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得到他身上的戾气,折生却还是说了下去:“为将军分忧,是折生应该做的。”
“我xxx!”李慕嵊低咒一声,长枪轻轻一甩已是顺进手心,他的眼底掠过一丝狠戾的光,从最开始,天策府的将军从来都不是好相与的角色。
只是在和叶予白在一起的时候,李慕嵊开始学会收敛学会平和。
学会和那人一样的温文尔雅,宽容大度。
可是那一切,都只是为了稳稳站定在叶予白的身侧。
而不是眼下的隐忍!
李慕嵊将长枪一甩径自抵了上去,折生出手的瞬间手就被人径自削了下去!
李慕嵊的动作太狠,他的眼底几乎带着嗜血的意味,面色狠戾而决绝,此时此刻,身旁没有西门吹雪,没有叶孤城没有叶予白,他再也没有任何避忌!折生吃痛嚎哭,他手中的药粉随着这动作瞬间落地,被李慕嵊一脚踢开,旋即长枪狠狠一压压在折生的胸口,李慕嵊一脚踏上冷声道:“说,谁派你来的?”
“我……”折生眼底掠过一丝凄楚笑意:“我是当真喜欢你的啊,李将……”
李慕嵊没有给他说下去的机会,他一只脚狠狠踏在折生的胸口:“你也配和予白相提并论。”
他的目光就像是在看着一只垂死的蝼蚁,只余下彻骨的杀意。
习子渊冲出来的时候,他被李慕嵊吓了一跳。
只因为李慕嵊的动作实在是太过狠绝,根本就不像是往常的那个李慕嵊,而眼下,他根本不敢上前,只能站在旁边看着李慕嵊将压抑已久的怒气尽数发泄出来。
李慕嵊将长枪放到了折生的耳侧,唤来旁边的小兵:“摁住他,别让他咬舌,”他的目光冰冷彻骨:“他舌下或许有毒药,小心一点。”
折生的眼底充斥着绝望的意味,舌头被人强制性地掰开,露出舌下小巧的药包。
李慕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想活下去,”他停顿了片刻方才冷笑着说了下去:“就算少了一只手你还想忍辱负重地活下去,那么……你究竟是谁的人?”
折生几乎要笑出眼泪来,半晌他方才沉默地摇了摇头:“我不会说的。”
李慕嵊盯着他看了良久,蓦地笑了。
他的笑容不再有从前的温和,却是带着彻骨的讽刺与杀意:“我总有办法,”李慕嵊挥了挥手淡淡道:“带下去关起来,一天给一顿饭。”
折生的嘴被堵住了,他远远看着李慕嵊的背影,最终还是默然流下泪来,眼底却是彻底的决绝。
半晌,习子渊方才慢慢走了上去:“将军。”
“嗯,”李慕嵊淡淡颔首:“怎么?”
“如若是地方没错,再有一天的脚程就能与二位大侠回合了,”习子渊说道,想了想复又担忧道:“将军不妨先去休息片刻。”
这些时日李慕嵊的努力大家都看在眼底,他每天白日和军中大家一起练兵行军,身先士卒鞠躬尽瘁。
一旦入了夜又要安排战术,查看地图,和展昭白玉堂互通消息。
他整个人愈发显出将军的风骨来,可是习子渊明白,他是拿命在熬的。
有叶予白的时候,总还有个人陪着看着,李慕嵊脸上总还是有笑意的,这些时日或许是因为牵挂甚重,他整个人都带着些许憔悴的意味,让习子渊只觉触目惊心。
李慕嵊却是微微笑了,手轻轻摩挲着长枪上的小黄鸡,他的动作很轻,眼底带着难得一见的温和:“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叶予白,你什么时候回来?
李慕嵊仰面躺在榻上,棚顶有地方露了,看得见外头的星空。
李慕嵊眼底掠过一丝笑意——
我很想你,叶予白,你有好好保重么?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这货回来了!今天又一次粗长无比有没有~(≧▽≦)~
多谢萧梓,飘絮,阿咩,书海里的猫,修罗,king,小船,燕子,三观,阿芮的评论支持╭(╯3╰)╮最近*大抽好像是,这边没受影响了啦捂脸,辛苦大家了!
乱入小剧场奉上——
当某一天李慕嵊和叶予白来到了现代……
李慕嵊看着自己剑穗上的小黄鸡默然半晌:我怎么觉得这东西和那姑娘头上夹的有点像?
叶予白看了半天点头:好像是诶。
李慕嵊叹息:没关系。
叶予白眨眨眼:可这就不是独一无二的了!
李慕嵊温柔摸头:你是独一无二的就可以了。
叶予白脸红红,纠结半晌一重剑拍过去,世界顿时就安静了……
tut家有暴力叽神马的,其实很可怕啊捂脸!
旁边不远处——
吴邪托着下巴笑了,这么说的话,好像闷油瓶内什么裤上的小黄鸡也不是独一无二的了。
张起灵:又在想什么。
吴邪默然半晌屁颠屁颠跟上去:没什么。
你能够从长白山回来,已经是上天最大的恩赐,从现在开始,我愿意虔诚无比地感激上苍,让我们回到一起。
闷油瓶,欢迎回家。
第四十章 鼠猫联手闯杀阵
直到第二天一行人方才浩浩荡荡地到了古城之下,这地方实在是蔚为壮观;只是遥遥看着已经能感受到那种莫名的压迫感。
展昭和白玉堂并肩站在李慕嵊面前;白玉堂正看着远方的古城,眉心微蹙;而展昭则是看向了遥遥而来的大军,面上微微含笑。
李慕嵊翻身下马,利落无比地微微颔首道:“多谢二位大侠一路相助。”
展昭摇摇手:“不必如此;这古城却是诡异的很。”
他的声线微微压低,李慕嵊便问道:“怎么?”
“这地方本就是诡异;而眼下这里蓦然现了一座本应是百年之前的古城;无论从哪里看都应当是不对劲的。”展昭道。
听原住民说,这里从前并不是绿洲;而这座古城就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般,丝毫没有半点预兆。
有一天早上醒来听人说那边有了一座古城,倒是将很多住民吓了一跳。
这里已是属塞外,来来往往的人并不多,不少还是西羌族人,大军来临之际,这些百姓不过是离得远远地看着,连靠近都不敢。
李慕嵊心底叹息,挥手示意大军停下来,再往前就更加没有水源,不适合大军扎营。
“这里有军队走过的痕迹吗?”李慕嵊如是问道。
白玉堂淡淡道:“有,”他挥手指向城下,这地方似乎是有大军走过过,可是脚印在城墙下忽然消失了。
李慕嵊明白了,想必那西羌族将他们刻意引到这里,就是为了将人引入古城一网打尽。
他面上浮出淡漠的微笑,一挥手示意将那折生带来,折生这些时日都没怎么吃到东西,整个人虚脱却又微微有些浮肿,看上去狼狈至极。
而此时他被摔在李慕嵊脚下,却也没有几分惧意,看着李慕嵊疏冷地笑。
那笑意刻骨而阴霾,看上去有些慑人,李慕嵊却是浑然未觉,淡淡问道:“你认得这里。”
折生抬起头来茫然四顾,忽地大笑出声:“你们居然来这里,你们居然敢来到这里!”
这地方本就空旷,眼下他一笑,军士却也没人看过来,显然是事前得了李慕嵊的教导。
折生笑了一会便停住了,他的眼底满是阴毒,看着李慕嵊一字一句道:“如果说你求我,或许我可以告诉你古城里头的机关。”
李慕嵊看了他一会,然后漠然摇了摇头:“如若是进了古城,我会让你打头阵。”
折生摇摇头:“一次,你让我死了,也算是一种解脱。”
他没有说谎,无论是展昭还是白玉堂,尽数都看得分明。
对于折生而言,生命至此,或许已经没有意义了。那些求生的目标与期许一次次被打磨,早就没了任何希望。
李慕嵊静静地笑了,他的唇角冷峭地弯起:“那么很简单,我不进去了。”
他说得轻描淡写,折生还没有理解他所谓的不进去是什么意思,已经看到了他对付古城的方法。
李慕嵊和皇上禀报了,便着手让人在外面挖掘古城,这千百年前的东西早就经历了太多次的老化摧残,根本抵御不了火炮和人力的摧残。
几番下去,古城静静地被炸开一个缺口。李慕嵊面色沉凝地站在缺口之上,朝着里面漠然道:“如果你们再不出来,我会放火烧掉这里。”
久久没有回声,他转头看向展昭,语气温和而客气:“展大侠,请问在这下头建地宫的可能性有多大?”
展昭看白玉堂,白玉堂默然,蹲□去看了一下沙土质,摇了摇头道:“没有可能。”
所以说,西羌族的残部只会遗留在这地宫之中,李慕嵊漠然笑了:“很好。”
他的声线慢条斯理,大军就压在古城外延,只等着一声令下。
古城这里本就属于沙漠,天干物燥,放火走水再容易不过。
更何况在别人家的土地上毁坏文物,那还真是半点愧疚感都没有。李慕嵊对里面说完了话,就摆过一个沙漏开始计时,沙子没有漏完,那缺口被里面狠命砸开,一个人,两个人……一众人马穿着奇异的衣饰从里面沉默地走了出来,为首的一个站定在最前头,面对大明将士的弓弩丝毫没有惧意,他面上微微含笑,操着极为标准的汉话道:“李将军,久闻大名,素未谋面,吾乃西羌皇族大皇子廖衣霜。”
在这样紧要的关头,李慕嵊竟然也就走神了,他莫名想起如若是叶予白在这里,想必定是要对这名字吐槽一番了,什么叫做遗孀?!这西羌皇族的起名习惯是要多奇怪才行?
尽管他并没有笑出声来,可是对面的廖衣霜定是看出了他的嘴角抽动,他默然问道:“将军在笑什么?”
习子渊在李慕嵊身后,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那么久远的记忆瞬时涌了上来,他记得太多,仇恨刻骨铭心,根本没办法忘怀。
李慕嵊忽然回过头去,伸手在他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那一瞬间,习子渊只觉得眼眶一热,他忽然明白,李慕嵊这位将军,他很少用言语表达什么,可是他将全部的一切都记在心底,从来不曾忘怀。
他就站在大军之前,面上沉沉凝重,却是可以依靠的模样。
“廖衣霜,”李慕嵊道:“你此番躲入古城,西羌皇族的其他人呢?”
面对李慕嵊的怒气,廖衣霜的神色却是宁静而平和,他看了李慕嵊良久,然后微微笑了,轻飘飘地挥挥手示意身后的人将曹炎烈带上来,他解释道:“曹将军之所以昏迷,是因为服用了我西羌皇族的一种药物,眼下是醒不过来的。”
李慕嵊的目光在曹炎烈身上轻轻掠过,然后又看向廖衣霜:“你是来谈条件的。”
“还请将军不要欺人太甚。”廖衣霜含笑道,声音轻若叹息。
白玉堂侧头看向展昭,声音冷漠凉薄:“完全可以尽数杀了他们。”
展昭悠悠然叹息,想法和李慕嵊的如出一辙:“如果我们杀了他们,很可能曹将军也就救不会来了。”
这样的代价,李慕嵊会如何选择?展昭的目光定在他身上,心底有些担忧。
李慕嵊沉默地看着眼前的廖衣霜,如若是熟悉他的人,或许看得清他眼底汹涌的杀意。
然而廖衣霜却是丝毫不在意一般,他只是静静地站着,眼底微微含笑,手轻轻松松地搭在了曹炎烈的脖子上。
曹将军依然很胖,虚胖,没有应了叶予白之前的担忧。
不知道站了多久,李慕嵊忽然笑了,他的笑意生冷而淡漠:“放箭。”
廖衣霜终究变色:“且慢!”
李慕嵊淡淡道:“哦?大皇子有何话要说?”
他这句“大皇子”说的是讽意十足,廖衣霜在皇族待了那么多年,却是从来不曾像这些时日吃了那么多的苦,他将下唇几乎咬破,面上冷淡道:“有一个条件,将军来这里和我决斗,我就放人。”
李慕嵊的眸光很深很深,看不出其中的情绪。
廖衣霜只觉得一颗心几乎要蹦出去,他沉眸看向面前这位藉着父帅而平地青云的少将军,心底直打鼓。
半晌,李慕嵊低笑出声:“你认为,你有资格和我谈条件?”
廖衣霜将手上的动作加深一点:“我可以在一瞬间要了曹将军的命,在这么多将士面前,想必将军也不会做得太绝。”
这话说的却是明白,如若是李慕嵊不去,那么他等同于在曹炎烈旧部新人面前落下了一个见死不救的名声。
这个名声一旦落下了,往后带兵也就是难了,想必也会添了不少怨气。
可是去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就是一个圈套,古城之中定是有陷阱。
展昭将巨阙握的愈发紧了,习子渊也跃跃欲试,然而在所有人开口之前,有一个预料之外的人淡淡开口了:“我去。”
白玉堂。
展昭睁大了眼睛看过去,白玉堂却是一如既往地面色淡淡,手轻轻在展昭手背上拍了一下:“不用你,我去。”
他手中轻轻松松握着雁翎刀,刀刃光可鉴人,而他的眼底尽数都是凉薄,看着那廖衣霜的目光已经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第一时间,廖衣霜看向了李慕嵊,李慕嵊倏地握紧长枪:“不必劳烦白大侠。”
白玉堂没有开口,他只是淡淡颔首,然后一步步走入了古城。
白玉堂看得分明,那地上就是一个阵,一旦踏进去,只有将里面的人尽数诛杀,才有出阵的可能。
只要还有一人,便是不死不休。
可是在展昭踏出一步之前,他还是选择了站出来。
白玉堂默然想着,这里面如果有一个人更精通这个阵法,想必也只有自己了。
“寒衣阵,”一步步站至阵眼,白玉堂漠然抬头,手在雁翎刀上轻轻一弹却是铮然之声:“只有找死的人才会摆的阵法,请罢。”
即使是身处杀阵,他依旧是那副白衣翩翩的公子做派,只是面上尽数都是漠然疏冷。
听白玉堂将这古老失传的阵名道出来的瞬间,廖衣霜的神色便变了:“敢问大名。”
“我么?”白玉堂的笑意颇为淡然,想了想便慢条斯理道:“展昭。”
旁边握紧拳头的展昭倏地抬头,眼底写满了好奇与讶然,真真像是受惊的猫。
白玉堂懒懒笑了,这一瞬间在白五爷眼底,面前的这一众人,在没出手的时候,其实已经死了。
作者有话要说:多谢小船,萧梓,睡吧,三观,阿咩,燕子的评论支持╭(╯3╰)╮人好少泪奔……
虽然不知道为嘛,但是粗长君大家好像不肿么喜欢~~oo ~~今天还是正常滴三千+嗯~ o(* ̄▽ ̄*)o
然后放萌哒哒的藏剑全家q图给大家——
作者: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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