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同人之入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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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王别姬同人之入戏-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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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我程蝶衣大小也有个戏院,师傅留下的这个科班我会接手,到时候你们想留就留,想走就走,我决不强求。只是现在,办完师傅的丧事再说!”
很多时候,人就是缺那么一个主心骨。关师傅死了,这些人全都六神无主,可是程蝶衣站出来说话了,众人的前程总算有了个保证,人心自然就定了下来。

后来,程蝶衣才知道,昨天的确好了一阵子,今儿个一大早师傅竟可以爬起来训练这些小子吊嗓子了。练到兴头上他唱了一段,也就是唱完了这一句,人就倒了过去,再救也救不醒了。
关师傅的一生,似乎就是为戏而生,为戏而死。他一辈子不知道培养了多少个角儿,可他自己却从来没有成过角儿。他一辈子就没有孩子,他的孩子就是这些科班的小子们,虽然他看上去既凶又恶,但正是他给了这些孤儿一口饭吃,教他们一技之长,哺育之恩,不言而喻。
入殓的那天,程蝶衣真真切切的哭了,在这之前他没有流一滴眼泪,但在关老爷子被抬进棺材里的一瞬间,他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因为天气热的关系,人又停了三天的灵,脸颊上早已瘪了下去,让人不忍直视。
天开始下起了大雨,段小楼和程蝶衣作为关师傅的两个得意弟子,自然是首当其中披麻戴孝做孝子的,因为程蝶衣的关系,关师傅的丧礼办的有模有样,不仅不寒酸,更是比寻常人家要讲究。
其实程蝶衣也知道,人在的时候不能让他享福,死了之后却搞这些虚名,真心没意思。可他这么做,一是以表哀思,二是让那些科班的人定下心。
下午,段小楼和程蝶衣领着头把关师傅的牌位迎回了科班里,路上大雨滂沱,夏季的暴雨还席卷着其他人兴奋地喊叫声:“日本人投降了!我们胜利了!!”

这仗,总算打赢了?!
豆大的雨水打在脸上生疼,程蝶衣低垂着眼帘慢慢走着,捧在手中的师傅的牌位仿佛有千斤重,拖着他前进的脚步。
宋濂帮他挡开了奔走相告胜利消息的人群,默默无言。对外是胜利了,可是对内呢?且不说现在有多个党派,虽说党国的实力最强,但凡事无绝对,谁都想最后分一杯羹。在说着党国内部,同样也是腥风血雨,就宋濂所知,以各种国家安全方面的由头冤死的党国人士就不在少数,现如今更是变成了某些人巩固政权的方式。应该惧怕的不是和敌人的斗争,而是自家人打自家人!

关师傅的丧事告一段落之后,接下去需要处理的就是科班里这么多需要吃饭的嘴。程蝶衣的意思是,愿意去重庆的就继续跟着他,这个科班呢,也得一同开到重庆。以后这表现好的,自然是上台的几乎多,成角儿的可能性也大。若是不愿意去重庆想留下来,程蝶衣也不反对,没人发一身衣裳,十块大洋,让他们各奔前程去了。

既然难得来北平一趟,程蝶衣这个做叔叔的自然也要去看看段小楼的儿子。他明白段小楼和菊仙很不容易,不说别的,想当年菊仙的头牌名声不是说笑的,那人长得既水灵又风骚,可是如今,整个的变成了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家妇。
所以,作为头一次见侄子的见面礼,程蝶衣包了厚厚的一个红包,另外还送了两个大金条和一套给孩子玩儿的金锁金算盘之类的小物件。
段小楼见这些东西这么贵重自然是不肯收下的,可程蝶衣现在收入颇丰,虽说送出去的东西,尤其是那两根大金条花了他近乎小半年的收入,但他从来都不把钱真的当回事儿。
听敏之的意思,这乱世道还没完,大洋保不准就做不得数了,手里若没个硬通货,到时候真的一筹莫展,握着钞票都买不着东西。

经过了师傅的去世,他更是将这些钱财看作是身外之物。程蝶衣唯一希望的,就是自己在乎的人可以平安喜乐,这最简单的追求如今也显得格外珍贵。很快他和宋濂就要动身回重庆,前途茫茫,不知何年才能在回来,人在乱世中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无奈。但愿下一世,可以投个好胎……




、不可以喜欢


日本的投降不是因为中国部队有多么厉害;而是在天皇宣布这个消息的前一周;美国向日本广岛投下一颗原子弹;两日后;苏联又对日宣战。但耗时颇长的侵华战争已经大大削弱了它的实力,日本败局已定。
日本长达八年的侵华结束之后;在一段时间里中国的确是和平了许多。面对着百废俱兴的情形,人们更多的不是担忧而是对美好未来的憧憬。可是;卧榻之下岂容他人安睡,蒋委员长在抗日之前就主张反|共,反到现在还没反成。一方面按捺住手中的兵力;另一方面邀请中|共|中|央的主席毛泽东过来谈判。
谈判的结果当然不尽如人意,而且共|党的势力越来越大,逐渐地也开始有了反骨,蒋公看在眼里,急在心里,除“害”要趁早,如今对方羽翼已经近乎丰满,事情将会棘手很多。
不过好在,美国方面还是相当支持国军的,就连苏联也有意与自己方面接洽,国内外形势都向着自己,他非常有自信,只要有心,共|党的日子不会久了。

因为关师傅去世的关系,不能剃发的程蝶衣如今头发已经有些长了,细细软软地刚刚触及到肩膀。宋濂特别喜欢看他傍晚在院子里乘凉时随风而动的发丝,每当这个时候他总喜欢执起一缕,放在手心指尖把玩。
那柔顺的感觉直达心底,他不止一次地想着,今后的生活就像这样,夏季晚风中坐在葡萄架下,身边是这个人和渐渐长大的鹿嘉,还有什么能更幸福呢。
程蝶衣回头对他微笑,身量高大的那人只穿着一件简单白衬衣,领口随意地解开几颗扣子,手臂枕在头下,整个人放松地躺在竹子躺椅上,那双熟悉的凤眼情意浓浓地看着自己。
“在想什么?”程蝶衣享受着对方贴心地扇风,问道。
宋濂抬头看着满天繁星,道:“我总算明白唐明皇为什么会从此君王不早朝了。”和君越在一起的时候,他的心里就会特别平静,在外面时急躁的时候只要看见面前这个人就会很安心。相比这么单纯地幸福感,没有任何人会再想“上进”。
程蝶衣轻松地笑着,眉眼流转,那双杏眼像是会说话,映衬着那头半长的发丝越发艳丽起来,他随手端起桌边的一杯水,以茶代酒唱到:“丽质天生难自弃,承欢侍宴酒为年。”
宋濂接过那杯水,接着他唱:“六宫粉黛三千众,三千宠爱一身专。呀呀呀,贵妃……”他懒懒拥过程蝶衣,修长的手指穿过对方细密的黑发,同对方交换了一个潮湿的吻。气氛正好,若不是在这院子里眼睛太多,他还真想在这里把人给“就地正法”了。
但他的脸色很快就黑了,因为角落里传来的窃窃私语。
虽说是窃窃私语,但声音清晰地进到了两人的耳朵里,程蝶衣脸皮薄,更是红了脸赶忙从宋濂身上爬了起来。
“爸爸和父亲这是在干什么?”这时鹿嘉天真清脆的声线。
“他们在亲热。”范汉杰!我就知道是你!鹿嘉都是你带坏的,程蝶衣羞恼地在心中咆哮。
“什么叫亲热啊?”
“……就是让两个互相喜欢的人更加互相喜欢的动作。”
“是吗?那我也很喜欢爸爸,我可以这样做吗……”
“不行!”
“你小声点,父亲耳朵很好的!为什么不行啊……”
“……不为什么,总之就是不行。你只能对自己喜欢的人这么做,不是你对爸爸的那种喜欢……”
“那我也挺喜欢你的,跟你这样可以是吧?”
“……唔…………”

“你们够了!!!”宋濂刷的一下揪出两人,既无力又生气,“范汉杰,你居然教唆我女儿偷看?!”
范汉杰这个冤枉啊,他只是顺便路过,结果看见鹿嘉撅着小屁股躲在架子边上偷看,好奇心使然才过来的……
早就摸清楚自己女儿那点小九九的程蝶衣看准了鹿嘉小小的身子挪啊挪就想丢下范汉杰一个人跑路,冷冷地喊道:“鹿嘉,你这是要去哪?”
被点到名的鹿嘉只能收了脚,一脸委屈地看着爸爸。宋濂虎着脸,没人喜欢亲热的时候被人参观,对范汉杰说:“范兄,过来聊聊。”
两人走到角落,宋濂正色道:“鹿嘉还小,你是什么意思?”
范汉杰也收了平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说:“这只小老虎很合我口味。”

他这么说不仅没让宋濂放下心,反而更加担心了,这范汉杰可不是什么痴情种,那可是国军里头有名的花花大少。他这么说,虽然脸上是挺正经的,可是这句话怎么听怎么不舒服。感觉上就像是猎人对猎物的热衷。而且这个范汉杰曾经对自己、对君越都有过暧昧举止,现在他是对鹿嘉感兴趣,觉得她有意思,那以后呢?按着他浪子的性子,能为了女儿停留吗?
“我暂且将你这句话视作对鹿嘉的喜爱。不过,我直说好了,鹿嘉就算将来跟你在一起,我也不放心,所以我不会同意的。”作为一个父亲,永远是为了女儿考虑。宋濂心目中的佳婿,应该是稳重踏实,可以包容鹿嘉,保证她一生幸福快乐、金银不愁的正直青年,而不是眼前这个比鹿嘉大了二十来岁都可以做她父亲的痞子。
范汉杰罕见地沉默了,没有像以往人家说他“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时露出满不在乎的笑容,半晌之后说道:“我知道宋兄心疼女儿,但你可能误解了。我看着鹿嘉长大,至今已有四年多。如果对着这么小的孩子我就能有不对的想法我就是畜生而不是人了!”
宋濂听懂了,范汉杰的意思是他的确觉得鹿嘉有趣,也真心喜欢她,但那种喜欢还没有到那个地步,只是对孩子的喜爱。
说实在的,宋濂不禁舒了口气,心里对范汉杰有些抱歉,自己好像有些关心则乱了,毕竟鹿嘉还这么小……
他说道:“范兄,请你体谅为人父的心情……眼下这就要自己人打自己人了,你打算如何?”
范汉杰像是完全不在意,耸了耸肩道:“不过是争个成王败寇罢了。现在国军势盛,安排我怎样就怎样了。”
宋濂知道自己接下去的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到了,绝对可以参他个叛党叛国,但是看在范汉杰喜爱鹿嘉的份上,他还是张了张嘴道:“从前内战,我也是这么觉得。可是自从经历了这场时长八年的战争,我又有了君越,内战既没有必要也没有意思。我已经打算卸下戎装,带着君越和鹿嘉过点平静日子。范兄,有句话我还是得劝你,死的人已经够多了,从前抗日,那牺牲的都是烈士,如今内战,不管是杀人还是被杀,都没有好下场。我言尽于此。”
范汉杰知道宋濂这是出于真心实意,若有所思,说:“宋兄!多谢相告。我定会好好考虑,不过你放心,我范汉杰绝不会趟这趟浑水!”

那厢,程蝶衣端坐着教育鹿嘉。
“鹿嘉,你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种偷听偷看的坏习惯?!”
鹿嘉的大眼睛往上抬了抬,瞟到爸爸面无表情地脸,马上低下了头,软软地说道:“对不起爸爸,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哎……鹿嘉,你是个女孩。是爸爸和你父亲不好,你没有母亲,自然不知道作为女孩子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随着鹿嘉的渐渐长大,程蝶衣也开始明白,母亲的角色对于孩子来说是无可替代的。
鹿嘉一听,本来小心翼翼地可爱表情一下就停滞了,有些焦急地看向程蝶衣,小手紧紧握住程蝶衣的手道:“爸爸!你不要鹿嘉了吗?”
程蝶衣心下一软,章氏自戕,在鹿嘉心里留下的阴影从来都没有消失。抱住孩子小小的身体,柔声说道:“怎么会呢?爸爸和你父亲永远和你在一起。只是鹿嘉,你要知道,‘喜欢’对于女孩子来说是不能随便说出口的。你范叔叔对你是很好,但你要明白,他不是一个好归宿。你现在可能还不懂这些,但爸爸和你父亲的关系你不可以跟范叔叔有,好吗?”
单纯说是“喜欢”,鹿嘉可能不明白,但是程蝶衣这么清楚地跟她说了,她一下子有些红了眼睛,问道:“爸爸,为什么我不可以跟他有你们两的关系?”
程蝶衣知道这样对鹿嘉来说有些残忍,女孩子总是有些早熟。她虽然才九岁,但总有些对异性的好奇了,况且范汉杰的确算得上是一个不错的男人。但是,他本来对范汉杰就一直有一些成见,说道:“鹿嘉,爸爸不是要干预你。可是你一定要动动小脑筋好好想想,你范叔叔之前一直是花花公子,他有过很多的女人和男人,他和他们之间都曾经有过爸爸和你父亲的关系。爸爸觉得他不适合你,我希望你可以健康快乐,婚姻美满。”
这一点,程蝶衣的想法和宋濂一样,都觉得范汉杰做朋友不错,但是做女婿实在不放心。鹿嘉以后还得费心时刻保持自己具备新鲜感,才能抓住范汉杰这个浪子。总有一天,她会累,到那个时候,他们的婚姻就岌岌可危了。
虽然也有句老话:“浪子回头金不换。”也许范汉杰痴情起来可以很专一,可是鹿嘉不是别人,不是戏文里的苍白人物,也不是试验品,她是自己的女儿,唯一的女儿。
鹿嘉看上去好像很伤心,但她还是哭着点了点头。
程蝶衣摩挲着孩子的头顶,为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儿女都是债,这句话说得一点都不错。




、临门一脚


外面战火连天;这里却歌舞升平。国军一个季度一次地酒会并未因为内战而停止;这个场合程蝶衣来过两次之后就不愿意再来了;宋濂也不想凑热闹;可前些天自己请辞的信被校长严辞拒绝,还要求自己在这次酒会上和他好好“聊聊”。
宋濂端着酒杯;一个人站在角落里,看着华丽大厅中形形色色的男人女人;有些厌倦。

“宋将军。”一个有些熟悉的女声从自己身后响起。
“……白小姐?”宋濂有些惊讶地回头,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人是谁。他看着走向自己的这个女人,多年不见;足以让一个女人从少女变成成熟的女性。白银一头黑色直发已经剪短,变成时下最时髦的短发,甚至还烫了波浪卷。原本只是清秀的容貌在修饰之后变得端丽,身着碧翠色的旗袍,肩上搭着一条毛色雪白蓬松的狐狸披肩。
白银得体地微笑着看他,举了举酒杯说:“好久不见。”她的手挽在身边戎装男子的臂弯,“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外人,李文远,现任旅长之职。”
宋濂自然地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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