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博基尼:摸摸头。
酸菜要烂在缸里:我不想当壮丁T T
兰博基尼:我都当一个月了= =
【私聊频道】
大闹天宫:我下啦。
兰博基尼:嗯,我有预感今天会出守护的橙装。
大闹天宫:擦,你就毒吧。
兰博基尼:^_^
【系统提示】大闹天宫退出游戏。
这边大闹天宫下线,那边队伍里各种不满还是出来了。
【队伍频道】
蝗虫哥哥:重色轻友,没骨气,没原则!
水蜜桃香气:把人都招齐了自己又撤是不太地道。
半支烟:我不发表意见。
蝗虫哥哥:那就是生闷气呗。
半支烟:擦,你皮痒是吧!
蝗虫哥哥:哎我还不信了,找地儿练练?
恶修罗:兰姐……
兰博基尼:?
恶修罗:他都有媳妇了你还跟他干啥啊,虽然说游戏是游戏现实是现实,但……
兰博基尼:?
恶修罗:我包养你吧!
兰博基尼:……
水蜜桃香气:……
半支烟:……
蝗虫哥哥:……
酸菜要烂在缸里:他包你还差不多= =
没营养的问题凌飞一律无视,倒是关于大闹天宫组完队又下这事儿他倒有不同意见,确切的说挺想念叨两句给那家伙平反的。
他也这么做了。
兰博基尼:前两天我们下黑本组了个奶妈。
恶修罗:咋了?
兰博基尼:打到中间的时候一直让我们等一下等一下,不知道离开电脑忙什么。
蝗虫哥哥:那也没守护放我们鸽子过分好吧。
兰博基尼:后来我们不耐烦了就问奶妈你忙什么呢?他说媳妇总在闹腾,烦得很。
水蜜桃香气:正常,女人都不喜欢被忽视。
蝗虫哥哥:那他还是坚持跟你们下完副本?
兰博基尼:嗯。
蝗虫哥哥:够义气。
兰博基尼:他媳妇第二天预产期定好去医院剖腹产的。
……
队伍宁静了。
宁静了很久。
……
蝗虫哥哥:禽兽。
水蜜桃香气:禽兽不如。
半支烟:好吧,我不计较守护下线陪媳妇了。
酸菜要烂在缸里:时间长了你们就知道了,我们团长纯爷们儿!
凌飞叼着烟,看着屏幕左下角的成果,不自觉扬起嘴角。大闹天宫下线这事儿做得对,这证明那家伙知道轻重缓急,分得清什么是可以玩玩的,什么是必须认真的,游戏只能是娱乐,你不能把它当日子过,更不能让它大过你的日子。
除非……
凌飞略带自嘲地朝天花板吐出一口烟,除非像自己这种没日子可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俺说了这文涉及网游部分,所以再过几天应该网游就告一段落了。然后我在考虑是让凌飞小盆友周六和金子哥见面呢还是周日,约会的日子很重要的对不对^_^
21
21、第 21 章 。。。
当天晚上下本下得比较纠结,好吧,是相当纠结,凌飞之前的担心是对的,不合的队友比成群的怪还危险。好么,一有空闲,那俩人就PK,没等PK完,怪来了,然后本就只剩一点点的血条甚至挨不住怪得一个技能。酸菜差点儿挺不住,险些就要再抓个壮丁过来替换自己的接力棒了。
下完本是几点凌飞不记得了。大闹天宫不在,他的密聊频道白茫茫的那叫一干净,游戏也仿佛索然无味起来。本来打算摆摊睡觉,凌飞忽然想起来摆摊奖励期限的最后一天已经在不久前的十二点,过去了。得,摊子也不用摆了。于是凌飞果断退出游戏,关机,睡觉。
这一觉睡得不太安稳,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梦见乱七八糟的东西,直到天快亮,凌飞才真正陷入深度睡眠。
直到第二天中午凌老头儿打来骚扰电话。
手机响的一瞬间凌飞几乎是惊醒的,而且还是生理心理双重一惊,要不是凌老头儿那欢快跳跃的三个字比较醒目,凌飞手指紧急刹车,估计就拒接了。
“老头?”凌飞打个哈欠,“怎么了?”不同于以往起床总要迷糊个半天,这次凌飞神智异常清晰,连他自己都觉得奇怪。
“什么怎么了,”凌老爹对这祖宗儿子都无奈了,“我打电话是问你有没有怎么了!”
“我?”凌飞掀开被子认真审视了一下自己的胳膊腿,“我没怎么啊,都挺好的。”
电话那头的凌老爹似乎舒了口气:“那就行,没惹是生非吧。”
“听你的话,低调得不能再低调,现在酒店姑娘们都不知道我是GAY。”这点凌飞很骄傲。
“……你能不气我吗!”
“嘿嘿,”凌飞顽皮地在床上打了个滚儿,把自己卷进被子里做成个甜筒造型,“怎么的,想我啦?”
毫无预警地碰上儿子撒娇,凌老头那心咯噔一下,跟被陨石砸中然后捡起来发现里面有张3。5亿彩票似的,激动得北在哪儿都有点找不准了。可老爹的威严总要维持的,于是他重重咳嗽一声以显示自己的镇定,后又酝酿好半天,才开口:“本来打算十月份过去看看你的,不过……这边又出了点事情,安全起见吧,再过一阵子。”
“又出事情?”凌飞下意识皱眉,“老头儿,你到底有多少仇家啊?”
“放心,我没事,”电话那头透出些许欣慰,“你把自己照顾好就行了。”
“谁说我担心你了,”凌飞又翻滚半圈儿,从仰躺着变成俯趴着,然后对着洁白的床单面儿坏笑,“我是觉得我能茁壮成长到今天真不容易。”
一滴汽油落下去,老怪龙就可以成功喷火了——
“你个兔崽子非要把我气死才甘心是不是!”
电话紧贴着耳朵,凌飞被震得很开心,就好像吐着三昧真火的老头儿没在千里之外,而是在自己身边。
几番交战,老怪龙终是败下阵来,摔电话的气势很有当年抡着锄头在东北开荒的风范。凌飞在床上乐得像个偷了奶酪的耗子,忽然发现这父子交战和谈恋爱根本是一个套路嘛,先爱上的注定输。他想他小时候一定特别招人喜欢。嗯,一定的。
凌老头的电话有点兴奋剂的作用,弄得凌飞在屋里有些坐不住了,本来想叫外卖,电话都拿起来了,却又临时改了主意。洗漱完毕,他精心地把自己从头到脚收拾一通,然后花孔雀似的去楼下吃兰州料理。
北方人实在,开的买卖也实在,一碗拉面三块钱,喷香喷香的,而且还干吃吃不完。凌飞喜欢他家做的牛肉,也不知道是酱的还是卤的,反正在他看来这二者没啥区别,就是好吃。往往他吃一碗三块钱拉面能连吃带打包弄上三十块钱牛肉,末了过不了三天便又想了。
临近十月,天真的凉了。凌飞穿着单薄的T恤,本来没觉出冷,可坐在敞开的窗户边,不知不觉就打了个喷嚏。他赶紧丢下面条改喝汤,一大口滚烫的牛骨汤下肚,整个人都舒展开来,暖意盎然。
今天是星期几呢?
这问题凌飞从走进面馆就开始想,可直到出了面馆,还是没想出答案。
于是他放弃了。星期几并不重要,他现在就是一个没人牵引的风筝,带着轻飘飘的线轴爱往哪飞往哪飞,想飞多高飞多高,他是自由的,不带任何束缚的,所以星期几又有什么关系呢。他就是想家了,他乐意。
在给老妈献了九月里的最后一束花之后,凌飞溜回了深圳。
这事儿没人知道,起码在他下飞机的一刻。
凌飞是个行动派,忽然就想了,忽然就做了,忽然就闯祸了,可以算作他行动方针的高度概括。不过这回他觉得自己应该算不上闯祸,谁让老头总怀疑他的“我很好”是报喜不报忧,得,那我给你看一眼实物,让你再啰嗦。
凌飞上飞机的时候穿的是件休闲西装,剪裁很漂亮,料子又透气,里面搭件T恤,随便摆个POSE就能上杂志街拍了。可一下飞机,他先是把西装收了,再来又撸起了T恤袖子,要不是内伤刚好,加之影响风化,他真想光膀子……操,太他妈热了!
凌飞知道深圳热,但没想到会这么热。尤其是跟三个半小时前那地界儿一对比,他还以为自己到了非洲。太阳像个火球似的挂着,不是挂在天边,而是近在咫尺。起码他就是这感觉。想晃荡晃荡再回去的想法在实施了20%后果断夭折,火速拦下辆出租车,凌飞泥鳅似的钻进去,好半天,才在空调的凉风里缓过劲儿来。
司机回头问去哪儿。凌飞想都没想,直接报出了老头子的地址。很奇怪,他对自己那个住了好多年的小高层没什么惦念,反倒一路上想的都是那幢以前死也不乐意回去的简直就是无趣代名词的别墅。为什么呢?凌飞靠在车窗上想了很久,直到脑袋在颠簸中咚咚咚地磕疼了,才模模糊糊地觉得,哦,他可能不是真想深圳或者家,只是挂念家里的老头儿了。
……这真不是一个好答案T T
本来应该在千里之外的儿子忽然出现在面前,正常的爹妈该是什么反应?惊喜?激动?热泪盈眶?合不拢嘴?反正不会是死死绷着脸但笑意还是从每条皱纹里呼之欲出这么扭曲了。
但凌老头做到了,而且做得很标准。
于是凌飞小盆友的热情在回家不到四十分钟的时间里流失殆尽。之后的时间父子俩就是坐沙发里看新闻联播天气预报焦点访谈黄金剧场。
“怎么忽然就回来了?”最终,还是凌老头没绷住。谁让他先爱上了呢,从护士把这玩意儿拿给他看的那一刻,他就输在了起跑线上。
“想回来就回来了呗。”凌飞叼着冰棒,砸吧得津津有味。
“不是跟你说过这边还不太平么。”
“那边也不太平啊,我出宾馆的时候还看俩人在马路上打架呢。”
“……”
“老头儿,你要高兴你就乐,这么扭曲着容易面部痉挛。”
“我先给你打痉挛了!”
就这么,凌氏父子开始享受他们独具特色的天伦之乐。
天伦完,已经九点多了,夜幕低低垂下来,像给这个世界挡上了窗帘。凌飞问凌老头儿你还不睡?凌老爹哼哼两声,不语。凌飞又问,我妈的照片你还有么,给我一张。凌老头依旧安静,不,是比之前更安静了。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父子俩都没再说话。只分踞在沙发两端,静静看着家长里短的国产电视剧。
凌飞在别墅里一宅就是大半个月,除了吃饭睡觉看电视,就是看电视吃饭睡觉。偶尔也去老头儿的书房里呆呆,可那整排整排的厚黑学类读物实在让人纠结,好容易找个讲故事的,还是成功学寓言,弄到最后凌飞只能去啃不知啃了多少遍的三国演义红楼梦。
他曾是个积极向上的创业型文学青年,虽然连他自己都几乎快要忘了。
凌老头在家办公的时间明显多了起来,自然也少不了廖秘书在旁帮衬。刚见凌飞的时候廖秘书说,哟,气色不错。后来观察几日,此人又下了第二个评价,哟,变老实了。再后来什么懂事了听话了贫嘴了各种形容词都被廖秘书拿来用了一个遍,终于此君下了总结陈词:东北真是块神奇的土地。
凌飞觉得这话很别扭,弄得自己好像不是去度假疗伤而是去劳动改造。
宅在别墅的日子虽然枯燥,却有种微妙的舒坦。没电脑。没网络。没电话。没人找。这样的时间空间几乎像与世隔绝,却又好像整个人都被减负了,从里到外的轻松。
笔记本就在书房,他没半点碰的欲望。
电话就在外衣口袋里,飞行落地后再没开过机。
他好像回到了原始生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循规蹈矩,恬然幽静。
但,凌飞毕竟不是陶渊明。确切的说,他更像李白。当然,只论性格,不论创作水平。所以某个蠢蠢欲动的夜晚,当他无意识拿了罐啤酒当可乐喝完后,就有点蠢蠢欲动了。
于是在老头儿沉沉入睡之后,凌飞一身夜行衣,驾着老头儿那辆美其名曰安全系数高的死丑死丑的黑色破车潜入了五光十色的霓虹。
久违的,深圳的夜。
以前在家的时候,凌飞和一帮狐朋狗友是有固定据点的,那是家私人会所,会员基本都是他们这些富二代,当然以游手好闲的为主,勤奋上进的为辅,前者寻找乐子,后者拓展路子。当然以凌少为中心的同志们都基本和后者挂不上什么边儿。
“凌少,好久不见您了。”车童很有眼色的过来帮他开车门。
凌飞想说这破车你也能看出来是我,真不错,但也只是想想。不知道为什么,看着眼前熟悉的门头,招牌,灯光,甚至气味,他忽然不想说话了。
门童倒是很习惯凌飞的态度,因为在他那里,这就是凌少,冷冷的,淡淡的,永远都半垂着眼睛,仿佛对谁都看不上。
当然,这只是酒前。
如果说刚下车的时候还有些许犹豫和不适应,这会儿走进会所,被扑面而来的萎靡气息包围住,久违的那个凌飞彻底复活了。
随手拦住个侍应,凌飞低低地问:“高子光他们今天来了吗?”
高子光是凌飞狐朋狗友里知名度最高的一个,这不是因为他家多有实力或者他本人有多牛,好吧,某种意义上讲逢人就发名片上到八十五下到幼儿园都能聊得上聊得HIGH聊得花儿朵朵开也算一种实力。
果然,牧童想都不用想就遥指杏花村:“喏,刚来没多久,就在最里面的天水阁呢。”
“谢了。”凌飞随手给了侍应一百块小费,之后往里走去。
推开门,嘈杂声带着酒气扑面而来,还有些旁的味道,混在一起构成了凌飞熟悉的世界。不过很快,包厢里的人便停下了动作,甚至呼吸都有那么一瞬间的静止,高子光的色盅摇在半空中,像被定了格。
“天,我不是眼花吧,凌大少总算出关了!”丢下色盅,高子光阳光灿烂地迎上前来,也不惧凌飞的冷淡,特热乎的把人往包厢里拉,“我不管你是去埃及看金字塔还是卢浮宫赏名画,反正都得先罚酒,不声不响就玩失踪,太让朋友们伤心了!”
凌飞任由他拉着坐进沙发,其他人也活络起来,点烟的点烟,倒酒的倒酒,寒暄的寒暄,一时间好不热闹。
“没有我你们不也玩得挺开心嘛。”凌飞勾起嘴角,不等别人劝,便连干三杯。
“够痛快!”高子光嚷嚷着再开酒,还跟侍应喊呢,“别舍不得开好酒,今天凌少买单!”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的感觉唤醒了凌飞压抑许久的细胞,慢慢升腾起的躁动让他兴奋。
角落里两男三女正摸来摸去打得火热,凌飞眯眼睛看了半天,不乐意了。走过去一把将那俩小子拖过来,一边咕哝“没见过女人啊”,一边咚咚咚把大理石台面上所有空着的酒杯都倒满了:“来,玩点儿刺激的。”
除了当事人,包厢里所有公子哥儿们在闻言的一瞬间都有种无力之感。想逃,没那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