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那二人即松口气又不知所措。
「那我也差不多该走了。」说著洛云天起身,「等会儿我会派二个人过府侍候含烟的生活起居,顺便带几味上等药材过来。小青子,我这弟弟,可就拜托你细心照顾了!」
「大哥客气了..,这是应该的。」苏子青跟著站起,应的心虚。
「那...我送你出去...」
洛云天颌首,与上官律作揖示意保重,随即跟苏子青走了出去。
「云大哥...谢谢你了...」一出厢房来到院中,苏子青就忍不住开口了。
「甭谢了,我只是顺了你的意,什麽也没做。」洛云天说著,忽然止住了脚步。
「子青,」苏子青抬眼望向他,他这兄弟只有聊正事时会这麽叫他。
「昨夜我故意捉弄你是我错,我在这里向你赔不是。」
苏子青摇摇头表示不在意,他知道洛云天没恶意只是好玩。
「只是这个人再怎麽美,终究是名男子,更何况他有什麽过去你尚且还不知。若真要当成朋友倒也无妨,希望你对他的关心适可而止,别动了其他念头,莫忘记这个人跟你同为阳刚之躯。」
他闻言一顿。
「是..我也知道你今儿个是为我好,特来替我解围,但不知为什麽我就是无法放下他不管...你放心吧,目前我真的只想救他。至於你说的其他...我自己也不清楚...大哥说的我会谨记在心,不会乱来的。」洛云天果然看出了他潜藏的情愫,他已经没什麽好隐瞒的,只能据实以告。
「我这麽做也不全是为你,总之,你自己明白事理就好。」洛云天点点头。
「他与我有缘,来日,我还是得将他接回洛云山庄的。」
最后这句却是说的很轻,令苏子青摸不著头绪。
「好了,我真得走了。」洛云天打断了苏子青的胡思乱想。
「怎不多坐一会儿?走这麽急...」
「去给我爹上香呢!」
洛云天转身头也不回,只伸手一摆落下这句话。
苏子青望著洛云天渐渐远去的背影,不禁感慨。这兄弟什麽都好,就是城府深,心底藏太多事,尤其是他父亲去世后。苏子青衷心的希望,但愿有朝一日,能有个人替他这位兄弟解心里的苦,令他真心快乐......
6
「啊..哈..求求您..饶了我..不要了..不要..」
夜半,偌大的寝室远望去,就见床上二条人影身相交缠。这低泣讨饶声,便是在上不停被晃动,受不住过分刺激的人儿所发出。
「不要?」那知这讨饶声对身下正在享受的人而言,无疑是催情的淫()声浪()语,他轻笑,伸手扶住那跨坐在他身上之人稍嫌瘦弱的腰枝,用力下压摇晃。
「啊啊--」这举动立即换来了更凄厉的哀号。
「呼呼..我怎么觉得..你的身体不这么想呢?它啊,好像在等我更深入,更爱它...」
他得到满意的回应,说话更为放浪轻佻。
「不要啊..皇上..皇上..」那人哭喊着。
这里正是皇帝的寝宫。
而那位放浪轻佻逞着兽()欲的,就是贵为九五之尊的皇帝-上官凛。
此刻被欲望包围的年轻皇帝那里听得下这微弱叫喊,见那人儿全身肌肤因激()情而略呈粉红,双眼饱含水气泫然欲泣,怎么看,怎么媚。
「你真是叫我心神荡漾啊...」上官凛说着,便把那人儿压下仰躺,将那细白双腿拉提至自己肩上,双手硬是把那人大腿扳得更开,直直冲撞进去。
「啊啊啊--皇-上—」更凄厉的惨叫廻旋在皇宫内院中。
「哈..啊..律儿!律儿!」上官凛呢喃低吼一声,随着瞬间爆发的快感得到最大的满足。
完事后上官凛立即起身沐浴,这是他一惯的习性。
他不容许自己身上留着别人的味道,当然,任何人也不许留有他的。
「棹黎,朕的习性你最是清楚不过了,别在这耽搁太久。还有,待会儿有事找你谈。」
语一落毕,他不等回话步出了寝宫。留下刚才惨遭他凌虐,现正努力爬起收拾残局的人儿。
这人,说来也可怜。
他,名叫苏棹黎。官拜四品吏部尚书郎。平城县令苏焕的长子,苏子青的兄长。
四年前高中状元,进宫接受封赏时,在御花园巧遇当时年仅十六,还是二皇子的上官凛。二人话甚投机一拍即合,成了莫逆。
只是那时的他那里会知道结识了此人,竟成了他此生的恶梦...
这场恶梦始於一年前,老皇帝病逝约一个月那时起。
那日上官凛不知为何忽然差人至他府第宣他进宫,他一进宫便看见上官凛神情似乎十分痛苦又相当忿怒,他什么话也没问,只陪着这好友皇帝喝着酒。后来,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酒精作祟,致使那上官凛乱了性子,不顾他们同为男子,不顾他疾声哭喊抵抗,硬是强行要了他。
此后,上官凛性情大变。
而且对於强要他的事丝毫无任何悔意,往后更大为放肆起来,一而再再而三的索求於他。
他想过要辞官,不再受这种屈辱的。但每每在看着上官凛抱着自己时,那眼中流露出的哀伤及欲哭无泪的神情,他又不免於心不忍而作罢。
大约半年前上官凛以叛国罪派兵围剿恭亲王府,自那夜起,上官凛在跟自己欢爱时开始叫起了一个他不知的名字-「律儿」。
后来,他才知上官凛口中的「律儿」,是小王爷上官律。
自此,他总算了解上官凛的心思。上官凛那哀伤神情,全是为了苦不可得的心中至爱-上官律。
这次,苏棹黎才真正彻底醒悟。即使此刻的他已无法将上官凛自心中除去,但至少他可以选择离开。
二个月前,他向皇帝表明了辞官的心意,皇帝当下无语。
谁知十日后,上官凛颁下圣旨,宣召他妹妹苏秀荷於二个月后入宫,封为贵妃,并且要他全权处理此事,直到贵妃入宫为止。从圣旨颁下那日起,上官凛更要他夜夜侍寝。
他不敢相信上官凛竟如此待他。
抱着他叫着别人的名字,迎娶他妹,却要他夜夜侍寝...教他情何以堪啊。
那个打乱他人生,使作俑者的当朝天子,竟要他连生存的馀地都没有....
苏棹黎勉强支起混身痛楚的身体,先将皇帝的龙床收拾乾净-他必须要在皇帝回来前还给他一个完全乾净只属於他自己的床-这是皇帝一惯的要求,而且不假他人之手。因为全皇宫含皇帝贴身侍卫及宫女在内,无人知晓他白天在朝为官,夜里却陪皇帝泄欲。
苏棹黎收拾好后也必须快些自行去沐浴净身,否则后果不敢想像会有多惨。
记得他有次也是被小皇帝整得很惨几乎无法动弹,谁知那皇帝沐浴归来见他还躺在自己床上,二话不说把他摔下床,将他困包,整个人就这样丢入浴池内,头也不回的离去。
想来他不禁打了个寒颤,漠然的拖着身子一步步走出寝宫内室。
7
「坐。」
一切激情平静后,皇帝恢复原来不带喜乐的神情,坐在寝宫偏厅。上官凛倨傲的指示着,赐坐苏棹黎。
苏棹黎看向上官凛所指的方向,那是只铺着羽绒褥垫的椅子。他不禁失笑,早要如此折磨他,又何必事后这么待他?
「臣不敢。臣随侍在侧恭候皇上差遣。」他拱手作揖,必恭必敬的回答,十足的臣子样。
「朕叫你坐你就坐,难道你想抗旨?」面对他的婉拒,上官凛不悦。
「微臣万万不敢。」
「朕要你办的事如何了?」待苏棹黎坐定后,上官凛递给他刻着龙纹图腾的精致瓷瓶,而后开口。
苏棹黎看着那瓷瓶,沉默不语。这是紫玉,宫中御医专门调配给皇室用的伤药,疗效十足,隔日便知。第一次被这皇帝占有时他收过一次,而今是第二次。可见近日上官凛把他整得有多惨,连肇事者自己都发现了所以递药给他。
他把玩着,硬是不收起。见上官凛蹙眉,他才缓缓开口。
「郡..上官小姐仍旧答说不知她兄长下落。」
这近半年来皇帝从未放弃过打探上官律的消息,甚至数度派他上烟花楼寻问那被皇帝下令终身为妓的小郡主上官云绮,小郡主的答覆始终如一-不知道。
「啪!」上官凛忿恨的握拳击桌,引来一声巨响。「哼!这贱丫头嘴可真硬,朕倒要看看你有多少能耐,能撑多久!」
「微臣猜想,小姐或许真不知...」
「不用替那贱人说话!」苏棹黎一语未毕,随即被上官凛打断。「好啊!不说也无妨,」上官凛站起,迳自走向窗边。他抬首望向天际,浩瀚无垠的星空高挂一轮明月。
望着皇帝阴冷的背影,苏棹黎胆寒。他不晓得这不知从何时起变得如此残暴的人,会有什么歹毒的想法。
许久,上官凛负手转身,一字一句说得令人毛骨悚然,不能致信。
「朕这有着倾国美貌的妹子,只留给京城的人宠爱,未免过於可惜。自明日起将那上官云绮送至我朝全国各地最有名的青楼,三个月一轮。」
上官凛看着惊讶到不发一语的苏棹黎,「第一站就先送去你家乡平城,给你那贪财好色的爹,当朕赐给他对朕一片忠心的礼物。」
说完,皇帝大笑起来,「朕倒要看是你上官云绮先说,还是那人受不了来找朕自投罗网...」
终於,眼尖的皇帝撇见苏棹黎清澈的眼眸,透过自已,出神地望向自己身后的窗外。
就是这副神情...这像极了那人不在乎世俗事物的淡然神情,令自己当日难以控制发疯似的霸占他。而他...事后什么也没说,连面对自己日后接二连三的凌虐,也还是这么淡然无语。这人...曾当自己是他至交,对自己忠心耿耿,不管发生什么事,始终未曾离开。但如今...还是一样吗?
上官凛不自觉地走向他,伸手想要轻拥他。
「皇...上.?!」谁知手才刚碰触到苏棹黎的肩,他似乎受到惊吓,惊恐的看向他。
「刚才跟你说的事,你明日就给朕办好,不得怠慢。」他的反应令上官凛收回对他的怜惜。上官凛十分厌恶那种表情,那种表情似乎是在说着自己是十恶不赦令人害怕之人。
「怎么?你是你觉得朕这么做不该?做错了?」见他似是有话,高傲的皇帝问向他。
「不敢,皇上有您的苦衷。微臣明日会办妥。」他已经学会不再回嘴,不再对他说自己的想法,不再在乎。他是真的了解这个人渴望又不可得的心思,这人的可怜不亚於自己。
「皇上若无其他事,微臣想先行告退了。」说罢,他痛苦的支起满是痛楚的身体,勉强站立行礼欲离去。
「棹黎...你..恨朕吗?」上官凛看着这样的苏棹黎,不免心生愧疚。
「不恨。」他不带任何犹豫的回,「皇上多想了。您放心吧!我不会背叛您。」他了解这个人,这句是说给这人放心的。
「明日起,臣就不再上您寝宫了,若皇上有任何吩咐,再请皇上差人传召...」
「谁准许你私自做决定了?!」一样话没说完,就被那皇帝气忿的打断。
他苦笑,「皇上,您该不会忘了明日是您跟舍妹秀荷娘娘的大好日子吧?」见皇帝猛一惊他接着道,「还望皇上给微臣些许留点情面,别让我跟舍妹难堪,也别让我在自家人中抬不起头来。臣告退了。」
说完,他微微行礼,脚步蹒跚的迈步欲离去。
「棹黎你...真的不恨朕吗?..」上官凛微微一颤,上官凛清楚的明白此人不会做任何对他不利的事,只是..
「以前只有我们二人时,你从不喊我皇上的..」为什么现在他再也不像从前那样对自己?
「是吗?那以前臣真是罪该万死啊。」他没回头的自嘲着,「对皇上恭敬理应是要的,只不过是个称谓,还望皇上不要过於在意。就像...您以前也不会在臣面前自称为“朕”不是吗?皇上早些休息吧...」说完,苏棹黎缓缓离开。
望着他本就不壮硕,现更显得削弱的身形...
当日他说要辞官时,上官凛真的被他吓到了。这自私的皇帝从没想过他有一天会想要求去,这皇帝唯一能信任的,就只有他,上官凛没办法忍受他竟然要离开。所以下令封他妹为贵妃,以他妹妹的性命幸福逼他留下。
思及此,上官凛不觉他是自己此生唯一亏欠的人。
倘若有一天,这人真要自己的命,他上官凛也不会吭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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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来春半,触目愁肠断;
砌下落梅如雪乱,拂了一身还满。
雁来音信无凭,路遥归梦难成;
离恨犹如春草,更行更远还生...
这个人...在干嘛啊?
苏子青才一踏入门,看著眼前一阵纳闷。只见院里地上铺著一方薄毯,那「柳含烟」就这麽躺在上头,感觉很是享受。
记得临出门前,这个人还乖乖地在房里让丫环们伺候著喝汤药,怎麽自己才上街替他抓帖药这转眼功夫,他就这麽随性舍床就地...
看看他,再看看自己手上的药包,真觉火大。自己拼命的想为他补身,这人却如此不自爱,在这尤为寒冷的二月天里,只穿单薄衣衫什麽遮蔽也没有的躺著,真是找死...
「你这是在做什麽?!」苏子青不悦地走向他,双手抱胸,语气含怒地问。
本已快看见周公的「柳含烟」-上官律,蒙胧中听见熟悉的声音,一下子有些清醒,他稍稍睁眼,轻轻朝来人一笑。
「你回来了啊。子青...」
本来他是称呼苏子青为‘苏大哥’的,但苏子青听来感到生疏,令他叫名字,他才改口。起初不适,但个把月下来,喊著喊著竟也习惯了。
他勉强打声招呼,随后又闭上了眼。真的好舒服、好好舒服喔..不行了..他好想睡...
「我-问-你-在-做-什-麽-?」
当他朝自己笑时,苏子青一时楞了一下。等苏子青回神又见他闭眼继续睡,完全不理自己,不免有气,一字一字的说著,并动脚不断轻踢他。
「..晒太阳啊...」直到他被自己吵醒,满脸无辜地睁眼看向自己答话,苏子青才满意地停脚。
「晒太阳?」这是什麽理由啊?「谁准你这样做了?婉儿呢?」婉儿是洛云天差来伺候上官律的丫环。
苏子青一句话,吓得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