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黑死人不偿命的角色。
到底是跟在凤墨予身旁多年的人,靳泠的话听得凤墨予极为满意。
他的丫头,自然该有他的风采。
只是,长相太过出众也似乎是个麻烦,整日招惹些乌七八糟的苍蝇蚊虫,着实让人见了心烦。
想起风子觞最近的种种“风功伟迹”,商王大人便觉得格外不爽。
他精心培养的人儿,可不是为了让其他男人随意垂涎的。
轻轻玩转着手指上的墨玉扳指,凤墨予优雅转身,“传本王话,令司徒清将这两个月兵部的收支盘点清楚。”
“是。”靳泠即刻去办,心中默默感叹,他家主子这回又要祸害谁了呢?
艾玛,想想都觉得有些激动啊,有木有……
国子监,此刻已经是午饭时间。
专用休憩室中,在眉清的服侍下,乔子暖已经换了件水色薄短衫,下面配了一条翠色的罗裙,一条同是绿色的腕纱松松地挂在臂间。
因为天热,眉清用了一只莲花簪子将乔子暖的三千秀发松松地挽起,只在鬓角处留了几缕。
乔子暖接过眉清递过来的莲子糖水,“放了学,我要去次花流年。”
眉清一怔,随即拉下了脸,“俺不去。”
花流年那些坏女人,整日嘲笑她四肢不协调。有什么好笑的?丫的,跳舞同手同脚也是种特色好么?!
乔子暖好笑地扫她一眼,“前日去花流年,流銮姐姐教给俺一个秘方。”
“什么秘方?”眉清一脸不屑,“长胸还是长屁屁的秘方?”
乔子暖嘴角一抽,随即咆哮,“眉、清!”大爷的!被男人唾弃她的小娃儿身材也就算了,如今连自己的丫头都嫌弃自己!
这是要逆天么?!
艾玛,一时口快。眉清吐吐舌头,连忙捂住耳朵,“反正我不去花流年。”一副宁死不从的模样。
“好吧,”乔子暖耸耸肩,“原本还想去完花流年,带你去尔水阁喝个莲藕汤呢。”
眉清不解,天真问道,“尔水阁的莲藕汤特别好喝么?”
乔子暖摇头:“莲藕汤治手脚不协调有奇效。”
眉清:“……”靳泠说得真心没错呀,跟了乔子暖毁一辈子啊!
三十一:子觞哥哥
“不对,射镖用的是手腕的力量,而不是手臂。”
“你的臂力不够,不适合求多,而是应该求快而准。”
流銮望着乔子暖一次次重来,一次次尝试的样子,眼中划过一丝赞赏。
“今日时辰差不多了。”一炷香之后,流銮笑着递给她一杯水。
乔子暖望着自己明显比之前射得准的飞镖,脸上露出满足的甜美笑容,“流銮姐姐,我是不是你最有天分的徒弟呀?”
流銮好笑地白她一眼,点了点她的额头,“最不知道羞的徒弟还差不多。”
乔子暖嘿嘿一笑。
“子暖来了。”听到这个极嗲极软的声音,乔子暖含笑回头,望着从更衣室走出来准备出去表演的竹悠云。
“悠云姐姐。”竹悠云是如今花流年的当家舞魁,样貌清纯,体态瘦弱无骨,似随时会被一阵风飘走似的。
可是,她却有一副让每个男人见了都会为之疯狂的好身材。
乔子暖望着她胸前骄傲的风光,羡慕的满眼冒精光,口水不停地吞咽着。
丫的,悠云姐姐这身材是怎么长的,太让人羡慕嫉妒恨了吧。
乔子暖低头望了一眼自己什么都没有的胸,沮丧地叹口气,“同样是女人,怎么就差了怎么多呢?”
竹悠云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不禁微微红了脸,嗔道,“你这色丫头!”
流銮亦被乔子暖愁苦的模样逗笑了,“时辰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不然主子怪责下来,她可担不起。
乔子暖与竹悠云一同走出内堂便准备回商王府。
花流年外,一早已经有商王府的轿子在等她。
乔子暖冲着轿外的靳泠热情地摇了摇手,“靳爷,吃了么?”
靳泠一囧,想了想,最终决定对乔子暖视而不见。无事献殷勤,非奸即诈。哼哼,休想劳资再上你的当。
这时,花流年中突然传来一阵混乱之声。乔子暖回身,看到竹悠云被两个壮丁挟持着,其他舞娘都吓得抱头蹲在地上,四周一片尖叫恐慌声。
这帮色胆包天的禽兽!乔子暖即刻想要进去,却被靳泠拦住,“主子,流銮自会处理。”
若不然,她根本没有资格替商王打理整个花流年。
乔子暖望着靳泠始终平静的神情,终是忍住了。
果然,她看到流銮盛装而出,步履笃定地走到客人席,笑盈盈地冲着一个身穿深墨色衣袍的男子婉婉福身,“客人莫不是对我们的舞姬不满意?”
“小爷今日要包这小娘们,出个价吧。”
男人手握一把折扇,色眯眯地望着被禁锢住的竹悠云,眼中分明透着志在必得的狠鸷。
“就怕你出不起银子。”乔子暖陡然开口,脚步已经重新迈进了花流年。
墨衣男子转头,望着身形娇小,样貌可爱清丽的乔子暖,阴鸷的眼中泛起一丝浅淡的兴味,“哪里来的女娃儿?”
流銮见乔子暖竟然去而复返,吓了一跳,连忙巧妙地将她拉到自己身旁,“这是花流年的少主子。”
“多少银子,是否出得多,连你这小娃儿也能买了?”男子笑得得意,且毫无忌惮。
靳泠望着那男人死到临头还不知道怕的模样,忍不住垂头轻轻叹了口气。无知啊……
“哟,今儿这是什么大日子,花流年竟这般热闹。”凤子觞依旧是一袭白得要命的锦袍,笑得极为纨绔地走了进来。
乔子暖望着突然出现的凤子觞,脑中顿时想起了一个邪恶的主意。
她猛地冲到凤子觞面前,一头扑进他怀中,泣噎道,“子觞哥哥……”
凤子觞似遭了雷击,顿时怔在了原地。
子觞……
这仿佛是乔子暖第一次这样唤他的名字呢……
鼻尖萦绕着她发间淡淡的茉莉香,耳边是她委屈异常的软绵声音。
让凤子觞顿生一种想要将欺负乔子暖的人碎尸万段的冲动。
“丫……丫头,”凤子觞显然没有什么哄女孩子的经验,手足无措地安抚着怀里的乔子暖,“你别哭,别哭呀……”
猛地抬头,冷冷地望着对面的墨衣男子,脸上邪笑肆意,“你最好给本世子一个合理的解释。”
世子?墨衣男子有些错愕,哪个世子?……该不会是云南国人人闻之变色的恶魔岳王世子吧?
乔子暖从凤子觞怀里转身,指着墨衣男子,告状道,“这男人坏,见悠云姐姐胸大,就想要将悠云姐姐抢走。”
竹悠云俏脸顿红,“……”子暖妹妹,这不是重点吧?
墨衣男子脸色一滞,“……”小娃儿,要不要这么直白?!
凤子觞极为享受地拥着怀里的小人儿,不甚在意道,“他们不敢。”
乔子暖一边用凤子觞的衣袍使劲地擦着自己的眼泪鼻涕,一边又道,“他还说要连俺也买了……呜呜呜呜……”
“这样啊……”凤子觞阴测测地抬头看了一眼那男子,伸手拍了拍乔子暖的背,“小暖儿,找个角落,将眼睛蒙起来。”
“好嘞。”乔子暖在凤子觞面前从未像这一刻这般乖巧过。
凤子觞那个受宠若惊啊,那个喜出望外啊……
他笑眯眯缓步朝着那男人走过去。
墨衣男子有些慌张地往后退,“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司徒丞相的外戚,啊!……”
这悲催的男子,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凤子觞绞了舌头。血止也止不住地汩汩往外流……
嘶……好血腥啊……乔子暖有些用手捂着脸,遮住自己脸上难以掩饰的兴奋。
“小暖儿……”凤子觞转身,笑眯眯地走向乔子暖,正想要替自己赚个福利讨个好处什么的。
却听到乔子暖对着四周看热闹的舞姬和客人道,“各位各位,乃们都看到了哦,这男人可是岳王世子伤的哦,跟我们花流年一点关系都没有呢……”
三十二: 恼了恼了
凤子觞瞠目欲裂,恨得牙痒痒。丫的!他就是个猪脑子!猪脑子啊!
怎么就忘了眼前这个看着可爱纯美的丫头是个坏得没心没肺的呢。他竟然一次次地栽在了她手里!
这时,只见乔子暖笑嘻嘻地走到他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肩,“你也不用担心,你这是伸张正义,若是岳王大人追究起来,俺会帮你作证的。”
凤子觞嘴抽了抽,转头望着地上痛得满地打滚的男子,倏尔上前又重重补踢了几脚解恨,老子难得正义一次,再多伸张正义几下。
“呜呜呜……”男子悲催地手捧着依旧在流血的舌头,惨兮兮地望着凤子觞。世子饶命,世子饶命啊……
凤子觞连看都不屑看他一眼,侧头,邪邪地睨着乔子暖,心中有些吃味,“你方才说什么?你们的花流年?你就这样维护三皇叔?”
乔子暖望着他有些奇怪的眼神,“……”反正她已经讨了个大便宜,若再说下去,就有些矫情了。不如保持沉默。
可是这样的沉默在凤子觞眼中却越发的刺目。
他猛地拉起乔子暖就往外走。身后的靳泠和流銮都吓了一跳,“世子爷……”
凤子觞,“人我带走了。”
凤墨予可以将乔子暖留在商王府,他为何不可以强硬一些,将她留在自己身边?!
如此想着,他拉着乔子暖的手又紧了紧,仿佛害怕她会随时不见一般。
“世子爷,咱能作个君子,好好说话不?”乔子暖被他拉得手有些疼。
“对着你,做君子有用?”凤子觞转眸,凝着她。
额……乔子暖摸摸鼻子,他这是真的被自己惹恼了?“那你也不用拐带人口吧?”
“老子人也替你教训了,名声也给你搞臭了,黑锅也替你背了,还不能给自己捞点好处?”
“拐带我叫什么好处?我很难养的,你会后悔的。”
凤子觞深望她一眼,“老子乐意。”
乔子暖有些无语地望着他铁了心要将自己圈在身边的模样,突然弯腰,捧腹,“哎呦,我肚子疼……”
凤子觞白她一眼,“忍着。”
“忍不住嘛!”乔子暖嘟着嘴,恨恨地瞪他。
凤子觞皱皱眉,四周环视一圈,指着不远处的偏僻草丛,“要不,你委屈下,就地解决?”
靠!乔子暖额头抖了抖,丫的,要不要这么黑?!
她猛地又站直了身子,瞪着该死的凤子觞,“丫的,你究竟想干嘛?!”
不出半个时辰,两个人已经站在了商王府和世子府的门口。
凤子觞唇角漫开一丝邪笑,凝着她月色下泛着自然光泽的粉唇,那滋味,应该会跟想象之中的一般甜美吧。
心,难以控制地受着她的蛊惑。手,猛地用力,将乔子暖圈进自己怀中。
深深地嗅着她身上的自然浅香,双手紧紧地圈住她不堪一握的纤腰,根本不理会这小人儿的挣扎和抗议。
凤子觞原本就是这样桀骜不驯的人,何时理会过别人的感受,何时在意过别人愿不愿意。
只是以往,对着娇小而美好的乔子暖,他会忍不住地想要待她好,想要疼她,宠她。
他也想要待她温柔一点,君子一点,让她心甘情愿地变成他的。
可是,今晚之后,凤子觞反悔了。
这丫头仿佛心中已经认定了凤墨予,她信赖他,依赖他,维护他。
凤子觞甚至可以想象,乔子暖在凤墨予面前笑语嫣嫣,撒娇娇嗔的动人模样。
而这样的想象,令他嫉妒地血脉喷张。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一个略显清冷的声音陡然出现。
乔子暖心头大喜,“大叔……”
凤墨予望着凤子觞将乔子暖紧紧拥在怀里的样子,清冷的眼眸中泛过一丝锐光。
凤子觞故意将乔子暖又拥得紧了些,笑嘻嘻看着脸色有些阴沉的商王大人,“侄儿以为我已经做得很明显了。”
凤墨予云淡风轻地望着他,缓缓道,“子觞,你喜欢我这丫头。”他的丫头长得太水灵,果然遭人惦记了。
“何止。”他已认定了乔子暖,就算是亲戚,也没情讲。
“唉,你不知道,这丫头啊,毛病多得很。”凤墨予宠溺地扫了一眼乔子暖。
“睡相惊为天人,自己明明有床,却总是爱睡在本王的榻上。”
凤子觞闻言,抱着乔子暖的手轻轻颤了颤,他们……他们竟然已经同塌而眠了?!
低头望了一眼怀里的乔子暖,小脸稚嫩地让人心动。
凤子觞随即释怀。切,这才多大点娃儿,就算他们睡在一起又怎么样?
凤墨予:“这丫头啊,每晚睡觉都要亲本王一下,方才睡得着。”
凤子觞嘴抽,低头瞪着乔子暖,真的?
乔子暖无辜地眨眨眼,美人嘛,人人爱呀,亲一口两口的,多正常。
凤子觞咬牙:老子难道不是美么?!怎么不见你亲老子?
乔子暖:你太嫩,俺下不去那个口。
凤墨予没有什么表情地望着凤子觞气得面色有些发青的模样,又吐出一句:“本王昨日已经让皇帝给本王和小丫头赐婚。”
“放屁!”凤子觞低声咆哮,“劳资昨日从早到晚一直在皇上殿中,你啥时候出现过?!”
还请旨!商王大人,一把年纪,能不这么不要脸么?!
凤墨予耸耸肩,“子觞啊,你这样没有顾忌地抱着我的小王妃,可不大好。”
乔子暖一听,赞同地猛点头,特别不好。
三十三:诱妻
搁了冰块的屋子里清爽无比。乔子暖趴在床榻上,一边晃着脚丫,一边嗑着瓜子。
一双眼睛,却时不时地偷瞄着门口。
一直到外头三更敲过,才看到凤墨予从外头走进来。
乔子暖抬起头,朝着凤子墨摇摇手,“美人大叔,你回来啦!”
烛火照着她的年轻而表情生动的脸庞,褪去了白日里的表面娴静,此刻的乔子暖看起来像极了一只萌萌的小猫。
凤墨予轻轻走过去,弯下身,看到她手边的一本堆满了瓜子的《大学》。
用《大学》当成嗑瓜子的盘子,这样的事也只有乔子暖做得出来。凤墨予略带惩罚性地敲了敲她的头,“这个时辰,还吃这么多?”
“伦家在等你嘛。”乔子暖有些吃痛地揉着自己的脑门,哼,美人大叔今天好凶。
“本王有准你私自跑去花流年?”腹黑的商王大人开始秋后算账。
乔子暖不解地眨眨眼,有些委屈地嘟着嘴,“花流年有很多姐姐呀,不像王府里,都没人陪我玩。”
“所以你就找凤子殇玩?”凤墨予想起凤子殇对乔子暖虎视眈眈的样子,心中有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