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女生都会坐着公主梦,总想着自己将来一夜成名变成明星,要么嫁给一个又帅又多金的富家公子,我不帅,却是真真的富家公子,更可以随意完成一个人的明星梦。
我的富,当然不是来自我自己的能力,也不是来自我的爸爸,而是来自我的爷爷,以一种黑暗的方式。
贩毒。
这世上从来没有白吃的午餐,所有的一切也都是付出代价的,我的财富,就是建立在无数人生命的基础上。
小时候的我还不懂,只觉得从那些港剧里看到黑社会老大多么多么帅,多么多么酷,起先我并不懂爷爷在做什么,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反正我的每一次行动都有无数保镖跟着,又帅又有气势又安全,为什么不要?
爸爸总是不肯继承爷爷的事业,我不明白,这样轻松的工作,又这么酷,还能挣到好多钱,为什么不肯?
爸爸总想带我们走,妈妈一直都听爸爸的,弟弟还小,唯一不肯走的,是我,我舍不下这一切的荣华富贵。
即使有再多保镖跟着,即使护的再周全,总有漏洞,我被绑架了,绑架我的人是个疯子,说话都颠三倒四的,他倒是没有怎么为难我,只是不停地骂,骂完我骂我爷爷,然后继续骂我,他带着我去了一个地方,一个很糜烂的地方。
、间接接吻
我虽然处在黑社会中,可是那时毕竟还小,烟酒不沾,一进门那股刺鼻的烟酒味刺得我险些吐出来,他带我看的不止是他们的花天酒地,还有药。
那种药我知道,就是经过我的手卖出去的,道里都叫白粉,可是我们管他叫香粉,希望可以掩人耳目,他们吸得这种香粉是我们这里最好的,纯度达到百分之九十,我看到他们吸毒的样子,那样贪婪,那样餍足,那样恶心,那样……可怜……
是的,可怜。
绑架我的人不由分说地禁锢住我,拿起注射器,注射器里是透明的液体,我也认识,同样是毒品。
我挣脱不过他,由着他对着我的手臂打了进去。
其实一次是不会上瘾的,忍忍也就过去了,可是一旦一次以上,那种瘾就无法再忍受了,再被绑架的那几天,他每天都给我注射四五支,我终于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毒品。
原来这就是我卖出去的东西,让人成仙,让人成魔,恨不得,去死!
后来我被救了出来,我却觉得自己非常恶心,我急着想把自己变好,我想忘掉以前那个不堪的我,我疯狂地戒毒,因为从来没有哪个贩毒的反倒戒毒。
我没有去戒毒中心,其实那时候我还没有成年,即使去了戒毒中心也没什么,而且爷爷也一定会为我摆平一切,可我不肯,我用自己的方式戒毒,每一种方式我都尝试,一次次失败一次次放弃,终于,我得了一种病。
那种病,叫人格分裂。
医生说我是急于忘记我不堪的过去,所以给自己塑造了一个自己喜欢的性格,所以,人格分裂。
那时候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是正常的,什么时候是我的假性格,但我知道,我喜欢我的假性格,很傻,容易脸红,天真,那是我向往的性格,即使,我不配。
我终究是戒了毒,用一种常人都接受不了的方式,我试过自己用刀子割伤自己,试过撞墙,试过很多种方式,都不够痛,无法让我忘记毒瘾上来时的痛苦,后来我看了《还珠格格》,我看到了容嬷嬷,我想,不是十指连心嘛,那我就试试她的方式。
不过我用的不是针,是锥子,很小的那种,可以穿过指尖,深入指骨,也可以掀透人的指甲,我掀了自己的十个手指甲,不够,还有脚趾甲,长出来再掀,直到,我不再有毒瘾。
几乎是我戒毒成功的第二个月,我迫不及待地让爸爸带我走,我再也不会贪恋这里,这里显示着我的丑陋不堪,我不想看到这样的自己,只是到底爷爷势力太过庞大,很快就找到了我们,把年幼的弟弟带了回去,爸爸想着爷爷总不会亏待弟弟的,就没有再追,带着我们来到了这里。
后来爷爷把弟弟送到了国外读书,爸爸想办法找到了弟弟,得知爷爷并没有逼他也参与贩毒的事情,这才由着他在国外读书,毕竟跟着我们,没有这样好的教学环境。
来到这里,我原本凶残的性格渐渐消失,我逐渐被我的假性格取代,我几乎忘记了原来的我,如果不是那次看到上官云和晓雨……
我真傻,怎么会以为这样的我是真的?
我看着自己的十个手指甲,因为当年我总是掀指甲,现在长出来的都微微有些变形,我用力握拳,任由指甲嵌入肉里。
我总想,爷爷终究会死的,那我就等到他死,然后把他的势力解散了,可是他年轻力壮,那那么容易去见阎王,而且他手下势力那么大,在黑道打滚那么多年,怎么会乖乖听我的话就这么散了?
我没有办法,没有……
张少寒能做的,就是每天陪我训练,虽然上官云现在是我的同桌,可是我和他说的话不超过十句。
我,不配。
下了课,我急着去找张少寒,今天要练的是散打,这是我的弱项,我如果想保护我在乎的人,只能让自己变得强大。
“岳随风。”
我闻声停下来回头,是韩宁宁,也是我们班的,我和她不熟,其实她也长得很漂亮,只是为人很含蓄,所以大多数人都选择林晓泽做我们的班花,而不是她。
“有事吗?”
“你是同性恋吗?”她停在我面前,认真地问道。
……我红了脸,她是怎么办到把这句话问的就像“你吃了吗?”这样随便的?
“你是同性恋吧。”她换了个说法。
我依旧无语。
“你喜欢上官云吗?”她又问道。
我窘迫地看着她,除了脸红什么也不会。
“你不能喜欢他,他是坏人,一个坏学生臭流氓而已,这样的人不值得喜欢,”她认真道,那样的神情仿佛她只是在认真说事实,不是在数落任何人,“你不觉得许俊宇很好嘛?”
“……他好,又怎样?”我艰难道。
“那你去喜欢他啊。”韩宁宁一脸正气道。
……“好的,再见。”
我忙着闪人,这孩子怎么回事?是忘吃药了,还是吃错药了?
张少寒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
“小风,你是同性恋吗?”
“……”大家今天是集体吃错药了是吗?
“唔,”不等我回答,张少寒就勾着我的脖子若有所思地往前走,一边走还一边自言自语,“同性恋好不好呢?和女生在一起我试过,和男生在一起……”
我有些沮丧,他一定很是嫌弃。
“一定很刺激!”张少寒一拍手叫道。
“……”
“小风,我们去酒吧吧,我已经推了柔道师父,明天再练。”张少寒侧头笑吟吟地对我道。
“额,为什么?”我现在整个脑子有点懵,他是不是也忘吃药了?
“感受一下同性恋的幸福生活啊!”
“……”我不应该问为什么的,我为什么要问呢!为什么呢!
这里有专门的男妓酒吧,只是我们到底没有那么开放,而且也怕被人看到影响不好,所以老样子,还是来了红色酒吧,这里虽然有不少男男女女,可是也是有不少好男风的人,所以在这里想找到同性恋并不难。
我一直躲在张少寒身后,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心虚吧,有些人玩够了女人,总会想换换口味,想找些男人来玩玩,这并没有什么,可是换上我这个真正的同性恋身上,我打死也不敢这么豁达,好吧,就是心虚。
最近我感觉我的性格有些多变,我除了无语还是无语,究竟我的人格还想分裂成几份?无论几份,只要不是原来那个残忍暴虐的我就好。
张少寒领着我来到吧台前,给我叫了杯果汁。
“小风,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做个选择题。”说完不等我反应他就跑了。
我感觉脑子越来越懵,酒吧里什么时候还出选择题了?真有情趣。
果汁是水蜜桃汁,我不爱喝,我想让服务生帮我换一杯,他死活不给我换,非说我喝过了,后来我干脆又叫了一杯啤酒,然后把果汁倒在啤酒里,就当自制冰锐了,我尝了尝,味道还不错。
“哼,包子。”
一声轻哼在我身后响起,我怔了怔,说我像包子的不少,真正管我叫包子的只有一个,我惊喜地回过头。
“哼,花痴包子。”他又轻哼了声,目光里满满的不屑。
……“你也来这里喝酒啊?”不管他,我惊喜地打招呼。
上官云也坐在吧台前,就坐在我旁边,叫了杯酒,然后看也不看我,“不是,我来吃包子。”
“你别忽悠我了,酒吧里哪有包子啊。”别以为我不知道。
“先生,这是您点的包子。”服务生毕恭毕敬地送上来一个碟子,碟子里是真真实实的五个灌汤包。
……我感觉今天一整天我都在受刺激中。
上官云撇了我一眼,有些得意地夹起一个包子,然后张嘴咬了下去——
呲。
上官云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然后惊恐地看着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还夹在筷子中的汤包,最后才看了看我,确切地说,是我衬衫胸前的一道油渍。
他瞪着筷子中的罪魁祸首。
我忍不住想笑,他是没有吃过灌汤包是吗?
我看了他一眼,然后没有用筷子,直接伸手拿过一个包子,轻轻咬开一个小口,吹了吹,确定不烫了,这才把里面的汤汁吸干净,这才大口地咬了一口包子。
我学着刚才上官云的动作,也得意地瞅了瞅他。
上官云的表情由惊恐变为不满,他瞪了我一眼,最后竟伸出手拿过我手中的半个汤包,也大口咬了下去,这才满意地舒展开眉。
我怔怔地看着他的动作,然后,脸红。
“呀,你这是急着和我间接接吻吗?”此话刚说出口,我懵了,我怎么会说出这种话!
上官云也愣住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我。
我故作无所谓地别开脸,和我没关系哦和我没关系,刚才不是我,不是不是不是。
好在上官云也没有细究,他对着我胸前的油渍皱眉,“喂,包子,你是打算一直穿着这件脏衣服吗?”说着,他脱下他的外套丢给我。
我忙着接过来,想也不想就往身上套,刚伸进去了一只手,我顿住,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是希望我穿呢,还是不希望我穿呢?”……我又说了什么。
上官云吃包子的动作又是一顿,皱着眉头瞥我一眼,“随你。”
“那我要是都脱了呢?”神呐,让我死了吧。
、情敌真多
上官云吃包子的动作又是一顿,皱着眉头瞥我一眼,“随你。”
“那我要是都脱了呢?”神呐,让我死了吧。
上官云已经无法不楞了,他整个人就像被暂停了一样,顿着动作怪异地盯着我,还是那句,“随你。”
我撇了撇嘴,把衣服穿好,“这里人太多。”言下之意,就是人少的时候我单独脱了给你看是吗?天呐!!!
“包子,你是不是切糕吃多了?”
我捂住嘴巴,打死也不让它再说出什么惊悚的话来。
上官云耸了耸肩,又抓起一个包子开始吃。
喝完了我的自制冰锐,我开始打上官云的酒的主意,他点的是香槟,三年前我喝过,可是时隔三年,我除了啤酒什么酒都没喝过,都快忘了香槟是什么味道了,我咽了咽口水,悄悄伸出手——
“这酒我喝过。”上官云突然道,倒是没有出手阻止。
已经摸到杯子了,我有些奇怪,不明白他想说什么。
上官云一手夹着包子回头看我,淡淡的眼神没有什么起伏,“所以你也是想和我间接接吻是吗?”
好不容易消下去的脸又开始发热。
上官云干脆把酒杯推到我面前,自己又叫了杯红酒,我忙掩饰尴尬地喝了一大口,甜甜的,很好喝。
酒吧里放了首汪苏泷的歌,这歌我听过,我拼命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歌上,不去看他,并且一边做着深呼吸,想让我脸上的燥热褪下去些。
“在想什么?”上官云抿了口红酒,状似不经意地问。
“听歌啊。”我看天我看地,就是不看你。
上官云“唔”一声,似乎也在认真听这首歌,好一会儿,他问我,“听着还行,叫什么?”
“我也不知道。”
“这歌叫什么?”
“我也不知道。”
“我问你这歌叫什么?”上官云隐隐有些不耐烦。
我无辜地回头看着他,“这歌叫‘我也不知道’。”
上官云:“……”
我有些想笑,忙喝口香槟掩饰,可是才发现一小杯香槟已经被我喝完了,我有些沮丧,然后又将主意打到他的那杯红酒上。
上官云有些无奈地把红酒推到我面前,“你就那么想和我间接接吻?”
“唔,我没钱……”我的钱,只够买刚才的那杯啤酒,酒吧的东西,贵啊!
怕他反悔,我连忙抱起酒杯,一口把杯里的红酒喝干净,唔,这个不好喝,就像葡萄多兑了二锅头。
上官云又给自己叫了杯白兰地,这酒我知道,很烈,不过我没喝过,我对着那淡黄色的液体流口水。
“这个你不能喝,”像是怕我抢,他把杯子推远了些,“这个度数太高了。”
我不满地瞪着他。
下一秒,上官云手中的杯子被人抢了去,上官云似是也没想到会有人来抢,皱起眉冷着眼睛看着来人。
张少寒沉着脸拿着那杯白兰地,似乎很是生气,好看的眉皱在一起,他把那杯酒没好气地塞到我的手里,“小风,给你喝。”
“哦。”我刚要往嘴里灌,手被一只手按住了。
上官云按住我,同样也是眉头轻皱,只是他皱起来更加好看。
“包子,别喝了。”
“为什么不能喝,交际应酬喝酒是必不可少的!”张少寒抢道,并且语气极其不善。
上官云眉头皱得更紧,“他不需要应酬。”
“他需要!他必须跟我学会各种应酬!”
我知道表哥说的是事实,如果我想继承爷爷的事业,应酬是必不可少的。
闻出他们之间的火药味,我忙着打圆场,“对了少寒,你不是去做选择题吗?结果呢?”
张少寒闻言低了下头,再抬头时,他目光如炬,“我决定了,我愿意接受,我选A。”
上官云挑了下眉,眼神异样地看着张少寒。
我怎么有点听不懂他说话呢,不过这不重要,趁着他不注意,我悄悄把酒还给上官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我感觉上官云勾了下嘴角。
张少寒似乎也注意到了我的动作,他的身子一僵,随即有些苦涩地笑了下,边摇头边叹息,“也许,我该放弃的,B才是最好的选择。”
我看到上官云几不可察地笑了下。
我突然想起上官云的职业,我悄悄拉了下上官云的衣角,附耳到他耳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