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人埋伏了……
而且那些人决不是普通的杀手!
凌尘烟心中不由的轻叹了一声,凡人依旧是烦人啊。他故作无事的寻了一张空位,叫来小二,要了一壶茶和一些粗粮,便悠闲的吃了起来。
虽然这一番行为,让人看起来他挺大意的,只是没有人看的出来,他在用膳之前,便已经用藏在手中的银针将那些食物一一检察了一遍,确认无毒,才放心食用起来。
而一边心中却是百般思量,究竟是什麽人会伏击自己,当然这决不是他想不出,而是想杀他的人太多太多,特别是魔道中人,所以这让凌尘烟一时间也想不出这一次的又会是谁?
想到这里,苦思无果,於是也不想在这间简陋的茶棚里再陪他们耗下去了,速战速决一直都是他果断处事的宗旨。
在桌上丢下几块铜板,便起身,站起,离去。
一步,一步,他朝那无人烟的山林间走去。待至了那稀疏的林子里,凌尘烟就越感危险的逼近,周遭的空气紧张的凝聚在了起来,危险一触即发。
他在心中不动声色的莫数,埋伏他的敌人有多少。
一个,两个,三个……细数下来,竟发现来者有四十三人之多,而且每一个几乎都是身经百战的刺客……
呵呵,这回他都有点佩服自己的‘好运气’了,只是刚在那仙境中待了一个多月,离开还不出十天,居然能被这一帮人找上门来。
“出来吧,何必要躲躲藏藏的。”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凌尘烟悠悠的说道。声音虽是轻柔,但那,出尘的仪表下,神态间隐隐透著一股凛然的高贵,睥睨云云众生。
初见(五)
随著尘烟那淡漠冷情的话落下,数百根沾著剧毒的银针,在骄阳的光茫下,泛著一层诡意的阴蓝之色,就这样从四面八方扑面而来,只要稍有不慎,定会被毒针扎到,生不如死!
然後对此,尘烟却是轻蔑的一笑,两股截然不同的内力,分别运至了两手间,一阴,一阳,至寒的玄冰内力及至热的灼焱内功,两种极端的力量根本不能同存在一幅躯体里,然尔,他却创造出了人类有史以来的最大奇迹!将世间两大奇功积於一身!右手为寒冰,左手为炽焱!
玄冰一出,周遭的空气迅速冷却,迎面而来的毒针在顷刻间凝固成冰,跌落在地,重重的摔的粉碎。
然後,他足间一顶,纵身一跃,身型轻灵,翩若惊鸿。腾空旋转间,金红色的火光划著优美的线条缠绕在他的周身,宛如灵蛇。左手则拖著一团火球,然後只见他素手一甩,手间那耀眼火光便散做数十条烈焰长鞭,朝隐藏在林中里的敌人扫去,所过之处,电光火石,燃烬一切。
林中的敌人一惊,万万想不到,眼前的这个男子,竟然拥有如超凡绝胜的武力!几个反应稍稍慢了的刺客,己然被烈焰的火鞭缠上,炽热的焰火窜透了身躯,顷刻就已经燃成了灰烬。
他的嘴边轻噙的一抹阴冷,残酷的笑意,宛如幽冥地狱下那缓缓轻颤的恶之花,代表著无情的死亡。
“原来是那七大魔头的使徒,怪不得如此愚昧”尘烟闲然的用指间挑起他的垂落在胸前的一缕墨发,兴致昂然的把玩了起来,全不把这些刺客放在眼里。
“哼,就看你今天能不能逃出我们这天罗地网!”随著一个嘶哑的男音响起,训练有素的刺客立马化身成影,再度淹没在林中的影阴里。
紧接著随之而来就是一缕缕如缠丝一般的丝雾,朝尘烟飘去,他轻声冷哼,阴寒之气立布遍他的周遭,形成了一个无形坚韧的冰墙,本应无坚不催,怎料那些丝雾太过於柔软便成了无形,穿透了坚韧,化作无数细缕,像热恋中的情人那般温柔、深情、又奔放的朝之投怀送而来。
他,剑眉警觉的一拧,深知有些不秒,望著那千丝万缕,如浪,如潮,的细烟逐渐向自己逼近。随其他将左手灼焱运起,耀眼的火光再度在他的周身曼延开来,紧接著在空气中升腾,大肆的燃烧著,狂燥的跃动,宛如神火之兽将临人间,欲,吞噬一切。
尘烟本想用这灼热的炽火,将这烦人的丝烟燃烬,怎料?大火不但没有将之烧火,更挡住了自己的视线,千缕丝雾乘虚而入,千般温柔的缠上了他的四肢……
初见(六)
凌尘烟眉目一紧,顿感手腕间一阵绞痛,他本试图运劲挣脱,却不料那细丝竟能穿体而入,截住他的气脉!
与此同时,刺客紧扣住时机,手握倒钩剑,一并朝之袭涌而来,速度极快,犹如闪电迅雷。
而此时此刻,尘烟四肢受千丝所擒,气脉被截,一时间竟动弹不得!
眼看尘烟的命危在旦夕,犹如被兽甲困住的虎豹,空有一身令世人畏惧的力量,奈何却是龙游浅滩……
不论面对谁,都会让人心生感叹,所谓英雄末路,情何以堪!
眼看,刺客越逼越近,凌尘烟心中一阵无奈的长叹。当笫一个刺客冲到眼前,举起利刃往他颈项砍去时。
尘烟体内的气脉迅速流转,阴寒之气立时而现,一瞬间冻寒了所有的一切,离他最近的几个刺客已然全身冻成了冰块,然後下一秒,灼热的火之息便扑面而来,间隔的时间竟不足两息。
烟丝被冰住,随尔转为火烧,最终化为了水蒸气消失在了空气中。而那几个刺客亦是性命不保,犹如破败的玩偶一样跌损在地。
这无疑震惊了他们所有!
望著那宛如魔神一般的白衣男子,仅使他们有颗千锤百炼後的铁石之心,亦不由为此而有所震动!
这是何等强大的力量啊!竟能毁掉这世间三大最坚韧的物质之一,千缠情丝。还在一瞬间里取了他们五个兄弟的性命!
原本他们四十三位刺客都是这黑暗世界里的绞绞者,多少名门侠士都死於其下,如今,再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里,他们连损十二人之多!
“杂碎。”男子剑眉一皱极度感觉恶心的吐出这两个肮脏的字眼来。
冰火永远不能同存,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即使是他,凌尘烟,也无法做到。
虽然凌尘修能同时修炼玄冰,炽焱。可都是他将自己的身体做为容器,分成两半,左为阳,右为阴。两者互不干涉!而使用它们的间距总会隔上一定的时间。
而从不像现这般,气脉被擒,敌人手执利刃要取其性命!为了脱离险境,他强行的运起神功,更在冰火没有停隔冷却的时间下,接而使运起。这无疑,让两大极端的力量相撞在了一起,在他的躯体里相互撕杀,二者只能存一!两股天地间最强大的元素搅乱了凌尘烟的气脉内腹,重创了七经八脉,若不是凌尘烟即时抑制住这双重危险的力量,恐怕他现在早已气脉逆转,暴体而亡!
只是……
他此刻也好不到那去,五脏六腑就像被巨石不断的猛烈夹击,气脉絮乱无比,若再战下去当是必死无疑!
“魔道就是魔道,永远的垃圾!若吾不能将之清除所有,又怎能对得起天下?!”
强忍著身体那越发痛苦的难受,他试图再运起自己仅存的几丝内力!
现在他最重要的事,应该找一个地方好好疗伤,而不是再与这些杂碎继续纠缠下去!
逃,逃麽?
开玩笑,凭现在这样根本逃不出十里之外,便会命丧黄泉!
所以现在,自己唯一的选择就是硬拼!那还可能有一线生机!
左手的火光再度燃起,带著灼热的气息逐尔扩散开来,璀璨的火光,印著他苍白的容颜更显冷冽的狠毒,嘴角那抹噬血的笑容越发的清晰,犹如幽冥下的地狱修罗,重临於世,必要嗜血人间!
初见(七)
奢华的内室,宽敞而明亮,蓝玉雕刻成的华清椅上,一个少年闲然而坐。
一旁站著一位身姿曼妙的佳人,她静立於一旁,优雅的替少年的杯中斟著那香醇的美酒。
少年长的很美,美的犹如火焰那样妖异,狂妄。纤长细腻的秀眉,轻挑妖娆的凤眼,英挺的鼻梁下是两片形状优美且稍厚的唇。五官的轮廓极其的细腻而精致,面部的线条却带著几分长扬的狂烈。无疑这般浓烈夺人视线的美,便让那左眼下角一粒点漆的墨痣淡化了许多,亦增添了一抹化不开,令人心醉的温柔……
少年随手拾起了一粒棋盒里的黑子,不用思考便将它落在了,棋盘上的某点上。
低眸,像是忆起了自己与那白衣男子对奕的情形。
男子白衣胜雪,发如墨丝,一尘不染的气质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
可又谁知?在那谦谦温和的外表下藏著一颗千年寒冰似的心。每每少年都费尽心思,绞尽脑髓的想更接近他的心之距,却总被那男人不动声色的拒之门外。
所以他觉得自己应该去换一种方式,去捕捉属於他的猎物!
凌尘烟被人埋伏暗杀,莫琊从一开始就知道,好吧,他承认这事的始作俑者一直都是他,若不是自己将凌尘烟的情报放出,那个出尘如仙的男子又怎麽会被伏?
莫琊细究眼前这黑白相措的棋局,秀眉轻皱,似思虑些什麽。
三天,离凌尘烟被伏都已经过去了三天了,他为什麽还不来找自己,向之求助了?
莫琊相信自己一定会用最温柔的心去好好的照顾那个男子。将那一颗如同冰山一样的心彻底溶化!
只是,已经过了三天了,他为什麽还不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前面一天,莫琊以为尘烟是不想拖累他,会把敌人引向歧途,然後才会来找自己……
而後两天就根本没有他的动向了。
为什麽会这样?
这个答案一直又让他等了两才彻底的知晓。被莫琊派去暗中寻觅凌尘烟下落的人来报。
那个男子竟寻至一处鸟无人烟的山林里,找到一个极度隐敝的洞穴独自疗伤,而不是来寻求自己的帮助与救援!
明明自己所隐居的山谷离他袭事的地方如此接近,路途决不超过一千里!
可为何,他还要自讨苦吃,舍近求远了?
当得知这个消息後,莫琊有一种莫名的奋恨,就像本应该掌控全局的他,现在就连自己的猎物也管不好了!
…………
他很累,累的连一根手指也不想动一下。
他靠在山洞的石壁上,全身没有一处不在痛,痛的撕心裂肺。前几日的苦战,让尘烟身心疲备,虽是胜了,却依旧是惨胜。本想将那些四十三名刺全部斩尽,可仍让之逃出了十二个。无及顾暇,他只能找一个极度隐敝的地方,好好休养自己的伤势。
可在这几日的打坐下,自己的伤势依旧不见好转。
他心中一阵恼火,这个时候只怕三岁小儿也能取他性命了!
该死的魔人!若我能熬过这一关,定会让你们生不如死!
初见(八)
莫琊从来都没有想过,一个竟能倨傲的如此,即使面对那极度危险的困险,也决不许自己低下半分高傲的头颅,向他人请求救援!
所以莫琊也无从断定这样的人是愚昧还是孤高。
当他独自一人特地到那荒山野岭之中去寻觅那男子的身影时,这场狩猎的游戏就己经在潜意识中产生了质的变化。
当第一眼看见那个男子虚弱而无力的靠在洞壁前时,莫琊心中轻微的一震。
这个男子,他身著的虽不再是那昂贵的白色绸衣,而是质地粗糙的布衣,可那颜色依旧白的令人心惊,不染纤尘。
惨白的容颜,泛著微微的青绿之色,俊朗的眉宇多了几分轻皱,却怎也的不肯低下。如此陷入晕睡著的他,仍旧清冷如仙,宛若空谷幽兰,遗世而独立。
如此,莫琊打箅踏进这洞穴里时,那个男子眼帘突然一睁,冷凛的眼光直勾勾的盯向了他!
看著站在洞穴外的少年,一身如火的红衫,耀眼如光。熟悉的面孔,尽现那狂妄至极的美丽,而左眼角下,一粒点漆般的墨痣便这张狂的美淡化了许多因而更增添了一抹化不开的温柔,美的让人心醉,无法控制沈溺於其中。
只是,为何?本不应该出现在此地的少年,会突然在自己最困苦的时候出现?
是巧合还是……
不论什麽,这其中必有蹊跷!
“你?”想到这,男子不故自身虚弱之态,立即从地上站了起来,身体紧绷,宛如张开之弓,戎备之色浓郁的就像天上那化不开的愁云。
即使身体无处不痛,痛的难以忍受,可尘烟依旧不愿意将自己的脆弱透出丝毫。
受伤的太多太多,也就学会了伪装,决不愿将脆弱展现出来,因为那样,伤的会更加惨烈。
在这一瞬间里,莫琊也觉得自己不该那麽冒然的来寻他,让这陷困境的豹子,白白遭受这麽一惊,只是自已若不主动去接近,那麽这场游戏也无从进行了。
“不,我是特地来寻你的,尘烟你没事吧。”莫琊神情一转,眸光里竟是关切的温柔。不论是谁,看到这样的表情,都会深觉心中一阵温暖。
而凌尘烟只是轻轻的一哼然後清冷的说道:“找我?有什麽事?”
“我听说你被人埋伏了。”少年心中一痛无比怜惜的看著那身受重伤的男子,轻咬著下唇,颤声而道。
“我藏身隐敝,你又是怎麽能寻到我的?”男子不冷不淡的说著,竟全然无视了少年那担忧之态。
“说来话长,若不是你曾经在我那待上了一个月之久,沾上了我们那儿的一点气息,我伺养的蜂儿也不会寻味找到这里。”说到这,莫琊便从自己的袖中取出一支纤小的竹桐,将里面那只拥有青碧之色的蜜蜂放出,小小的青蜂便在少年的身侧嗡嗡的飞来飞去。
听此,男子好像有些信了那麽几分,戒备之色也随之淡去了一些。
见此,莫琊不由的说道:“可以让我为你检察一下伤势麽?”
初见(九)
男子似乎根本没有听说少年话中的诚恳,依旧清冷的回绝道:“不用了,我已经好了差不多了……”
只是,男子再这麽倨傲呈强,依旧熬不住重伤後带给他的虚弱和疲惫,转瞬间,眼前一黑便再度陷入了那冗长的黑暗之中。
少年身形一转,便己来到男子的身侧,将要摔在地上的尘烟一揽入怀。
“明明都已经伤成这样了,还逞什麽强。”少年看著怀中那憔悴惨白的容颜,於是悠悠的说道。
目光停留在男子那俊朗的眉宇间像是思索些什麽,然後意味深长的滑过那挺拔的鼻梁,至到那紧抿著的双唇……
他看起来异常的虚弱,如同在狂风暴雨中无力挣扎的白莲,明明脆弱的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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