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太子妃后,先皇就娶了你的母妃,而我就是你母妃的贴身丫鬟,你母妃入宫后,当时还是太子的先皇一心都扑在你母妃身上,这引来了朱太后的妒忌。”
“我有个哥哥,好赌成性,记的那一天我的哥哥托人捎了封信给我,说他在赌场欠了人一万两银子,要是还不上人家就要剁了他的手脚,一万两,我一个做宫女的省吃俭用,就是大半辈子也攒不下这么多,我一时慌乱,也没了主意。朱太后却不知是怎么知道的,她找到我说只要我将丽妃骗到承德宫,她就给我两万两,我当时不知是怎么了,或许是财迷心窍,明知道她约丽妃娘娘出去,绝对不会有好事,还是照着她的话做了。”
讲到这里,那个然儿的女人忍不住愧疚的哭出声。
“半个时辰后,我看见朱太后和先祖爷一起进了承德殿。陪着先祖爷下了会儿棋,朱太后就走了。然后先祖爷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突然就将娘娘推倒在地上,发疯似地撕扯娘娘的衣裳。我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吓得跪倒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那一次,先祖爷占有了丽妃娘娘。不大功夫儿,先帝也到了承德殿,看到里面的场景,气的脸色发白,一句话也没有说,甩袖而去。
我没想到,那一次会害死了丽妃娘娘,那一次承德殿里所有的侍卫婢女全部被处死。事后,我才知道朱太后给先祖爷敬的茶里有燃情散。”
“而没有多久,丽妃娘娘就怀了身孕,太子爷对丽妃娘娘也没有了往日的热情,甚至是弃之冷宫。”
“这不可能,你,你胡说。”
第六十一章 假山之后
夏清茗忽然不敢去相信这一切,踉跄着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他的皇爷爷侮辱了他的母妃,而他的父皇又毒杀了他的母妃。
夏清茗忽然后悔去发掘真相,当一切的虚伪被撕开,剩下的只有血淋淋的事实,而这个事实他几乎不敢去接受。
不,不对。
如果说是和先祖爷那次之后才怀上的他,那么他到底是谁的儿子。
那个他叫父皇的人,到底是他的兄长还是他的父皇?
夏清茗只觉得大脑混沌一片,心肺都被绞在了一块儿,疼的他连吸气都不敢。
不,这不是真的?
这怎么会是真的。
他心目中的父皇,英伟而高尚,为了爱情执着了半生,却不想,原来亲自断送了自己的爱情,杀死爱人的人就是他的父皇。
“皇上不必怀疑,你的确是先帝爷的骨肉,而这一切的幕后操纵者却是朱太后,呵,其实像我和朱太后这样的人早就该死,娘娘对我恩重如山,我却害死了她。”
这样说着,那个叫然儿的女人将一把匕首狠狠的扎进了自己的心脏。
夏清茗也被这一幕震慑住,震惊的看着那个叫然儿的女人“你……”
“我这样的罪人早就该死,可是却又不甘心。”然儿说着,嘴角缓缓溢出血迹。
“我要等,等着那个害死娘娘的女人一起下地狱,呵呵,如今我终于等到了报复的机会。我,……我是个罪人……”
然儿的话说到一半,就萎顿了下来,缓缓倒在地上。
血沁湿了杂草荒芜的地面。
只剩下夏清茗一个人怔愣的看着地上的一滩血和倒在地上的女尸,呆愣着,大脑一片空白,今夜,当真相血淋淋的呈现在自己瞧前的时候,夏清茗忽然没有了接受的勇气。
空气中传来浓烈的血腥味。
一阵风过,夏清茗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那种冷,从皮肤渗透到骨子里。这就是皇家,爱情在权利尊严面前,显得是那样渺小。
夏清茗忽然想到了自己和南宫辰,这样悖论常理的纠葛,是否会有个好结局?
尤其他们两人都有着超然的地位。
一想起自己和南宫辰,夏清茗忽然不敢再继续想下去,不,不会,他不会为了权力杀了自己所爱的人、
踉跄了几步,夏清茗没有了在这荒废的宅院呆下去的勇气。
就着夜色,失魂落魄的走在皇宫的后园里。
在一座被掏空的假山处,夏清茗缓缓坐在一块石头上,回味着那个叫然儿的女人的话,夏清茗只觉得头疼的似乎要炸开。
如果那个女人说的是真的?
那么他到底是谁的孩子?
这场有悖伦理的乱伦,而他居然会是这肮脏交易的产物。
怪不得小时候朱太后总是指着他骂“你这个小贱种,还不知道谁是你父皇呢。”
父皇对他虽然关爱,可是看他的眼神却夹杂着一种疏离。
“嗯……”一阵奇怪的喘息声却不想从假山的另一端传来。
“你这个冤家,不会轻点麽。”
那一身娇滴滴的嗔怪,让夏清茗浑身一阵激灵。
他不是没经历过**,那边发生的事,听声音都能明白。
可是那声音,如果没听错,似乎是朱太后的。
借着假山留出的缝隙,夏清茗看到了另一头,两具**的身体,其中一个人是朱太后,而另一个人却是左相,朱明强。
他们不是兄妹麽?
夏清茗对于看到的这一幕,无比震惊。
怎么会?
看着那两具**的**,夏清茗胃里一阵恶心,只觉得想要吐。
费了好大劲才压抑住这种恶心感,夏清茗狠狠的握紧了拳头,这个该死的不知廉耻的老女人,居然胆敢淫乱后宫。
两人还在浑然忘我的纠缠,完全没有注意到假山另一边那双仇恨的欲要喷火的眸子。
**间歇,朱太后披了一件外衣,软软的靠坐在朱明强怀里。
“哥,你说南宫辰这一次是什么意思?”
提起南宫辰,朱明强就觉得气不打一处来,他活了大半辈子,没想到最后栽在了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手里。
“南宫世家辅佐五代帝王,将军一位世袭了五代人,这夏国的军队与其说是夏国的,还不如说是他南宫家的,要不是有这百万大军,我们怕他南宫辰做什么。”
与其说是夏国的军队,不如说是南宫家的私有物。
这句话正中夏清茗的软肋。
当年他的皇爷爷,曾经想过削弱氏族的势力,第一个下手的就是三大家族为首的南宫家,可却不想激起了兵变,然后四国动荡,南宫老将军披挂上阵,干戈停止,先祖爷也已经垂垂老矣,即使有心也是无力。
而到了他父皇那一代,丽妃病逝,父皇一直无心朝政,还未来得及施展宏图大业,就因思念过度早早逝去。
而他幼年登基,要面对虎视眈眈的朱氏一党,根本无心去想这些。
收回兵权却是迟早的事。
三大家族犹如根深错节的老树,枝繁叶茂,而朝廷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壮大,却无能为力。
南宫世家和朱氏一党,这些年互相牵制着,可是真要消灭了其中一方,那么剩下的一方,就必然会成为朝廷新的障碍。
如若削藩,那么真到了那一日,是不是就要与南宫辰反目?
一想到这儿,夏清茗就觉得一阵阵后怕。
南宫辰那么聪明的人,难道就没有想到这一层吗?
以前他一直站在中立的地位,从不直接与朱太后一党冲突,而如今却忽然针对朱氏一党,光明正大的声明自己的立场。
这一切全都是为了自己。
说不感动是假。
“南宫辰忽然站在了那小贱种那边,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不过,他南宫辰就算有百万大军,却都驻扎在边关,我们真要动作,到时候他也是望尘莫及。”
朱太后冷静的分析道。
“你呀,都这么多年了,还记恨着丽妃那个女人,你这样明目张胆的恨着那小皇帝,长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这对我们今后的计划很不利啊。”
“说他小贱种还委屈他了不成?他娘和他皇爷爷搞出来的东西,不是贱种是什么,亏他还一口一个父皇的叫,我听着都恶心,什么父皇,是他皇兄还差不多。”
这一席话,听在夏清茗耳里,如遭雷击。
那心头摇摆不定的答案也被证实。
原来,原来这一切全都是真的。
他真的是那场肮脏阴谋衍生的产物。
可是明明知道,他不该出生,为什么还要留下他。
心肺一阵绞疼,夏清茗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
“你小声点,这种皇宫隐晦之事被人听见,可是了不得的。”朱明强赶紧捂住朱太后的嘴。
“怕什么,丽妃那个**,一杯毒酒也太便宜她了。”
后面的话说了些什么,夏清茗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听不见。
瘫坐在石头上,任凭凉风吹来,身上一阵阵凉意刺骨的寒冷。
凉意穿透心脏,一下下的刮着他。
原来这就是真相,血淋淋的,一时间打得他措手不及。
就这样静静的坐着,直到天际发白,夏清茗乌黑的长发沾染上了露珠,纤长的睫羽也染了寒霜,身体僵硬的厉害,夏清茗强迫自己缓缓从石头上站起。
脚步有些虚浮。
这一夜里,他想了很多。
拾起衣袍,夏清茗举步离开了这座假山处。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么。
夏清茗眼底渐渐浮现出阴狠之色,朱太后,你个老女人,迟早有一天朕会要你血债血偿。
忍住心里的伤痛,夏清茗在内心狠狠的发誓。
第六十二章 鸡飞狗跳
南宫辰最近忙着给和兵部的人处理边关的事,从早忙到晚,甚至是连毫不相关的工部也被南宫辰给拉了去当垫底的。
为此殷斐宁很是不平,他做人怎么这么不小心,居然交到了南宫辰这样的损友,好事从来都不找他。
没钱了,理直气壮的向他要。
去酒楼从来不花钱。
南宫辰好歹也是一大将军,俸禄怎么也不会连自己都养活不起。
谁叫他家老太爷,一心为国,即使都退居二线好长时间了,自己的孙子都代替他当上了将军,依然不忘边关的众位将领。
很倒霉的,南宫辰的俸禄还没领到手,就被南宫老太爷很大方的捐给了边关打仗的将士。
南宫辰的声誉在边关那是顶顶的好。
可是声誉好顶个屁用,他也是人,也要花钱的。
因此南宫辰的那些个好友,比如殷斐宁,还有其他人等,以及豫亲王豫小王爷,都成了南宫辰的打劫目标。
刚从兵部回来,天色已经染上了麻麻的黑雾。
“将军。”
正阳见南宫辰回来,赶紧迎了上去。
“有事?”
南宫辰脱下繁复的官袍,搁在一边,随手罩了件藏青色的袍子披在身上,睨了眼正阳问道。
正阳踌躇了一会儿,还是说道:“将军,你带回来的那两个人,老太爷很不高兴。”
南宫辰愣了愣,才想起,他带回来的那两个人不正是商如意和那个叫辄傲的外族人麽。
“这两个人怎么了?”
南宫辰记得他家老太爷可是非常好客的。
这两人做了什么事,惹老太爷不高兴了。
正想着,窗前一道黑影闪过,然后接着是另一道身影,一跃两人都上了房顶。
然后乒乒乓乓一阵打斗声。
就听到商如意的声音“小样,被我盯上的人没几个逃得出我的手心,看你能躲到什么时候。”
另一个声音几乎是咬牙切齿,“我说过了,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不要再缠着我。”
“哼,我就是缠定你了。”
又是一阵打斗声。
头顶上的瓦片,瞬间被两人强劲的内力,震了个粉碎。
正阳抬头,看着房顶的大洞,再看看自家将军青黑的脸色,赶紧识时务的退到一边。 果然就见南宫辰咬着牙,一掌挥出,打向了房顶。
嘭的一声,房顶被打了个大洞,房梁上的两人没站稳,很是狼狈的从上面给摔了下来。
“他们两个人最近天天都这样麽?”
南宫辰瞥了眼狼狈的摔在地上的两个人,然后扭头问正阳。
正阳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起初这两人是将军带回来的,尤其商如意长的那叫一个如花似玉。
害他还以为是将军新纳的男宠。
将军府里的人将这两人当做贵宾一样的招待,可却不曾想这两人几乎快要拆掉了半个将军府。
最近南宫辰忙着边关的事,府里就老太爷在。
人老了,年龄大了,心脏承受能力也不太好。
比如南宫老太爷正在午睡,房顶忽然坍塌一片,害老太爷还以为是地震了。
还有一次两人半夜在将军府拼的是死去活来,害将军府的人以为是有刺客,半夜里出动了侍卫,四处捉拿。
更有甚者,这两人打得太过火,居然一掌震碎了当初先祖爷赏给老太爷的翡翠麒麟。老太爷一口气没缓过来,当场就晕了过去。
尤其这商如意根本不知廉耻为何物,整个将军府嚷嚷着,要压倒那个叫辄傲的人。
听完正阳的汇报,南宫辰头疼的揉了揉额头。
冷眼扫了那两个从地上爬起来,依然不知悔改,继续火拼的两人。
“去叫账房先生过来。”
账房的先生很快就到,对着南宫辰恭敬的施了一礼。
“不知将军叫老朽来有何事。”
南宫辰指着打得正欢的两人,“从今天起,这两人砸了将军府多少东西,毁了多少房顶,你都给我一一记下。”
“我将军府虽比不上皇宫,但也是寸土寸金,这样吧,一片瓦算一两银子,一块木头二十个铜板,一棵草三十个铜板,一株花二两银子,以此类推,把他们损毁的东西都给我记个帐,现在就要,听明白了吗?”
账房先生被南宫辰的话说的一愣一愣的。
好半晌连连点头“是,老夫明白。”
而正在打斗的两人也不打了,商如意那双多情的桃花眼此时瞪得圆圆的,瞪着南宫辰大叫道“你打劫呢,一片瓦就一两银子。”
辄傲比较理智“南宫兄,近日来毁损了将军府里的不少东西,在下觉得非常抱歉,这样吧,这些东西原价多少,我照价赔就是,只是这一片瓦一两银子,一块木头二十个铜板,一棵草三十个铜板,一株花二两银子,也太昂贵了点吧。”
这和打劫有什么区别。
南宫辰勾起唇角,笑的分外邪魅。
“赔偿,好啊!将这位傲兄打坏的东西记个帐,挂在他头上,别忘了找他按手印,日后本将军会好好找他要这笔银子的。”
“是。”
账房先生连连应声。
然后目光又落在了商如意身上。
“至于他,毁坏的所有东西,现在就把帐给我做出来。”
怎么还有他什么事?不是毁坏的东西都让辄傲那小子赔了麽?商如意愤愤不平的叫嚷道。
“你不是说让辄傲那小子赔的么,怎么还有我的事,你,你这是双项打劫啊。”
“说对了,我将军府的东西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毁的,你是现在拿银子呢,还是……”
“我也要挂账。”
“不行。”南宫辰坚定的否决。
“为什么?”商美人眼睛瞪得更大。
“傲兄好歹是瓦刺王子,有瓦拉做后盾,我不怕他赖账,倒是你,现在是两袖清风,万一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