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我也不问你这些事情有没有做。。。证据都摆在这儿呐!你这些罪名,直接拖出去枪毙也没问题!"蒋介石神情淡漠,看来是气坏了。但听他的口气,似乎仍旧不觉得宋濂做了这些事,只是碍于党内某些势力,面对证据不得不这么做罢了。
达到了目的的宋濂当然满意了,开口淡淡的说:"校长不会枪毙我的。"
蒋介石一听他这种老神在在的口吻就气不打一处出来,猛地抽出自己别在腰间的手枪,对准了宋濂的眉心:"我现在就毙了你!"
宋濂笑了笑:"校长,保险还没开呢。"
蒋介石不禁泄气,收回了手枪点上一根雪茄解解乏,骂道:"你这个臭小子!若不是这么多百姓联名给你上书,你还有命活?!"
宋濂不解,问道:"这关百姓什么事?"
"你当年孤身深入敌营,就出爱国名角段小楼的事,早就被编成段子说遍大江南北了!!"一根雪茄抽了好一会儿,蒋介石幽幽地说:"敏之,事到如今你还是引咎辞职吧。离开重庆,是你现在最好的选择。"
宋濂马上从怀里掏出请辞表:自从上次被校长驳回之后就一直随身携带,恭敬地递了过去。
蒋介石一看他早有准备,真恨自己就是下不去手,瞪了宋濂一眼,示意说早知道这个小崽子有花样。
但就算宋濂玩儿了花样又怎样,事到如今根本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那些个参了宋濂的,一个一个都有问题,只是自己苦于没有强有力的证据,一时也不能怎么样。
宋濂的就职书上被打上标记,所有军衔撤销,开除党籍,问题账户冻结充公。看上去不偏不倚,但其实宋濂的身家还在那里并未受损,况且一家上下平平安安,就已经是占了最大的便宜了。
离开的时候,宋濂镇重道了声感谢,别有深意地说:"校长,我的请辞表,您再好好看看。"
蒋介石虽然觉得他这话有点蹊跷,但他正在气头上,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听到了。等到宋濂走后,他几次将目光对准了这个信封,终于迟疑地打开看了。
取出请辞信的时候,顺带飘出了一张小纸条,看上去像是一个地址,上面还有暗号什么的。
蒋介石知道,宋濂不觉能会贸贸然做出什么无聊的举动出来,事实证明好几次大战中他的意见都起到了很大作用。
他不敢轻视,立刻派了亲信去这个地方打探。
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宋濂给他提供的这个抵制禁区只有居然是一个隐蔽的通讯站,里面使用的是最先进的且听录音设备,也不知道宋濂是怎么做到的,反正那些有牵连的人凡是电话联络的,全部都被监听记录。除此之外,还有大量的书信来往证据,全部指向了那些参与贪腐的人!
蒋介石看着手上的报告简直哭笑不得,这臭小子,看上去是被人算计,实则是算计了所有人。临了还给自己留了这么个难题!
具体宋濂用了什么手段他也不想知道了,肯定是上不了台面的。证据是有了,但收拾一个跟收拾一群人概念上就不一样,若以摧孤拉朽之势,恐怕会重挫党国内部,所以这些东西至多只能做点牵制,大战在即,他不敢全部换新血。所以,这一切都得从长计议。。。
宋濂坐在回公馆的汽车上,长长叹了一口气,一瞬间所有的负重都放下了,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现在他想做的,就是回去好好抱住君越睡个饱。
车子刚停在了宋公馆的门口,秋明就一脸青黑焦急地迎上来,道:"将军!程先生和小姐不知道去了哪里!!"
、绑架
宋濂整个人一瞬间呆住;脑中一片空白。他们能去哪?对方是谁?!宋公馆这么多眼睛怎么把他们带走的?!!
“将军;将军!!”秋明见他整个人僵立;反倒有些急了;开口叫了几声就见平日里还有些文质彬彬的宋濂身上的气质一下全变了,戾气大开;凤眼里闪烁着火光。他大步流星往屋子里走,秋明在一边看得有些担心;说道:“将军。您一定要冷静啊!”
“冷静?”宋濂嘴角冷冷地上挑,露出白生生的犬牙,回头时眼底疯狂狰狞的神情把秋明吓了一跳;“我不需要冷静。把府里的人给我都叫到大厅里!”
现在宋濂这个样子,秋明就算劝都不敢劝,只能照吩咐办事。很快,府里上下所有的人都站在了闭着眼面无表情地宋濂面前。因为知道府里出了大事,所以个个都低着头不敢说话,以免引火烧身。
宋濂坐在圈椅上,太阳穴突突地跳。平日里一直压抑着的那个野兽在心底里咆哮,此刻他多么情愿对方对付的是他,而不是带走了他最重要的两个人!
缓缓地睁开双眼,在场的每个人心里都是一震。平日里看到将军对着程先生的时候可以说是温和地跟猫咪一样,可是现在,他的眼神扫过哪个人,谁敢说心里不害怕那是假的!
“是谁带走了程先生和小姐,现在说出来将军也许会考虑饶你一条小命,否则……”秋明高声说道。
底下一片沉默,每个人都低着头不说话。
宋濂猛地拔枪朝着一边的花瓶就是一枪,“砰!”所有的人都被惊了一跳,还有些胆小的隐隐有些哭声,宋濂的声音前所未有的冷酷:“说!”
早在前几年白银爬床的那件事,宋濂就知道自己府里的人各种来路太多,当时确实是整治了一番。这次的事情对方也肯定是有内应,否则好好的待在公馆里,外面的人根本没可能做到。所以,不仅是内部的人,还是君越和鹿嘉都非常熟悉的人!
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做内应的人很可能早就一起走了,但他下意识地认为,那个带走君越和鹿嘉的主谋,其目的就在于让自己痛苦,自然肯定还是会让那个人继续待在宋公馆来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秋明注意着下面人的一举一动,见有个门房似乎左顾右盼有些焦躁,喝道:“张三!看来你有话要说啊!”
被喊到的汉子脸刷的一下白了,被宋濂看了一眼两条腿一软就跪倒在地,大声辩解道:“将军,不是我!真不是我啊!我只是,只是……”
宋濂站起身来走到那人面前蹲下,说:“只是什么?快点,我要没耐心了。”
那人听了更加害怕,赶紧说:“我下午的时候去后院劈柴的时候发现后门开着……我以为是谁出门忘记了……”
宋濂眯起眼睛,问道:“那是什么时候?”
张三大声说:“三点差一刻!!我记得很清楚我穿过大厅的时候正好瞟了一眼座钟!”
两点差一刻?下午两点多一般都是鹿嘉和君越睡午觉的时间段。但令人奇怪的是,君越和鹿嘉都可以算的上是有一些自保能力的,怎么可能随意被人带走而且没有惊动任何人?!这就足以说明,内应不止一个!
这就不太好办了,宋濂示意这个张三站到一边去,和秋明对视一眼,大声说道:“我知道了,绑走君越和鹿嘉的人就是李文远。”
不出意外,底下的人惊讶地开始窃窃私语,其中有好些人不认识李文远的在惊讶过后就开始询问身边的人这个李文远是何许人也。
秋明朝宋濂微不可见地点点头,扬声道:“安静!李鑫、于妈还有小茹,你们三个出来!”
三人面面相觑,一脸不安惊讶地挪出来。宋濂走过去,一拳头就把李鑫打翻在地,这一拳力道着实不小,把人打得眉骨破裂,眼睛马上肿了起来,这个李鑫一下子就被打懵了,躺在地上爬不起来。
两外两个人一看这架势,吓得浑身哆嗦,跪倒在地,哭喊着冤枉。
宋濂一脚踢开那两个假惺惺哭着的两人,咬着牙根道:“我刚才那么说不过是试探你们,惊讶的表情超过一秒就是作假,你们知道做这事的不是李文远,所以只是假装惊讶!”
于妈一直是照顾鹿嘉的,她老脸一皱,哭喊着道:“我没有啊将军!你不能就凭这个就说我老婆子是绑走陆先生和小姐的人啊!”
宋濂残酷地说道:“我在军中这么些年,你们这些人什么把戏还在我这里玩!我不知道那人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既然敢做,就要做好心理准备!秋明,把这三个人家里面的人全部都给我绑来,如果不一五一十地说出来,我今天就让他们一个个下地狱!!”
秋明立马应道:“是,将军!”
那些人一听这个架势,顿时急了,大声道:“不,你不可以!杀人要偿命的!!你已经不是将军了!!”
宋濂嗤笑:“你们怎么知道我已经不是将军了?我记得我才刚拿到卸任书啊,进门不到半小时。”
此时再否认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三人哭爹喊娘求饶起来。宋濂让其他人散了,叫人把这三个东西押到审讯室里,三桶冰水一浇,他淡淡地说道:“不急,我一个一个地问。哪个少说了,我就毙了他一个亲戚,很简单。”
程蝶衣冷静地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疯狂的女人,开口道:“二小姐,我希望你不要后悔今天的决定。”
他和鹿嘉一醒过来就已经身处异地,看这个环境倒像是什么被废弃了的仓库,刚要坐起身,他就发现自己和鹿嘉被反绑了手,看起来时间已经不短了,就他一个大人手臂都觉得有些麻木了。程蝶衣不禁有些着急了,他怎么样不要紧,但鹿嘉还小,要是手臂上血流不畅可怎么好!但他心急归心急,还是努力保持着冷静。首先如果这个时候他都慌乱了,那鹿嘉就更加没了主心骨,况且他相信敏之一定会尽力来救他的!
宋渌一只手紧紧锁住程蝶衣的下巴,笑得很开心,道:“后悔?我这么多年想看的就是这一天!!”
程蝶衣有些吃痛,但出于不要激怒宋渌的前提之下他并不敢做什么大动作,毕竟还有一个鹿嘉……想了想说道:“敏之对你并不差,你做了好些事他也只是简单教训了一下你,就连你姨娘做下了那种事也没有牵连到你……”
宋渌眼睛里像是喷着火,看上去有些可怖:“没有牵连到我?!!我的一切都被他毁了!!如果不是他和宋沨多事,我照样是府里最受宠的小姐,我也可以嫁个如意郎君!可是现在我只能……”
程蝶衣陡然间就想到了宋老爷提醒他的话,当时他并没有把这个和李文远的事联系起来,可是现下,他一切都明白了。这个宋渌八成是胳膊肘往外拐,和李文远那个畜生联合起来了!
“你居然和李文远!……”程蝶衣皱眉道。
宋渌打断了他的话,“李文远怎么了?他好歹是真心喜欢我,而且也算得上是年轻有为!”
程蝶衣听了不免觉得这个宋渌简直没大脑,李文远这种人能真心喜欢上一个女人那就出鬼了。不过看宋渌这种样子,估计也听不进劝,所以他软了口气,道:“二小姐,你没有想过,如果你大哥被拉下了马,宋家就完了,在党国里会逐渐失去原有的影响,那你也失去了强大的后盾:娘家,还怎么享受门当户对?”
宋渌被他这么一说,表情变得有些迟疑,但很快还是回到了本来的疯狂。她狠狠抽了程蝶衣一个耳光,骂道:“贱人!要你来说三道四!你也配?!”
她这一巴掌抽的极重,程蝶衣歪着头吐了一口血沫子,软声说:“是,我不配。不过二小姐,你做这件事,李文远不知道吧?”
宋渌脸上一瞬间有些慌乱,但很快恢复了原本的样子:“知道又怎么样,不知道又怎么样?他对我百依百顺,我这么做他也不会说些什么的!!”
程蝶衣继续跟她说话,目的就是不要让她把注意力集中到鹿嘉身上,“那门口那些人,也是他的人吧?”
宋渌一惊,回头看向门口,仓库的门明明是关着的,程蝶衣怎么知道?!“你怎么?……”
程蝶衣笑笑,背在身后的手指甲在尝试着绳子的强度:“我怎么知道?我也是上过战场的,门口人来回走动的声音极有规律,绝对是受过正规军事训练的。不过,这些人应该也是你瞒着李文远叫来的吧?”
宋渌后退两步,她心里没来由地有些慌,本以为这个程蝶衣只是个绣花枕头,没想到……
其实程蝶衣也只是诈她,因为刚才猜对了李文远对这事儿不知情,所以门口那些人肯定也是宋渌通过某些渠道弄来的。再说了,如果不是李文远,就凭宋渌她能接触到什么军中的人?
“你的废话太多了,程蝶衣,我现在就杀了你,省的你耍聪明!!”宋渌掏出手提袋里面一把小手枪抵住程蝶衣的太阳穴。
程蝶衣自是不怕的,要杀何必还要把人绑出来这么麻烦,直接在府里杀了就是了。所以宋渌肯定还有其他的目的,况且宋渌这种人,既没有勇气自杀,也没可能有勇气亲自杀人!
他开口问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宋渌嘴唇有些颤抖,从前只是指派过别人做了谁,但从来没自己动手过,连枪都是自己最近求着李文远弄来的。手心不禁沁出了汗,这把小手枪简直有千斤重。
当程蝶衣问到了这个问题,她显得非常满足快活,疯狂地笑道:“我就是要宋濂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仅仅让他丢了官职又怎么样?我受过的苦,我要他十倍奉还!!!”
程蝶衣闭上眼睛,不说话,宋渌总是想着自己失去了什么,却不想想自己为什么会失去。
就在这时,门口处突然想起一阵阵的机枪声和拳脚加诸于肉体上的声响!宋渌一惊,不知道是什么情况,赶紧放下抵在程蝶衣太阳穴上的手枪,小跑到仓库门口,一脸惊惧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程蝶衣微笑着说:“你看,他来了,我劝你赶紧给我们松绑,否则我也不敢保证你还有没有命再见到明天的太阳。”
、击倒
“闭嘴啊!”宋渌举起手朝上就是一枪。这一下非但没让程蝶衣和鹿嘉吓到;反而是让她自己跳脚。因为她那愚蠢的一枪;子弹从屋顶处反弹擦过宋渌的小腿打入她脚边的泥地里!
被子弹擦过的地方开始流血;宋渌又是害怕又是痛;想到刚才的子弹要是角度再便宜点那就直接穿腹而过了,蹲□抱住那条腿尖叫起来:“啊!!”
程蝶衣挑了挑眉;从没见过这么蠢的人……突然,他只觉得自己的衣角好像被拽了拽。为了不引起宋渌的怀疑;他缓缓地移动了一□体,偏过头去才发现鹿嘉背在背后的两只小手已经松开了绑着她的绳索。那些被割断的绳子就掩在背后,小手里握着一把漂亮却十分符合她手掌大小的小匕首。而鹿嘉;完全没有其他孩子这时应该有的害怕情绪,而是非常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朝自己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