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表哥,你回来有没有见过倾儿,有没有看一看他身体中的蛊毒如何了?”
“说起这个。。。”
莲蕖面上的淡笑褪去,微微叹息一声。
见此,秦无双脑中什么乱七八糟的思绪都被抛开了,他紧紧的望着莲蕖:
“为何表哥这种表情,难道倾儿的身子?”
莲蕖清幽的眼眸中别有意味的望了眼秦无双,秦无双立即全神贯注的望着他,等待他的解答:
“今日我刚回来时,便来了云倾这里。
云倾他,心情大喜大悲之后郁结于心,忧思过度,动了胎气不说,身子也弱了很多。”
“什么?”
秦无双惊呼一声:
“那么,那么,现在倾儿岂不是很危险?”
莲蕖点头:
“要解除‘子乌蛊’,需得把蛊虫引出他的身子,那将是一个痛苦而漫长的过程,以云倾现在的身体状况。。。”
莲蕖说的这里顿了顿,叹息一声:
“怕是很难熬过去。”
“不。。。怎么会,怎么可能?”
秦无双被莲蕖说的话炸的有些发傻,他的心底,无论如何都不相信,也拒绝相信这样残忍的事实。
莲蕖看着他满面不信任的表情,走到前面,推开房门道:
“不信你自己进来为他诊断一下,我相信,除了蛊毒之外,云倾的其他状况你都诊的出来。”
秦无双突然有些害怕进入到那个屋子里,他怕莲蕖说的是真的,可见,他又真的很想很想见云倾,了解云倾的状况。
“快进来啊。”
见秦无双犹豫,莲蕖立即开口催促。
秦无双终究是带着满身的酒味走了进去。
屋内灯火如豆,昏黄的光洒满了整个屋子。
莲蕖引着秦无双看向床上呼吸微弱的云倾,云倾面色苍白,纤眉紧蹙,神色带着几分痛苦和阴翳,即使在睡梦中他也无法睡的安稳。
不需要为他把脉,仅是一眼,秦无双就看出他的不安和憔悴。
秦无双怔在原地,心中剧痛,早上见到的时候,还是言笑晏晏的人儿,怎么会在突然之间变成这个样子?
莲蕖望了望他的面色,轻声道:
“我想你自己心里也明白云倾到底在忧心些什么。”
秦无双的身体震了震。
云倾在忧心什么?
他自然明白,可是。。。
可是,连他自己的心都是一团乱麻,他又能为云倾做什么?
莲蕖拉着秦无双,把他拉出里屋,坐在桌前,郑重的开口:
“我刚刚给你说的,云倾的情况,绝不是危言耸听,我们必须让云倾的情况好转起来。
否则我真怕会在解‘子乌蛊’的时候出什么意外。”
秦无双知道莲蕖话中的意思,但是,他不知道莲蕖为什么这么说,他也不知道莲蕖这么说的原因是什么。
他满面茫然的望着莲蕖:
“表哥的意思是?”
“不要逼云倾。”
莲蕖叹息道:
“不能再让云倾为什么事忧心。无双表弟,要知道,现在什么事,都比不上云倾的身体和他腹中的孩子重要。”
秦无双下意识的瞪大双眼。
“可我。。。”
莲蕖抬手打断他的话:
“我不管你有什么至关重要的事,你必须缓一缓,为了你的孩子,为了云倾。你必须要先把那些事抛开。
一切,都等云倾平安的生下孩子后再说。”
“我。。。”
秦无双似乎是还有话要说。
莲蕖的面色却是愈加的严肃:
“云倾的心思,无非就是绕在你身上转,为了不让他的愁绪加重,无双表弟,在云倾的状况好转之前,你最好不要再来探望云倾。”
“什么!!!”
这下秦无双这怒了:
“表哥,你凭什么不让我见倾儿,我是倾儿的相公,你怎么可以不让我们见面。。。”
“无双表弟。”
纵然莲蕖的面色凝重,但他的声音仍然是不快不慢,不温不火的:
“如果,你不想让我解云倾的蛊毒,想要看他和你的孩子一尸两命的话,我允许你见他,你做什么我都不阻止。”
莲蕖的声音不大不小,不温不火,却是一字不漏的被秦无双听进了耳中。
秦无双被莲蕖话中的含义骇的难以出口反驳。
云倾与云倾腹中的孩子,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他又怎么能够不顾及他们呢?
纵然心底再痛,纵然再想知道云倾与秦无封之间的事,他也不可能拿云倾的身子冒险。
沉默良久,他对着莲蕖道:
“表哥,我可以不见倾儿。”
他话中有话,莲蕖听的出来,莲蕖挑了眉毛:
“然后?”
“我也不许秦无封见倾儿,不许秦无封打扰倾儿静修。”
现在他再也不叫那人大哥,而是张口闭口的秦无封。
莲蕖倒也不在意,只是点头道:
“好,就这么说定了。”
莲蕖本就是这么打算的,毕竟秦无封对云倾的影响力,不比秦无双少,这两个人,对现在的云倾来说,都是见不得的。
183解蛊前奏
自那晚莲蕖和秦无双达成协议后,秦无双果真没有再在云倾和莲蕖所住的‘无’院出现。
为了配合莲蕖调养云倾的身子,莲悦自然费尽万般口舌说服秦无封。
于是,两个人,终日躲在各自的院落中,谁也不见,谁也不想,谁也不念。
秦无瑕只知他的大哥二哥之间爆发了一场从来没有过的,很大的矛盾,却依旧不知原因是何。
他本来还想当两名哥哥的和事老,但在莲悦和秦俞寒的再三警告不许他去招惹现在的秦无封和秦无双,他还是疑惑的老老实实的不敢惹两个发飙的哥哥们。
不但如此,连带他,同时也被禁止见云倾。
刚开始,见不到秦无双和秦无封,云倾很不安,生怕那两个兄弟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又爆发了什么矛盾。
莲蕖却告诉他说,秦家二老对兄弟二人大打出手很不满意,令两人禁足反省。
莲蕖听到两人没什么大事才放松下来。
其实反省也好,反省就可以有时间冷静了。
V
莲蕖与白倾韵时常照顾着云倾,知道云倾的情况后,白倾韵与莲蕖一样,除非云倾自己提出,否则他们绝不谈秦无双和秦无封的半点事情。
为了让云倾的心情开阔些,白倾韵还会给云倾讲他所到过的地方,所见识过的风土人情。
云倾的情况虽然没有明显好转,但显然,他不再仅仅只是纠结于秦无双和秦无封两人拔不出思绪。
现在他的心情,能够平静下来了,心界也开阔起来。
见不到秦无双和秦无封,云倾干脆不再考虑他们之间那些事的解决方法。
他已下定决心,在生下孩子后,要离开秦家。
他不想要再留在秦家,看秦无双和秦无封真正的反目成仇。
他不能做破坏秦家人幸福和谐的刽子手。
他要离开,离的远远的,将现在这些曾经拥有的一切,放在记忆的最深处珍藏回味。
云倾相信,也许在他离开的前几年,秦无双和秦无封可能还会找他,还放不下他。
但是,时间久了,秦无双和秦无封,终会放下他的。
因为云倾自始至终都认为时间的伟大是无与伦比的。
V
岁月,终究会让如天之骄子般的秦无双和秦无封遗忘他这个渺小的人。
心情好些了,再加上莲蕖的精心调养,云倾的身子,朝着大家乐意见到的方向发展。
秦无双与秦无封,真的能够做得到那么多天不见云倾么?
答案是做不到的。
所以,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们都会远远的,悄悄的,凝望着“无”院内,云倾所在的地方。
默默的痛苦,默默的思念。
……
“莲大哥。”
在云倾吃完药休息后,白倾韵懒洋洋的趴在桌子上,叫着对面那个翻看医书,时而微笑时而皱眉的俊雅异常的千机岛主。
莲蕖抬了抬眉,望向白倾韵:
“怎么?倾韵有事?”
白倾韵使劲的点头:
“恩,是有一些问题不明白。”
莲蕖听白倾韵这么说,来了兴致,他合上手中的医书:
“什么事,是倾韵也想不通的?”
白倾韵,纵然他表面上看上去是一个天真好骗的善良娃娃,但是,能当白家家主,能撑起萤光的皇商之家的他,又怎么可能是表面上那样善良可欺呢?
“你说……秦大哥和秦二哥,真的喜欢云倾么?”
莲蕖怔了怔:
“那是自然,不然以无封表哥的为人,怎么能做出这般没分寸的事情。秦无双表弟,又怎会对无封表哥出手?”
“也是。”
白倾韵又点了点头:
“他们兄弟间的感情总是好的羡慕人。”
想起曾经,莲蕖也叹息着点头:
“是啊,希望这件事能圆满解决,让一切,都回到原状。”
“看这情事如此恼人,还是不沾不碰的好。”
把玩着放在他眼前的碎花瓷杯,白倾韵似是漫不经心的开口。
他不知道对面的人,可能听出他话中的意思。
莲蕖怔了怔,一向清雅的脸上带上一丝少有的戏谑:
“如此,倾韵也去吃上‘锁情草’一颗可好?”
白倾韵微微叹息一声,堆起满脸的好奇:
“什么‘锁情草’?那是什么东西?”
莲蕖原本带笑的脸色暗淡下去:
“‘锁情草’‘锁情草’顾名思义,是能够锁住人的感情的草,我师父曾说过,吃了‘锁情草’便可一不动情。”
“天下真有这么神奇的草么,连人的感情都掌控了。”
莲蕖点头:
“自然是有的,那味道,还相当甘甜。”
……
白倾韵愣了一下:
“莲大哥的意思是,你吃过‘锁情草’?”
V
这个猜想,上白倾韵的心底,相当的不舒服。
莲蕖也像是被白倾韵勾起心事,发起呆来。
有些怔怔的开口道:
“是啊,我吃过。
那时候求师心切,为学星象卜卦,就毫不犹豫的吃了‘锁情草’,现在长大了,看着别人尝情的滋味,或甜或苦……
我竟有些以为,这人生中,没有情,也是一大憾事呢。”
茫茫然中,莲蕖将自己一直锁在心中的实话,说了出来。
白倾韵听着,竟然为莲蕖感到了一丝忧伤,不过,这样的路,是当初的莲蕖自己选的,即使现在后悔也没了挽回的余地。
事实证明,莲蕖是一个自制力极其不错的人,他在茫然之后立马就回过神。
眼底带着几分少有的懊恼,他立马转移话题:
“夜落弦要求的黑色雪莲花,我们要尽快去找。”
白倾韵立马就开口道:
“我已经吩咐下去,如果发现有黑色雪莲花就立即送来秦府,不过,这样一来我的行踪也透露出去了。”
莲蕖轻轻蹙起眉:
“你要离开了么?”
白倾韵一扫慵懒,点了点头:
“是啊,我已经告诉京城的人,我在秦府,我毕竟是皇商之家的人,在这等关头离开京城来秦家,说不定圣上还在猜,我要联合秦家推翻他们轩辕家的统治,让秦家转暗为明呢。”
“这……”
莲蕖面色沉重,这根本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秦家人,对那个位置,根本一点都不执著。
可是,他们没有那种心思,不代表别人不会怀疑他们有那种心思。
“你本是来秦家避开那烦人的斗争的,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要回去。”
白倾韵但笑不语。
V
当初来秦家的时候,他就没想过会真的能避开那些。
毕竟,他掌握着萤光明面上将近四分之一的财富,上面那个位置要换人,哪个皇子不希望等得到他的支持?
他不见了,对方也未必会放过他,可能各个都打着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的念头吧。
他来秦家的最真实的目的,是想看一看秦家对朝廷换掌权人的看法,以及想在真正迎接暴风雨之前放松一下。
次日,白倾韵当真与秦俞寒和莲蕖辞行。离开秦家。
莲蕖也开始着手为云倾解除‘子乌蛊’。
一切的药已配齐,莲蕖最怕是,就是云倾的身体撑不下去。
如今四个多月的身孕,云倾的肚子却隆起的很高,高的让莲蕖吃惊不已。
而且,这些天虽然云倾的身子在慢慢的好转,但依旧很弱。
莲蕖是想拖一段时间,但‘子乌蛊’却是不等人的。
秦无双和秦无封对云倾的蛊毒也是挂念不已,都在焦灼的等待莲蕖的消息。
今日一听要解蛊毒,他们两个立马不约而同的凑到‘无’院。
当院中的两人碰到一起的时候,又是一阵死寂。
秦无封脸上的伤已经好了,他冷峻着面色,严守莲悦对他的嘱托……
无论如何都不主动惹秦无双,免得两人生出祸端,又让云倾难受。
秦无双反双手攥的啪啪作响,狠厉的望着秦无封,忍了又忍,最终当做没看见,直接扭头离开。
秦无封望着他的背影,有些黯然,在以前,他是怎么也想不到,他与秦无双之间,会有这样的一天。
184无能为力
云倾解蛊,莲悦自然是要陪在一旁的。
远远的,就隔着窗看到秦无双和秦无封的身影,莲悦对着莲蕖道:
“小蕖,他们两个……”
莲蕖也抬首望向那两个僵立对峙的人,摇了摇头:
“他们是因为担忧云倾才到这里来的,既然来了,自然不会做让云倾为难的事,只是,我怕他们的怨气积久了,以后爆发会更加难以收场。”
莲悦叹息一声:
“这两人,都是死倔的,现在倒后悔让无双刚回来就知道这件事了……
其实,生下孩子后再知道会更好的。”
莲蕖收回目光,走到床边,看着因药物而沉睡过去的云倾,他稍稍沉思一下,对莲悦道:
“姑姑,你去让他们进来吧。”
秦无封和秦无双他们已经好些天没有见到云倾了,一眼望上去,莲蕖就知道他们都是相思过葚,对云倾关切不已。
反正此时云倾尚在昏迷之中,大可让他们一解相思之苦。
吃了‘锁情草’后,在莲蕖心中,认为自己今生是无缘于爱情,对着不可触摸的爱情,他怀着几分莫名的敬畏。
得了莲蕖的话,莲悦自然很高兴,飞快的跑到门外,对两个儿子抬手:
“小封,小双。小蕖要开始了,你们进来了吧。”
秦无双听了莲悦的话立即抬脚走进去,秦无封在后面,脚步倒是很慢,似乎在与秦无双刻意保持距离一般。
步入里屋的两人,骤然看到好几日都没有见到的云倾,不禁有些微微的激动。
在激动的同时,又都拧起了眉尖,云倾看上去瘦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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