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武当派的张镐吧?」法兰西斯柯冷冷道:「都自顾不暇了,还管别人闲事?」
「什麽自顾不暇?什麽别人的闲事!小元子可是我老张的爱徒,跟你这种半路认亲戚的坏蛋比起来,小元子还是待在咱们古今馆,比较合适!」
「我说你自顾不暇,是有原因的。」前魔教教主冷笑道:「二十多年
前的那件事,你认为已经真的过去了吗?」
「什麽二十多年前的那件事……」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这世界上任何黑暗的事,都逃不过我的耳目的。」法兰西斯柯道,「你或许想要忘记,不过你只要介入此事,我就让整个武当派,历史重演。对了,现在的掌门是哪位来着,好像,姓高是吧?」
「你!!」老张气得头发都竖了起来:「你不做坏事就浑身不舒服是吧!!」
「哎,或许吧。」法兰西斯柯轻道:「或许吧。」
刚看电影回来啦~看了哈利波特最後一集,教授的过去实在太感人了,我的目油差点流下来~一三四
趁着老张师父跟对方针锋相对,程亚捷忍耐着浑身的酸痛走到莫元的身边:「小元、小元!?」
「放心,他只是暂时失神而已。」曲师父轻道,这原是佟方当年拿手的武功之一,由教主施来,威力自然不同凡响,不过出身魔教的他,也能解开。
只见曲师父往莫元人中一按一捏,少年浑身一个机伶,眼神总算恢复了清明。
「我……我怎麽了?啊、学长!!!」莫元清醒过来,连忙扶住对方,「你、你身体怎麽样?」
「我很好。莫元,你听我说,千万不可以跟着那个人走!」
「学长……」莫元咬咬下唇,低低说道:「我、我本来以为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没想到居然是黑手党的後代耶!对方其实是我的曾曾曾不知道几辈的祖先,家里好像非常非常有钱,我、我过去是为了享福,而且还可以治好学长的寒毒、对方还知道汪典学长的下落耶!总之,是一举好几得的好事……」
「莫元,你不要勉强你自己。」程亚捷有些心痛的道:「什麽事都有解决的办法,你不要只想着要牺牲你自己。」
「不、学长我刚不是说了吗?这绝对不是牺牲……」
「莫元,你想要离开我吗?」
「……欸?」
「莫元,」程亚捷倚靠着他,咬了咬下唇:「我……我喜欢你,我不希望你离开。」
「学长……」莫元之前曾经在朦朦胧胧当中彷佛听见过这话,可是,当面这样被程亚捷告白,对少年来说,冲击力绝不下於刚才知道自己阿公的阿公的阿公居然是黑手党教父这件事。
「莫元,请你不要离开。」
这……这叫他怎麽办是好?
学长得殷殷招唤,对莫元来说根本就是想都不用想就会跟着跑的选择,可是、理智又一直告诉他,得快点解决掉学长的寒毒、救出父亲……
「哎,看来媳妇儿的枕边风,比师父的话更有用啊~」乔大山忍不住取笑道:「小元子,新婚夫夫不宜聚少离多哟~」
「师父,你就不要捣乱我了啦!」莫元瘪瘪嘴,埋怨道:「我、我当然很想选古今馆的啊!」
法兰西斯柯不愿继续和老张夹缠下去,反而让莫元被其他人说服改变心意,於是放下犹骂声不绝的小老头,转了回头:「呐,孩子,不要把我妖魔化了啊,我不过只是个希望子孙回到身边的祖父罢了,你连这麽一点点小小的心愿,都不愿意帮我完成吗?」
「我……」
「不要逼我啊,我的孩子。」黑手党教父,一个字一个字慢慢地说。
一时间,情势紧张起来。
乔大山站起身来,纯阳内力猛地直冲而出,一股压力瞬间笼罩了套房内的所有人。
曲正风则微微挡在徒弟的面前,他虽然不想和以前的上司正面冲突,但事关小元子的话,他也不会退缩。
老张则往前踏出一步,不过一秒时间,居然「变身」成大家都很熟悉的那个、疑似老张师父的儿子小张师父!?
尽管局势非常紧张,莫元还是忍不住用手指着小张师父抖抖道:「你你……」
而沉浸在悲伤当中的小柯,当然一整个大震惊,他方才因为太过伤心颓丧,没有太注意餐桌的明枪暗箭,可毕竟不是毫无感觉之人,到了中途当然就清醒过来了──不过,一边是武功高强的古今馆师父,一边是义大利黑手党的教父头头,他一个莫元的高中同学,实在没有发言的空间,只能自己在旁边努力当个衬职的观众。
不过……原来老张师父就是小张师父!?
这什麽没有道理的绕口令啊~~~~少年回忆如跑马灯瞬间在脑中巡回了一遍,接着悲伤的发现,自己後面的第一次,居然是献给了他的老头儿师父……
不过小柯的悲剧在眼前的局势当中显得微不足道,既然古今馆三位师父率先出了手,黑手党的成员们当然也不会坐视不管,教父法兰西斯柯还不曾动手,几个黑衣保镖已然手持冲锋枪跑了进来,枪口对准了古今馆等人。
对高手来说,躲开枪炮确实不算什麽。
但、若是在室内这样狭窄的地方,加上两个功力大失的少年,就算是武功高强如乔大山者,也不敢轻易冒险。
法兰西斯柯露出睥睨般的高傲表情:「好了,莫元,我已经没有耐性了。」
三位古今馆师父并成一个品字形,将两个少年围在里面,已经相处多年的三人无需沟通,也已经能凭藉眼神与动作知道彼此的下一步,三人皆有「先护着两个孩子离开」的准备。
莫元已经很久没有这麽害怕的感觉,就算三位武功高强的师父就待在身边,他还是害怕得不得了。
武功是多麽神秘、奇妙的东西,可在冲锋枪之前,是不是还有用处呢?
万一、万一三个师父都遭到不测,那该……不、怎麽可以发生这种事呢?绝对不可以!
「既然你们……唔!」
法兰西斯柯忽地顿了一下,咬住下唇,低头长呼了一口气。
「主人?」该隐连忙靠近,「还好吗?」
「我没事。」那的声音淡淡的,「你……让手下们都先下去吧。」
「……是。」尽管觉得主人明明站在优势,却又主动将优势去除的举动不合理,但合理从来就不是他的主人的思维,这个人可以眼睛眨也不眨一下的,杀死上百个人,却也会在兴致所来的时候,要他把卖毒品的钱,通通捐给非洲的饥民。
「你也是。」法兰西斯柯又道:「该隐,你也离开。」
「……是。」管家先生对主人鞠了姿势完美的躬,然後对着手下们做出撤退的手势,一时间屋里人便撤了个乾乾净净。
这是怎麽回事?
三位师父对看彼此一眼,乔大山代表发言:「法兰……西斯柯教主,这是怎麽了?」
老张亦跟着道:「又有什麽新的阴谋吗!?」
「……乔大哥?」
沉默了一会儿,义大利的教父突然唤道。
这样的称呼未免太亲密了。
众人觉得奇怪,乔大山却突然心头一跳。
这个口气……他非常的熟悉。
「是我……是我。」前魔教教主抬起了头,露出一双蔚蓝的眼睛:「我是蓝珐。」
「小……蓝?你、你们是……刚刚不是说、你去世了……」
「法兰他,没有说谎喔。」明明是同一张脸,却明显可以感受到极大的不同,「他是真的以为我已经死了,我也以为我会死,不过……事实证明,我也只是沉睡了罢了。」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蓝眼睛的教主露出了一个悲伤的微笑:「我和法兰,其实是两个不同的人格,他坚强我软弱,他邪恶而我勉强还算得上是一个好人,他非常非常的讨厌我,但、我却是这个身体的主要人格。」
「这就是新的阴谋吗?」老张师父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双重人格的戏码,你这家伙是电影看太多了吗!?」
「老张,听他讲。」乔大山轻声道。「小蓝,说说当时你离开之後,发生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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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五
「多谢……我、当时我知道、自己是绝对不可能继续在跟你们在一起的,只能用自己当做条件,让法兰杀了我,换得对你们的收手。」蓝珐叹了一口气:「虽然是精神上的杀,不过我确实感觉到法兰一手将我的心脏掏了出来,那种感觉,根本就是死了没错……」
「可是,我竟然没有死。也许是因为,主人格没有那麽容易被取代的关系吧?那个时代的精神心理学没有现代这麽发达,所以我也不是很明白。」蓝珐继续说着,「我可以意识到身体正发生了什麽事,但、我却无法插手,无法出现。」
「法兰他……不知是吃错了什麽药,杀了我之後,又突然说,要创造一个新的我出来。」蓝珐露出了一点迷惘的表情:「他……设计了常影,就是方才那位该隐,嗯,毕竟他谁也不相信,而离他最近的男人,就是这个护法。总之,他设计了常影,让自己怀孕。」
「等等等等!!!!」老张忍不住又插了嘴:「你一个大男人、不,他一个大男人,怀什麽孕啊!?」
「啊……」蓝珐的眼神微微惊讶,「啊是了,你们不知道这件事。法兰他也、一直隐瞒着。我们从小就觉得自己应当是男子,我的个性柔些,或许更偏向女性一点,也因此,法兰才会打从心底地讨厌我。但我们从一出生,身体就无法选择地,得到女人的身体……」
「吭!?」老张一脸难以置信:「他那个胸肌原来不是胸肌,是胸部啊……」
「也、也不是。」蓝珐的微微脸红:「进入现代之後,法兰他就去进行变性的手术了。」
「喔、喔喔……」
「总之,十月怀胎後,他生下了一个女儿,取名和我一样,就叫蓝珐,并执着地认为,这个女儿就是我的转世。」蓝珐叹了口气:「糟糕的是,这个女儿的个性一点都不像我,反而比较像他。女儿大了之後,两人大大的不合,居然就跟着教里的长工,私奔了。」
「这故事也太……」
「可是,法兰怎麽可能会放任女儿──在他心中女儿就是我──离开他的身边呢?为什麽他将我杀死之後,反而更执着了呢……总之,女儿被抓了回来,禁锢、责打、辱骂,因为她不是被当成法兰教主的女儿,而是被当成蓝珐的关系,受了非常、非常多的苦头。」
「这家伙的变态,从以前到现在还真都没有变……」
「第三次的逃走,女儿最後决定和情人一起自刎。她留下了一个孩子,但为了不让法兰找到他,费尽心思地隐藏起来。」
「女儿死了之後,法兰失去了我的转世,更加不可理喻。他认为女儿的孩子,也依然会是我的转世,他执着着,要把孩子继续找出来。」
「喂喂,难道他真的认为,我们家小元子,是你的转世?」
「恐怕是。」蓝珐歉然一笑,「他原本以为是莫里斯,不过好像感觉不是。我也不是很清楚他辨认的方法……其实他持续留着莫里斯,是有理由的。」
「不是就拿来威胁小元子用的吗!」
「不、不只。」蓝珐白牙暗咬,手轻按太阳穴:「他留着莫里斯,是想要将莫里斯,当成自己的替身。」
「咦!?」
「我们的大脑里,长了一颗瘤,药石罔效。」蓝珐淡淡地道:「我们可以倚靠内功延长寿命、维持青春,但却对这样的病痛,毫无办法。法兰他、既然相信女儿就是我,似乎也就相信,自己也可以藉着这样的方式,继续活下去。」
「他是个全然的疯子啊……」
「是啊,他已经疯了……」蓝珐的眼神飘渺起来,「从古至今,他不知为了利益杀过多少人,或让多少人倾家荡产、妻离子散,这样的下场,也只是刚刚好而已。自从他开始头痛後,我才又有了、可以出现的机会。」
「所以,你打算怎麽办呢,小蓝?」乔大山柔声道:「难道没有任何让你消灭对方的方式?」
「我、我也不知道,或许我是真的,太软弱了吧……」蓝珐笑了笑:「认识你和龙先生後,让我首次有反抗法兰的勇气,但、即便我再怎麽不同意法兰的作为,我却无法杀了他的。不是杀不了的原因,而是因为我……」
「蓝珐?」
「因为我深深地、深深地爱着他。」
◎
大浪般来袭的魔教势力,退潮的时候却安安静静,无声无息。
对於主人的改变心意,甚至变了眼珠子的颜色,该隐似乎习以为常。
「法兰他是骗你的,莫元。」蓝珐对少年歉然道:「你的父亲并没有受到这样的对待,这只是一张合成照片罢了,而且,是他刚刚被绑到西西里岛时发生的事,当时你的父亲、嗯、有些这方面的需求,法兰只是拍了张让人担心的照片罢了,一切其实没事,你父亲现在正担任司机的工作,正在饭店楼下当差呢。」
「是、是吗……」少年长呼一口气,不过,还有一件事非常重要!「那,学长的解药……」
「很遗憾,那个也是谎言。」蓝珐道:「能解寒毒的方式,就只有练《九阳真经》的内功一途而已。」
「原来如此……」少年表情低落,他的学长则在一旁拍拍他的肩:「没事的,小元。」
「接下来,你要怎麽办呢,小蓝?」乔大山关心道:「法兰他还是会再出现的吧?」
「随着病情的加剧,若非功体内力深厚,我们根本不可能还站在这里。其实……乔大哥,我们大概,只剩下半年的寿命了。之後会越来越严重,若非如此,法兰这次,不会什麽方式都试、如此着急的来。」
「是吗。」乔大山露出遗憾的表情:「你……无论如何,都要保重你自己。对了,不等见过小龙再走吗?他知道有你的消息,正赶过来呢。」
「不了。」蓝珐笑道,比起之前一直忧郁着的模样,这朵微笑开朗得像是他眼珠子般晴朗的蓝天:「不了,我知道你们都过得很好,那就够了。有缘再见。」
「有缘再见。」
龙先生赶到的时候,雷夫斯奇尔诺家族的私人飞机已然起飞了。
美青年表情怅然:「原来她不愿意见吾。」
「怎麽会呢。」乔大山摸摸他的头:「他是怕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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