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生之手 颜凉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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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生之手 颜凉雨-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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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蹬腿游开很远然后冲他大声道:“你老婆刚才跟我说你要是再胖下去他就不要你了——”
后面那俩人又交涉了什么不知道反正晚上烧烤时候膀大腰圆兄那是相当殷勤就对了。韩慕坤也不甘示弱虽然没上赶着那么明显但俩只手就没离开过烤叉等酒过三巡哥吃得到位了才开始拿剩下玉米烤着啃啃。
几个人一直吃吃喝喝到半夜。
不喜欢跟他们应酬就一个人溜到沙滩上坐着。
渔村人在为他们安帐篷深蓝色小帐篷被一个个支起来像玩具屋。远处还有好几堆帐篷应该是其他来这里玩人。
由帐篷联想到了家继而想到后天这个时候自己应该已经踏上了东北土地忽然有些轻微激动。他想抽烟可摸遍全身才记起自己已经戒了。
阴影从上面拢下来奇怪抬头对上韩慕坤笑眯眯眼睛。
“一个人跑这儿沉思来了?”韩慕坤扑棱一把他脑袋挨着他坐了下来。
“你那些狐朋狗友呢?”挑眉张望发现烧烤那儿已经没人了。
韩慕坤抓起把沙子趁不备贴着他后脖子灌了进去一个激灵幸亏穿是T恤抖落抖落也算弄干净了刚想张嘴骂男人大手却溜进了衣服底下就这么把他抱进了自己怀里。
虽然知道没人看见脸上还是火烧般烫:“喂你别给我在这发情啊。”
韩慕坤得寸进尺地胡乱摸起来:“我自己媳妇儿怎么我想亲热亲热还得别人批准啊?”
“拉倒吧”想起白天那出便没好气地吐槽“等过个一年半载指不定谁在你身边儿呢。”
韩慕坤沉默几秒竟把不老实手拿出来了就那么隔着衣服轻轻把揽进怀里下巴抵着小孩儿头他认真道:“你别管人家怎么折腾咱俩好好过就行。”
挣扎开转过身给了韩慕坤一记热辣辣吻。
月色下海面很宁静也很漂亮。
微微海浪像一层层银色花边儿。
那一夜,他们在狭小的帐篷里相拥而眠。
没有做丨爱,倒是做了梦。
韩慕坤梦见自己一个人得得瑟瑟地去逛野生动物园,结果游园车到了猛虎山的时候,司机一脚给他踹了下去,他莫名其妙的坐地上,跟头小老虎面面相觑。小老虎很可爱,尽管一直对他呲牙。他想拐回家当宠物,哪知刚伸手,侧面扑来一只斑斓猛虎。他跟猛虎扭打成一团,结果……没有结果了,韩老人家一个激灵吓醒,正对上闯哥酣眠的脸,横竖都觉着跟梦里那小老虎很神似。
李闯则是梦见自己一个人得得瑟瑟地去攀登喜马拉雅山,山顶没到,人却遇险了,他连忙给韩慕坤打电话,也不管山顶有没有信号反正电话是通了,他大喊救命,结果那边来了句你谁啊,李闯这才发现他居然回到了自己的身体里,真正李闯的声音韩慕坤自然不认得,他正想解释,巨大的雪崩却迎面而来,他一吓,也醒了,不过很快又在韩慕坤错落有致的鼾声里迷迷糊糊地睡去。
第 62 章
自从打定主意要换回去之后,赵清誉反而平静了很多。入夏以来,他心情始终毛毛躁躁,好像日子就那么呼啦啦飞驰过去了,他想细细回忆经历了什么,都想不出来。
宿舍人日渐疏远,艾钢想接近又不敢接近,他都看在眼里,可都装作没看见。现在想想,挺没劲。只可惜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他就是想再挽回些,也难了。
沙乐休学了,办是病休,一年,赵清誉曾试图去找他,却遍寻不着。他总觉得董东东知道,但最终也没问。
以前赵清誉总觉得快刀斩乱麻是一种很不负责任态度,而现在他仿佛能够理解那种把所有烦恼一次性抛开痛快了。只不过当他认真把己麻拿出来捋顺,却又发现那乱也就那么几根,其实微不足道。
赵清誉就这么带着我否又我安慰微妙心情迎来了期末考试,大三下学期科目没几门,整个考试周期也就四天,赵清誉把考试安排告诉给了李闯,说七月七号上午是最后一门,让那边订票,结果人家就了七月七号中午飞机,还特体贴说呢,正好你考完过来接我。弄得赵清誉没辙没辙。
七月七号是个下雨天,先是瓢泼大雨,后来转了中雨,清晨下到晌午,赵清誉提前交了卷,教室里出来时候那雨还没停。走廊窗户也不知道谁开,墙根底下已经一片积水。
“嗯,我这就出来了,”赵清誉一边下楼梯,一边跟手机那边人开玩笑,“李闯可真会选日子,就这雨,机场不一能让降落呢。”
“他就是衰神,你习惯就好了,”宋心悠轻快声音传过来,虽是吐槽,却掩不住喜悦,“我在校门口这KFC呢,你出来晃我下电话就成。”
“嗯。”赵清誉轻轻应了下,收线。
眼前忽然横出一人,赵清誉下识绕过,却在擦身而过瞬间停住,焦距慢慢对准,赵清誉有些外:“考完试了?”艾钢考场就在他隔壁,如果是正常铃出来碰见不奇怪,但他是提前交卷,就太凑巧了。
“比你早出来十分钟呢,专门等着。”艾钢微微垂着眼睛,让人看不清他表情。
赵清誉抿了抿嘴唇,不太确道:“等我?”
艾钢点了头。
赵清誉心脏漏跳一拍,好在很快恢复正常。
刚想问艾钢什么事情,那厢已经先一步开口:“我听心悠说李闯回来了?”
赵清誉没想到他是说这个事情,愣了下,才点点头:“哦,你这消息够快。”
艾钢抓抓头,露出个挺勉强笑容:“心悠嘴快,而且她以为你早跟我说了。”
“对不起,”赵清誉下识地道了歉,“我以为你俩关系……所以才没跟你说。”
艾钢这回是真笑了:“对不起啥啊,我跟那家伙关系本来就糟。”
赵清誉也跟着乐:“我能理解,就是平时掐归掐,真分开了也想。”
赵清誉话音没落,艾钢就猛地了个哆嗦,然后特认真跟赵清誉讲:“你能不麻我么。”
赵清誉想踹他,脚都离地却还是忍住了:“那你俩到底怎么个微妙关系啊。”
“谁跟他有关系!”艾钢一脸“怎么就没人理解我”悲催,然后停顿两三秒,才说,“我就是想看看真正你。”
赵清誉呼吸一窒,他告诉己别多想,可却又不由地乱了心情。他想说本尊好看不好看有什么用,又换不回来了,他想问你到底什么思,如果喜欢女人,就别再说这些容易让人误解话,他想说很多很多,但都堵在嗓子眼,一句倒不出来。
甚至他都不敢抬头去看艾钢眼睛,之前告白也好其他也好似乎耗尽了他勇气,那东西对他来讲本就稀有,耗尽了,就没了。
还是艾钢先开了口:“咱走吧,心悠不是在门口等着呢?”说完他先一步往下走。
几乎是下识,赵清誉扯住了艾钢胳膊,依旧没有抬头,赵清誉只是盯着楼梯大理石花纹跟艾钢说:“你别这样。”
艾钢是个什么表情大理石地面映不出来,赵清誉也不想知道,他怕看了就没有勇气说接下来话。
“喜欢不喜欢这个事情本来就是看个人愿,你不用因为没接受就觉得对不起我,真。”
没错,赵清誉觉得艾钢在想方设法补偿己,就好像给不了己想A,他便只好做些力所能及B或者C,其实真没必,他也不想这样。
艾钢没接话茬,他只是轻轻挣脱开赵清誉手,然后像什么都没听见似咕哝:“走吧,不然一会儿宋女人保准来个河东狮吼。”说完,便头也不回下楼了。
赵清誉有些愣,低头怔忪片刻,他发现己刚刚抓住对方那只手在不争气地微微颤抖。
艾钢并没有他所表现出那般淡,刚听宋心悠说李闯回来时候,他脑子里马上便闪过了那个白皙男孩儿。跟韩慕坤情况不同,艾钢没办法把寄居在李闯身体里赵清誉彻底当成真正赵清誉,哪怕他知道这是一个完全不同人,但毕竟跟李闯太过熟悉了,有时候难免产生些错位感。
所以他迫不及待想见真正男孩儿,这似乎和喜欢或者不喜欢没关系,因为那个他现在真想不清,知道赵清誉喜欢己,他思维就好像成了一团糨糊,无论做什么都成了本能选择,就像昆虫趋利避害。
他现在只是单纯地想见见“赵清誉”。
宋心悠没想到KFC里出来会见到两个人,当下冲着艾钢挑眉:“你干嘛来了?”
艾钢莫名其妙:“我怎么不能来?”
宋心悠警惕地上下量,就好像恨不得生出副X光验看他有没有携带管制刀具:“我可跟你说,李闯这好容易回趟家,你别上来就和他找不痛快。”
“我现在已经很不痛快了,”艾钢相当郁闷,回头问赵清誉,“我看着就那么像好战分子?”
赵清誉很配合地点了头:“我来这里第一天就吃了你拳头。”
记忆像倒带般回到某个点,艾钢扯出苦笑:“我知道是你我能么。”
赵清誉装没听见,回头去拦出租车。
三人路上堵了一会儿车,不想到机场时候正赶上航班也延迟,一来二去还就对上了,出口处没等五分钟,就见李闯背个双肩包晃晃悠悠出来了。
宋心悠几步上去想把人搂个满怀,胳膊都伸出却又生生止住了,只见她回头看看赵清誉,又转过去看看李闯,一脸纠结:“怎么总感觉像在搂别男人?”
“你个不争气女人。”李闯翻个白眼,然后大大方方把宋心悠抱住。
小女人露出了满足笑容:“妈,老娘想死你了!”
面对面看己和女人拥抱感觉有些奇怪,赵清誉轻咳一下,还是别开了脸。
艾钢却目不转睛地看着李闯,或者说,他在透过李闯看赵清誉。男孩儿比照片鲜活,立体,他仿佛可以用己认识灵魂与眼前这个肉体拼凑出一个完整赵清誉。
这是一个很神奇过程。
艾钢沉浸在己拼图体验里,没注李闯已经松开宋心悠走了过来。等他注到时候,闯哥已经致了欢迎词:“你干嘛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来!”艾钢这叫一个郁闷,“还有,咱能不能换个新词儿!”
第 63 章
天了黑色T恤,上面图案也不知道是汽车还是轮船,乱七八糟,但因为他皮肤本身就不白,这衣服便把他衬得更暗了。
李闯咂么着嘴评头论足了一下,然后给出评语:“怎么一年不见,你品位不见涨?”
不甘示弱:“怎么一年不见,你还这么招人烦?”
李闯下巴一扬:“那你颠颠儿过来接我干啥?”
语塞,消了音。
闯哥大摇大摆地打人家眼前晃过去,才总算正式跟赵清誉面对面。一时间,两人都有些如坠梦里。
李闯露出个不太自然笑,然后跟赵清誉说:“我感觉像在照镜子。”
赵清誉微微样子嘴角,念叨:“你把我眼镜弄到哪里去了。”
那是旁人都插不进气场,望着他们,明明很近,却又觉得距离很远。那种赵清誉会消失感觉在此刻到达了顶峰,他想伸手去摸摸这个男孩儿,确定他是真。
可最终,摸上赵清誉脸却是李闯手。
“你个王八蛋,把身子还我。”李闯声音有些变调,这倒是和他现在外形符合了,小小,带了点柔软。
赵清誉深吸口气,轻轻把人搂进怀里,他以前只听别人说过自己身上有股奶香气,他还纳闷儿为什么自己闻不到,现在他终于闻到了,淡淡,无比亲切。
路过人都会奇怪侧目,但赵清誉和李闯都沉浸在自己思绪里,无暇顾及这些。没见面之前,他们都没有意识到原来想要回自己身体渴望是那么强烈。与其说他们是在拥抱,不如说他们在感受自己,带着温度,带着体香,最真实本源。
如果他们再也换不回来,那么就让他们多抱一会儿。
宋心悠慢慢走到身边,像跟他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这要不是亲眼看见,谁能信。”
抿紧嘴唇,说不清现下自己心情。有点酸,有点苦,有点生气,又有些害怕。但这些情绪源头,他都捕捉不到。
手臂忽然疼了下,下意识低头,便对上宋心悠微嗔眼神:“跟你说话呢,怎么木头桩子似。”
“那你可以叫我,不必要掐吧,”没好气地揉揉胳膊,问,“你刚才说啥了?”
宋心悠翻翻白眼,又重复一遍:“我说,我可以理解为什么那么费劲他俩也要换回来了,这过别人日子,别扭死。”
莫名其妙地皱眉:“他俩要换回来?怎么换?”
“就把人换回来呗,李闯回东北,赵清誉回深圳,和爹妈都讲清楚说明白,各得其所。怎么,赵清誉没跟你说啊?”
愣住,心像被什么人攥住似紧了一下:“他跟你说什么时候换了么?”
宋心悠想了想:“大概开学吧,把实习手册什么都领了,估计就会换。等到毕业,也就差不多能扎根儿了。”
“这样啊……”
去看赵清誉,那人还在跟李闯你捏捏我,我拍拍你。视野像蒙了一层灰,怎么都擦不干净,他想,原来那家伙已经规划这么详细了。然后,一点儿没跟自己说。是啊,赵清誉干嘛要跟自己说呢,他现在恨不得带着个探测仪,一旦检测到自己,便绕路行走。天要不是自己跟过来,是不是等到开学连人都见不到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忽然惊出一身汗。
这恐慌来得很突然,因为后怕。
这恐慌却又很持久,因为赵清誉还是会走。
四个人在机场磨蹭了许久,才上了出租车,宋心悠和李闯像连体婴似叽叽喳喳坐到了后排,去看赵清誉,正巧赵清誉也看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微笑了,但不确定,赵清誉确实是笑了下,然后低头也进了后排。
没得选择,只得坐进副驾驶。
从内视镜往后看,是个很奇妙景象。宋心悠看着李闯,李闯看着赵清誉,赵清誉看着窗外,就像动物世界里常常看到猫鼬一家,统统站直了望夕阳。
“白,你傻乐什么呢?”猫鼬闯警惕地发现了来自敌人注视。
在镜子里对上李闯眼睛:“你管我乐什么。”
李闯挑眉:“那你别看着我乐,恶心吧唧。”
“谁看你了,我看赵清誉不行啊。”
“不行,那也是本大爷身体!”
“……”
扑哧,赵清誉笑出了声儿,难得主动跟前方说了句话:“我现在特别能理解你当初揍人时候心情了。”
“对吧对吧,我这就是为民除害。”唠叨着,情绪奇异平静而舒缓了。
赵清誉收回视线,重新望向窗外,街景一闪而过,阳光干燥而明媚,就像他心情。李闯来了,他快要回家了,跟之间也不再那么尴尬,一切都向着好方向发展,他知足。
宋心悠找了家火锅店,四个人占了个十人包房。空调开得足足,汤底那点儿热气根本微不足道。李闯人逢喜事精神爽,敞开了可劲儿造,连吃带喝俨然公鸡中战斗机,看得赵清誉瞠目结舌,莫名地就有些胃痛。
到后来看不下去了,三番两次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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