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血鬼骑士]千夜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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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吸血鬼骑士]千夜落幕-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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钝响,两具身体毫无罅隙地亲密相贴,狡猾的舌尖也敏捷地撬开他的齿列,轻车熟路地搜刮着甜蜜的口腔,无所顾忌地唇齿相依、交换着彼此的气息与温度。

主动勾引接吻狂魔的后果很严重,某人的贼手不知餍足地乘隙而入,仿佛无论如何都触摸不够这个人一样,沿着玖兰枢滑腻的腰线摩挲徘徊,直至将整个背部都留恋地摸遍,礼服外套凌乱地挂在臂弯,衬衣也是纽扣大开,松散的衣襟掩映的锁骨上,还明晃晃的印着两个刺目的鲜艳吻痕——

当然,又要重新穿一遍衣服什么的,对于乐在其中的千夜咎来说根本就不算事,一条拓麻过来敲门提醒玖兰枢的时候,像树懒一样赖着玖兰枢不放的千夜咎这才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然后,玖兰枢看到了他脸上的表情——交杂着愤懑、不悦、眷恋,但更多的则是担忧与心疼,沉郁的神色与那一年玖兰悠与玖兰树里逝世之后,玖兰枢参加第一个晚宴时如出一辙。

那时的他身高只到千夜咎肩头,也是像现在一样,碍于身份原因被隔绝在元老院以维护纯血种尊荣、不便参加血族夜宴的千夜咎俯下身来,细心地为他系好衣领上的束带,仔细地抚平他礼服上的所有褶皱,而后倾身将他紧紧拥入怀中,因心情晦涩显得嘶哑的声音回响在耳畔,“小枢,果然还是我陪你去吧。”

而那个时候,他似乎也是笑着说了类似的话,“不必担心,阿咎如果真的出席,会有不少麻烦吧。”会影响到的不止是玖兰枢,更多的将会是与千夜咎有关的汹涌谣言与不怀好意的探究,所以:“在这里等着我回来就好。”

也是像现在一样在玖兰枢身上赖了很久,千夜咎才满心不甘地一点一点松开怀抱,挣扎着哼出声,“……嗯。”

……

距离目的地仍然有一段路程,窗外的风景仍然如潮水一般纷纷向后退去。

细碎的弧度染上玖兰枢的唇角。

所以在一条麻远开口说话的时候,他也是第一次感到从自己的思绪里抽身,重新回归冷静缜密的状态、扮演深不可测的决策者,竟然会是这样艰难的一件事。

“像前几天那样的事,不会再次出现了。”坐在前座的中年男人面无表情地如是说道,“只要枢大人仍然身在黑主学园,便暂时不对锥生零做出惩罚。”

漠然的声音里并无多余的情绪,玖兰枢遵循礼仪公式化地致谢,“谢谢,一翁。”

不过他的温和相待却并没有得到应有的偿还——

“认同并袒护、包庇学园里学生,宽大公正的枢大人……不愧是奠定了今后和平的玖兰家当家。”

即使是毫无感情的淡然陈述,字字句句间却分明带着令人怒火中烧的讥诮与嘲讽。

如果阿咎在的话,大概现在就是报销这辆轿车最合适的时候吧——暗叹于在这种时候竟然会产生这样不靠谱想法的玖兰枢,很快为自己的忍耐给出了更加合理的解释,之前由于千夜咎与元老院的首领公开争执,现在又因为锥生零旧事重演,此时此刻一条麻远能做到这种程度,也算是非常聪明了。

坐在身旁一语不发的一条拓麻显然也察觉到了自己祖父刺耳的口气,他下意识地凝视着玖兰枢,似乎是生怕他有什么不良反应。

“事实上,我一直有件事情想要拜托元老院,”对一条拓麻紧张的一顿视而不见,尊贵的君王清冷的声音里带着疏淡的倨傲,“今后能否不要插手黑主学园的事?”他顺势接道,似乎从未对一条麻远的讥讽感到不悦,“与已逝的双亲一样,我也不希望发生任何流血事件。”

“……如您所愿。”纵然早已深谙玖兰枢的深沉与危险,他会隐忍到这般地步还是使得一条麻远深感棘手地皱眉,即使给予了如是的肯定,他仍然不甘心地加了一句挑衅,“许久不见,还请枢大人代我向咎大人致意。”

“非常感谢您的好意。”

……

荒僻的城区边缘、废弃的破旧楼房底部,便是今夜晚宴的举办场所。

纯黑的修身风衣贴合着完美的腰线,紧身皮裤勾勒出双腿修长的轮廓,装饰着铆钉的帅气皮靴泛着锃亮的光泽——身形颀长的男人挺拔地站立在坍圮的入口处,栗色的长发大部分被发绳束在脑后,唯有几缕碎发打着漂亮的卷儿从鬓角垂落,更衬得那张艳丽的容颜妖冶了几分。

——这副打扮以及充斥在举手投足间显眼的贵气与这样的环境格格不入。

也许是经常通过奔跑来发泄怒气,没有借助任何交通工具的千夜咎甚至赶在玖兰枢之前到达了目的地,此时此刻,他正垂眸认真打量着前方不远处躺在地上扮演横尸的少女。

夕阳已经完全湮没在天际尽头,地平线处甚至连晚霞的色彩都凋零殆尽,昏暗的光线为千夜咎的视距提供了极大的便利,所以他也很快就辨认出对方正是黑主优姬无误。

——好麻烦啊真是不想管不想管不想管……

片刻后,他抱着昏迷过去的黑主优姬出现在地下会场富丽堂皇的大门前——看来身体已经为他做出了选择。

门口恭候多时、一条麻远手下的走狗立即迎上前来,“咎大人,谨代表一翁衷心欢迎您的莅临。”

“嗯,”努力安抚自己这副姿态并不会被误会成迷|奸未成年幼女,千夜咎极力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先给我准备一套房间。”

将黑主优姬安置在客房里,并且叮嘱了相关的侍应等玖兰枢到了之后告知详情、当然必须绝口不提他的名字,千夜咎在走狗的引领下走向另一处房间,等待与一条麻远的会面。

由于体征完全迥异于真正拥有玖兰血统的玖兰后代,为了维护玖兰家的尊荣而被元老院看守,见过千夜咎真容的只有少数与元老院有牵连的贵族,其余的大部分血族仅仅只是听说过这位纯血“咎大人”的残暴传闻而已,他们也并不清楚千夜咎与玖兰家的关系。

因此千夜咎从不参加任何宴会,也从不会有人将他的名字写在邀请函上——除了一条麻远、会在挑衅他的时候做出这种愚蠢的事情。

“咎大人,到了。”——然而在引路的仆人如是宣告之前,千夜咎就已经停下了脚步。

他注意到了站在走廊尽头、直直看向他这边的小孩,即使相隔这么远的距离,也并不影响他看清那双红蓝异色的诡异双瞳——

“呵,有趣。”唇角勾起邪肆的笑弧,冰冷的低笑尚未完全凋零的时候,他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鬼魅一般出现在那个小孩的咫尺之处!

小正太的反应也令他非常的满意。

被怪蜀黍故意惊吓并没有尖叫逃跑之类的不良反应,依旧安静地站在原地沉默微笑——千夜咎脸上的表情突然变得非常温柔,他甚至体贴地蹲下身抬起手,修长的手指似是不经意地划过那双异色的眼瞳,落在小孩柔软的脸蛋上轻轻捏了捏,温言诱哄:“来,卖个萌。”

这么直白的要求理所当然得不到任何回应。

软萌正太适时跑走,千夜咎也重新站起身,背对着一直站在后方看着这一切、却也并不催促抑或阻拦的走狗君,唇角的笑意重新变得邪异而刺眼。

片刻的静默后。

他转过身意味不明地感叹了一句:“真是绝配啊。”

绯樱闲与玖兰李土,选择作为容器的身体也是一个比一个年轻,老妖婆和老妖怪扮小装纯什么的上瘾了吧,真是有种莫名的恶心感。

从容不迫地绕过立在原地的走狗君,从始至终,千夜咎都并未对一条麻远再次放出玖兰李土的消息诱惑他这一事做出任何评判。

毕竟是蓝堂家的别墅,这间地下室的面积其实非常的广大,绕过盘曲的走廊再次到达前厅灯火辉煌的会场时,并没有见到他最喜欢看到的场面——玖兰枢雍贵端立,在场众人皆俯首称臣。

他刚好错过了这一段,恰巧赶上了接下来无比厌恶的桥段——

各种推销女儿繁衍后代什么的,开什么玩笑?玖兰枢的X液还不够满足他一个人好么!

终于在众人蜂拥而上的时候,千夜咎的身影骤然消失不见,再度出现时已经带着玖兰枢脱离黑压压的人群,站在身后阶梯的顶端。

不明人物如此夺人眼球地登场、造就了片刻喜闻乐见的静默,而后掐着诸位即将开始纷纷议论的前一刻,不顾玖兰枢的低声呵斥将他扯到自己身后护住,从始至终都笑得一脸张狂的千夜咎陡然气场全开!

轰然爆发铺天盖地的魔压镇住了全场,鸦雀无声时只能听到他桀骜不驯的声音傲慢地缓缓响起,“诸位的热情真是令人兴奋,不知同为纯血种的我是否能有这个荣幸……得到各位先生女士的青睐呢?”

……

这场突发事件最终结束于一条麻远出面、避开玖兰这个姓氏正式介绍千夜咎的明智决策之下,当然千夜咎也不负众望,完美地展现了如传闻中一样的凶戾粗暴无礼,一条麻远话没说完他就兀自带走了玖兰枢。

然后在从夜宴上早退返回黑主学园的路上,玖兰枢自始至终只是狠狠地捏着千夜咎的手。

显然是知道君王这种一语不发、令人战栗的状态昭示着什么,然而碍于前方的司机,他并没有如平时那样及时扑上去缠缠舔舔以示安抚,这就导致了刚一回到月之寮寝室,就被压在地上吸血。

即使粗暴的啃咬带来脖颈被生生撕裂般的疼痛,千夜咎也一声不吭、温顺地抱住伏在身上玖兰枢的腰,防止对方从他身上掉下去摔到那概率几乎为零的事件发生。

“我没有欺骗小枢,只是来不及说而已。”

血液挟着体温被抽离躯壳,全身的感官都变得极为敏锐,铺天盖地的眩晕笼罩下,纵然知道透过他的血液玖兰枢也能了解到真相,千夜咎仍然挣扎着解释,“本来想要让辉夜去的,”秋末的低温使他的声音虚弱地微微颤抖,“可是好像天气太冷,她的病一直都没有痊愈,所以、只能我自己去……”

獠牙自颈侧剥离带来的战栗使千夜咎的话音一顿,接踵而至的湿热舌尖舔舐着深重的伤口,温柔的力道令人不觉沉醉,加之连日的损耗,千夜咎会昏昏欲睡也并不稀奇。

“为什么要那样做?”那道染着怒意的清冷声音就在这个关头贴在耳畔响起、拨动着听觉神经使之敏感地震颤,几乎与沉淀在优雅的声线里那些隐晦的颤动同调,“为了我声名狼藉、甚至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阿咎,你从来都不顾我会心疼。”

被惊醒的千夜咎一直维持着深深拥紧玖兰枢的亲密姿态。

“可是如果小枢不心疼的话,心疼的人就会换成我了啊。”在漫长的沉默之后,闷在玖兰枢颈窝里低沉的声音盈满暖暖的笑意,“我怕疼,所以……小枢宝贝儿,就这样,然后……永远都不要放过我。”





、第二夜~花咲~

然后,在一场初雪过后,寒假到了。

夕色的烟岚飘渺地轻笼着整个黑主学园,昭示着将行之时的到来,千夜咎提着自己的行李箱与玖兰枢并肩而行,一路上边走边一直瞄着对方手里的箱子,扣在箱子提手上的那只手指骨修长指节匀称,被纯黑的底色衬得皮肤更加白皙细致,不过别误会,观察的这么仔细并不是千夜咎想要变成玖兰枢手里的箱子,他还没有那么欲求不满,他只是强迫症又犯了而已。

终于在即将走到黑主学园正门的时候,玖兰枢停下了脚步,回过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随在身后、与他同时停住的夜间部众人,从容淡然地说:“我有些事想要与兄长商讨,请各位先走吧。”

在身畔只剩下一脸疑惑的千夜咎时,君王薄红的唇角终于露出一道漂亮的笑弧,纤长的手指温柔眷恋地摩挲着千夜咎的脸颊,带着浅浅无奈的声音轻叹般地响起,“阿咎,再看你的箱子,我会把我的也提过来哦。”

事实上,临行之前他们发生了一点争执,千夜咎习惯性地要帮玖兰枢提行李,玖兰枢却先他一步拿过了两只箱子,并且一副已成定局准备走人的样子,这就导致工作被抢了的某人产生了严重的失业危机感。

“……怎么了?”上扬的尾音里带着委屈的颤抖,如临大敌的警惕目光恋恋不舍地从箱子上挪到他脸上,“小枢?”

现在并非计较这种“箱子看起来似乎比他更重要”的诡异错觉,自晚宴回来那天起就默默决定了什么的玖兰枢蓦然回眸,凝望着千夜咎的眼瞳仿佛盛满经年的红酒,温柔醉人,他语重心长地说,“如你所见。”

在他看来这不过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只要知会一声即可,然而千夜咎似乎并不这样认为。

从玖兰枢的话音落下开始,千夜咎便目光如炬地紧紧盯着他手中的两只箱子,纵然玖兰枢一忍再忍,还是掉价吃了箱子的醋,心口被骤然滋生的不悦压得一滞时,又对上千夜咎可怜巴巴、祈求般的委屈眼神。

——好像如果不为玖兰枢做些什么,千夜咎存在于世的理由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于是心疼了的玖兰枢妥协地退了一步,“好吧,阿咎只需要拿着自己的就好。”

“……不好。”千夜咎坚定地摇头否定,目光宛如一泓清泉、凌厉澄澈不容悖逆,“我要小枢的。”

“可以。”玖兰枢顿了顿,从善如流地递过自己的箱子。

立刻迎来了某人控诉的直视,“小枢,是我说得不够清楚?我、都、要。”

并不打算继续这样幼稚的争执,玖兰枢径自打开门走出去——冷处理大概是最好的处理方式。

不过他显然低估了他在千夜咎心中的地位,维持着互相为对方提着箱子的公平模式一路走来,从身旁传来的视线就好像要不到糖吃的小孩子,让他这位家长实在不能不心疼地停下来安抚。

微凉的指尖顺着脸颊滑到鬓角,长指轻柔地逗弄着垂落的发丝,恶质的举动简直就像是在撩拨千夜咎主动捉住他的手一样。

这样甜蜜的陷阱,痴汉如千夜咎不可能不乖乖上钩。

他就着贴在颊侧的姿势握住玖兰枢的手,顺势凑过唇去啜吻着柔腻的掌心,“抱歉,不是故意让你困扰的,小枢的心意我明白,只是……还不太习惯而已。”

轻浅的吻与细碎的气流搔挠着手掌敏感的皮肤,过电般的微弱麻痒一直传到心尖,玖兰枢的表情愈发温柔,温凉的声音也随之带上了柔软的纵容与宠溺,“阿咎,你总有一天要习惯,被我爱着的。”

在半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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