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不敢,抱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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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不敢,抱一抱- 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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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晋自顾在沙发上翻着杂志懒得理这个人,他觉得吧,如果一个正常人去跟一个脑子不健全的人计较,只有一个原因,就是这个人脑子也不健全,基本上是连脑子都没有。
廖晋认为自己有,而且很有,一个有的人会通过跟一个没有的人计较来证明自己有吗?不会。
这么想了想他觉得身心都舒畅了,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
这时,玄魏问他:
“闫謋他弟怎么会在这里?”
“他来给我送东西。”
廖晋指了指桌面上一个纸袋,又看着玄魏八卦的眼神不爽,补充了句,“他儿子组装的机器人。”
玄魏觉得惊奇:
“他儿子?”
“嗯哼。”
“他弟这么早就成家立业了?真是后生可畏。”
“…闫謋的儿子。”
廖晋把视线从新投向手里的杂志,突然又抬头问他,“很可爱的,想看照片么?”
玄魏一点头,就见廖晋朝他一笑,说了句:
“可惜我没有。”
玄魏傻眼。
做完这种行为,廖晋又后悔了,心想自己怎么这么无聊,莫非是被隔壁这个人传染了?这可不妙,于是暗自在心里将这个男人列为一级传染源。
旁边的玄魏当然不知道他瞬息万变的内心活动,更不会知道自己又多了一个名号,恰好这时他手机响了。他点了一根烟,接起了电话。
“惬川哥,我想死你了~”
“台湾好~下次带嫂子去补度蜜月啊。”
“宵夜?不了,去了几天吃了几天,我现在要减肥。”
“你以为啊?人到中年更要保持好身材,一不小心被小妹妹叫大叔就不好了。”
“你不一样,你从一出生就是大叔了。”
他在那边说得开心,这时,办公室的门在今晚第无数次被用力推开。
后来廖晋回想起,这个夜晚一直到现在,他才彻底明白,之前的不详预感究竟是什么。
只见闫子奕惊慌失色冲了进来:
“我哥出事了!!”
廖晋翻书页的手僵硬在那里,而玄魏蹙了下眉抬眼看了闫子奕一眼,同时电话里惬川告诉他:
“阿健失踪了。”





、积极向上

玄魏身边有内鬼,那个人身后的势力想铲除他,就像当时对付闫謋一样。对方是谁其实不言而喻,重点在内鬼是谁。
玄魏这次去台湾不单单是跟那边的房地产合作方洽谈,按理说地是他投到的钱是他出大份的,要洽谈也应该那边的人来内地找他谈。其实他这次离开,还是想借这个机会,让惬川密切留意这边谁会在此期间放松警惕露出马脚。当然惬川不负所望有收获,结果也不出他们所料。
反而真正让玄魏没想到的是——这次那个人卖的,竟然是闫謋的情报。
玄魏主动要求做司机开车,车上带着廖晋和闫子弈。
据闫子弈断断续续描述的情况是:
闫謋今晚本来是秘密出院准备第二天一家人飞国外,当时他下车跟院长谈话,他美丽的妻子和三岁的儿子就在车上等着他,而那辆车却在他眼前——爆炸了。

这边玄魏开的车行驶在路上。
气氛很压抑,谁也没开口说话,闫子弈的眼睛红得像兔子。
廖晋坐在前座,神色凝重,夜晚街灯印在他脸上,在唇间那道坚毅的弧度上,在他略显冰冷的双眸里,不断向后逃走的是灯光,更像时光。 
这其实是一个失控的世界,也许你可以充分发挥想象力料想将会在你生命中发生的各种情况,但你偏偏就是无法对抗。世界就像一个暴君,也像于女婿的丈母娘。很多时候你对这个世界的暴行恨之入骨,可无论它给予你的是糖果亦或是大便,你都只能接受。你可以试着奋起反抗,然而那些已经发生的伤你至深的,只能在你午夜梦回的时候化成一声声牵动心脏疼痛装置的叹息。
如果一遍一遍问“为什么”,你就会发现你是多么无力,多么渺小,有血有肉有泪,却如那些夜夜悲泣的亡灵般不甘,不愿,亦无解。
廖晋不问为什么,因为没有人会告诉他为什么。
没有人会告诉他为什么一个懵懂稚嫩的三岁小朋友,要被卷入一场这样残酷的单方面屠杀。为什么他们明明想避开这个充满纷争的地方,你们仍然还要赶尽杀绝。为什么一个渴望回归平凡的家庭、一个孩子与一个母亲的血肉却要为你们这些禽兽的良心作陪葬!不值!真的不值!
“是谁干的?”
廖晋突然问了一句,语调没有起伏,也没有看任何人。
玄魏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你没必要知道。”
“我想不通!我哥已经对他们没威胁了啊…为什么还要做这种事!”
闫子奕极力抑制着自己颤抖的声音。
玄魏在红灯路口停着车,笑着摇了摇头:
“对方不是这么想的。”
闫子奕痛苦地靠在座位上,失力地垂下了头: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想的…可是做这么多坏事真的不怕报应吗…”
玄魏锐利的眼神投向那片被阴霾充斥的,混沌无际的夜空。他看着那片没有一丝光亮的黑暗,仿佛穿过大气层看到了那些遍布遥远上空的人造卫星和天然星体,他低声说了句:
“还不是时候。”
也像在告诫自己。

他们见到闫謋,是在一家公立医院里,发生那件事后,有人报警,警察将他和附近被牵连到的无辜伤者一起送到了这里。
深夜医院的走廊灯剩下一排亮着,他弓着背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仿若灵魂被抽离。闫子奕走近他,看见他双手指甲缝里、身上都沾满了黑色的粉渣。
“哥…”
闫子奕蹲在他前面,抬头看他的脸,他的脸被划破了几道小口子,眉尾嘴角脸颊都沾有斑驳血迹。
没有回答闫子奕,唯一的回应是垂着的眼帘突然张开来。闫子奕发现他那个优秀的哥哥此刻眼神如虚空般没有焦点,他空张开嘴却说不出任何安慰。
闫謋站了起来,闫子奕当时感觉他是用了全身的力气在做这件事情,想上去扶他,又觉得不合适。
经过廖晋身边的时候,闫謋停了下来,看了一眼廖晋的脸,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了一句话,说完后他越过廖晋的肩膀看向站在几步之遥的玄魏。
他们眼神交汇,朝对方点了点头,玄魏做了个“这边走”的手势。

夜间的医院停车场里,廖晋坐在车内,看着站在不远处的两个男人。
看着玄魏递了一根烟给闫謋,后者把烟咬在嘴里偏头接受玄魏递过来的火。
“我没见我哥抽过烟。”
闫子奕语带感伤,他甚至觉得从闫謋站起来的那一刻起,有什么东西已经在他眼底发生了变化,说不出来这种变化到底是什么,也说不清这种变化是不是一根烟那么简单,他现在无法思考这么虚无缥缈的问题。
他只是单纯觉得,一个刚刚失去孩子的父亲,失去妻子的丈夫,这个时候至少应该哭一下,而不该像现在这样,平静得让人害怕。
闫子奕看着玄魏把手机递给闫謋看,他说:
“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廖晋本来靠在椅背上闭着眼,试图缓解那阵揪痛,听他这么说,睁开眼看那两个人。他心里清楚有什么东西支撑着闫謋仍然站在那里,因为这个东西曾经也支撑着他,使他即使站在千万人中依然孤独,这种孤独的状态是那么熟悉,那么令人触目惊心。
半响,他说:
“无论说什么,他已经回不去了。”
那个东西,就是仇恨。 
那两个人谈了大半个小时,最后玄魏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回来。
他上车后跟闫子弈说:
“我都安排好了,你去看着他吧。”
闫子弈道了声谢便赶紧下车。
玄魏看了看表,当时已经凌晨三点多,他问廖晋:
“你想去跟他说两句吗?”
“走吧。”
廖晋说完这句,就听着车子发动的声音,看闫謋的身影在后视镜中越来越远,直至在车子一个拐弯后彻底消失不见。
他看得有点失神。
——“我保护不了任何人。”
这是闫謋刚才对他说的那句话,更是一句残忍的认命。几个字中包含了多少无可奈何的困苦,连他这个听的人都心酸到现在,何况那个说的人,那颗心,大概已经被现实撕咬得不复完整。
廖晋觉得有些耳鸣,转过头看着玄魏握着方向盘的手,修长的手指,分明的指节。他没有问男人刚才究竟跟闫謋谈了些什么,这些事情他已经不再想知道,车子行驶带来的小颠簸,让潜伏着的倦意终于如决堤般疯狂地涌入他的神经。
快失去意识前听见男人说“睡吧,到了我叫你。”
他用他最后仅剩的力气喃喃说了句:
“我真的。。。很讨厌黑社会。。。”
而后便闭上了眼睛沉沉睡去。
玄魏苦笑着,放慢了车速。
看着一颗泪珠从他眼角滑出,划过他的脸颊留下一道泪痕,便伸手帮他抹去。手不自觉滑过他的皮肤,抚上他的嘴角,这个人的表情有时冷酷有时鄙夷,有时倔强有时狡诈,有时又妩媚无比。睡颜偏偏纯粹得象一件艺术品。
玄魏心想,糟糕了,黑社会要舍不得放开你了,这可怎么办?

等到廖晋听着舒服的海浪声醒来的时候,天已经泛着微微的蓝光,他发现车子就停在悬崖边,附近到处布满岩石,远处是无尽的大海,自己身上盖着男人的大衣,座椅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放平,而玄魏不见了踪影。
这时候他大概已睡了两个多小时,他走下了车,看着浩瀚的大海就在自己脚下,海浪猛烈拍打着岸边的礁石,远处的天边泛起丝丝红光,他抬头眺望找寻那个隐藏在重重云雾后太阳,海风吹乱他的头发。
突然他听到嘭嘭连续两声枪声,皱了皱眉环视了一圈,最后在斜下方一处天然倒T型岩石平台看见玄魏的身影。
他看见男人前方的悬崖边沿摆着六个空罐子,男人举着手枪又开了两枪,子弹准确无误地从罐子之间的小小空隙穿过,连罐身都没有擦到一下。
廖晋看了一会儿,便几步跳跃而下,在那个平台上稳稳站住,玄魏听到动静,回头看到他朝自己走过来。
走到他身边后,廖晋伸手拿过他手里的枪,熟练地检查弹夹,看了玄魏一眼,而后单手平举便扣动扳机连开四枪,中间的四个罐子应声而倒纵入悬崖。
这精准的枪法,是当年闫謋陪着他练了无数次练出来的。
玄魏在旁边欣赏得趣味盎然,不禁在心里感叹了句——你当时果然是故意的,我可怜的车头盖。
他把枪递还给玄魏,玄魏没伸手去接,反而看着他仿佛一扫昨夜阴霾的脸,带着些微笑意的眼,然后一把将他拉近自己怀里。
廖晋抬头看他,眸中波光流动,突然玄魏见他魅惑一笑,有种不详的预感,不过这种预感大概只用了一秒钟,就变成现实,因为他感觉到怀里这个人的枪头已经稳稳抵在自己肚子上。
玄魏举了举手做了个投降的手势,皱眉不解道:
“最近怎么老是被用枪指着。”
廖晋低低笑着,用枪身在他衬衣上慢慢地、慢慢地蹭着,权当是在擦枪。这种隔着一层布料的瘙痒感让玄魏的身体深处出现了某种奇妙的反应,他眼睛微微眯起,带着某种贪婪的味道注视着眼前的人。
就听廖晋用极具诱惑的声音说了句:
“因为…你五行欠扁。”
话音刚落,他的下巴被玄魏狠狠擒住,被迫抬起头与之对视,危险的锐利双眸直直逼视着他,那股狠劲就像要把他拆骨扒皮生吞了。
然后他听到男人一字一句宣告:
“老子要上你。”

怎么上?积极向上?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做梦梦见海啸。。。我把窗户都关了,结果我家的狗打开窗想要出去捞鱼,怒。




、有本事,你就来

其实玄魏那句话是多余的,因为廖晋认为他们俩从真正认识到现在,这个男人没有一刻不是在诠释这个想法。
但是当“你有兴趣加入黑道发展吗”变成“老子要上你”时,就等于那层膜被彻底捅破了,等于——你要装傻充愣玩逃避?没问题,可是老子要上你。你说今天天气不错?今天天气是不错,可是老子要上你。你不理我没关系,反正老子就是要上你。
这个世界多少暧昧关系就是毁一时冲动的挑明,大多数成也是毁,败也是毁。成了这段关系会从半糖主义跳跃到能在洗手间一个刷牙一个大便的老夫老妻,那些暧昧的甜蜜话语,你一前进我就退的游戏,最终变成一个遥不可及的传说。败的话,也就是毁了。
然而,他们还是属于极少数。
所以当时廖晋告诉他——
“有本事,你就来。”
廖晋不会让他知道这里四下无人荒无人烟前面是海后面山岩,自己说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多虚。 
不过还好,最后事实证明玄魏这个人只是偶尔禽兽,还没有禽兽到在这把他就地解决的地步。

之后过了几天,有一天晚上玄魏在一个高级会所的VIP间和几个朋友抽雪茄聊天。
这个会所所有装修以黑金色中国风为主题,推开那道金色雕龙大门,就等于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这里过道随便一个从未被正视过的花瓶摆设价格就在数十万。
这里不对外开放,也从来没有内部的照片流出市面,可“连洗手间的壁纸都是镀金”这样的传言在外流传已广。这是专属上层社会的酒醉金迷,这里的会员不是政要人物,也是在各自领域内称王称霸的那一批人,他们有属于自己的圈子,一般开奔驰的暴发户,别说望其项背,迈一只脚进门的机会都没有。
会所内从侍应到门口的保安,最初级的要求就是必须具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他们能精准记住这里每个会员的姓名习惯以及喜好。
玄魏他们几乎每个月有两次的消遣聚会,这些人里面固定的几个有金融界的、房地产界的、政治界的,有时也会有各个行业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参与进来,在吞云吐雾与红酒杯的碰撞间聊社会、聊世界局势、聊女人。
倒是玄魏虽然会出没这种地方,但从来不认为自己是上层社会的一份子,来这里的目的不过是应酬交际。
那天本来在聊的话题是关于目前国内两家最大通讯科技集团,在非洲的通讯项目中从一开始开荒到现在内斗进入白热化,通过绑架暴力等手段互相只有一个目的就是制对方于死地。
有人认为跑去穷人世界去赚穷人的钱本身就是一件难看的事情,现在像狗抢食一样内斗,外国人分分钟会以为我们中国真的跟韩国一样没肉吃。
也有人认为这是无可厚非的,乱世才能出英雄,谁斗输了就乖乖当狗熊。
结果话题以一个匪夷所思的拐弯变成讨论外面传的关于最近玄魏同时泡上当年牛郎界两个传奇,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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