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大包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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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大包天-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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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这么传着传着,自然就传到了军营头头元修上神的耳中了。元修本来就忙着修理混沌界里各种事宜,知道拂芷是个不安分的主,也没多去管她。可这么些风言风语传了出来,不仅是他自己心里郁闷,从宏观来说对于军心也是不利的。
所以元修还是抽空,到了拂芷房间看看她这每一日都有新鲜事的脑瓜子又想到了什么奇怪的点子了。元修自然是不相信岁栎跟拂芷孤男寡女会发生什么事情的,因此当岁栎开门迎接他的时候他也并没有任何的不悦,看了跟前同样一脸平静的岁栎一眼,元修开口:
“拂芷呢?”
“她在打坐修炼,吩咐了别让人打扰。”岁栎对谁的说辞都是一视同仁的,哪怕对方是个上神。
元修也没有被冒犯的感觉,只是向右迈了一步想越过岁栎的肩头看看拂芷是否真的安好。然而当迈开步子的时候,岁栎也往同一方向迈了一步,挡住了元修的视线。
“元修上神请回罢。”
“她到底在修炼什么?”元修眼神稍冷,作为上神,哪怕不能亲眼看见,却还是能越过拂芷布下的结界,凭着灵识探查到房间里面的状况。而不出意料的,他感觉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怨念正往房间涌来,既然它们不是岁栎招来的,剩下的便只能是拂芷了。
“不知道。”岁栎回答得十分干脆。
“你该知道怨气对仙人的伤害……”元修开口本来想说服岁栎让他去阻止拂芷,可他话还没说完就看见岁栎脸色一变,紧接着他身上气息也骤然地变换,元修吃惊于他的变化,而岁栎回头看了一眼在床上的拂芷,确认她依旧安好后,快速地对元修说:
“她在修炼诅咒之术,已经第五天了,估摸着她体内的怨气已经到了一定的程度。必要时用涤尘露。”说罢岁栎把一瓶东西塞到了元修手里,然后身形一闪,下一瞬他已经祭出了神识飞离了仙界大营。
元修看着岁栎远去的身影,脸上的神情有那么点高深莫测。可很快他还是转身进了房间,看了在床上依旧坐的笔直的拂芷一眼,虽然她表面上看起来并无任何的变化,连表情也是极为柔和的,可元修却能通过灵识感觉到拂芷体内精纯的仙力与天生就不对盘的怨气之间的冲突。
元修本来就不希望拂芷接触上古诅咒之术这种危险的东西,毕竟如今的仙人修习的不是上古的心法,哪怕如今看拂芷的样子像是悟出了一点门道,可日后会不会出什么差错也是难说的。
于是元修选择的保守的做法,他拔开了岁栎塞给他的涤尘露的塞子,再看了拂芷一眼,估摸着待会儿她会怎么追杀自己,然后毫不留情地将一瓶仙界有价无市的涤尘露全倒在了拂芷头上。
涤尘露,顾名思义,是用来洗东西的。
只不过涤尘露比较高级,它不仅仅洗尘,还能净化六道中任何有怨念歹念淫念怪念反正就是不干净的东西。要将拂芷从入定状态拉出来,而且要确保她强行吸入体内的怨念不会反噬而让她生了魔障,涤尘露便是顶呱呱的好东西。所以岁栎才会特意给了元修一瓶涤尘露。
这涤尘露冰冷冰冷地从拂芷头顶一滴一滴地往下流,不一会儿拂芷的脸上、脖子上再到衣襟上都被沾湿了。元修感觉到了怨气与怨念的消失,满意地勾了勾嘴角,然后看见拂芷慢慢地睁开了湿哒哒的眼睛。
只见她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看见了元修,又看了一眼他手中的涤尘露,脸色十分地平静。
“你怎么来了?”拂芷拨开了额间湿成了一缕缕的发,笑眯眯地问。
“外间传言你与你的男宠夜夜笙歌、乐不思蜀,这好歹也是我的大营,自是不能放任不管了,”元修说着还挺了挺胸,丝毫没有害怕拂芷这暴风雨前的宁静,“你要不要给我解释一下你到底是从哪里得来了诅咒之术的心法,嗯?”最后的一个“嗯”字是十分赤果的威胁。
元修并不笨,上古诅咒之术并非普通仙人能取得的东西。纵观六道,就如今在混沌界里面有这么一大群会这法术的怪物在对他们虎视眈眈而已。拂芷要不就是耍了些小计谋从他们嘴里撬出了东西(而且还没让他们察觉,不然这仗早打起来了),要不就是把之前那只探路先锋给抓住,然后各种往死里整把心法给拿到手了。
不得不说元修真的很了解拂芷。
只不过,无论拂芷用的是哪一种方法,元修都十分不赞同罢了。
被元修这么一问,拂芷心中的气焰因为心虚而稍微熄灭了一些,可这么多天以来辛辛苦苦收集的怨气就这么一丝不剩了,而且还被人泼了一脸水,拂芷想及此也挺了挺胸,从床上起来气势汹汹地对元修说:
“我法宝神器多不胜数,就是从其中一样法宝里面得到的秘诀。怎么?难道我连修习一个法术都要经过元修上神您的同意吗?”
元修听拂芷的语气十分不友善,倒是耐下了性子,稍微放软了口气道:
“我并不是反对你修炼诅咒之术,可若你这方子来历不明,若日后出了差错,一身修为没了,我该如何跟师尊交代?”
“我只能告诉你这修炼的方法没错,其他的无可奉告。如果不是被你临时泼了一脸水,再给我三天我就可以完全地将怨气控制住了。”拂芷知道元修是想知道她手中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而她也的确有一只瞿瞿,只不过拂芷脸皮太厚,把黑的说成白了而已。
“你确定再过三天是你能把怨气控制住而不是它们让你生出魔障么?”元修一改脸上的柔和,认真地问。
他可是感受到了拂芷体内仙力与怨气的猛烈冲撞,她本人当时到底有多难受,估计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我自是有信心。”拂芷转过脸去没看元修,回答的语气却倔强地肯定。
拂芷心知肚明其实再过三天,到底是她掌握了诅咒之术还是被怨气乱了道心,其实是一个五五的几率。只是她从小便习惯了运气这种东西,而且当着元修的面,她不想服软。
拂芷心里的想法,元修也大概能猜到。因此两人都安静了一会儿,想平静一下心绪。然而就在此时,拂芷却发现了本应该在房间里守着她的岁栎不见了,刚有熄灭势头的怒火又莫由来的烧了起来,拂芷转过脸盯着元修,肯定是这阴险的人……
“别这么盯着我,是他自己跑了。”元修是何等了解拂芷,一个眼神就已经知道拂芷想说什么,于是他先发制人了。
“怎么可能?你将他怎么了?锁在了你的法器里面吗?”拂芷眯了眯眼睛,眼神开始往元修怀里那藏着的法器瞟去。
“这是他主动给我的,信不信由你。我只知道他往那个方向去了。”元修晃了晃手中的涤尘露瓶子,然后伸手指了一个方向说。
他本不愿意让拂芷知道,可也清楚若她真要弄清楚一件事,基本上没有什么能瞒过她,那还倒不如他提早告诉她了,也免得再火上添油了。
至于岁栎临离开前身上气息的浮动,元修还一时不能确定拂芷应不应该知道,便还是先瞒着她好了。
“妖族的……”拂芷见了元修指的方向,从那个方向一直走下去,便是妖界了,“居然敢丢下本帝姬自己跑了……”拂芷看了一眼混沌界灰蒙蒙的天空,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
“拂芷,诅咒之术毕竟凶险,你还是……”比起拂芷对岁栎的在意,元修更担忧的是拂芷自身的安危,强压下了心里微微的郁闷,元修还是苦口婆心地劝,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拂芷打断了:
“我自有分寸,元修,我已经不是少不更事的拂芷了。”拂芷一弹指身上的水迹便消失了,她顺了顺头发,一句话就把元修剩下的话全堵在肚子里了。
而元修只能在一旁看着她,再怎么欲言又止,抵在身后的拳头松了又紧,最后元修也只能在心中叹了一口气。
拂芷这样的态度,他不怪她,他只怪自己。
不过元修也不是一个悲观的人,他既然劝不动拂芷但又担心她的安危,就只能用别的方法保护她了。当拂芷不出意外地说要去把岁栎拎回来好好□□□□的时候,元修趁着拂芷不注意将自己一缕神念打入了拂芷从不离身的、她母亲送给她的一只簪子里,若拂芷出了什么事,元修都可以第一时间知道。
然后拂芷几乎是孑然一身地往妖界赶去。在这种六道都混乱的时候,拂芷这样单独行动其实并不适合,因为不能不考虑歹人想趁乱添乱。可毕竟拂芷实力强悍,而且说她孑然一身也不太准确,因为她全身上下都是宝贝,于是元修只是目送拂芷神行千里离开了大营。
只是出乎了所有人意料的是,拂芷在赶往妖界的路上连一只妖都没有看见,上至大妖下至小妖,连个影子都没有,就更别提会有什么人上前来给拂芷来阴险一刀了。这种情况拂芷本没有太在意,可当她到了妖都,当她甚至没有特意掩盖身上的仙气,却还是没有妖上前来搭理她的时候,她才终于疑惑,这妖界如今是破落到了这个地步了?连妖都不多了?
只是她毕竟是仙界出了名的灵秀帝姬,妖界的人还是尽量快地迎了过来。只是他们没有把拂芷带往平常妖族接待客人的族地,反而将她一路带到了妖界与魔界之间的混沌界妖族大营里。
按他们的说法是,如今所有妖族有分量的人物都在大本营里,所以拂芷还是到那边去比较妥当。
而拂芷在妖族大本营里第一个见着的人,却是一名冷艳到了极致的女子。
当时拂芷正坐在了舒服的铺了兽皮的椅子上享用着茶点,而这位穿着黑白相间逆天级品级衣裙的女子就这么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她那上挑的眼角,配着那流动着精纯妖气的双眼毫无感情地扫了拂芷一眼,然后清澈冰冷的声音就响起了:
“灵秀帝姬大驾光临,未知有何赐教?”
话是说得无可挑剔了,可拂芷活了这么久的年岁,还真的第一次见到有人对她说话的态度傲慢到了这种态度。
要知道,平日高人一等的这个角色,可都是拂芷在扮演的。
但是拂芷此刻,却没有要暴走的意思,因为她很清楚地感觉到了,眼前这个女子,与元修一样,都是从上神界里下来的人。
只是不暴走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她这样的态度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拂芷闻言,举止优雅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然后站了起来,伸手微微抚了抚衣裙上不存在的褶皱,以同样冷淡的语气,同样高傲的眼神却不失风度地说:
“听说混沌界里出了好些个怪物,我沿路走来都未见妖界的人,想必都往这边赶来了罢。这大劫既然牵连到了六道,本帝姬自是不会眼看妖界受创而不伸出援手,于是便前来看看能否相助一二。”
说白了,拂芷的意思是:你作为一个上神,居然还镇不住混沌界的区区几只小怪,还得抽空了整个妖界的人员来帮你,我都看不过眼了,不来帮帮你,还真对不起自己良心啊。
论嘴皮子上的功夫,估计拂芷敢人第二,没人敢认第一了。
当然了,眼前这位上神也是领略到了拂芷话的绵里针,如此高傲的一个人物自然是要发作的,可是她那寒风一样的眼神还没扫到拂芷身上,外面忽然就传来了一把拂芷熟悉无比的醇厚动听的声音:
“拂拂……“
房间里两个人的双眼都同时看往了门外,不出一瞬,岁栎穿着一身威风凛凛的盔甲,出现在了拂芷的视线里面。

第十四蛋

拂芷这几日一直在想一个问题,就是岁栎到底是从什么时候从一颗蛋变成了如此威武的一个男子了?
这个问题实在太深奥,拂芷想了很久,然后头疼了。
回想前几天,当岁栎身穿一套逆天级品质的盔甲出现在拂芷面前的时候,拂芷表面上虽然是淡淡的,但心里早已垂涎不止。
只能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真的不能怪拂芷把持不住啊!
只不过,一想到那位高傲的女上神跟岁栎站在一块儿的时候那个般配的模样,拂芷心里不知为何,第一次有了不是火上加油而是火上加醋的感觉。
虽然不能说是十分难受,而且拂芷甚至还有点羡慕他们俩站在一块儿时候的般配模样,可毕竟她是天之骄女,从来就没有羡慕过什么东西,因此此刻她觉得备受煎熬。
为了理清楚自己心中这种五味陈杂的感觉,拂芷这几天都把自己关在了房间,谁都不见,包括岁栎。
妖界大营里面的其他人自是不像仙界大营的人一样把拂芷当做大神一样供着,他们也不在意拂芷会不会出面帮忙,因此倒没有太多人打搅拂芷。
只是这样不做声不发火的拂芷,却让岁栎有点坐立不安。
他已经从一开始一下战场回来就在拂芷门口站上几个时辰,到了如今是连战场都能免则免地不去,所有的空闲时间就在拂芷房间附近一直晃悠的状态。
对于这样的岁栎,那位女上神可是十分的不满的。
顺便说一下,这位高傲的女上神,名字叫做隋瑛。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一日当隋瑛与岁栎跟一众妖族的长老们议事完毕,隋瑛留下了岁栎,然后那细致的脸上难得没有露出高傲至极的表情,而是一脸无可奈何地看着岁栎问。
“你指什么?”岁栎仍看着桌上摆着的战事图,仿佛并未太在意隋瑛问的话。
“我指你为什么这么在意那个小丫头。”隋瑛见此也就单刀直入了。
“她不是小丫头了。”听见了隋瑛这么称呼拂芷,岁栎终于抬起了头,墨黑的眸子仿佛因为想起了拂芷跟小丫头这个称谓而带了笑意。
“你迟早是要回去的,你瞒着她你的身份这么待在她身边,对你对她都没有好处,她这样的脾气……”隋瑛看见岁栎眼中的笑意,心中些微有些不悦,忍不住地提高了声量,只是她的话没有说完就被岁栎打断了:
“好了,隋瑛,如今六道大劫未平,还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岁栎的语气十分平和,脾气极好地对隋瑛说。
隋瑛听此,本还有更多的话便都说不出来了。
两人又再聊了一下如今混沌界的情况以后,隋瑛便跟岁栎一道出了议事的大厅,不出意料的是岁栎又抬步往拂芷房间的方向走去了,隋瑛看着岁栎的背影,眼中精纯的妖气若有若无地在闪现。
好不容易地,岁栎这么每天晃啊晃地,今天终于把拂芷给晃出了房间了。
当时拂芷刚打开了房门,就看见岁栎刚好晃到了她门前,两人四目相对了一瞬,岁栎的眼神里有浓浓的关切,而拂芷则云淡风轻多了。
她既然出门了,便是因为她想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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