越深,四周越是明亮。轻功是阿瑟自认唯一能胜过赵五之处,若是没有高至楼顶的书柜,以及月光之外的阴影遮挡,阿瑟已经没有信心可以和赵五一较高下。因而,当她看到站在角落的谢宁双露出整张脸孔,她不免担心会失去最後的伎俩。
为了抵挡赵五袭来的剑气,阿瑟一个侧身闪躲,然後,猛地一掌打向对方。因为她心里一阵慌乱,这一掌没有掌握分寸,犹如点起一把火,把居於角落的书桌打飞起来,“乓”的一声碎成零星的木块。
木块在空中盘旋了一会儿,然後,被两人相持的剑气波及,七零八落地飞散开来,其中几块更是朝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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