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温柔的对他。但是我们都知道,他要的不是这些。
他呻吟著,那麽的婉转。双手抓著床头,一直在我身体下面小鱼一样的扭动。我好像回到了当年,一个人偷偷的躲在宿舍里,想著他自 慰的年龄。那时候我躺在上铺,一手抓著床头,一手在下面撸动。闭著眼睛想著他的模样,直到我精疲力竭。
他射出来的时候,眼角有隐隐的泪。
我装作没看到。
为什麽要留在这个地方?
这个问题仿佛简单。却那麽复杂。离开、留下,似乎是一句话。却好像是两辈子那麽长的距离。北京就好像泥潭,一旦你惊觉爱恨良知都被它抹杀的只剩下一层表皮的时候。你已经离不开它了。
自愿也好,被迫也好。
都已经牢牢地陷进去了。
送邓子爵离开的时候我能问他:“你还写诗吗?”
他摇头:“谁还写那个。”
我在二手图书交易网上找了很久,终於买到了邓子爵两千年出版的诗集。
诗集在周五的早晨被快递到家里。
书页旧的发黄,上面还有很多凌乱的标注和笔记。
但是我还是很快的找到了那首我喜欢的小诗:
《铅笔》
我是一只小小的铅笔
却妄图
在天空上,写下不老的心意
(诗歌改编自诗集《飞翔的梦》,作者:王翔)
肉体关系3738)
37第一个男人(23)
周五晚上我弄了碗干拌面正吃著。
宋建平就开门从外面进来了。
“怎麽吃这个?”他瞧见我手里的康师傅干拌面问。
我塞著满嘴的干拌面说:“我想变木乃伊。”
“为什麽?”他表情轻松地放下公文包,解开领带,脱下外套,挂在进门的地方,然後穿著拖鞋做到
电视机旁,完全不顾我正在看的节目,直接调到了新闻频道。
我收拾了一下,从冰箱里给他拿了水果出来:“你怎麽来了?吃了饭吗?”
他歪歪头,瞧了我一眼,然後继续看新闻,边看边推推他的眼镜:“我跟杨琦闹翻了不是。最近回家
不太方便。”
我一愣,听出了他的意思:“你不方便是说……你要住我这儿?”
他点头:“除了周四。”
“……”
“你好像一脸为难。”他淡淡的说。
“我不是好像。我是很为难。”他既然看出来,我索性就直说了,“你不是在王府井有四合院吗?你
住过去不行?”
“那边常住终归不方便。”他说,“你其实挺讲卫生的。家里都收拾的很干净,非常有条理。我喜欢
这样。”
“我不会做饭。”
“没关系,我会。”宋建平回答我。问题是总不能让他大老爷给我做饭吧?而且他能做几次?
“……我睡觉打呼噜。”我说。
“我也是。”宋建平点点头。
“房子太小了。四十坪两个人住太窄。你受不了。”
他摘了粒葡萄:“究竟是你受不了,还是我受不了?”
“我受不了你!”我豁出去了,“一天还差不多,天天要我跟你在一起,我准便秘。”
他“噗”的一声笑了出来,然後说:“好吧。我明白了。我一定每天帮你‘通肠道’。”
我无语了。我能怎麽样?
房子是他买的。
我是他包养的。
决定都是他做的。
我只好丧气的拿起那干拌面狠狠地咬著。
外面门铃响了,宋建平踢踢我:“别吃了。我的东西小刘送过来了,你去开门。我给你做点儿其他东
西。”
门外果然是小刘,他推著两个大行李箱送到卧室里,出来路过厨房,跟宋建平说:“宋局,你要的都
带过来了,要其他的再给我电话,我给您拿去。”
“好。多谢。”宋建平围著围裙,回头冲他笑笑,“留下来吃点儿?”
“嘿,这个就算了吧。我老婆等著我呢。”小刘客气了一下就走了。
留下我跟宋建平两个人。
我靠在厨房门口,瞧著宋建平一个人在里面忙碌。
他动作挺熟练。
外面太阳正落山,光线从西边窄窄的窗口照到灶台上。宋建平微微垂著头,一手扶著西红柿,一手拿
著刀飞速的切著。他的手指修长纤细,又保养的很好。这样的动作被他做出来赏心悦目。专注的眼神
和可笑的围裙柔化了他那种虚伪儒雅的气质。
让他有一瞬间跟北京城里千千万万朝九晚五的中年男人十分接近。
菜很简单。
煮水蛋和番茄炒蛋。
“冰箱里除了零食和水果,只有鸡蛋和番茄。”他说。
“这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开玩笑。
他嘴角翘了翘,很危险的意味:“你说呢?”
我没敢接下茬儿,埋头扒饭。谁会以为宋建平只是个普通的中年男人,哪怕只有一秒锺,还真是活见
鬼了。
我在厨房洗碗。
他在卧室收拾他的衣服。
我恍惚间以为又回到了曾经和张腾刚刚同居的日子。
大冬天的,我就算很早回家,天也永远漆黑。走到楼下的时候,我会瞧见楼上那个位置,永远亮著一
盏橘黄色的灯光。那一瞬间,就好像被冷风吹的四处摇摆的心也顿时被什麽填满了一样的安定。
後来搬到了这里,我偶尔出去,回来的时候,总是习惯性的仰头瞧著自己的窗子。
永远是漆黑一片。
宋建平丝毫没有提起前两天我跟邓子爵见面的事情。
我不信他不知道我上了邓子爵。
我其实那天跟邓子爵分开後,就後悔的捶胸顿足。上次我跟许竞乱搞後,宋建平怎麽收拾我的,我都
记得清清楚楚。现在那根海钓鱼杆仿佛还塞在我後面似的不舒服。
今天他进门的时候我说我指望自己变木乃伊,其实是指望他折磨我的时候我没什麽感觉。
可是他竟然给我做饭?
还一脸春风拂面?
这究竟是怎麽回事儿?
我根本没明白。
整个事情匪夷所思的让我随便想想都後脊椎发凉。
洗了手,收拾好厨房,出去的时候,他正在看新闻联播。
“晓易,过来。”他头也不回的招招手。
我顺从的过去,坐到他的身边,他就顺势搂著我入怀。然後就那麽紧紧搂著,把下巴放在我的头顶,
继续看新闻。新闻联播完了之後,那段广告的时间,他便伸手解开我的睡衣,夹著我的乳|头扯来逗去
,另外一只手就在我背後摸著,有时候在腰上,有时候滑下去,在我屁股缝隙间滑动。尾骨的位置异
常敏感,他的手指一到那里上下,我浑身就不由自主的颤抖。
天气预报开始了。
他已经转身,把我压倒在沙发上。他扯下了我的睡裤,只扯到膝盖,就好像只脱了我的睡衣到肩膀那
样。他瞧著我的内裤,却没有上手脱。只是用手指勾勒著我前面的轮廓。然後隔著布料,用手指在後
面轻轻捅著。我突然发现,这样子粗糙的触感,比直接上,还TM折磨人得多。
我的呼吸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粗重。我已经抓著内裤要往下扯,他却仿佛已经得到了所有乐趣一样
,阻止了我。我的呼吸里有了哭腔。他却更加兴致盎然。直到後来我的前面在内裤里肿胀的被挤得发
痛为止,他才结束了这场残酷的折磨。
在电视剧开始的时候,他把我翻过去,脱下一半内裤,只露出我後面的位置,然後捏著我的屁股,在
我那样打开不腿撅著屁股的姿势下,进入了我。我不舒服的胡乱呻吟,他却勾著我的双腿,翻身坐了
起来。我背对著他坐在他的怀里。
电视在演著。
我却只看到凌乱色块晃动。
宋建平在我的脖子耳朵肩膀上用力啃咬。一只手继续抚隔著依旧挤在内裤里的我的阴|茎,另一只手却
拿著遥控器。
他射出来的时候,我也因为这种被禁制的感觉爽到了极点。
窝在他的怀里缓过气来。
耳边传来凤凰台新闻播报的声音。他依旧温柔的在玩弄著我的乳|头。
若不是我的体内一片粘湿,他还未软下去的家夥还在那里塞著。
我一定会以为刚才那场几乎算是温柔的性|爱只是我的错觉。
38 第一个男人(24)
“邓子爵的滋味怎麽样?”宋建平看著新闻,突然淡淡的开口。
我浑身一僵。
“别紧张。你夹痛我了。”他低声笑著说,“怎麽啦?现在知道害怕了?当时怎麽不管好自己的小弟
弟?”他在我前面狠狠一掐。
我痛得流了眼泪。却连声音都不敢出。
他把我扶直,让我的腿勾到他的小腿上,就那麽张著腿,又被他干了一次。我孬种的屁都没敢放一个
。
他射了之後才撸著我的前面道:“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家夥了?”
我急了:“建平。你明明知道我就是这德性,你还怂恿我去见邓子爵。你究竟什麽意思?”
“哟?”他停了手,放开我,“聪明了?”
“被你收拾好几次了。再笨都聪明了。”我说。
他轻笑了两声,接著关了电视去洗澡。我睡衣打开,裤子还在脚上挂著,站在客厅里发愣。直到睡觉
的时候,他竟然都没再碰我。更谈不上欺负了。
我不知道为什麽更觉得可怕。
做了一整夜莫名其妙的噩梦。
早晨七点不到就被宋建平叫了起来。他看著我一张颓废的脸,心知肚明的笑笑,也不多说什麽,督促
我穿好衣服,就带著我去钓鱼了。
还是第一次钓鱼去的那个度假村。那地方周边建筑多了很多,但是水库还是碧绿汪汪的一片。美极了
。
他把鱼竿支好,上了鱼饵,又开始不厌其烦的给我讲解如何钓鱼。
“我来?”我惊讶。
“你来。”他万分肯定。“我看看你听懂了没有。”
於是我一知半解的开始抛竿儿。每次都抛的很近。宋建平没生气,在旁边耐心的纠正。
我终於有一次抛到了远远的池子里。
浮子在波光凌凌的湖面晃动。
猛然淹没在湖水中。
我双手一样。
一条活蹦乱跳的草鱼就飞了起来,在水面扑腾著。
“钓到了!”我兴奋地大叫,“建平,我钓到了!”
他在旁边哈哈大笑,然後用捞子把鱼捞了出来。
有了宋建平这个高手的指导,我钓的异常顺利,筐里的鱼大大小小肥肥瘦瘦,劈里啪啦的在水里翻腾
著。一个早晨竟然钓了三十多条。
宋建平给我和鱼拍了合照,然後将鱼都放了。
我还在兴头上:“建平,我真是个天才。”
宋建平莞尔:“是是,天才。”
他给我重新拿了支鱼竿,两个人一起钓起来。我兴奋地叽叽喳喳个不停。他却一如既往的沈静。
过了一会儿我说累了,两个人安静了好一会儿。
他起了一条鱼後,突然问:“昨天问你的问题你还没回答。邓子爵滋味如何?”
“……”我心里没底的看他,“还好。”
“或者说很爽?”他眯著眼睛看著湖面,又抛了杆子下去。“被他期望的感觉如何?”
“……也还好。”我迟疑的回答。
浮子在水里起起伏伏,暧昧不明的动著。
“晓易,你以前就是池塘里的鱼,被人钓著。三四个钩子下去,你都不知道吃哪个好了。被钩子划破
了嘴,下次还继续扑上去。你一定觉得逃过钩子的感觉很爽。”宋建平一扬手,青亮蹦躂的草鱼就跃
出了水面,“其实,站在岸上钓鱼的感觉,更爽。邓子爵就是我送你体验的。那天他就是鱼,你就是
钓鱼的人。”他捞起鱼,回头问我,“现在告诉我,上了你梦中情人的感觉爽吗?”
就仿佛有个魔鬼在我的耳边诱惑。
邓子爵那布满伤痕的身体浮现在眼前。
我不由自主的开口回答他:“很爽……”
宋建平哈哈大笑。
我觉得他就是一个披著人皮的恶魔。
他的笑声让我恼羞成怒,我说出的心里最深的那种肮脏的欲望和想法,更让我恶心自己。我站起来转
身就走。
还没走两步,他就搭上了我的肩膀。
我挥手“啪”的一声就打掉了他的手。
“宋建平!”我指著他怒道,“你这个老男人死变态!我告诉你我受够了!你恶心死人了!戳别人的
痛处就那麽舒服?我就是跟一群男男女女鬼混,也比你干净一百倍!”
我的话也许只说了一半,他就把我推倒在草地里,疯狂的撕开我的衣服,任凭我是拳打脚踢,也依旧
坚定不移的上了我。
草籽也许随著他的进出,深入了我的体内。引起一片火辣辣的摩擦。
宋建平突然问我:“晓易,你要不要试试跟著我,做那个在岸上钓鱼的人?这样你不但能上邓子爵,
以後你可以上任何一个你看上的人。你可以上千千万万个邓子爵。”
我的心从来没有过的尖锐的痛了起来。
我疼痛的难以抑制。
我痛得似乎流出了眼泪。
“对。”我笑,我的笑声呛到了我自己,“我不就是你钓起来的千千万万条鱼中的一条吗?我就算变
成钓鱼的,我还不是你钓起来的鱼?”
“晓易,杨琦背叛了我。我需要一个贴心的人。我觉得你能做的很好。”他退出我,甚至还温柔的给
我把衣服穿好。
“很好吗?”我坐在地上,笑著笑著,眼前一片模糊,“很好就是上了我的同班同学?很好就是看著
你上了我喜欢的人?很好就是我他妈连住在什麽地方穿什麽衣服都要听你的?”
我看不清眼前了。
可是我听见了宋建平仿佛怜悯的叹息。
他蹲在我面前,手指从我眼前划过:“没心没肺的屈晓易,怎麽哭了?”
他如果残酷的对我,也许我还能咬牙支持。
可是他如此的温柔。又如此的冷漠。
我的泪好像被人从看不见的地方撕出来一样,汹涌的流淌著。
我没有在被迫叫杨琦大姐收她支票的时候哭。
也没有在肚子绞痛宋建平却彻夜不归的时候哭。
更不曾在我和邓子爵绝望的互舔伤口的时候哭。
偏偏在这看似无伤大雅的时候哭了。
我不知道我怎麽了。宋建平明明刚刚向我许诺了更多,我却再也无法忍受的崩溃哭泣。
这些日子所经历的一切。
仿佛最荒谬的闹剧。
就算没心没肺如我。
也无法承受。
在这个明明天高云淡的爽朗周末里。
我才恍惚发现。
原来我被伤害的如此之深。
肉体关系(3942)
39 第一个男人(25)
宋建平在我身边,一直耐心的等待著。
我哭到最後,自己也觉得自己没意思。宋建平会因为我哭同情我吗?
他只会看著我哭兴奋的不行。
早两年我就知道看著别人的痛苦而高兴,是宋建平最大的享受。
我擦了眼泪,站起来收拾渔具。
“晓易,跟我当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