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颐指气使的多不好,影响你在军中的形象!”叶予白认真无比。
所以说只对自己一个人颐指气使什么的……好像也不错。
李慕嵊心底微微一动,认命起身:“我去给你弄吃的。”
叶予白看着李慕嵊的身影消失在门外,这才悠悠然叹了口气,整个人向后倒在床上……
但愿还有办法。
那么不容易能够一起来到这个世界,假如就在这里分道扬镳了,还真有点不舍得,不,或许该说是很不舍得。
李慕嵊再次进门的时候,叶予白已经睡着了,青年睡着的模样好看的紧,往时那张爱说话的嘴紧紧抿着,显示着主人并不十分舒服的睡姿。
李慕嵊看了一会,终究还是将东西轻轻在旁边放下,走过去轻轻碰了碰他的脸颊。
微凉的触觉。
他的心思却也跟着莫名安定下来,沉甸甸的。
第二十五章 解药来的太快
西门吹雪叩门进来的时候,正正就看到李慕嵊蹙紧眉头黑着一张脸坐在床边。
看到是西门吹雪和叶孤城,李慕嵊的神色微微缓和些许:“你们怎么跑来了?”
“西门说有一种药,可以抑制疼痛。”叶孤城道。
西门吹雪对上了李慕嵊的目光,有些无奈地说道:“这种药有负作用。”
“怎么?”看着西门吹雪的神情,李慕嵊觉得自己大抵知道是什么了,他默然揉了揉眉毛问道:“你但说无妨。”
于是,几人就一起目睹了平时冷若冰霜的西门吹雪淡淡开口了——
“有春药的功效。”
李慕嵊:“……”
叶孤城扭开了头。
半晌,李慕嵊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他蓦然握了握拳头,想了想就伸手去摇叶予白:“你醒醒。”
叶予白刚刚吃了饭,或是因着这毒的缘故,竟也就这样睡下了。
听了西门吹雪的话,叶予白的脸色瞬间就黑了,他看了李慕嵊良久,然后小声道:“你帮我啊?”
李慕嵊哭笑不得,几乎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叶予白想了想,到底还是咬牙:“把药留下吧,然后我自己呆着就是。”
这种时候,李慕嵊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自己呆着啊!
他刚想说点什么,就见外头的习子渊推门进来:“将军。”
似乎是觉得屋里的气氛有点诡异,习子渊犹豫片刻方才开口道:“将军,外头有人求见,据说是能解毒。”
李慕嵊的神情立时变得像是要杀人一样:“拿起来!”
“那不是西羌族人,是汉人。”习子渊有些欲言又止。
李慕嵊看了他一眼,目光像是冰刀子似的,吓了习子渊一跳。
他鲜少见到李慕嵊这样的神色,却也由衷地觉得毛骨悚然。
“去主帐,”李慕嵊淡淡道,一边问西门吹雪:“吹雪,这毒还有多久会发作?”
西门吹雪看了看外头的天色:“一个时辰。”
李慕嵊伸手轻轻理了理叶予白汗湿的发鬓,声音难得地带了些许温和意味:“歇一歇。”
叶予白眨眨眼:“我一直都在歇,你放心吧!”
李慕嵊没再说下去,他的目光很深沉,阴霾如夜色,大步走出去之前,他还没忘了回过头来拉走两个小的:“回去好生歇着,没有我的话不要出来,最近有点乱,这里也不算安全。”
叶孤城和西门吹雪对视一眼,到底还是乖乖回自己的帐篷了。
李慕嵊则是带着习子渊一起去主帐,那人已是在那儿负手等着了。
李慕嵊看了那人一眼就觉得有些讶然,因为这人实在是不像西羌蛮人,正如习子渊所说,他像是一个汉人,而且像是汉人中的书生。
人不可貌相,李慕嵊深谙这一点,所以他只是默然颔首问道:“你有解毒的办法?”
“没错,”那人尖嘴猴腮,却是单薄得很,手上拿着一柄折扇,有点教书先生的意思,他笑了笑,说了下去:“单看将军能不能做到我想要的一切。”
李慕嵊看着他,居高临下地冷声问道:“你入了我的军营,规矩便是我说了算。”
“将军误会了,”他低笑了一声:“折生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请将军授予一个名声。”
李慕嵊死死盯着这个自称折生的人,漠然问道:“很好,你是谁的人?”
折生抬起头来与李慕嵊毫不客气地对视,眼底闪过一丝奇怪的光芒:“我若是说了,将军能不杀我?”
“那要看你究竟是来做什么,”李慕嵊不耐烦与他废话:“如果你不说,我现在就杀了你。”
折生低低笑了:“我是异花教的人,”眼见着习子渊已经拔刀了,他连忙补充了一句:“可是我能出现在这里,就说明我已经背叛了。”
“将军,”一个传令官急匆匆进来小声道:“外面有人求见,据说是您的旧识。”
自己的旧识没几个人,李慕嵊忽然想起魔教的叶子青,心下便是一喜,示意道:“是个姑娘?”
“不,”传令官有些犹疑:“是两个男子,有一个自称是四条眉毛。”
倘若是江湖之中,那么四条眉毛一出,想必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是这里是军营,然而李慕嵊却是听懂了,他笃定问道:“别让他们带武器,在外面等着,我这就去。”
如若真的是陆小凤和花满楼,那么他们在这个时候到来,想必定是有要事。
想到这里,李慕嵊转头看向旁侧的折生,面色冷霾道:“你和我一起。”
折生眼底掠过一丝狐疑,却也紧紧跟了上去。
那两人果不其然便是陆小凤和花满楼,他们看着李慕嵊出来,神色便是微微一松,陆小凤笑道:“原来真的是李将军。”
“自然,陆兄,花兄好久不见。”李慕嵊抱了抱拳致意,从前在天策府的时候,他也是极喜结交江湖豪杰,此番见二人到来,只觉打心底开怀。
陆小凤的目光却是落定在了折生脸上,探寻了半晌最终叹道:“你是折生。”
折生微微一笑:“难为陆大侠记得。”
“异花教左门主,”陆小凤提醒道,一边看向默不作声的李慕嵊:“这人怎么在这里?”
李慕嵊心底惦念着那一个时辰,只简单说了几句便道:“你为何知道军中有人中毒?”
折生苦笑:“这毒下在城中将军府,我如何不知?”稍稍顿了顿,他说了下去:“只是李将军会中招,我却是始料未及。”
折生究竟可不可信,李慕嵊持怀疑态度。
似乎是看出了面前这位少将军的心思,折生直接递过来一个小药瓶:“如若是情报没错,那么你们这里有一个人来自魔教,请他一看便知真伪。”
李慕嵊拿着那小瓶子紧赶慢赶回去找西门吹雪,待得西门吹雪颔首便是心底微微一松,同时心底又泛起些许奇异的心思来……
如若是没有这解药,是不是就要用上西门吹雪的办法?
看着榻上浑然不觉没心没肺的叶予白,李慕嵊只觉得喉咙火烧火燎的。
不管如何,没遭罪还是好的。
他叹了口气,将药瓶递过去:“快点喝了,小心等下就不好用了。”
李慕嵊温声道,叶予白抬头看着他,若有所思地笑了出来。
第二十六章 根本停不下来
待到叶予白折腾半天将那服药服下,两人俱是一身的汗。
之前也没人说过,服药的过程尤为痛苦,几乎要让叶予白叫出声来。
他从来不曾因为什么而蹙过眉头,然而眼下为了不叫出来,他竟是生生将下唇咬出了血,李慕嵊看的心惊又心疼,恨不能以身代之。
可惜很多事情就算是人心欲往,却也没办法当真实现。
他只能坐在叶予白旁边,伸手紧紧握住叶予白的手,试图传递过去哪怕一点点力量。
“我没事了,”叶予白松开眉心,努力弯了弯唇角,顺手轻轻滤过李慕嵊的发丝:“你怎么这么紧张?”
李慕嵊没有办法言明,只好摇摇头低叹一声:“我没想到这药负作用会这么大。”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叶予白将自己的手指轻轻松松地攥了攥李慕嵊的,这才毫不介怀地微笑道:“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么,以后我就不乱碰东西了。”
李慕嵊闻言脸又黑了,思索半晌便道:“那一天,你碰的是我。”
难得见到有一天李慕嵊如此,叶予白也是好笑,伸手轻轻掐了一下李慕嵊的腮帮子:“嗯,你的话,以后还是要碰的,”他一边掐一边感慨:“啧啧,之前手那样子,都不敢碰到你了。”
李慕嵊听着,心底莫名就泛起一丝苦楚,他摇摇头,将叶予白的手指轻轻捉住:“以后不会这样了。”
叶予白弯起唇角,笑眯眯应道:“嗯。”
他相信他,就好像相信着自己的师父一样相信着李慕嵊。
他们要一起并肩走过很远很远的路,直到白头。
“睡吧。”将叶予白的头发捋好,李慕嵊在他身边和衣而卧。
“身上太汗了,睡不着。”叶予白嘀咕一声。
在藏剑山庄的时候,何曾有过大汗淋漓睡下的时候,哪一回不是收拾地妥当方才能够舒舒服服睡上一觉?李慕嵊闻言却是微微一怔,他在军中多年,很多事情都是习惯,在军中哪怕是大热天出去打一趟伏击,回来也不是次次都能舒舒服服洗个澡的。
然而当他看到叶予白睁大的眼时,他心底却只余下亏欠。
“我去给你找水,你等等。”李慕嵊说完就翻身起来,动作迅速极了。
叶予白伸手一拦没拦住,急忙就坐了起来,动作太大让他有点头晕眼花的。
“哎。”他伸手拦人。
李慕嵊怔了怔:“怎么?”
“别麻烦了,”他往回扯,李慕嵊就站住不动,眼底有些迷茫,这样子落定在叶予白眼底化作彻彻底底的笑意:“睡吧。”
这种大汗淋漓抵足而眠的日子,从前好像也有过,是什么时候呢?
叶予白眨眨眼,将李慕嵊的袖子扯紧了一点,微微笑了出来。
就算条件很艰苦,好像也没什么了。
一觉睡到大天亮的感觉特别好,尤其是当叶予白醒来的时候,看到那头端着吃食走过来的李慕嵊,蓦地就产生了几分不真实的感觉,他捂着眼睛看了半天,最后噗嗤一声乐出来。
对于叶予白的脑补能力,李慕嵊已经绝望了,所以他根本没打算问,神色如常地把东西往下一放:“吃饭了。”
“你怎么不好奇呢?”叶予白非常认真。
李慕嵊揉了揉他的脑袋:“吃饭,”想了想他又补充了一句:“吹雪和孤城都吃完了。”
叶予白戳了戳大馒头,没反应。
李慕嵊想了想便道:“我们今天要向西扎营百里。”
叶予白瞬间将馒头塞进了嘴里,差点呛死。
李慕嵊看着无奈,伸手给他端茶倒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天地良心,叶予白只是觉得要往西扎营所以必须快点,没成想就这么迅疾了。
想到这里,叶予白连忙将嘴里的馒头咽了下去问道:“怎么忽然要向西扎营?”
“我们现在在做的事情,就是对方想要我们处于的状态,”李慕嵊笃定道,一手把馒头揪成小块递过去:“如果说不能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那么一切行动都是没用的。”
叶予白听着有理,他想了想便问道:“昨天的解药,你是从西羌人那里拿到的?”
“没错,”李慕嵊想起来也是蹙眉:“是异花教的人,那人自称叛出了异花教,现下还没有彻底了然,另外,陆小凤和花满楼来了。”
叶予白眨眨眼:“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就到了,当时你继续休息,就没让你和他们见到。”李慕嵊笑了笑,将最后一块馒头给丢到汤里,然后将汤端给叶予白。
叶予白一口一口就着喝,想了想便问道:“那么……他们为什么来到这里?”
李慕嵊望望天,根本就没问!
昨天叶予白差点毒发,他根本就没有问别的事情的心思,一心一意就只剩下如何让叶予白舒服一点了。
解毒是首要大事,李慕嵊在心底嘀咕一句,面上却还是云淡风轻地说道:“这件事一言半语说不分明,待得等下你好些了,我请他们进来说。”
叶予白没有戳穿,只是伸手轻轻戳了一下李慕嵊腮帮上的小窝,有些好笑地点点头:“嗯。”
心有灵犀什么的,简直不需要一言一语。
李慕嵊想了一秒钟,准确无误地将手碰到了叶予白的腰眼,挠了两下……
这下可好,叶予白直接倒在了床上,笑得根本停不下来。
陆小凤和花满楼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叶予白正襟危坐地待在床上,面容十分严肃。
陆小凤有些讶异:“你这是……中毒留下的病根?”
旁边的李慕嵊哭笑不得:“不是,”想了想又摇头:“无妨,陆兄花兄自便就是。”
陆小凤就和花满楼在旁边坐下,叶予白紧紧闭着嘴,一言不发。
这幅模样着实是有点吓人,半晌花满楼方才有些疑惑地问道:“所以我们今天来,是要商量什么?”
陆小凤想了想,便将一幅画摊开在桌上,示意给几人看:“这是一幅地图,是京城当铺掌柜给我的,你们看看,可能看出什么玄机?若是以我之见,倒是要……”
他伸手似乎是想在地图上轻轻碰一下,然而手往叶予白那头伸过去的瞬间,叶予白噗嗤一声终于破功,李慕嵊下意识想接上一把,结果直接被叶予白力道极大地扑到了地上,甚至在地上滚了两圈!
陆小凤目瞪口呆地看了半天,最后默然地拉住花满楼的袖口——
“我们是不是该回避一下?”
第二十七章 蓝衣人白衣人
不得不说,好像也只有那么一个人习惯了叶予白没事闲的就发一下疯的优秀习惯。
以至于当李慕嵊将手艰难地从叶予白身子底下抽出来的时候,脸上已经只剩下无奈,他抬头看了一眼陆小凤和花满楼,默默然揉了揉自己的额角:“二位不必在意,他只是……”
叶予白咬牙切齿:“腿疼。”
李慕嵊眉头一跳,伸手将人小心地拉了起来:“又是怎么了?”
叶予白抬头看人:“好像刚刚被你挠的。”
李慕嵊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陆小凤忍住唇角的抽搐挑眉看人:“你好好歇着。”
“不不不,”叶予白努力藉着李慕嵊的手往前挪了一步坐下:“我们还有要事。”
你也知道还有要事……李慕嵊默然。
“罢了,一边走一边说,”李慕嵊伸手递给叶予白,让他能够扒得舒服一点,一边道:“大营要向西扎百里,现在再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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