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此时被玖兰枢击伤而失去逃脱能力的现状,在经过了很久的失神后,咎一片空白的脑海中只浮现出这样一句近乎任命的悲哀陈述。
回到地下室之后,太过疲惫的他还是未能抵过强烈的睡意,被辉夜唤醒的时候首要关心的竟然不是对方的身体状况,而是他已经睡了多久,还能不能赶得上再见玖兰枢最后一面。然而再次睁开眼已经过了夜间部的下课时间,也就是说距离已逝的午夜有一段距离了——结果就是,遇见了与玖兰枢有关的事情,他的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本应立即动身离开的,却因为他任性地跑来偷窥玖兰枢被延后,甚至还……
他到达的时间似乎并不是很凑巧,刚好看到玖兰枢巧遇黑主优姬的那一幕,自然也没有错过他执起优姬发梢的情景。
“是湿的呢……”君王优雅温柔的声音带着浅浅的无奈喟叹,使人完全预料不到接下来进行的竟然是那样充满了醋意的询问,“把什么冲掉了吗?”
简短的话语象征性太过强烈,咎怔在原地,为浮现在脑海中那绝对不想承认的猜测,而这片刻的停顿,也让他完全失却了逃离的先机。
面对在优姬之后出现的夜刈十牙那样无礼的咄咄逼人,玖兰枢甚至也并无多余的耐心去理会,“在对你的冒犯做出回应之前,容我先处理一下未经允许的窃听者吧。”
闻言的咎由于突发事件带来的惊讶而睁大双眼,转身想要立刻逃走的那一瞬间,腿部却陡然传来剧烈的疼痛!
“阿咎,”他无力的跪在藏匿的树下,听着玖兰枢一如昔日那般以亲昵的称呼念出他的名字,浑身上下的力气顿时都消弭殆尽,只能任凭无情发动攻击的君王步履从容地缓缓接近,“如果现在要逃的话,已经来不及了哦。”
千夜咎闭上双眼,再睁开时已经敛去了所有的痛楚,低垂的睫毛下那双酒红色的眼瞳里已经盈满了浓烈的敌意,违心的话语更是在心脏近乎崩溃的逼迫下,以完美的讥诮语气说出:“我以为我伪装得足够完美,竟然还是被发现了啊。”
“你似乎忘记了,我们以前是什么关系。”渐行渐近的脚步声终于在咫尺之处停下,玖兰枢不依不饶地反唇相讥,“只不过是你的气息,又有什么难以辨认的呢。”
分明是诉说着那样亲密关系的言语,却只是提醒他那些不堪过去的工具。
“那么可以告诉我,你此次……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吗?”即使是蹲踞的姿态,也削减不了夜之帝王那高傲尊贵睥睨天下的气场,他捏着咎的下颔抬起他的脸,冰冷的视线如刃般直刺过去,平缓的语气陡然带上凌厉的杀意,“不说,就杀了你。”
尖锐得令人想要尖叫的疼痛自被钳制之处传来,千夜咎几乎听见了颌骨的悲鸣,但是他却硬生生咬破了舌尖倔强地压下几欲出口的低吟,眉眼间的痛色一闪而逝,取而代之的是满目的戏谑。他承接着玖兰枢充斥着惊人威压的注视,抬起手握住钳制着自己的胳膊,“我的目的只要没有影响到你的计划,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那一瞬间,从衔接的部分传来的轻微的足以让人忽略的微顿,却仿佛一把重逾千斤的铁锤,狠狠地砸在千夜咎心头!
那是前所未有的剧烈疼痛,即使是在最初下定决心要离开他的时候,也绝对不会比现在更加难过——
“怎么,不打算先处理零,是因为要忙着内讧吗。”
……如果不是被忽视已久的夜刈十牙恰到好处的插足,他一定会失控地流泪,甚至心疼地抱住玖兰枢后悔地连声道歉。
然而片刻的轻松却并非救赎,而是通往地狱的大门开启的咒语。
对于屡次三番激怒他的吸血鬼猎人,今夜的君王实在是太过宽容,面对新一轮的挑衅甚至未置一词,视线宛如定格一般,从始至终一直凝视着千夜咎的眼睛,下一刻,他挟着捕获的猎物顷刻间消失在原地!
……
意识到这是月之寮专属于玖兰枢的寝室之时,千夜咎完全懵了。
心跳几乎完全停止的现状,似乎是在预告下一秒心脏激烈到极点的鼓点,被玖兰枢禁锢在墙壁之间的时候,他甚至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嗯?阿咎是在紧张?”玖兰枢的手掌贴在他心脏的位置,只需要微微弯曲,就可以掌控他的命脉。“为什么要紧张呢,嗯?”
他靠在他耳畔轻柔地低语,优雅贵气的声线迷离魅惑,仿佛情人间亲昵呢喃着动人的爱语。
“是因为目的还未达成,就被我发现了吗……”停留在心脏处的手掌缓缓上移,修长的手指逗留在先前被凌虐过的下颔,细细在那里摩挲的动作宛如充满了情趣的甜腻挑逗,与在下一刻顿时冷厉的声音鲜明对比,“回答我。”
冰冷的气息拂过脖颈处敏感的皮肤,激起一阵极为细微的战栗,却也正是这下意识的转瞬即逝的僵硬,使得千夜咎猛然清醒过来。
“我之前说的很清楚了啊,不过只是距离几分钟而已,小枢长大了,难道记性也不好了吗。”
这是近乎完美的反击。
他动了动被玖兰枢锁在头顶的双腕,眼底的讥诮和冰冷的讽刺再也不做保留地全部释出,“这样的姿势,还抓着不放,难道是……还在喜欢我吗?”
从这场较量伊始他就抱着极强的目的性,刻意去激怒玖兰枢,认为若要逃脱只有使他厌恶,从而产生破绽制造契机这一条铤而走险之途——就如最初千夜咎离开玖兰枢的时候那样。
然而接下来的回应却出乎他的预料——
玖兰枢的脸一直埋在他的颈窝里,所以千夜咎并没有能够看到他张开双唇露出獠牙,却又在下一刻克制地恢复原状的细节,只能听得到本该怒意激越的君王却那样淡然,平静得近乎冷漠的语调,“看不清现状的,是阿咎吧。”
尖刻如刃的话语使得这一场双方的战争,迅速化为单方面的自作多情,一瞬间的僵硬过后,薄红的唇边泛出妖异的笑容——
顷刻间的天旋地转,两人的体位已迅速置换,似乎之前的毫不反抗都是为了此刻一举成功的逆袭蓄力,千夜咎禁锢着玖兰枢的手腕,将他整个人都严丝合缝地压制在柔软的床上!
然而不愧为完美的尊贵君王,即使是面对这般突兀的袭击,他也并没有露出丝毫错愕产生任何破绽,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红褐色的眼瞳泛着晦暗不明的星光,宛如在看着小丑一般,冷漠地注视着伏在身上的千夜咎。
而周遭的气氛,就在这简单的对视间,一分一毫地危险起来!
在这样的注视之下,千夜咎甚至觉得已经无力维系唇边强行挤出的冷嘲微笑。但是事实上,他却还有余力温柔抚摸着玖兰枢的脸颊,欣赏一般地看着他的面无表情,“知道最令我愉快的是什么吗,就是使你痛苦。”
手指效仿着玖兰枢之前的作为,停驻在对方的下颔上来回轻搔,然后毫不犹豫地倏然钳制住指间的颌骨,他俯下身去摆出亲吻的姿态,呼吸相闻间却呢喃出恶毒的低咒:“痛苦吗?如果小枢痛苦,我会很开心的哦。”
——“唔……”
这是发生在他倾身即将要吻上玖兰枢的瞬间发生的反转。
被对方以极度厌恶的拒绝姿态掐着脖子推开的时候,千夜咎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顷刻间化为齑粉。那些东西破碎的声音太过惊人,震碎了他所有的清醒,他有些无措地怔愣在原地,任凭终于被激怒的君王将他重新制在身下,“玖兰咎……不,千夜咎。”
他听见熟悉的声音缓慢却清晰地否定了那个名字,如同完全推翻那些太过幸福的往昔,本该清澈的音色由于怒意染着淡淡的嘶哑,“你有什么资格……露出这样的表情!”
千夜咎错愕又茫然地抬眼看他,他以为玖兰枢的愤怒是因为对他的索吻感到恶心,但那仿佛只是错觉而已,事实上他也并不知道自己方才露出了什么表情,才能使得之前一直冷静淡然的君王,如同现在这样怒形于色。
那些燃着的怒意似乎连空气也灼热,不再冷静造成的后果,就是这一场旗鼓相当的角逐。
失控地挣扎着脱开玖兰枢的禁锢,陡然激烈的翻滚间位置再次对换,他趴在玖兰枢身上,再次浮现的妖娆笑意里,不知为何有种错觉一般的孤注一掷的疯狂——
“我要你。”
轻缓启唇间暗哑的呢喃如同诅咒一般。
话音落下的时候,他已经垂下头,舔舐过玖兰枢诱人的锁骨——
作者有话要说:【话多预警】
内容提要本来应该是“我要你”这一句的
但是为了你们的未来,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换成了委婉一点的……= =
阿咎竟然舔到了枢爷的锁骨嘤嘤嘤可否让辛苦码字的俊美作者也来一口!
所以接下来开始【舔舔舔舔湿枢爷
【下章高能预警,请雷噼噼啪啪的乖孩子们略过】
【但其实我卡啪啪了我会说嘛……明明是期待了这么久的啪啪为啥还会卡嘤嘤嘤
争取在三天之内放粗啦╮(╯▽╰)╭
、第六夜~迷失(下)~
“你的目的。”
并没有做无谓的反抗,玖兰枢躺在那里任凭千夜咎为所欲为,从始至终只是无动于衷地看着疯狂的男人,冷淡漠然得近乎无情。
“很难理解?”伴随着这样清醒的对话的,却是解开衣扣的情|色动作。
纯白制服的外套已经散落开来,千夜咎抬手挑逗般的拂过玖兰枢的喉结,“当然是……强、奸你啊。”
“拒绝我的吻,”落在黑色衬衫领口处的纤长手指,一颗一颗地挑开其上的纽扣,露出白皙诱人的胸膛,“至少要给我一些福利吧……?”
绝色的上半身完整呈现的时候,千夜咎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即使没有亲密的亲吻和温暖的拥抱,只是拥有这个人的身体也足够满意,让他失态至此的,世界上大概只有这一人了吧。
脱离了少年的青涩,横陈在眼前的完美肌理散发着诱人的气息,单纯的抚触已经无法满足内心膨胀的渴望,千夜咎几乎是着迷地俯下身去细细舔吻过每一寸肌肤,残留的湿沥津液在月辉下泛出黯淡的微光,一直延伸到裤腰处的时候,束缚着的皮带被解开了,拉链被拉开的声音混杂在衣物窸窸窣窣摩擦间,四处游弋的手已经探进了内裤握住炙热的凶刃,“怎么,小枢也硬了哦……竟然对我有感觉,不觉得有辱身份吗?”
刻意带上讥讽的调侃之后,正准备垂首继续亲吻时,却陡然被攫住了下颔!
那只漂亮的手以毫不留情的力道钳制着他的头颅,整个人被强行拉离贴合的身躯时,千夜咎只觉得如坠冰窟。
“既然你要自寻侮辱,就动作快一点。”尊贵倨傲的姿态几乎令人完全忘记了此刻他衣衫不整的现状,玖兰枢已经坐起身来,居高临下地傲慢俯视着趴跪在身前的千夜咎,“我并没有多余的时间,容你进行这些无用的前戏。”
——紧接着这诅咒一般的低语传来的,是衣物被撕裂的尖锐裂帛声。
只有微薄月华的室内,光线晦涩而昏暗,但这并不能对血族的视力造成丝毫阻碍——随着化为碎片的衣物顷刻间显露的,是布满伤痕的苍白躯体。
那本应是一具十分完美的身体,骨骼修长匀称,精致的肌肉薄而紧实地附着其上,毫无大块突起的膨胀感,却也并不影响它给人留下劲瘦有力的印象,然而那些大大小小的疮疤,自锁骨以下开始,如同附骨的蛆虫,细密地爬满了前胸与腹部。
触目惊心造成的须臾停顿后,仿佛想要查证什么一般,他紧接着翻过咎的身体——
猎人武器造成的伤口愈合的非常缓慢,那些前一天只是焦黑外翻的皮肉此刻已经覆了一层厚厚的血茄,新生的皮肉浅浅遮住了白骨,却由于之前的挣动而裂开,渗出一层薄薄的血色,看上去竟然比昨天更加惨烈!
“怎么,好看吗?”
分明在被人脱光衣服前还处于震惊失神的状态,此时此刻如是窘迫的现状,千夜咎却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继续激怒着玖兰枢,“还是……心疼了?”
——“自作多情——你似乎很期待这样的评价啊。”
宛如凶戾的惩罚,在这句简短的宣言落下帷幕之后,随即到来的是身体被无情撕开的尖锐刺痛!
“——唔!!”
修长的食指猝不及防的进入,身体由于陡然的刺激而下意识地挣动,却被禁锢着肩膀的手掌牢牢制住。
没有温情的拥抱与亲吻,甚至连躯体的贴合之处都屈指可数——这只不过是一场践踏尊严的凌虐。
千夜咎深吸一口气暗暗压下那些示弱的反应,抬手覆上肩头的手掌,“竟然这样对待我好不容易借来的衣服,小枢真是不乖。”
话音落下的时候,他陡然捏紧掌中的手猛地施力,天旋地转间已经重新跨坐在玖兰枢腹间,之后报复一般地果断将掌下的裤子化为碎片,“不是不需要前戏吗?”
右手重新掌控了灼烫的硬物,抵在被强行侵入的狭窄穴|口,“那就直接进来吧。”
他带着妖娆的笑容居高临下地俯视,下一刻,毫不犹豫地狠狠坐了下去——
“呃……”
浓郁的血腥味顿时弥漫在空气中——那分明是堪比被从中劈开的剧烈疼痛,他却硬生生咬着牙压下了那声悲鸣,然而眼前一黑的官能反应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掩饰的。
这须臾的破绽理所当然地落在一直未曾动作的君王眼中,余光瞥过颊侧那只紧紧攥着床单、力道大得连青筋都清晰可见的手,玖兰枢终于抬手扶在咎的腰间,而后毫不留情地……深深撞了进去!
“——啊!”
突兀的进攻终于逼出了这一声痛呼,千夜咎陡然瞠大双眼,浑身顿时沁出一层冷汗,他扣住腰际作恶的手掌,以十指相扣的姿态将之反制在玖兰枢肩侧,深深呼吸妄图缓和那些逼人欲狂的痛楚。
短暂的停顿,入口处的撕裂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皮肉生长间带来一阵微微的酥|痒,与弥留的疼痛交缠一体,他竟然无法说清楚那些渐渐席卷而来的究竟是疼痛还是快乐。
随即开始的主动起落间,身体似乎忆起了往日的欢愉,细嫩的内壁自行分泌出湿沥的液体柔媚地缠绕着充实其中的灼热,停驻在体内毫不姑息地碾压着敏感之处的凶器更是激起剧烈的快感,刺激得想要尖叫,却又只能执拗的压下真实的感情流露。
面上终于重整出游刃有余的惑人微笑时,千夜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