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伦家跳得好看不?”乔子暖完全不知道此刻商王大人内心的纠结。
“丫头……”
“嗯?”乔子暖眨眼,望着这一刻表情有些古怪的商王大人。
“日后,决不可在人前跳舞。”
“这个自然,”乔子暖俏皮地眨眨眼,又打算趁机占占美人大叔的便宜,“伦家只跳给大叔看。”
说完,也不管自己是不是浑身臭汗,就将整张脸往凤墨予面前凑去,双手在他身上乱摸一气,“美人大叔,俺是不是很乖啊?”
靳泠冷眼望着她,“……”坏丫头,知道卖萌可耻不?
流銮崇拜地凝着她,“……”她想泡商王想了很久了,可从来是有贼心没贼胆,这丫头居然敢吃主子豆腐?啧啧,人才呀……
二十八:绝版
惟有凤墨予,宠溺地将小家伙拥在怀里,丝毫不理会周遭所有人探究的目光。
修长的手指顺了顺乔子暖因为出汗而贴在两鬓的发丝,“不如去换身衣裳,嗯?”
其实,腹黑的商王爷是不希望他的丫头的锋芒被他人垂涎。
流銮闻言,即刻笑着上前,“不如让属下效劳。”
乔子暖望着教坊大堂之中越来越多的人群,倒也并不反对,乖巧地从凤墨予的怀中起身,跟着流銮走进内堂。
内堂门口的珠帘,色彩缤纷,乔子暖一时玩心大起,索性站在珠帘处,来回地波动着那叮叮作响的串串珠帘。
流銮转身,看到乔子暖站在灯火阑珊的珠帘内,熠熠的烛火成了她的背景,缠绵的乐声成了她最佳的伴奏,而那流光溢彩的串串珠帘,因为乔子暖,却显得有些逊色了。
这丫头,将来若长成,该是多么祸国的一代绝色。
可是,流銮眼眸中划过许多不解,她跟随凤墨予多年,又是教坊坊主,什么样的美人儿没有见过。
但她也从来未曾见到自家主子对哪个女子上过心,更不消说是待乔子暖这般的宠溺和在意。
倏地,眼前彩光逼近,流銮本能地迅速下腰,身手灵巧地闪过突然朝着她砸来的珠帘。
待到流銮反应过来时,已经看到乔子暖浅笑盈盈地望着自己,“坊主好身手呢。”
这样敏捷的身手,可不会是因为擅长跳舞的关系。
流銮双眸微眯,顿时醒悟过来,方才分明是这丫头在试探自己。
有意思,真有意思。流銮心中对乔子暖越发感兴趣。
她双手环抱,似笑非笑地望着眼前这个几乎可以当她女儿的少女,“想学么?”
乔子暖眼睛一亮,小跑步凑近流銮,狐疑地看着她,“这么直接?”她以为还要主动争取一下咧。
“若我教你,你打算拿什么来换呢?”流銮风情无限的丹凤眼含笑凝着乔子暖。
唔……乔子暖煞有其事地思考了一阵,“除了美人王爷,其他要求随便你提。”
“若我就是看上了主子呢?”
乔子暖,“不是我不帮你,奈何美人王爷太招人,我怕你守不住,这样的祸害,我就委屈一些,内部消化掉好了。”
流銮好笑,这还是头一次有人说她流銮守不住男人。
然,她也知道,乔子暖说的亦不假,凤墨予不是她该肖想的,“可奴家并没有其他想要的。”
乔子暖俏脸一耷拉,内心极为纠结地把玩着自己的双手,半晌,一咬牙,一跺脚,“我就将王爷大叔的绝版画像让给你,如何?”
那可是她呕心沥血的旷世佳作!
流銮望着她切肉似的不舍表情,不由大笑,“成交。”
这丫头,果真有点意思。
云南国富庶而繁华,百姓安居乐业,不愁吃穿。
然,这人呀,兜里一旦有了钱,就开始变得八卦,爱管闲事。
这不,也不知道怎么的,岳王世子与商王养女为了惊才绝绝的商王大人争风吃醋的流言,不出两日,就已经被传得满城风雨。
岳王被气得再一次推辞了早朝的日期,天天在府里嚷嚷着要将凤子觞这孽子剃了头发当和尚去。
这一日四更时分,云南帝还拥着某位妃子沉浸在美梦之中。
突然,殿外响起一阵骚动。
不一会儿,太监总管喜路战战兢兢地地敲开了云南帝的寝宫门,“皇……皇上,岳王世子求见。”
云南帝美梦被扰,恼道,“这个时辰,这小子是死了爹还是啥?”
喜路汗哒哒,皇上,岳王大人那可是你嫡亲的儿子。
这凤家人,一个比一个极品,父子关系全靠着互相诋毁,互相伤害来维系。
好在,云南帝虽然嘴上凶狠,但并不是个昏君。
换了早朝服走出寝室,刚要好好质问凤子觞几句,却被这眼前的一幕给惊了眼。
只见一向格外注重仪表的凤子觞,此刻胡子邋遢,衣衫污浊,头发凌乱地盘腿坐在殿中央。
“这……”云南帝嘴角抽了抽,“觞儿,你这是遭打劫了?”
凤子觞猛地抬头,一张原本可以引得少女尖叫的俊脸惨不忍睹,将云南帝吓了一跳,“皇上,孙儿苦啊……”
喜路眉头狂抽,几乎要泪流满面,世子爷啊,你说话讲不讲良心?!俺们这帮奴才,夹在皇上,岳王和你之间,那才叫苦,好不好?!
云南帝好不容易平复了自己被凤子觞吓到的心脏,眉头紧皱,忍住恨不得一脚踹死这死孩子的冲动,“作甚?就为了你老子要让你去当和尚?”
“没……”凤子觞委屈地撇撇嘴,一边抽搐,一把抹泪,“皇上,您不知道,三皇叔府里的乔子暖,她……她太坏了……呜呜呜……”
那模样,那架势,那姿势,怎么看怎么像个被那啥了之后的姑娘。
又是乔子暖……云南帝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凤子觞,“一个小丫头,还能将你堂堂岳王世子怎么了不成?”
“皇上!”凤子觞一跺脚,牙齿咬着下唇,“孙儿的清白全让她给毁了!”
害他坐牢,将他一个好好的正常男人硬生生说成断袖,还说他肖想最卑鄙无耻的三皇叔,害得他天天被自家老爹追杀。
他的一世英名都给乔子暖那坏丫头给毁了!凤子觞要是还能咽得下这口气,他就不是岳王世子了!
“噗……”云南帝一口茶水没来得及吞咽,直接喷在了喜路的脸上。
喜路苦逼地哭丧着一张脸,颇幽怨地退到云南帝身后,咬牙切齿地在心里默念:这坑爹的岳王世子!
“那你欲如何?”
凤子觞:“皇上答应过给俺和乔子暖指婚的。”
云南帝:“你三皇叔不同意。”
凤子觞嘴一撇,“俺真心喜欢子暖妹妹。”
云南帝:“你三皇叔不同意。”
凤子觞:“俺爹不待见我,俺要搬去商王府住,相信三皇兄会看到我待子暖妹妹的心意。”
云南帝依旧面无表情,“你三皇叔不同意。”
“那啥,”凤子觞冲着云南帝嘿嘿一笑,“皇上,俺也是十六了,该有个自己的府邸了吧,孙儿觉着,商王府旁的宅子挺好的……”
------题外话------
咳咳咳,那啥,俺这几天憋足了劲死命地在减肥。呜呜呜,减肥真特么是人间最惨绝人寰的酷刑。~(》_
二十九:照顾你的智商
清晨,乔子暖揉着明显还未完全睡醒的眼睛,坐在课室之中,等着濮阳太傅上堂。
那简兮月坐在她的斜后方,目不斜视地凝着任何时候都看起来漫不经心的乔子暖。
乔子暖的身材很娇小,坐在一群同龄人中间,其实应该是不起眼的,但她偏偏就是有本事轻而易举地吸引所有人的目光。
那些倨傲不已的少年们,都忍不住时不时地偷瞄她一眼,仿佛乔子暖的身上有什么特别的火光,引得他们似飞蛾一般前赴后继。
“这丫头,能得商王如此看重,必有原因。商王向来锱铢必究,如何会平白无故对一个人好。”那简兮月想起父亲有一次与她说起的话。
“何况,看岳王世子的态度,是铁了心要娶那丫头了。月儿,如今朝中形势难测,你且忍一忍,切勿与那丫头起了冲突。”
忍?父亲说得真是容易。那简兮月苦涩一笑。
凤子殇那样的纨绔子弟,时不时就会有不雅的传闻满天飞。前几日是与厨娘有染,最近又传他有龙阳之癖。
这些她都可以当作是流言蜚语,不予理会。
就算他凤子殇从来不将自己这个名正言顺订过亲事的未来妻子放在眼里心上,她也无所谓。
可如今算怎么回事?岳王世子不仅怂恿皇帝要取消与自己的婚事,还正大光明地住进了商王府旁边的宅邸。
这不是明摆着打她那简兮月的脸吗?!
他可曾想过自己的处境?可曾顾虑过她的感受?!他要让她如何自处?!
这时,濮阳太傅一身深蓝色官袍从外头缓步走来。
“司徒兄妹又没来?”濮阳太傅眉头紧皱,这帮死孩子,没一个是让他省心的。
乔子暖懒懒地抬眸扫了一眼司徒兄妹的座位,心中也觉得有些奇怪。这俩人平时没事就在自己眼前晃悠,惹人嫌,这几日怎么跟人间蒸发了似的。
正想着,就看到一袭白袍的凤子殇笑得一脸妖孽地从外头走进来,也不理会濮阳太傅不大好看的脸色,专注地凝着乔子暖,“小暖儿,几日不见,可是想本世子了?”
乔子暖听到他虚伪的声音就有一种想要如厕的冲动,她撇撇嘴,看着濮阳太傅,告状道,“太傅,岳王世子迟到,惊扰了我们学习,该罚他抄书吧?”
凤子殇嘴角一抽,磨牙霍霍,坏丫头,老子还没开始恶心你呢,你倒先黑起老子来了。
濮阳太傅无语地瞥了一眼其实早就该入仕却整日来国子监混日子的凤子殇,决定对他视而不见,“今日我们继续讲司马相如的《子虚赋》,谁来将这篇诗赋先背诵一下?”
众人皆闭嘴,低头。只因这《子虚赋》写得声势浩大,辞藻虽华丽却拗口无比,实在不是一个晚上就可以背诵出来的。“
凤子殇闲闲地撑着头,饶有兴味地望着同样沉默低头的乔子暖,眼中泛起一丝邪恶的光芒,”子暖妹妹冰雪聪明,过目不忘,想来这小小的《子虚赋》对尔来说定然是小菜一碟了。“
濮阳太傅听了凤子殇的话,眼中划过一丝精光。商王第一日送乔子暖来国子监,特意交待过他,要将乔子暖当成是亲王世子一般来教导。
当时濮阳太傅颇不以为然,女娃就是女娃,她们的天性与经史子集并无过多缘分,而且在云南国的历史上,也从来未曾出现过什么文采一流,才情堪比男子的女性。
可是经过这些日子的观察,濮阳太傅已然对乔子暖有了新的感观。
这丫头,看着漫不经心,慵慵懒懒的,其实极为聪明,个性好强,又十分敏锐地懂得收敛自己的光芒。
带着试探和些许的希冀,濮阳太傅顺着凤子殇的话,道,”乔子暖,你来试试。“
凤子殇闻言,对着乔子暖邪邪一笑,”那啥,需要俺帮忙不?“
乔子暖微微眯眼。切,她才不会相信凤子殇会这么善心,先坑她一下,再给她颗蜜枣。以为一篇《子虚赋》就能让姐在你面前服输了?
她悠然从椅子上站起身,随手操起桌上的一方砚台,貌似漫不经心地走到凤子殇的桌边站定。
凤子殇一怔,随即口不择言道,”你想谋杀你的未来夫婿?“
说着,凤子殇双手闲闲地在胸前环住,又妖娆一笑,”你若真将本世子砸傻砸残了,你可要记得对俺负责。“
乔子暖眉角微抽,她也不是没见过不要脸的。尼玛,但她真心没见过凤子殇这种死不要脸的货。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呢?“乔子暖笑语晏晏,一脸无辜地望着凤子殇。
”你拿着砚台,难道不是为了要砸本世子?“
乔子暖看似一怔:”木有啊。我只是觉得拿着砚台比较容易帮助我记忆而已啊。“
凤子殇无语,”那你干嘛离得本世子这么近?“
乔子暖甜甜一笑,”我是觉得世子您年方十六了还在国子监待着,实在难得,为了照顾一下您的智商,所以我才特意离你近一些呀。“
她说完,也不理会凤子殇脸上错综复杂,嘴唇抽筋的着恼表情,缓缓地背起了那华丽如千里河山,工巧如碧波微池的《子虚赋》:”楚使子虚使于齐……“
三十章:神马秘方
“于是郑女曼姬,被阿緆,揄紵缟,杂纤罗,垂雾縠……”
望着乔子暖流畅地诵读《子虚赋》的模样,原本坐得极为肆意的凤子觞慢慢地坐直了身子。
目光彻底胶着在离得他只有咫尺之遥的少女身上。
乔子暖的脸上明明连一丝脂粉都未施,明明连一个柔媚的眼神都不屑流转。可是为什么,心率失常的感觉,会像令人难以抵抗的潮水,彻底浸湿了他的心。
凤子觞目光越发深邃地凝着她,似乎想要从乔子暖的脸上寻找出自己如此失常的原因。
恍然间,他似乎已经全然明白,腹黑冷漠如商王,为何也会对这黑心肠且还未完全长成的少女这般与众不同。
五官精致的素衣少女,神色平静地令人无法将目光从她脸上挪开半分。
凤子觞有些失神地撑着头,望着乔子暖,耳边传来她娇软的声音,唇边缓缓漫开一个与他一贯玩世不恭的神情截然相反的坚定弧度。
商王府的书房内,听了靳泠的回报,凤墨予仿佛可以想象这首《子虚赋》被乔子暖清脆软糯的声音念出来,该是多么美好而旖旎的场景。
负手立于窗前,窗镂外红莲怒放,衬着一池清澈的碧叶。脑海中却浮现出第一次见到乔子暖的情形。
盛装打扮的小小少女,五官精致,神情慵懒,眼眸之中却尽是清冷而疏离。
“靳泠,本王是否挑错了人?”
乔子暖比他小了足足十三岁,他若是如太子凤莱宇十四岁就有了通房,那乔子暖便真的做得了他的女儿了。
想到这一点,一向淡定的商王大人就有些蛋疼。
为何让他怦然心动的,偏偏是乔子暖这个仅仅十二岁的女娃儿呢。
靳泠一怔,脑海中便想起乔子暖气死人不偿命的腹黑模样,唇角忍不住僵了僵,“主子的事,属下不敢妄论。”
凤墨予有些好笑地转头看他一眼,“看来,那丫头没少欺负你吧?”
原来主子你都知道啊……靳泠顿时有种心酸的赶脚,嘴里却是言不由衷,“小主子颇有些王爷的风范。”
都是黑死人不偿命的角色。
到底是跟在凤墨予身旁多年的人,靳泠的话听得凤墨予极为满意。
他的丫头,自然该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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