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友兔仙“砰”一声拐杖敲到了肥兔远的头上,道:“这怎麽叫偷?”
“唔!”
“如果这金萝卜种子不到这里,你能当上兔兔爹吗?”
三友兔仙瞥了一眼肥兔远,指了指飞飞哥那已经很是明显的大肚子。
“啊?!这这这,这是怎麽回事啊?”肥兔远跳脚,摸不著头绪。
只见那黄色宝石循循旋转,流溢出的光芒变幻来去。
“这金胡萝卜种子要经历十年的各处供奉才会回到这山洞里来,而它就是兔兔国最美好缘分的引子。”
“缘分?!”肥兔远和飞飞哥对视彼此。兔仙在说什麽?他们没听错吧?!缘分?!!!
“怎麽?没缘分,没有上天庇佑,你们能在大雨的树下相遇吗?”
三友兔仙吹了一口气,长须飘飘,只见那巨大的宝石外面呈现出一种十分诡异的光芒,紧接著……昨日重现了。
大雨之中,肥兔远迈著小胖腿奔向胡萝卜树下,但忽然之间天上一个炸雷劈了过来,瞬时电的肥兔远四脚朝天,全身冒烟。
“看见没有,这才是你本来的命运。”
三友兔仙低低一笑,对著肥兔远眨了眨那大大亮亮的圆眼睛。
肥兔远错愕的张著大嘴,口水滴答滴的向下滴著,他实在是被刚才那一幕吓到了。怎麽会这样?那一天,那一个地方,他不是遇到了飞飞哥,并且成功播种了吗?
怎麽……怎麽竟然是这样?!
“那……?”
“那什麽?”
“飞飞哥!”肥兔远本想大哭著问究竟是谁改变了我的命运之类的话,但一回头看到飞飞哥那张熟悉而温情的兔脸,实在是感动的要流瀑布眼泪了,连忙一把抱住他的飞飞哥,蹭了又蹭。
“慢点,当心我的肚子!”飞飞哥见状也只好搂著他,没好气的道。
“我们差一点,差一点就遇不到了……呜呜呜……”
“不是没差那一点麽?”飞飞哥见他这模样看来是真的被吓到了,安抚著肥兔远。
“好了,现在知道了?!你们的相遇是缘分,要感谢这段缘分,珍惜这段缘分”三友兔仙敲了敲他们二人。
“兔仙大人,那这金萝卜种子我能不能一并带回去?”飞飞哥还惦记这村里面交代的这件“大事”。
“想带回去吗?”三友兔仙咧嘴笑了笑,长臂一挥,一股清风拂面而过,那宝石之中的金色种子瞬时飘了出来,顺势趁著那股清风,闪亮亮的围绕著飞飞哥的肚子飞了几圈,就顺著洞口的光线飞了出去。
肥兔远对这魔术般的一幕看的目瞪口呆,半天才回过神来。
“你──”肥兔远戳了戳飞飞哥白白嫩嫩的肚子,又戳了戳。
飞飞哥是做梦也没想到兔仙竟会和自己来这一招,忙道:“兔仙大人,您这是?!”
“别担心,这些种子会在一年之後重新飞回你们村落的萝卜庙。现在他们的使命完成了,也保佑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们顺利出生,我便让它们飞走了。”
三友兔仙说的极为淡然,好像这一切都是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事情,说罢便转身准备离去。
肥兔远和飞飞哥直到这一刻才明白,原来这世界上一切事情的发生都是前後串联,而缘分的轮回起止也皆因此而有。
“大人,您别走……”飞飞哥叫住了他。
“怎麽?”
“我们之间……?”
“是缘分”兔仙大人含笑的点点头,在一片虚晃的光影之中霎时没了踪影。
只留下这三个字回荡在山洞之中,也激荡在肥兔远和飞飞哥的心中。
原来,是缘分。是缘分让他们相遇,让他们有了属於自己的宝贝,让他们有了以往只有在梦里才能够感到和憧憬到的幸福。
“我们要好好守护这段缘分”肥兔远抱著飞飞哥圆滚滚的腰身,在他的脸上啃了又啃。真是多亏兔仙大人指点他们。
飞飞哥靠在山洞里的岩石上,双手搂住肥兔远。
看来这只兔子就是和他缘定今生的人了,或许他并不帅气,也不是绝顶聪明,家世在兔兔国里也算不上显赫,有点傻有点呆还有点小胖,但他很真诚,很善良,也很可爱……最最重要的是,他很爱自己,也很爱这几个即将出世的小宝宝们。
“怎麽叫好好守护这段缘分呢?”飞飞哥揪著肥兔远的耳朵,把玩著。
“就是满足我们所有的一切,即使它不够完美,但却是真真实实属於我们的。”
肥兔远狠狠的亲了飞飞哥的肚子一大口,笑嘻嘻道。
别说,看不出这肥兔远还挺有智慧的,飞飞哥点了点他的脑袋,道:“好,回家吧。”
“你家?还是我家?”肥兔远歪著脑袋问。现在飞飞哥大了肚子,要等他们的宝贝降生了,该去谁家呢?
“当然是我家!”
飞飞哥一扭头走了出去,肥兔远一溜烟跟在身後,左甩右甩著小屁股,心里别提有多乐了。
去他家就去呗,干嘛这麽凶呢?看他现在这样厉害,等生兔兔的时候再欺负他吧。
肥兔远一边走,一边心里已经打好了小算盘。
想著想著,想起了去年的自己,那个时候自己在做什麽呢?有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如此幸福?
幸福的像掉进蜜糖里,周身都是甜美的气息,醉的让人想沈溺不醒。
原来这就是缘分,原来这就是──爱。
──全文完──
风烟幻
2012年2月28日
作家的话:
番外在此完结啦!大家和烟幻再一起倒数几天,月华如炽也要完结啦,耶~ ^^
、番外篇──冤家诊病
这篇番外是在《月华三千》4041章中远远和飞郇的戏份,俩人在江城重见时分外眼红,专程贴上来。^^现在知道前因後果了吧,哈哈!
番外篇──冤家诊病
「这不是沅神医麽,怎敢劳烦神医为本将诊病?」
江城督府客房内,身材挺拔眉宇间透著一股英戾之气的公良飞郇,看见刚刚提著药箱踏进门槛的薛承远,转过头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道。
薛承远将药箱放在桌上,也没望向公良飞郇,只是不紧不慢的打开药箱,道:「既然是王爷吩咐,薛某自当会尽力为将军诊病。」
「不敢当」,公良飞郇冷笑道。
「敢不敢当,这病还是要医的。否则万一将军出师未捷身先死,刚才对王爷那番豪情壮志怕也都成了空话」,薛承远拿起了棉帕和药酒,走到了公良飞郇的身边,语气略有嘲讽的道。
「你!」,公良飞郇不禁气结。
「伤在哪?」,薛承远冷声问道。
公良飞郇怒瞪了他一眼,却也还是转过头,伸手将衣衫拉了开。
薛承远将他背上厚厚白色绷带打开,才发觉这根本不是什麽他所谓的皮肉小伤。
公良飞郇修长而坚实的脊背上,那些交错著的深深刀伤让薛承远看的触目惊心,也许因为战场上条件简陋,很多伤口仅仅被仓促处理过,因而有些红肿流脓。
「你这个样子,还怎麽快马赶回的江城?」,薛承远一边给公良飞郇处理伤口,一边皱眉道。
公良飞郇双手撑在膝上,咬牙不语,大概此刻敷的药让背上的伤口十分疼痛。
正当薛承远专注的处理伤口,不料公良飞郇忿忿的声音又响起了。
「沅成学,你不是当日被人奉为神医吗?为什麽自从你出现在王爷左右,王爷的身体就开始变得如此之差? 你到底会不会行医治病,还是徒有虚名?」,公良飞郇英眉一挑,看著正在俯首给自己处理伤口的薛承远,语气不善。
薛承远自然不能回答慕容定祯怀有身孕之事,於是没有言语。
「你是什麽底细本将没有详查过,但最好别让本将查出你做过什麽伤害王爷的事情,否则本将定会让你生不如死!」,公良飞郇又怒瞪了薛承远一眼,道。
薛承远依旧继续著手里的动作,不断的给公良飞郇认真上药,道:「薛某完全相信将军有能力做的到」,说著将手上蘸著药剂的棉布用力在公良飞郇的伤口上狠狠的压了压。
「轻点儿!」,公良飞郇英眉紧蹙,不耐的叫道。
薛承远有些得逞的轻笑不语,仍在给他包扎。
「本将现在忙於战事,无暇分神,待到来日回了玄仁,咱们新仇旧账一起算!」,公良飞郇突然想起了什麽似的,一掌重重的拍向了桌几上,却抽动了背上的伤口,不由的咧了咧唇角。
「自然,自然」,薛承远从容的道,并未受到公良飞郇怒气冲冲言辞的影响,也没有和他计较,而是很仔细熟练的为公良飞郇将伤口包扎好,又儒雅淡笑道:「将军英勇神武,又岂是薛某可以应对的了,薛某已可预知来日在将军面前必是下场勘忧。」
「明白就好!」,公良飞郇一甩头,恨声道。
、幸福
《月华如炽》番外
《幸福》
世行是个很乖的孩子。
这一点从刚刚出生就已经初见端倪。繈褓之中,还未满月的小小世行,总是睁著黑亮亮的眼睛四处张望,安静,而带著甜甜的笑容,让人看著看著就暖心的不行。
如此与生俱来的乖巧安定,让公良飞郇和薛承远对这个孩子,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喜爱。
几年前初为人夫人父时,两个宝贝的到来让他俩手忙脚乱,找不准定位。如今,养育孩子早已是驾轻就熟,对於彼此都是一个满怀期待,而十分享受的过程。
公良飞郇还怀著世行的时候曾经特别希望这一胎会是个女儿。因为儿子他们已经有了两个,都是满分十分的好孩子,女儿就变得尤为让人期待。只是,公良飞郇摸著硕大的肚子一直有些忐忑的顾虑,自己这肚子究竟能不能生出女儿?毕竟,他是男子之身,能够生育已是奇事,至於一个花容月貌的闺女……?
薛承远却是胜券在握,信心满满!他怎麽会没有女儿呢?怎麽会?!多年前流浪的时候,在古潍最有名望的算命先生早就给他算过了。他一生行医,合家美满,儿女双全,长命百岁!如今,一切似乎都按著这命中既定的轨迹在发展,唯一的意外是他从天而降的冤家“伴侣”!
而他,经过岁月的磨合,却早已是这麽爱他。望著他日益隆起的腹部,薛承远心中也徜徉过多次,儿女双全的局面该有多麽甜蜜幸福呀。
可人算不如天算,这个儿子,却还是如期而至,来到了他们的生命里,完整了那满圆中的一缺。
薛承远爱孩子们,但他更爱这个要和自己相守一生的人。
公良飞郇产子之後身体一度极为虚弱,两月余都未能恢复如初。功力减退大半,重新习武强身更是遥遥不可企及。薛承远体恤他诞子辛苦,日复一日的为他调养身体,倾尽全力的照顾呵护著他。
或许,这便是薛承远最打动公良飞郇的地方。
构筑一个家固然需要两个人的付出,不分彼此,不计得失,相互信赖相互包容和扶持。否则,融洽幸福总是遥遥水中月镜中花,可向往,却从未得到。
这便是相处之道,幸福之道。
薛承远是个慢性子,公良飞郇恰恰相反,可就是这个慢性子,用时间炖了一锅温温润润又甜甜淡淡的汤,将他的生命滋补的丰盈而美好。
公良飞郇靠在床榻上,长长的手指轻轻掠过世行那犹若薛承远的轮廓,指尖碰触著他柔嫩的肌肤,微笑。
幼子,向来就是尤为疼爱的。可公良飞郇对他的爱,或许更因为世行长的极像承远。
他们第一次初见时,他站在自己面前,怔怔相望,风骨清冽神态自若。
那时候,谁都不知道命运的安排。只是目光交汇的一刹那,便如清风拂过渊潭秋水,铄金迸射明耀离光。
再不能忘,也再不想忘。
“儿子,等你长大,又会自有一番什麽样的人生之路呢……?”
公良飞郇怀抱著儿子,想著想著,轻轻一吻落在他的额头上。
薛承远正巧刚从朝中回来,看到这一幕,不由淡淡一笑,连官服都没褪去,就走到公良飞郇身边坐下。
“居然醒著?”薛承远看到世行转了转黑亮的眼珠,乐道。
“一直醒著,这孩子真乖。”公良飞郇口中的赞美固然是掩饰不住的骄傲,这是他千辛万苦怀胎生下的好孩子。
“来,我抱抱”
薛承远伸出手臂,稳稳的接过孩子。
自从世行诞生之後,休养中的公良飞郇十分喜欢抱著世行,两人对视相望,眼眸之中透著的满足和幸福,足以融化身边所有的人。自从有了孩子们,薛承远才渐渐领略公良飞郇有这麽细腻温柔的一面。这和当初那个英戾飒爽,总爱独断专行的他,这可谓有著天壤之别。
人,真是不同面的。最好的一面,自然总会留给最爱的人。
世乐和世知已经长大,渐渐懂事。自从生下世行之後,当著孩子们的面,薛承远很少去抱著世行,生怕孩子们心里吃味,而每日都对两个儿子分外的关注。起居饮食,学业武功,没有一点疏忽怠慢。
“确实很乖,懂得疼人。以後一定是个静默柔韧的好性格,为臣治国也定是沈稳得当。”薛承远抱著世行在卧房中走了几步,拍著他,轻轻哄他入睡。
公良飞郇听言一笑,问道:“你儿子还未满三月,你就想著三十年後他为臣治国了?”
薛承远正色反问道:“你不觉得相比刚刚出生的乐儿和知儿,这孩子的天性似乎更加沈稳麽?”
知子莫若父。想起当初世乐和世知都比世行难养,不由点点头道:“确实是。所以,我觉得他更像你。”
薛承远心中揶揄道:“你也知自己向来事儿多啊!”脸上却望著他相视一笑,怀中的宝贝恰好轻轻的“啊”了一小声,弄得薛承远竟忍不住探上头去亲了亲他的小脸蛋儿。
“不过现在说这些还太早。真要走上这条路,儿子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磨难。”公良飞郇撑起身子,著上鞋,几步走了过来。
产子之後,他的身体一直还在恢复中,只穿著一袭宽松柔软的淡绿色长衣,长发箍起,看起来英俊而柔和。
“今日累麽?”
薛承远朝中事忙,一直等到深夜才回府。公良飞郇自然是挂念。
“不累。”薛承远淡淡一答。他现在心满意足,每日都能看著自己的孩子们和深爱的人,再累也都不算什麽。
这也许就是他当初十几岁离家时曾经祈望过的满满幸福。
兜兜转转,寻寻觅觅,冥冥之中老天当真都如数给了他,而且,只有更多。
为人立品,他从未做错。行医救人,他从不吝啬。
漫漫流光荏苒,他收获了如今的一切。
“嗯……”公良飞郇一手随意的抚上他肩头,一手轻轻划在世行的小眉毛上,轻道:“承远,你喜欢这样的生活麽?”
“自然喜欢。”
“你呢?”薛承远覆上他温热的手,抬眼看他。
公良飞郇眼带笑意的看著怀中的世行,并没有作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