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县令此刻已是冷汗加背,苏西航的眼神凌厉,似锋刀一般割离着他。
“林县令任古德县令一职21载,期间古德无任何重大事件发生,也无百姓上帝都请命,古德虽算不上是繁华的大镇,但百姓安居乐业,在边远小镇中是算得上富裕一地,这可大了说是县令的功劳,也就是你,林县令的功劳。”苏西航眼帘微垂,一手搁与桌上,手指缓缓的敲着桌面。
“苏相。”话说到这儿,林县令噗咚跪下,抱拳道:“下官只是小小的县令,古德镇能有今天全是王的功劳,下官不敢居功。”
“哦?”
“几日前,下官接到密信,信上说,”林县令一脸严肃的说道:“‘天蓝王几月前死于山贼手下,而苏相您……您不日前病重,天蓝现在一日无君,无掌权之人,望下官择良木而栖。’下官反复思索,觉得王死于山贼手下不太可靠,此事也疑点重重。但是苏相不日前病重确是帝都也传出消息的,所以下官见到苏相时略显的惊讶了。”
“哦?”苏西航手指顿顿了,眸色幽深,“那……”
“下官绝无二心,先不说吾王活的好好,就算……就算吾王惨死于贼人手下,而苏相爷病在榻上,这亡国叛君之事,下官是绝对不会做的,”林县令跪的挺直,郑重的道。
“本相信你,不然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跟你谈话了。”苏西航起身虚托起林县令,“林县令请起。”
“谢苏相。”林县令此刻显得异常激动,可想而知,苏西航以防万一,完全可以将自己已叛国之罪逮捕。
“那传信之人是谁?”苏西航皱着眉头若有所思道。
“苏相,一开始信是匿名交到门卫手上的,收到之后,下官便觉事态姿大,暗访下去,古德周围十五县,县令全都在同一天收到了此信,内容一致,”林县令此刻也是神色紧张,一脸凝重道。
“哦?”苏西航眼神杀意骤起,敛下眼睑。
“下官暗地和几位较好的县令秘密召开了会晤,觉得不宜轻举妄动,便一直在暗查状态,想着等下次此人再来消息,定将这群贼子一举拿下,”此刻,林县令儒雅的气势陡然变得凌厉,“却不想今日等来了王和苏相。”
“你也知道此事颇大,那为何开始不报?”苏西航暗声道。
“因为,下官不日前查到意思线索,还不确定,所以不敢妄下结论。”林县令此时眼神炯炯,看着苏西航正色道。
“什么线索?”
“下官查到一人,与此事关系密切,”林县令顿了顿,道“九王爷展啸!”
林县令掷地有声,室内突然安静下来,苏西航敲着桌面的手指此时顿在桌上,林县令也是一脸严肃的看着苏西航,唯恐那人一句大胆下来,折了自己的乌纱帽不说,还连累一家大小。
“可,有证据?”许久,苏西航眼都不抬一下,淡淡的说道。
其实内心早已风起云涌,九王爷展啸,先帝胞弟,为人嚣张、阴险,似一条毒蛇藏在暗处,随时窜出给人致命一口,30多年前,欲弑父杀兄夺天子之位,被先帝一举破灭,后慌乱逃回领地。当时帝都一片混乱,而其余五国也是虎视眈眈,先帝登位迫切,当务之急也是安定天蓝因王位引发的种种事件的局势,也就放弃了对他的追杀,多年后,九王爷都不曾有任何再掀叛乱之心,并主动提出交出领地的军队,以死谢罪,先帝念其兄弟之情,不忍杀之,仅剥夺了军权以及不干朝政的权利,在领地终其一生。苏西航对这位不理朝政,被封禁在自己领地的九王爷也有些许了解,却不想这次的种种事件背后也有他一份,看来这条毒蛇已养好伤,真蛰伏着欲送王一程,完成自己多年来的夙愿。
“这也是下官瞒着不报的原因,目前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是下官几人在追查时,隐隐透出与九王爷有关。”林县令据实回答。
“恩,知道了!这件事你们先不要查了,免得打草惊蛇也引起血光之灾。”
“是。”
这晚,林县令的书房亮了一晚,直至破晓时分,苏西航才满身疲惫的步出书房,旋即,一辆马车驶出古德镇,急促的向着天蓝帝都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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鸟儿们欢快的互相追逐打闹着,斑斓的大虎此时窝在木槿树下开始昏昏欲睡,石榻上的男子斜躺着,手中拿着一本书,眼神似迷离,看的是书还是看着眼前的那处在阳关下荡漾着波光的湖面。
那里有个小小的少年,在宛自的玩着水花,忽而转身,逆着光,笑的一脸灿烂“明哥哥……”
男子瞳孔忽然收紧,蹙紧了眉头,烦闷的扔下手中的书,大步走向院外。
大虎在男子拍下书的那刻,弹了弹耳朵,将左爪与右爪换了个上下,偏过头接着打着盹儿,自从自己小弟走了以后,主人偶尔来的脾气可不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总感觉自家主人在跟什么较着劲儿,谁知道呢?还不是自己在跟自己较劲。开始时,还以为主人时受伤的原因而后有那么几天的暴躁,却不想这种情况越来越严重,现在已演变成半小时就燥一次的节奏了。话说,小弟。自家小弟都走了5、6天了,自己也是想他了,不知道外面有人欺负他不?不过看上次来接小弟的那些人和那阵势,怕小弟也是族王子弟,这下也不怕欺负了。只是自己好想小弟啊!小弟,你也想大哥我吗?
想到这儿,大虎支起身子,看着远方,大大的眸子里尽是悲春伤秋之色。
这时,男子淡漠的声音煞风景,坏氛围的传来,
“小猴儿,后手空翻50个来看看!”
大虎白了一眼背着它的男子,暗暗咒骂某个破坏气氛的无良主人,转头看着做着后空翻的某小猴儿,没发觉自己正看得满眼的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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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的有点儿晚了,见谅见谅啊,色色今天有点儿忙!
第十一章
这边狼邪恢复了以往的安宁,那边展傲一行人也终于赶回了天蓝帝都。秘密回宫后,苏西航也秘密返回了相府。
第二天一早,天蓝王宫议政正殿,大臣们如往日一般等待着秦监国,却不想监国大人上殿之时便安静的呆在自己的位置上,神色略显的激动。
片刻,苏西航也一身官袍,满脸含笑,步入大殿,与秦监国相视无言,微微见礼后,也是一言不发的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大臣们看着苏相稳健的步入大殿,不见半分重病痊愈后的病色,而是显现着争锋的气势。一个个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少已是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着。
“群臣进鉴,跪。”
“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着司鉴太监的呼声,一干大臣忙回到自己位置,行着标准的跪拜礼。
“平身!”展傲一身明黄王袍加身,缓缓步入王座之上,掀袍左下,挥挥手道。
跪着的大臣们行礼时头是磕在地上的,对于刚刚坐上王座的展傲并没有发现,听到‘平身’二字时,一大的人都是慌忙抬起头,看向那高坐在上的明黄身影,几人疑惑,几人愁。但都是见过大场面的老臣子,面对突然出现的王上还是很快的回了神。
“怎么?本王自玄安寺回途中感染风寒,后宫休养两月之久,这上朝了众大臣是不认识本王了?”展傲双手搁与膝上,眼神锋利,语气却是调笑般的道。
“臣下等不敢!”展傲话一落,大臣们赶紧弓腰请罪。
“好了,本王也不是怪你们,”展傲挥了挥手道,“本王休养这段时间多亏了众位大臣了。”
这边展傲话音一落,苏西航上前一步,“近来天蓝无大事发生,王大病初愈,还是去议事殿听臣与秦监国的汇报。”
展傲微微点头,想必有情况要私下上报,道,“那退朝吧!”
起身便在小太监的引路下走向议事殿,这边众大臣面面相觑着,王好不易上一次早朝,怎就被苏相转到议事殿去了。可想这议事殿里的谈话是他们这等人是参与不了的,不免都摇摇头,三五结群的猜测苏相的用意。而少量人则是眉头紧皱,一脸沉思。
议事殿,是苏西航一手创立的,里面网络的都是有才与忠心兼得的心腹之人,可以说是苏西航的另一个小型办公组织,虽说在王宫之内设立直辖的小组织是大逆不道的,但这个组织却是先帝默许的,也就一直这么明目张胆的保存了下来。平日里做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但这只是外人看来,议事殿的保密程度是堪称江湖上那些情报组织的,他们直辖苏西航,查的是这天下事无巨细全方面的,为的就是保天蓝一生畅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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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深的宫殿,杂草环生,破败的房子,在风中仿佛坚持不住的要倒塌。
此刻,宫殿里昏暗的烛光随风微微跳动几下,一位面容姣好的女子,满脸的安详,看着窗外的皎白的圆月,嘴角勾出一抹苦笑。
“娘娘,娘娘,柔贵妃来了,您快去太王妃那里躲躲吧!”此时,一个瘦小的身影从正门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大口的喘着气。
“娘娘?”看着依旧坐在桌前看着窗外不动的女子,小侍女看向身后,没有看见口中柔贵妃的身影不禁松了口气,上前抓住女子的手臂想着门外拉去。
柔贵妃来了,等下娘娘又要受罪了,虽不说现在太王妃已经不问后宫之事了,但是娘娘去了那里,柔贵妃还是知道收敛的。
“碧幽,”女子拉住抓住他手臂的小手,出声道,“可否陪我去一趟主殿墙?”
“娘娘?”小侍女一脸迷惘道,此刻娘娘怎么要去城墙那里了?
不等小侍女回声,女子已漫步离开,幽深的宫路,不见一人,有地儿渗人,女子就那样坦然自若的走着,脸上带着些决然。
守墙的侍卫看着女子缓缓的走来,也没有做阻拦状,却不想若是阻拦了一下,或许之后的种种就不会发生,但是,这世界上,没有的就是如果。
小侍女气喘吁吁的跑上城墙,果然看见自家娘娘看着黝黑的远处,她知道,娘娘这是想家了,她吸吸发酸的鼻子,准备上前提醒女子夜深,小心受凉。
但是……但是……她看见了什么?
女子偏头对着她微微一笑,是从来都没有爆出的最真诚的的笑,而后纵身跳下了城墙。那一刻,没有任何声音,连月亮都藏进了云里,这一方不见任何光亮。
“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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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宫殿,但此处却是奢华糜乱来形容。
一道身影自房梁上跳下,环顾四周,确定没人后,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在房梁上睡了整整2个时辰了,咯死人了。
那是一道男子的身影,修长挺拔,全身散发着痞气,他活动着脖子转头,那是一张魅气十足的脸,勾起的桃花眼透着一丝狡黠,笔挺的鼻子,嘴角带着邪气的笑容,整个人突地就活灵活现了。
“还是个王宫呢!尽是些不进本神偷的法眼的!什么破烂东西?”男子环顾四周,撇嘴不满道。
“回去要叫梅香好好整治下情报组,什么破情报?”男子烦闷的挥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层层纱帐,想着内室是不是有着镜王最近得到的心爱宝贝。
情报组前几天传回,镜国王上最近寻得珍宝,至于自己内宫,爱不释手,就连睡觉都抱着,这下大大勾起了自祤天下第一神偷——楚宇天的兴趣,抛开身上的琐事,窝在镜王寝宫2个时辰,终于寻得时机,想窥一窥传言中让镜王睡觉都要抱着的绝世珍宝。
却不想这破大的宫殿哪里有绝世的珍宝,这不禁让被迫在房梁上窝了2个时辰的某神偷咒骂不已。
“咦?”寻了内室没有发现珍宝的神偷大人,将爪子伸向锦被大床上,却不想看见了令自己终生忘却的画面。
床上睡着一人,安静的睡着,连呼吸都轻的恍若消失了一般,脖子上紧紧的扣着金色的圆圈,圆圈的链子一直蔓延到床后的柱子上,牢靠的拴着。裸露在外的手臂,颈子还有微微显现的锁骨上面密密麻麻的布满着不知是咬痕还是利器的伤痕。这,明显是个被圈禁的禁脔。
“该死!”楚宇天不尽被眼前的人儿震撼到了,受到如此的折磨,还能活下去,这个人到底是个受虐狂还是,他在坚持着?
“你……是谁?”床上的人此刻却是醒了过来,看着床前站着自己不认识的楚宇天,沙哑的询问道。
楚宇天此刻却是被那双没有焦距却带给自己心灵震撼的眼眸吸引着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不管你是谁,快走吧!等下那个人要来了!”床上的人扭头看向窗外,狠狠的说道。
此时,殿外也是传来一丝骚动,震醒了还在呆着的楚宇天。他看看窗外,又定定的看着床上的人,猛的冲到床后,手麻利的接着那栓紧的金色链子。
“你……你干什么?快走啊!”床上的人没想到楚宇天此时会这么做,挣扎的起身大声道。
“闭嘴!”楚宇天喝道,双手更快的动作着,片刻之后便解开了拴着的链子,挥舞几下手臂,将链子缠绕在自己的胳膊上,快步走向床前,弯腰就将还在被他动作楞住的男子,一脚踹开后殿的窗门,脚尖一点,上了房顶,“辛苦来一趟,什么都不拿可不是我楚宇天的风格!”邪气一笑,飞身想着镜宫城墙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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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话了几章,下一章男男主角终于要相见了,撒花啊!呼喊啊!
第十二章
天蓝帝都王宫,展傲正坐在议事殿的正座上,下方跪着以苏西航为首的7个大臣,正在商量着什么。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骚动。
“外面怎么了,如此喧哗?”秦监国皱眉步向门口。
“这……这……这可如何是好啊?”门外一太监神色慌张的自语道。
本来接到消息的他第一时间便冲来找王了,可谁知王正在议事。
“怎么了?”秦监国语气不善的问道。
“监国大人,奴才……奴才有要事禀报啊!”那太监见着秦监国,噗咚一下跪倒颤音道。
“何事?”秦监国接着问道。
“公主……公主殡天了!”太监哽咽道。
“你说什么?”听到这儿,秦监国不确定的放大了声调再次问道。
“木国传来消息,朝阳公主殡天了!”那太监也加重了语气的回道。
“何事?”苏西航听到秦监国的大声忙赶到门外询问。那太监慌忙跪下将消息在说了一遍。
“去……禀报王。”苏西航楞了片刻,语气生硬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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