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齿:“你。想。多。了。。”
林隐笑的不怀好意,陈今正惊愕他怎么不为所动,随后方一维淡定的一句话,彻底将他轰炸晕了。方叔给他夹了一块鱼,说:“小今,你踩的,是我的脚。”
陈今只觉得五雷轰顶,呆瓜似的盯着一张堪比西红柿的糙脸,有那么点羞愤欲绝的意思。林隐嘴角越咧越大,方一维也绷不住脸呵呵笑,刘南定更夸张,丢了筷子狂怕桌子。
很好,此处无地缝,汤碗之间的缝貌似比盘子的缝要大,他想,他可以将意识剥离肉体,将一团乱麻的思维塞进去。妈的,今天出门,忘了看黄历!!!
作者有话要说:让我无耻打个滚好嘛好嘛~~~~看到这里的妹纸伐,有兴趣去戳某俗别的文撒~~~打着武侠名义卖萌的强强文:现代灵异新坑:好吧我就是个坑爹货,链接各种不对付orz……
、番外四 腹黑指数再加一
过完这个夏天,陈今才二十五,明明是正茂的风华,他却将日子过的如同垂暮老朽。自从辞职后到这里来看铺子,他天天不是搬着凳子在铺子门口晒太阳,就是在屋里头静不下心的乱翻书,通常这样的时候,都是外面在下雨,没有太阳给他晒。他甚至还在市场了淘了个小巧的紫砂壶,泡杯茶水装装样子,好像他是现代的隐士陶渊明,一抬眼,就能越过嘈杂喧闹的古玩市场,悠然见南山似的。
若是自己,这样一成不变的生活足够了,至少自己静的下心来看书,可陈今不一样。他一下从脚不沾地的繁忙中脱离,没了那份累死累活的工作占用时间,没有什么特殊爱好和远大追求的他,时间好像凝在古老建筑上那些斗彩鲜艳的雕梁画柱似的,被无限拉长延生,一天看起来这样长,回首半年却又如同恍然一瞬。
林隐怕他憋坏了,一声不吭就给他报了个名校的古瓷进修班,这是除了随遇而安,他在陈今身上看见的为数不多的爱好。将消息告诉他的时候,那货被炸雷哄得元神出窍了大半天都没回过神,石化成了一道雕塑,时间在他身上静止了似的,嘴巴一直微张着,呼吸卡的死死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甚至能看见眼珠上方白眼球上聚集的褐色小斑块。林隐默默计算着时间,一分17秒,一分18秒,一分19秒,极限了……
他一把捏住陈今的鼻子左右轻摇,一脸宠溺的笑意施展回魂大法:“小今,喘气。”
陈今深吸一口气,一把拉住林隐的手腕,还是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说啥???你让我去上课?古瓷进修?我…我这一把年纪的?”
林隐好笑道:“你多大年纪了,七老?还是八十?再说了,学无止境,你要像昨天电视里那个八十岁坚持不懈参加了好几年高考的老大爷学习,嗯…学习吧,陈小今!”
林隐真的只适合讲冷笑话,他就是拿着稿子高声念if i have a dream,结局都是类似于克罗地亚狂想曲和海蓝色的爱这样的强烈对比,不会让人有一丁点激动人心的感觉,最后两句陈今怎么听,都含着一种闲看热闹的取笑意味。陈今张嘴就想骂他脑壳里都是屎,话到嘴边却不争气的热了眼眶,闷闷不乐的将自己朝着林隐摔过去,等待那人张开手,将他拥进怀里,他小声的嘀咕:“林隐,现在我他妈恨不得变成女的了,能给你生个孩子,将你这宽容厚德的基因流传下去。”
林隐一把拍在他头顶笑道:“瞎咧歪什么。”
陈今嘴上没说过,可林隐知道,没机会走到尽头的大学生涯,他其实很遗憾,那是他强烈的自尊心作祟下,连林隐也不肯告诉的隐痛。托谢言民的鸿福,陈今的大学毁在最后一个节点,从他跳上货车那一瞬起,他十年的寒窗苦读,尽数化为了东流水,功亏一篑。那个越来越不值钱的烫金红本,别人嗤之以鼻,他想要却没有。
各大高校拥有的专业,一般都是比较接近现代化产物的延生技能,社会的发展法则,是研新除旧。和历史挂钩的专业,简直是一枝独秀,再远一点,就是地质,很少的学校有鉴赏专业,细分到鉴定古瓷上,那是基本没有。如今的鉴定家,十个里面,就有十个是学历史出身,民间的传统鉴赏家,基本没有能获得专家称号的。
所谓的进修班,就是专家在名气大历史悠久的高校相近的专业里开个受认可的辅导班,性质类似于培训,学费自然就水涨船高,对于陈今来说,简直就是贵的要死,可林隐先斩后奏,他也没办法。除去学费和一把年纪的担忧,他其实很开心。
转眼,陈今入学已经半月有余了,他又成了个大忙人,不过现在是个忙碌的学生,和工作上的忙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林隐忙不忙都不会觉得时间难熬,要是是愿意,他能在任何时间内找到事情做,比如看书,比如去市场里转转。对于再度入学的陈今,他一直采取放养的态度,不过这几天发生了一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可任何潜在的小事在无视和默许下,可能会引发摧毁性的后果,于是经过慎重的深思熟虑后,他决定永远的改变策略,以后,圈养。
林隐用他侦察兵一样犀利的眼光仔细观察过了,他家小今,被人盯上了,作案对象,就是昨天,前天,以及大前天,都来过的女子。林隐摊着本书看着衣柜下边只剩半截腿的陈今想到,他就知道,陈今是块让人垂涎欲滴精肥相间的肉,这不,狼来了,还是个女的,她今天下午一定也会来。
那是个挺秀气的女孩,名字叫王茹,脸盘挺小巧,皮肤也不错,带了副方框的黑边眼镜,一头齐腰长发丝般柔顺,说话细声细气的,腼腆的很,穿着也是很清新的打扮,很有那么一股古典韵味。来了就影子似的站在陈今身后,眼里只看得见他似的。在这方面,林隐其实是个醋味很浓占有欲很强的小气男人,打那女孩第一天出现,晚上回家饭桌上他就状似不经意的问起:“小今,那女孩叫王茹是吗?你们怎么认识的?关系很好?”
陈今饿了一天,此刻正大快朵颐囫囵吞饭,闻言咽下嘴里那口,筷子颠颠儿的就杀向那盘手撕鸡,头也不抬的回道:“啊?小茹啊,哦对,是同学,我同桌,关系呀,还行吧。”
那句不带姓的小茹和最后一句还行吧,一根毛刺似的扎到这个小气男人的心窝子里去了,不痛甚至也不痒,就是心理作用想要除之而后快,越快越好。他心思晦暗,脸上却滴水不漏,夹了筷子米饭,又问:“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陈今就是个大吃货,现在连脑仁都是蒜香微甜口儿,在盘子扒拉的空档才敷衍又断断续续的回想那天初遇时:“第一天报到么不是,我在找图书馆取书嘛,她不认识……呀,怎么这么多尖辣椒啊……她迷路了,还带着大包小包的行李,我这么助人为乐,就带她去报到处然后给她扛行李呗。”
“那你觉得她怎么样?”
“挺好的啊。”
好吧,陈今又在毫无意识的情况下,在林隐心口插了根刺。到了晚上洗澡的时候,林隐发神经,非要和他一起洗,洗着洗着,主题就跑偏了。林隐跟吃□了似的,闹了半宿,第二天陈今去上课,顶着两圈印章戳似的黑眼圈,小茹温柔的问他昨晚是不是没睡好,他哈切连天的在内心将林隐骂了个狗血淋头,嗯了一声,脑袋往胳膊肘子里一砸,就再也拔不起来了。
陈今每天下午基本没课,他一般下午一点半回“一寸光阴”,林隐给他买了饭,一点二十五的时候给他热上,回来正好赶上口热的。今天也准时,一点三十二回来的,一到门口就嘿了一声,三步凑两步冲过来,将林隐跟前的小不点抱起来甩了一圈,逗得他咯咯乱笑。闹完了将小屁墩坐落在胳膊上,笑嘻嘻的问道:“宝哥儿,想我没?”
小宝哥比去年张开了一些,脸没那么圆,小身子骨也高了些,不过看在陈今眼里还是那么丁点大。小宝哥搂着他脖子在他脸上献上一个响亮的啵儿,也很欢乐:“隐叔他媳妇儿,想死你啦!!!”
陈今哼了一声,将他使劲的左摇右晃,狰狞着一张黑脸吓唬他:“宁小宝,你再敢这么叫我,我就揍死你。”
宁哥儿也是有思想的人了,威武不能屈,巴掌贴上陈今的脸揉面团似的揉来揉去,撒娇道:“不嘛~~~民叔明明说,这么叫,隐叔会很高兴的,你看,他笑了,妈的真是太帅了。”
陈今凌乱到不能自已:“你闭嘴,什么乱七八糟的,不许跟着谢言民不学好。槽,谢言民你个死基佬,不弄死你。”
宝哥儿无比乖巧的说:“槽,好的。”
陈今疯了,这死孩子已经没救了,在他们过完年回来的时候,还是根正苗红的一棵松,现在被谢言民那盆墨水给污染透了。他将宁岘丢在地山,无法直视这个天使即视感的坏孩子了,索性低头专心吃饭。宁岘可亲他那个冰块似的小叔了,一着地就扑过去膝头搁着下巴,对着他亲叔眨巴眨巴大眼睛忽闪忽闪,贼光直冒的模样。
陈今吃完了,就躺尸道横柜后边的躺椅上打瞌睡,他中枪后,睡眠都多了很多。林隐抱着小宝哥不知交代着什么,那小子嗯嗯嗯的狂点头,一脸历史重担我挑起的凝重。
陈今是被小宝哥的夺命连环call给吵醒的,那小混蛋屁颠屁颠的扑在他腿上,一个劲儿的叫换:“爸爸,醒醒,爸~~爸~~~快醒醒呀……爸~~~醒……醒……”
他一巴掌将他拍歪,将眼睛睁开一条缝,睡眼惺忪的坐起来,就见王茹那姑娘惊慌失措伤心绝望的脸,见自己醒了,转身就跑,受惊的兔子一样逃窜的飞快,眨眼就不见了。陈今慢半拍的悠回神智,一头雾水的跳起来,晕乎乎的要去追人,问她到底怎么了。
林隐让他坐着,自己抬腿出了门,半个小时后他回来了,说是将姑娘送到了学校,让陈今别担心。陈今这会已经完全清醒了,他问:“阿隐,小茹她怎么了?”
林隐淡定的说:“她失恋了。”
然后陈今那头迟钝的猪说:“这样啊,难怪那么伤心。诶,这么好的姑娘,哪个男的这么杀千刀,有眼无珠哈……”
林隐果断接住他滔滔不绝的话头,转移话题:“晚上想吃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噗噗噗噗觉得隐哥哥好缺德怎么办orz……
、番外五 冤家聚头(一)
方一维和刘南定相遇的时候,不算太早也不算太晚,他交过一个女朋友,合不来分了,刘南定正被人苦苦追求,是个男的。第一次见面是个误会,然后引发了一系列的拳脚相交,导致的后果就是鼻青脸肿,当然,挨揍的只可能是白斩鸡,他就流了点鼻血。那时,刘南定就如同先知一样定下了预言般的后来相处的基调:势不两立!!!
等一切尘埃落定之后,能够从容的直视那些痛彻心扉的过往了,方一维笑着回首往事,他想,可不是势不两立么。那小子,跟个毛头刺猬似的,遗憾的是,那时的自己,脾气也不太好,时常将他揍得连他爹妈也不认识,别人是不打不相识,他们是打够了,才开始相识。
那天,是步入大学后的第二个愚人节,四月一号,到处疯狂开着层出不穷的创意玩笑,让最帅的班草站在校门口对十五分钟内出现的生物大吼我爱你一生一世,让美女突然冲进男厕所吓跑一众纯情少男,让学习委员假模式的去办公室晃一趟,然后告诉某位同学班主任找他谈话,十万火急……
作为人气爆棚气质堪比流川枫的冷面帅哥方一维,他果然也被军区大院里那众竹马贱人愚了,从此愚人节的一个玩笑,让他将一生都赔了进去,他付出了惨痛的待见,可他不后悔,要是能从来一次,他还是会推开楼顶那扇门,毫不犹豫。
1985年4月1号。
“一维,梨子让你晚上七点,到教三的楼顶一趟,她有话要和你说。”一个院子里混大的罗同说。
方一维性子有些冷,笑神经也有些断线,从来不关注什么情人节呀七夕节之类的,愚人节就更不在他的意识范畴里了。用韩裕那个嘴贱话说,我们家维子呀,一看就是大将之才,不怒自威呀,妈的以后一定能当将军,和你爹一个…啊不对,比你爹等级还高。所以一本正经的罗同一脸正直的告诉他时,他是真的以为梨子找他有事。
梨子原名历黎,是他家对门儿历叔的女儿,比他小一岁,是个泼辣爽朗的北方妹子。从小在他们男娃堆里混大的,是方一维的小跟屁虫,长相很英气,五官清晰而深刻,有点西方人的感觉,个头高挑。那姑娘是方一维当妹妹带大的,打小的中绑黑色大头皮靴,是一脚踩在椅子上一脚落在地上的女霸王,上了两年大学,却不知怎么的突然变得温柔淑女了很多,会画个淡妆,会踩个小高跟,时常将披肩的直头发紧张的缠来缠去,一脸忐忑的问他:一维哥,你说我穿高跟鞋,是不是有点太高了?哥,我穿成这样,你觉得好看么,妈的我怎么觉得好别扭啊……?哥,你喜欢啥样儿的女生,妹子给你张罗去……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历黎喜欢方一维,很喜欢很喜欢,那是从小时候的仰慕崇拜一路酝酿而成的感情,唐突都说不得,大家看着那个肆意张狂的爽朗假小子,怎么为了心上人一步一步裹脚似的改变着自己,违背她的本性,朝着温柔贤淑的方向,一点一滴的艰难跋涉。可方一维不知道,他一点意识都没有,他觉得梨子的一切行为举止,和小时候跟在他后边的小姑娘没有区别。
一个人如果看不到你的改变,那就意味着,你和他之间的鸿沟,不是你朝着他喜欢的类型逐步转变的距离。那其实,是一道天堑,意味着今生他并非你良人,你越是追寻越是强求,结局就越是惨痛越是壮烈。你是飞蛾他是火,最后你浴火,却不能像凤凰一样重生。
韩裕背地里狂骂方一维是猪头,他们暗地里推波助澜,制造了多少浪漫的绝妙机会,结果梨子还是每次都铩羽而归,方一维一如既往的不开窍,梨子又是个不靠谱的假淑女,娇弱她不装,于是永远没有小鸟依人的机会。
这是最后一次,韩裕一脸知心哥哥的慎重表情告诉梨子,这次失败了,你他妈就给我滚出国伤心失意去吧,忘掉前尘往事浴火重生了再回来。历黎大义显身慷慨赴死的点点头,说她知道了。
刘南定快要被罗致易那个贱人给弄疯了,他已经无数次的警告过他,他谢他厚爱,对不起,他俩今生无缘,他喜欢的是妹纸,是有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