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儿的心头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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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儿的心头肉-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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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阉……阉了?」温罗眨眼。 

「是呀,那种混蛋,阉了还不解恨。」花袭一脸的正经。 

「他那地方已经有毛病了,阉不阉都一样。」温罗低头抠了抠手。 

「我看你是舍不得吧?」花袭抚唇一笑,满脸促狭。 

「胡说!」温罗用眼角看了她一眼,「我怎么会舍不得?要舍不得也是舍不得顾长生!」 

「怎么又冒出来一个顾长生?」花袭蹙眉,甩了甩头索性不去想,趴在桌上不耐烦的摆摆手,「懒得和你废话,跟你说哦,过几天老娘要回趟老家,没法子听你唠叨了,我看大爷你啊,另找个姑娘说吧。」 

「回老家?」温罗终于说了一句跟清老大无关的话。 

「已经九月了呢,每年这个时候都要回去一次,看看我兄弟。」 

「你不需要经过老鸨的同意吗?」温罗的舌头还有些打结,又倒了杯酒。 

「切,问她作甚?老娘没把自己卖给她,想留就留,想走就走。」花袭扬眉。 

「既然可以走,为什么还留下?」 

「你管得着吗?」花袭冷下脸,将酒壶拿走,「时候差不多,你该走了。」 

「嘶,这喜怒无常的女人……」温罗晃悠着被搡出去,房门自身后合上,温罗打了个酒嗝,半合着眼走下楼,在一片淫词浪语之中离开了婉宁苑,天已入秋,温热的细风中夹杂着些凉意,走出几里远之后,温罗的酒意就散去了不少。 

一路上,逐渐清醒的温罗又开始想清老大。 

两人接触的时间也不算短了,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总是想要逃离,甚至都没好好想一下自己对他到底是什么感觉,恨,是有的,却又没恨到想要杀了他的地步;好感,也是有一些的,毕竟会因为他喜欢的人是阿远而感到郁闷。 

温罗是个理智的人,也敢于坦然面对自己的情感,这三十四年他和不少人有过关系,也不否认在交往的时候,自己是喜欢他们的。 

但那仅仅是喜欢而已,就像现在对清老大产生的感觉,仅仅是因为肉体上的关系而牵生出的情愫而已,也许很快就可以过去了,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对花袭一点想法都没有呢? 

肯定是清老大的摧残让小温有了心理阴影! 

温罗回到自己的家,埋头在书房整理这一日的帐目,回来的这段时间,他虽然总会去花袭那厮混,但生意却一点都没耽误。 

他就是属于那种令外人艳羡的聪明人,天之骄子,不仅有倜傥的容貌,还有聪明的头脑,看起来吊儿郎当不干正事,但却又能把事情都处理的有条不紊,所以即使在心不在焉的状态下,他还是很快的处理好了一切。 

将帐本交给管家送走的时候已临近傍晚,晚膳已经准备妥当,温罗一个人坐在圆桌边上,看着丫鬟将饭菜都摆了上来,旁边的座位空荡荡的,丫鬟都低眉顺首的立于两侧,连呼吸都敛得很轻,他很少这么安分的在家里吃饭,平素不是跟朋友出去喝酒,就是在青楼、花船厮混。 

他不是喜欢花天酒地,只是一个人吃饭的感觉,真的是太寂寞了。 

空荡的房间、空荡的椅子、空荡的床,这种空虚的感觉在这两年越来越明显,或许真的该找个人安顿下来了。 

这种念头第一次产生的时候,他不再闯荡江湖,扎根在蕲州做生意,草草的用完饭,温罗在家里待不下去,便吩咐下人备了马车去自家的商行看看,他做的生意并不大,只打理着蕲州的两家商行,收入不错,足够给他挥霍,况且他又没家庭,即使整天花天酒地,也花不完他挣来的银子。 

想到这些,温罗再度哀怨起来,自己长得也不错,家境也不错,还会挣钱,怎么就追不到顾长生?而且,他这么好的条件怎么就被清老大那种货色给压了呢?他驰骋情场这么多年,哪回不是他在上面啊,这几个月总被他压着,搞得他都有些娘娘腔了。 

娘娘腔?不会很严重吧! 

他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抬手揉自己的脸,板起脸,「说胡话,我温罗怎么会娘!」温罗使劲的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脸,然后琢磨着如何唤回自己的阳刚之气,看来找女人是不顶用了,不如去找个男人试试看?思来想去,温罗还是觉得顾长生是最合适的人选,上次要不是那头熊捣乱,他可能已经去找他了。 

反正待在家里也是无聊得很;反正他隔着几百里也能把生意处理得很好;反正他也要去找顾长生的,这可跟清老大无关…… 

于是脑子聪明、容貌倜傥的天之骄子温老贼,再度扔下生意…… 

去追男人了!


第九章
几日后的破晓,对于乘马车出现阴影的温罗决定雇条船离开。 

天灰蒙蒙的亮着,温罗披着斗篷、带着斗笠的站在码头上,晨风微凉,将他的斗篷吹得鼓起来,露出里面灰蓝色的长衫,他的周围站着些等早班船的人,老少妇孺皆有,穿着都很朴素,他往一边站了站,抬头朝远处看了看,对于船家的迟到有些不悦。 

「嘶,怎么还不来?」他拧眉问身边同来的小厮。 

「爷,您别急,怕是路上被什么事给耽搁了。」小厮不安的安抚他。 

「真不靠谱。」温罗翻了个白眼,将双手拢在袖里,初秋的清晨带着些凉意,码头上的风更是清冷,冻了一会儿温罗就有了要流鼻涕的趋势,他倒吸了一下,眉毛拧得更深。 

「怎么还不来呀?」 

临近的地方传来女子的抱怨声:「真是的,穷人就是不好办事,有钱的话,自己雇条船就快得很了!」 

女人的声音听起来焦急又恼怒,嗓音脆生又清亮,带着几分不拘世俗的洒脱,还有些熟悉,温罗疑惑的眨眨眼,侧头朝声源看去。 

「花袭?」温罗忍不住靠近询问。 

「哎?」花袭回过头来,怒意散去,露出惊讶的神色,「你怎么也在这?」 

「我……出去做生意。」温罗顿了下,抬眸又问:「你这是……回老家吗?」 

「是呢,等了几个时辰船也不来。」花袭又着急起来,啧啧了几声之后,又想到了什么似地问温罗:「爷,您不是挺有钱的嘛,怎么还跟我们穷人挤在一起等船?」 

「我雇的船。」想起花袭方才的话,温罗突然觉得有些尴尬,「不过也还没来。」 

「哦,我就说嘛。」花袭点了点头,将行囊往肩上一提,笑了笑便别开了头。 

两个人这样穿着整齐,一本正经的见面,倒让彼此有些尴尬了。 

沉默了一会儿,温罗率先打破了沉默,清清嗓子道:「你要去哪里?」 

「帝都,河那边。」花袭撇嘴。 

「咱们同路。」温罗略有些诧异的扬眉,随即提议:「不如一起走?」 

「啊,那多麻烦你?」花袭有些动心,可还是觉得尴尬。 

「船很大,多你一个也不多。」温罗无所谓的耸肩,没有了酒精的作用和刻意的伪装,他的气质变得有礼却无法靠近。 

花袭是个不拘小节的人,觉得再客气下去不免矫情,「那谢谢你了。」花袭福了福身。 

「不用客气,这些日子……还要谢你。」温罗垂下目光。 

两人静默的等了会儿,温罗的船便到了,他掀开船帘让她先进去。 

「爷,真的不用小的陪您去吗?」小厮犹豫的站在码头上,再度问。 

「别啰嗦了,爷什么时候出去带过人?」温罗打发他几句,弓身也进了船厢。 

船厢确实很大,他们两人相对而坐仍是绰绰有余。 

温罗什么都没带,只在怀里揣了一叠银票,小厮临走前放了个食盒在船里,里面放了几碟精致的点心和一壶酒,温罗掀开食盒,把酒拿出来,随即壶嘴一挑,悬于口上,酒水成流的淌下来,极准的落入他口中,温罗闭了嘴咕咚一声咽下去,然后「哈」了一声,抹了抹唇角。 

「好酒。」 

他晃了晃酒壶,另一只手提着食盒递给花袭,「这些点心给你吧。」 

花袭扫了那点心一眼,也不客气,直接接过来放在自己身边,「你怎不吃?」 

「不爱吃甜的,岁数大了,怕牙不好。」温罗往后一倚,又喝了一口。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多大呢。」花袭拈了一块放入口中,细细的嚼着。 

「三十四了。」温罗闭上眼打了个哈欠,因为早起而有些犯困,「你要去哪跟船夫说声。」 

「你把我放在岸上就行,我自己走着去。」 

「送到门口,我也不急。」温罗似乎要睡过去了,声音闷闷的:「去吧,我睡下。」 

「唔,那谢谢你了。」花袭客气了一下,也就不再打扰温罗,出去跟船夫报了个地方之后,回来安静的坐着吃点心,吃饱喝足了也睡了一小会儿,醒醒睡睡的接近一天之后,目的地也就到了。 

「到喽!」船夫喝道。 

「我到了。」花袭提着包袱站起来。 

「好。」温罗直了直腰,也站起来,「我下去逛逛,坐得腰都直了。」 

「这地方可没什么好逛的,荒郊野岭的。」花袭撇嘴,和温罗一起离开船厢,船稳稳的靠岸,激起了层层涟漪,模糊的映出了岸上人的面容,花袭撩开帘子后便瞧见了他,随即露出笑容,「你还来接我!」 

男人看到她后勾了勾唇,刚欲说些什么却猛地僵住。 

花袭没察觉什么,提着裙摆上岸,笑意盈盈道:「给你介绍下,这是温先生,是我朋友,是他带我来的,温先生,这是……温先生?」她回身介绍,却发现温罗站在船头不动弹,脸色苍白。 

「是你!」 

「是你。」 

两个人脸色各异。 

诡异的气氛在彼此间飘荡,岸上和船上的人面面相觑了很久。 

河水打到岸上,发出轻微的声响,诡异的静默飘荡在三人之间,花袭站在两人之间,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清老大僵站在原地,拇指按了按指关节,脆响一声。 

温罗站在船头,第一个反应过来,扬起笑脸看向花袭,「既然安全到了地方,我就先告辞了。」他的笑容完美无缺,如果不是刚才露出了惊讶的表情的话,其他人一定会以为他并不认识清老大。 

「哎,温……」花袭张口唤道。 

温罗微微蹙眉,刚想弓身钻进船厢就被人一把拉住,他手一抖,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弹,站在身后拉住他手腕的清老大抿了抿唇,脏话在喉头转了一圈又吞下去,他松了手,站直身体,「不去看看阿远吗?」 

「不去了。」温罗抬手抚平衣袖,露出笑容之后才发现身后的清老大看不到。 

「他中毒了。」清老大的眉头拧成一个川字,声音沙哑又冰冷:「去不去随你。」 

「中毒?」温罗终于转过身。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已死之人的诅咒,使得诡异的疾病再度在清风寨出现。 

这一次的受害者是闻人远,那日他与丁晋林吵起来,一怒之下跑到了后山想要清醒一下,结果去了整整一天都没有回来。 

丁晋林起疑去寻他,却发现他昏倒在后山,额角碰出了血,唇边带着些白沫,还在不停的呓语着些什么,似乎出现了幻觉,神智十分不清楚,丁晋林一下慌了神,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但这种症状看在清风寨的人眼中,却是十分熟悉又恐怖。 

温罗出现的这一天,刚好是闻人远昏迷的第十天。 

其实闻人远的病情已经得到了控制,毕竟有神医藤安在照顾他,可清老大还是以此为借口留住了温罗,看着他在床头凝视着闻人远,清老大就觉得心烦意乱,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是什么病?」温罗坐在床边,摸了摸闻人远的额头。 

「中了后山的花毒。」站在门边的清老大哑声开口,神色别扭。 

「为什么,你的后山有这么多毒?」温罗抬眼看他,目光有些埋怨,不过声音还算礼貌和气,温罗看他半晌,细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蹙眉道:「我看我还是带任远回去吧,在蕲州,我认识不少的好大夫。」 

「没有大夫比藤安厉害。」 

「你对他还挺自信。」温罗轻笑,笑容凉薄,「我是他父亲,应该带他离开。」 

「父亲算个屁,爹妈又***的不是药,看一眼病能好吗?」清老大忍不住开口。 

「你怎么又满口脏话了?小心吓到了温先生。」推门而入的花袭正巧听到他说话,便蹙起秀眉瞪他一眼,转而又对温罗抱歉的笑笑,「温先生,我这个兄弟没礼貌得很,让您见笑了。」 

「他听的还少吗?」清老大不满的低声嘟囔。 

「没关系。」温罗摇头,可有可无的问:「原来你们是兄妹。」 

「也不算是……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不说也罢。」花袭笑笑。 

「告诉他又怎了?她原来是我女人。」清老大挑衅的扬了扬眉毛,揽住了花袭。 

「你女人?」温罗反问,怔忡了一瞬之后再度轻笑,「你就让你的女人去那种地方吗?」 

花袭一听变了脸色,立刻推开清老大瞪他,「都是过去的事了,搬出来说作甚?」言罢又转身双手叉腰睨了温罗一眼,「温先生,您可别瞧不起做我们这行的,要没我们,谁去听您倒腾那些苦水啊?」 

「我没那个意思。」温罗淡声道。 

「我可不管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儿,可别总把话茬子指到我这儿啊!」花袭臭着一张脸,瞪了两个男人一人一眼,随即放了茶水和水果就离开了屋子,剩下两个男人在屋里面面相觑。 

「女人就是烦,***的烦死了。」清老大坐到椅子里,扒了扒头发,「你刚说的什么意思,她去哪种地方了?」 

「你不知道?」温罗轻哼。 

「老子才懒得管她。」清老大粗哼一声,「每年见一次面,看见人活着就得了。」 

「她不是你的女人吗?」温罗的声音有些刻薄。 

「那都是过去的事儿了。」清老大不自觉的摸了摸眼罩,「***的为了她受了这么大罪,谁还敢再碰她?噢,该死,跟你说这些干嘛!」他一咬牙,立刻从椅子里站起来,清了清嗓子,「你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我不管你,但不许你带走阿远,藤安肯定能治好他。」他转身离开,打开门之后又停了动作,双手停在门框上,收拢五指,低声说:「我不会再那么大意了。」温罗猛地一怔。 

「娘!」躺在床上的闻人远突然大喊,双眼紧闭,满头是汗。 

「阿远,阿远?」温罗紧张的坐回去,拍了拍他的脸,不见他有什么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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