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雀心彻底地凉透。玥贵妃竟将她骗得这样的苦!
她朝着乔子暖挪近几分,对着她不停地磕头,“姑娘若愿给奴婢指条生路,奴婢愿为姑娘效犬马之劳。”
乔子暖满意一笑,“先替我把头发重新绾好吧。”
身后,眉清望着别雀虔诚又小心翼翼地替乔子暖梳发的背影,忽然轻轻道,“与你同来的那个白珠,你要时刻留意……”
五十六:黑哩个黑
是夜,商王府已经到了熄灯的时辰。
乔子暖偶尔从睡梦中醒来,转头,身旁的位置却依旧空着。
王爷大叔最近似乎一下子忙碌了好多,乔子暖迷迷糊糊地想,幸好他最近很忙,否则她这样每晚都往步燕坊跑,一定逃不过他的法眼。
乔子暖闭着眼睛,想着想着,几乎差一点就看到周公了,突然外头响起一阵兵刃交接之声,将她彻底地惊醒了。
衣服也顾不得披,穿着一件极薄的水色素花亵衣就要往外头去。
她刚走到门口,就看到眉清带着别雀和白珠急匆匆地朝着她奔来,“主子,府里好像来了刺客,你不能出去。”
别雀和白珠上前拉着乔子暖就想往回走。
乔子暖闲闲地打个哈欠,表情慵懒,“急什么,这么难得的机会,咱总要看个热闹不是?”
说着,以巧力轻轻挣脱开别雀和白珠挽着她的手,抬步继续往前走。
商王府是什么地方,表面上虽然看着平静无害,但到处都有影卫,四处皆是机关。
平常的刺客,只怕一进来就会直接丧了命,哪里可能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啧啧,整这样大阵仗,得是跟王爷大叔多大的仇啊!
白珠感觉到自己的手隐隐发麻,脸上不禁划过一丝意外,看着走在前头的乔子暖,她……莫非会功夫?
恰在这时,那群身穿墨绿色夜行衣的刺客发现了乔子暖。其中一个剑锋一转,快速地朝着乔子暖刺来。
别雀已经吓得全然忘记了反应。眉清和白珠则同时大唤了一声,“主子小心!”
乔子暖赤手空拳,自然不会跟他硬拼。想到附近就有一个铺满钉板的机关,迅速转身,狂奔起来。
眉清见状,瞬间明白她的用意,忙上前拦住那刺客,替乔子暖争取更多的时间。
商王府的影卫见乔子暖有难,都心中大急,却奈何被对面的刺客纠缠着,迟迟都脱不了身。
眉清虽然会些拳脚,但跟眼前来势汹汹又功夫高强的黑衣人一比,很快便有些招架不住,“主子,快!我顶不住了!”
乔子暖狂奔,眼看着就要摸到钉板的机关,眼前却突然出现另外一个墨衣蒙面刺客,一双丹凤眼在黑夜中极亮,凝着乔子暖,“商王在何处?”
身后的刺客收到男人警告的眼神,猛地停了下来,不敢再往前。眉清和白珠警惕地瞪着他。
乔子暖双手抱臂,脸上表情不无讽刺,“笑话。你既是来杀人的,怎么会连人在哪里都不知道。”
“谁如此兴师动众地找本王?”清冷的声音在夜色中陡然响起。
四周的打斗声瞬间停了下来。
见到眼前风华绝代的男人,四周那些原本要取他性命的刺客竟不约而同地放下了手中的兵器。
凤墨予身上天然而成的贵胄之气即使在夜色中,也没有半分折损。
他淡淡扫过那些墨衣刺客和自己府中的影卫,转头,就看到乔子暖穿着单薄的亵衣站在一群男子中间,显得极为扎眼。
始终表情难测的脸上眉头轻蹙。
四周的影卫顿时心凉了一片。主子恼了,这下不死也得脱层皮了。转头,将火都迁怒在了那群刺客身上,发了狠,下手直取他们的首级。影卫们心中只希望杀得刺客多一点,他们受得责罚就可以轻一些。
凤墨予走到乔子暖面前,表情不似以往那般温柔,板着脸,将她拉进怀里,转头看了一眼蒙面男人,“岳王府的人?”
男人眼睛一瞪,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又听到凤墨予道,“想来你必也不会承认。”
男人翻个白眼,不是老子承认个屁!
不远处,他的手下已经一个接着一个地倒地不起,男人心中一惊,刚想要快点脱身。
凤墨予这时又道,“岳王假公济私,暗中派人刺杀本王,此事本王定会追究。”
男人一头黑线,心中低咒一声。特么的!不就是配合你丫的演场局中局么,有必要杀了我这么多手下么?
擦里个擦!这商王果然如外界所言,名符其实地黑。
他无语地抬头扫了一眼四周那群不死也半残了的同伙,又是一声低咒,话几乎从牙缝间挤出来,“走!”
凤墨予拉着乔子暖就往屋子里走,转头冷冷扫了一眼眉清,“自己找管家领罚。”连个人都保护不好,若今晚来的是真刺客如何是好。
眉清垂头,轻轻咬唇,“是。”
“将这两个宫女从哪来扔回哪里去。”
别雀和白珠吓一跳,“王爷饶命啊。”若是这样被商王送回宫,她们如何还能活命?
额……乔子暖有点不解凤墨予这莫名其妙的怒火。
她扯了扯凤墨予的衣袖,轻声道,“大叔,我留着她们还有用呢。”
商王大人低头睨她一眼,“连件衣服都不晓得替你穿,留她们有什么用?”
她身上那件薄亵衣几乎半透明,方才在月光下,只怕所有人都看到了她姣好的身段。
商王大人如此一想,转身阴测测地扫了一眼四周原本就战战兢兢的影卫,“找靳冷,各领二十板子。”
五十七:谁算计了谁
“放他娘的屁!劳资有毛理由要去杀凤墨予那个浑身铜臭味的奸商!”
岳王府中,凤锦予气得吹胡子瞪眼。西若悦则静坐一旁沉默不语。
城中如今疯传岳王因忌惮商王势力而暗中派人刺杀凤墨予。
虽然只是空穴来风,捕风捉影,但商王称伤未来早朝已经数日。
云南帝和朝中大臣表面上虽然什么都未说,心中只怕已经将岳王府与商王府遭刺客的事情对号入座了。
凤子觞转头看了西若悦一眼,狐疑道,“娘,你是不是暗中做了些什么?”
西若悦不露声色地眉头一拧,“我一个深宅妇人,能做什么?莫非还真派人去杀商王不成?你倒去了商王府那么多次,你哪次杀成了?”
凤子觞被她几句话一噎,憋屈地别过头。他真怀疑他是西若悦夫妇茅厕旁捡来的。这要是亲生的,西若悦能这样整日里埋汰他么?!
但这凤墨予也确实是黑得彻底。以往他潜入商王府这么多次,凤墨予都不露声色,佯装不知。
如今突然一个屎盆子将他们岳王府臭得都快憋死了,凤墨予却很笃定他们什么都不会说,亦不会做。
特么的!凤子觞气恼地抓头。心中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对。
这凤墨予向来不做白费功夫的事,他这样大费周章地黑岳王府,还假装受伤,到底是什么目的?
正想着,突然间管家从外头匆匆进来,“王爷,喜路公公来了。”
“请。”
“王爷万福,王妃万福,世子万福。”
西若悦笑着道,“喜路公公贵人光临,可是皇上又有什么差事要咱们岳王府办?”
说话间,已经命管家斟茶看座。
喜路笑盈盈,躬身,“不敢瞒王爷王妃,只因最近南方水患,地方百姓民怨极深,所以奴才特意奉了皇上的旨意,请世子带人往南方赈灾。”
“岂有此理?!”凤锦予拍案而起,“水患乃民生问题,与岳王府有何关系?!”
喜路吓了一跳,忙从座位上起身,不着痕迹地离凤锦予远一些。
西若悦一笑,“公公莫怪,我家王爷就是这爆脾气,但他的话亦有理不是?赈灾光有人马哪里够,那得有银子,您看这差事恐怕有更合适的人选吧,比如商王。”
喜路笑着福身,“王妃说的皇上都考虑过。但您也知道,商王大人如今负伤在伤。至于这银子,王妃不必担心,商王早已经命人准备妥当。
皇上还特意命吏部侍郎那简涟生陪世子一同前往,若遇到有官员贪污受贿,当场办了就是。
皇上说了,世子不必有心里包袱,只管放手去赈灾。回来,在朝中正正经经谋个正式官职,也好消了岳王府如今的某些传言。”
西若悦暗自咬牙,原来如此。她原本施计想要破坏乔子暖的及笄礼,却没想到被商王倒过头来算计了自己一把。
凤子觞更是气得面露菜色。他为了能与凤墨予抗衡,隐忍了这么久不去见乔子暖,就是想培养实力,有朝一日能与商王一较高低。
却没想到自己宏愿未达成,反被商王设计,跑去治水!擦擦的!他一个旱鸭子,治个屁水啊!
凤墨予分明就是想让他远离小暖儿的视线!
*
商王府中
乔子暖狗腿地趴在床边上,眼巴巴地望着轻靠着床沿,优雅地看书的商王大人。
“王爷大叔,伦家已经好几日未去国子监了,濮阳老儿会罚俺的。”
商王轻轻翻了一页书,不予理睬。
乔子暖嘟嘴,忍住要抓狂的冲动,“大叔,你好好歇着。”
不管了,她都好几日没去步燕坊了,这前头的功夫岂不是都要白费了?大叔真是天生爱生气。哼哼。
一想,乔子暖快速站起来,转身就要往外跑。
“去哪儿?”
额……乔子暖暗暗吐了吐舌头,心不甘情不愿地转头,无辜地望着商王大人,“上学啊……”
凤墨予看了一眼她身上的浅紫玉蚕丝罗裙,一条丝带由后腰处盘旋直至她的脖颈处,将乔子暖亭亭玉立的身材衬得越发地凹凸有致。
他的小少女,似乎真的长大了……
凤墨予轻轻放下手中的书,“本王受伤了。”
乔子暖一头黑线,心中忍不住默默吐槽。要不要这样?!要不要这样?!
她每次想要出门,都是被他这句话堵了回来!
乔子暖望天,假装仔细地回想,“可是,大叔,伦家明明记得伤得是那些刺客啊。”
“内伤,你看不出。”
乔子暖嘴重重地抽了抽,脱口而出,“有多内?”说完,瞬间后悔。
凤墨予勾唇,眼眸深邃,凝着她,“想知道?”
乔子暖心中警觉,摇头,“不想。”
谁知话音刚落,就见凤墨予长臂一伸,整个人被他压在了身下。
留兰香味隐隐地刺激着乔子暖的感官,她有些呆呆地望着凤墨予近在咫尺那要命的俊脸。
不带这样使美人计的啊……乔子暖咬唇,瞪着凤墨予,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大叔,乃这样,伦家会把持不住哦。”
凤墨予漂亮的眉轻挑,修长的手指不停地动着,唇贴得她很近,近得只要乔子暖伸出舌头就可以触碰到。
乔子暖迷乱了,想也不想,伸出俏舌,极快地舔了下凤墨予的唇。
商王大人满意地一笑,另外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的唇,温柔地婆娑着,“想知道本王有多内伤?”
乔子暖一个激灵。心里想得是不想,可是嘴不由心,“想……”
“你摸。”
噗。乔子暖望着他不知何时胸襟大开的健壮胸膛,只觉得脑门噌地一热,一股暖流顺着鼻孔缓缓流下。
伸手一摸,乔子暖大囧。居然流鼻血了……她这是得多憋啊……
乔子暖窘得闭上眼,恨不得商王大人没瞧见自己没出息的模样。
耳边却传来一阵蛊惑人的低笑声。倏尔,自己的手被他的大手握住,缓缓流走于他的身体之上。
乔子暖闭着眼睛,触觉越发敏感。
被握着的手仿佛着了火,耳边听到男人强壮的心跳声不断地传来。
脑子仿佛被炸开,已经无法思考。
一股热潮不断从小腹处传来,乔子暖觉得自己再忍就真要内伤了,噌地坐起身,扑倒身旁笑得极妖孽的男人,“大叔……”
五十八:纯洁的商王大人
第二日,因商王特别吩咐晚一些唤乔子暖起身,所以眉清一直到巳时三刻过后才走进了寝室。
屋子里帘子未拉,光线显得昏暗。乔子暖背对着门,整个人蜷缩在一起,看起来睡得极不舒服。
眉清吓一跳,忙走到床榻前,“主子……”
眼眸一撇,却看到床榻上一抹触目的落红。难道昨晚王爷跟主子已经……
眉清脸顿红,心中觉得自己仿佛闯入了主子们最隐秘而不为人知的地方,当下也不敢像以往似那般不管不顾地唤乔子暖起床。
“主子,快起身吧。王爷说,一会儿请御医来呢。”
乔子暖背对着她,轻哼了哼,身子依旧蜷缩着,一看就像是在隐忍着某种疼痛。
眉清只当她是身子酸痛,脸不禁又红了几分,“主子若是觉得不适,一会儿让婆子们煮些活血的红糖水,可好?”
乔子暖点点头,咬着牙,捧着肚子艰难地从床榻上爬起身,脸色极为苍白,刚想要说什么,却看到凤墨予带着胡太医和一个婆子疾步走了进来。
凤墨予疾步走到床边,一把将面色苍白的乔子暖拥进怀里,“怎么,还很疼吗?本王唤了胡太医来给你看看。”
胡太医抹了抹额角的汗,上前一看乔子暖的脸色,开口道,“烦乔姑娘伸舌头给老夫看一看。”
乔子暖依言。胡太医点点头,又道,“姑娘可是觉得下腹酸痛虚寒,难以忍受?”
乔子暖忙点点头,可不是,快疼死她了。
胡太医了然,笑了笑,“姑娘长大了,这不是什么大病,只要注意保暖,多饮些温补的食材即可。老夫再给姑娘开一些活血的方子,服下会缓解你的腹痛。”
凤墨予闻言,依旧不放心,“就这样?你不用给暖儿搭个脉?”
这莫名其妙腹痛成这样,莫不是中了毒?
胡太医抬头,表情有些古怪,不就是小姑娘来了初潮,身为堂堂商王,不会连这都不知吧。
胡太医却不知道,财势通天的商王大人府中过往连个母的生物都没有,又怎么会知道女人还有初潮这回事。
商王大人面色有一瞬的不善,只以为胡太医是敷衍他了事。
他的小人儿都疼成这样,居然说没什么大碍?命嫌活得太长了吧?
胡太医暗暗观察商王大人的表情,抹了抹额旁的虚汗,无奈地撇撇嘴,本着安抚他的善意,“王爷若不放心,可以每晚令人为姑娘揉搓腹部至发热,也可以缓解姑娘的腹痛。”
商王大人狐疑,道,“如何揉搓,你示范一下。”
胡太医囧,干咳了几声,轻叹口气,“好吧。”说着,走到床榻前,正想要替乔子暖揉揉肚子。
“老儿,你做甚?”胡太医被凤墨予低沉的一喝,吓得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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