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斯文俊美的蓝信,不是第一次送他上战场,却从没有一次会像现在一样担心难过。“你真的有把握控制暑国的军队吗?怡亲王根本不信任你,你会不会有危险?”
蓝信撅撅嘴漂了我一眼,语气有些哀怨。“我记得上次我上战场,某个人怎么祝福我来着?让我想想哈!她说:祝将军马到……”
我再次捂住他的嘴,即将要上战场的人了,怎么还敢在这个时候和我耍这样的贫嘴?“马到功成,大破敌军。”
蓝信拉着我的手滑落还不忘偷个香,斯斯文文的俊脸挂着动容的浅笑。“夫人请放心,家里还有你和黛儿等着为夫,为夫怎么会失败呢?但是一时半刻可能也不会回去找你们娘俩,我必须等一个合适的时机归来,才能辅佐我的妻主登上皇位,凤临天下。”
“未来到底走到哪一步都不重要,我只希望我的家人平安,我不想看到任何一个人有事。你们都是我的心口的动脉,随着我的每次呼吸跳动存在,少了谁我的心都不会完整,没了谁我都一样会痛的无法呼吸。”我拉着他的手贴在脸上,是真的很确定自己的感觉,很确定心的那个位置有他。
蓝信到底不适合这样的伤情,让他打仗行,让他算计人也可以,他就是无法面对这样伤痛的离情。伸手拔下我头上的发簪,几下除去所有修饰,任一头深紫色的长发就这样从我头上垂下,一直垂到他的胸口。“絮絮,你头发真漂亮,听说暑国有个传统,叫结发夫妻。就是成亲当天将夫妻两个人的头发削下一缕绑在一起,这样就可以夫妻同心恩爱永远。”
腹黑男在想什么,我这次可是听明白了。还说不担心,那为什么一向精明的他会说这个迷信至极的传统?我‘操起刚才割伤我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将头发割下一缕。
在仙岛国男子都是有岁发的,也就是右耳后的那一缕头发,结婚的时候割下送给妻主表示忠诚,可是女子是从来不会这样做的,古人认为身体发肤授之父母绝对不能剪。男子是嫁出去的,所以割下头发也代表对方父母将自己的肉送给女方,请女方珍惜。
蓝信接过匕首将自己右耳后那长了二十几年的头发岁发割下交给我,我将两缕头发并在一起,认认真真的打了一个死结,保证谁也不能解开。“这结发就暂由我来保管吧!待你归来之时,由你来保管后半生好吗?”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相信我,我一定会平安回来,陪你看着我们的黛儿长大。”蓝信用力的抱住我,泪珠不断的在眼里打着转。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我重复着这句话,手里握着结发莫名的心安下来。这个腹黑无敌的男人,我相信这世上没人能算计得了他,他定会平安归来,然后陪着我笑看云开日出。
外面脚步声速度很快的变大,我只比蓝信晚了一点听到,却比他先清楚来的人是谁。“灵儿!”
幽灵儿收了轻功推门进来,一袭黑衣带着耀眼的阳光步进房间,额角细细密密的汗珠儿滚动,一头蓝色如海藻的长发飘散俊逸。“夫人!”
蓝信自动自觉在我身上站起来,对着幽灵儿点点头。
幽灵儿也点点头,来到我身边低声开口。“事情办的差不多,那老家伙若想要命,定会在九月初八前交出奇儿,我们可以准时上路。”
“你竟然能给百毒之祖下毒?”就算知道幽灵儿那毒仙子封号,蓝信仍旧无法不惊讶。而且是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摆平,这世上还有他幽灵儿不能毒死的人吗?
幽灵儿邪魅一笑,对蓝信的误会已经开解,这会儿对他也没了敌意,轻轻松松的摆出个经典表情,斜斜的嘴角勾了勾。“论毒技他不是我的对手,论制毒他不是我的对手,若不是我嫁与夫人退隐江湖,那百毒之祖的称号哪里轮得到他?”
我忍不住笑出声,这家伙就是禁不起夸,谁一说他好马上就屁颠颠的美上了。
蓝信现在不光是惊讶,更加入了几分算计在幽灵儿身上,我虽然看见却不再担心。
幽灵儿当然也感觉到,不过仍旧不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抱着我的胳膊不依不饶的问,简直和要糖果吃的小孩儿差不多了。“夫人,你说对不对?”
“对对对,我家灵儿是世界上最棒的毒师,最高明的下毒者。谁要是敢说不是,本王就国法处置定斩不饶。”我推了一下他的脑门,这些天的不愉快都在他的撒娇中消失。
、碎珠溅玉梦里来9
几国之间的互相算计是一日千变,当初在神医山谷甹绘翎为我做的谋划一点没用上,今日蓝信为我谋划的也不知道能用上几天,怪只怪我自己没有一点这种天分,就算我气我怒仍旧无法有一丝的先见之明。
也不知道三年前是哪方的势利如此神通广大,竟然能在守卫森严的怡亲王府将奇儿偷走,甚至还送给百毒之祖那个坏老头当了弟子。百毒之祖的弟子可不是那么好当的,想将人要回来当然也不会那么容易。幽灵儿信心十足根本就没当回事,等着那死老头将孩子送回来换自己的命,我却天天提心吊胆生怕这里面出什么岔子不能如期回国。
八月三十出征的日子到了,蓝信的身份容不得光明正大的送行,我只好趁夜跑到皇家公馆望着他整理着包袱心乱如麻。蓝信喜碧色,衣服几乎都是绿色的,战场穿的都是盔甲,所以没带几件就整理好,回头看着我泛着泪光的眼睛,斯文的脸上挂着浅浅的笑容走过来拉着我的手。
“舍不得我?”他挑了挑眉脚明知故问。
“谁舍不得你?少臭美。”说归说,我还是挤进他的怀里,泪水蹭在他碧绿的纱衣之上。
“唉!可惜我出征的太早了,若是能再晚四天多好。”蓝信抱着我,口气有些不自然。
“四天后有什么事吗?我帮你去做。”能让他如此遗憾应该是什么大事吧,不知道我能不能帮得上忙。
蓝信看了看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极其满足的我,十分无奈的说。“肯定帮不了,这事儿是你一个人办不了得。”
“不是还有灵儿嘛!你说吧,到底什么事?”虽然心里承认我确实不如他,但是听他这样贬低我,我怎么能不装一装呢?
蓝信有些不高兴的松开我,居然将身子转到另一边去。“在寒国皇宫他‘帮’我的还少啊?”
我迷茫的眨眨眼睛,幽灵儿在寒国皇宫帮他,他还不高兴?什么意思?“到底什么事?”
蓝信转过身看着我,想从眼睛看出我到底是不是在装傻,当看见我清澈的眼神无奈的叹气,抬手摸了摸我的脸颊,无奈的回答。“没什么事,夫人保重好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他不说我就努力的回想猜测,到底什么事值得他这么郁闷呢?四天后是什么日子?不是我回国的日子呀!九月初四?九月初四!
我慢了好几拍才想明白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不由的笑出声,环上他的腰肢在软肉上用力的掐下去。“你这个坏男人!想等我月子满了干什么?”
见我终于明白过来,蓝信也不再躲躲闪闪,一边顺着我的发丝抚摸,一边轻柔的开口。“夫人可还记得我们仅有的那两次欢爱?哪次也没有留下一点温情值得怀念的记忆,这一直是我心底的遗憾。第一次虽然哭哭闹闹最后还上演强迫的戏码,好在你是有记忆的。可是第二次,你连意识都没有。我有时甚至都怀疑自己到底还算不算你的男人?”
“傻瓜!你不算我的男人,那黛儿是怎么回事?天上掉下来的?”都是孩子的爹了,居然还问我这种话?不是腹黑的男人都很强大吗?我旁边的这个怎么突然就幼稚起来了呢?
“夫人!我想。”蓝信将头搭在我的肩膀上,抱着我悠悠晃晃撒娇着开口。
“想什么?”我故意拿胸在他怀里蹭,想看看这个男人的忍耐到底有多少限度。
“我想……”蓝信抬头在我的嘴上轻轻印下一吻,然后牵着我的手坐到桌边,明知不可能还是别继续引火的好。
我很想开口告诉蓝信,我也很想,很想和他在一起,只有四天真的没关系。可是蓝信没给我开口的机会,拉着我坐在他怀里,夹起桌上的菜放在我唇边继续说。“月子里不能吃盐,所以这菜我都没让厨子放盐,你多吃点。”
我眨眨眼睛看着一脸认真的蓝信,幽灵儿虽然是毒师但好歹也算半个大夫,这近一个月来他的贴身照顾都没蓝信这么苛刻,无论是粥还是鸡汤多少都有一点盐的,蓝信今天给我弄了一大桌子菜居然一点盐都没放?至于这么紧张吗?我又不是第一次做月子。“一桌子一点都没放?你吃过了?”
“还没,我陪你一起吃。”蓝信趁我喋喋不休的时候将菜放进我嘴里,然后夹了一口若无其事的吃下去。
再好吃的东西不放盐也没有味道,我嚼着嘴里的东西偷偷看蓝信的表情,这家伙居然什么反映都没有。“味道怎么样?”
“有夫人在怀,就是吃糠咽菜也胜过龙肉。”嗯,这答案好!我喜欢。我环住他的脖子仰头认真的看着面前这个斯文俊美却腹黑无比的男人,怎么也想不明白这样的一个人男人怎么可能喜欢如此小白的我。
“有话想说?”蓝信见我如此吃果果眼神的勾‘引,喉咙滑了一下转过头看向别处。而我明显感觉到后腰地方已经开始有了某些变化。
“我记得某人当日可是收了寒国驿长五个风格各异却美艳无比的女儿,怎么?五个都满足不了我们的将军大人?”我故意用力的动了动,只两下那个地方就嚣张的隔着衣料坚强顶着我。
蓝信一把按住我不停使坏的腰肢,喉头滑动的更厉害。“还不是你硬塞给我的,你不喜欢别人给你家灵儿送女人,就硬塞给我。我今天倒是想问问夫人,你就真的不怕我受不了诱惑,真的纳了那五个美女?”
“好啊!反正茹府饭菜有的是,也不差多五个人吃饭。”话是这样说着,可是我的手却表达着真实的想法。再次掐在蓝信的腰间,可是用尽了力量。
“啊……夫人,饶命!”蓝信吃痛再次转过头,对上我怒气冲冲的脸马上投降。一个聪明的男人就是要学会什么时候能进,什么时候要马上退,什么时候要马上示弱让女人高兴。
“纳五个?够吗?要不我们来十个,来二十个?反正西莲苑地方很大,人多点多热闹!”我一脸向往的开口,完全不将他的求饶放在眼里。
“夫人,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老实交代,那五个美女让我送给了暑国皇帝,现在暑国皇宫做娘娘呢。”蓝信看我认真了,马上解释清楚,别说他是仙岛国男儿,就算是地道男尊国的男子,他也不是那种拈花惹草的类型啊!
“你舍得?”为什么要送她们进宫我根本也不用猜,蓝信做什么都是有目的的,我懒得去问。只是不依不饶的揪着这个话题继续戏弄他,看他一脸紧张心情就好的不得了。
“舍不得……夫人。”蓝信拉着尾音贴进我的脸庞,斯斯文文的脸上写着满满的深情,晶亮的杏眼倒影着我的影子。
“我也舍不得。”主动环住他的脖子吻住他,心底那份爱浓烈的无法言语。我爱他,若是想追究这份爱的开始,至少要追溯到我初归茹府,就算知道他是我四爹爹,就算他几乎没有和我说过话,就算他的出现从来都是悄无声息的,我仍旧不知不觉的注意着他。
后来,他亦正亦邪的出现在我的生活中,后山之上邪恶的将我‘干豆腐’‘湿豆腐’吃了个遍,话里话外都是那样的不讨人喜欢,我仍旧无法真的讨厌他。所以及笄那天他心事重重的出现,我才会跑到西莲苑去找他。
那天还是他爹爹的忌日,他心情不好闭口不言,我就想尽千方百计让他开口,劝解着钻进牛角尖的他,为的都是靠近他的生活,将彼此的关系拉到正轨。
喘着粗粗的气息,我好不容易才有了开口的机会,这个问题我一定要问。“蓝信,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蓝信睁开写满情‘欲的眸子,就这样又在我的唇上狠狠吻了一下。“我从来都没喜欢你,而是……爱你。明明被我在后山戏弄的恨不得杀了我,却可以在我最失意的时候想尽千方百计哄我开心。你及笄那日说的安慰真的很烂,但是却永远的记在我心底,挥之不去。”
我撅着嘴极度不满意的冷哼,却难掩嘴角的笑意。“我说错了吗?你坏的脱俗,坏的淡泊名利,坏的进退有度吗?哪一点我说错了?”
“是是是,念在夫人如此了解我,我也要非夫人不嫁的。”蓝信点点我的鼻尖,宠溺非常的开口。
“那本夫人现在命令你接受身体检查,脱掉所有衣服,摆个最性感的姿势躺到床‘上去。”后腰上那始终格着我的东西无法让我忽视,我笑着开口从他身上站起来命令。
蓝信第一次在我面前红了脸,不自然的低下头。“夫人,您现在身体真的不可以,来日方长。”
这家伙明明想要居然还装,我坏心眼的直接按住凸起的地方,笑颜如花的问。“都这样了,还能来日方长吗?”
、飞雨连翩入深廊1
蓝信想了各种借口拒绝我的‘好意’,对于我的身体状况他比任何人都担忧。这份担忧源于疼惜和自责,我能懂,所有并没有真的逼迫他,两个人一直坐在桌前聊到半夜,我才不得不回怡亲王府。
蓝信走了,我的身体就像少了一缕魂魄一样,天天盼着幽灵儿从外面给我带回最新的消息,就算知道仗打不起来仍旧放心不下。惺惺念念满脑子都是他斯文的脸,生怕前方出一点差错。
九月初八,百毒之祖交出奇儿,甚至将自己这毒师界最高的封号一起交出来,看似心甘情愿的为幽灵儿在江湖上宣传。实际是什么意思,就是三岁的孩童也明白,他对付不了幽灵儿,就想引其他人对付幽灵儿。江湖之大,为名利不惜生命的人太多,为了我,再次给幽灵儿引来麻烦。
怡亲王见到三年未归的儿子瞬间红了眼睛,哭罢。一纸仙岛国的离合书将我们本来也没名分的婚姻就此了结,为什么是离合书而不是休书呢?因为如果给我休书,那就证明我已经是暑国之人,我这个寒王回去也没了继承皇位的权利。那他还放我回去有什么意义?他放我无非就是要我回去夺权,扰乱仙岛国的内部。
我也算快马加鞭星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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