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这才惊喜地拜了一拜,“臣妾多谢太后,臣妾告退!”
待女子离去,屏风后才走出一人来。
“姑妈~~”那人容貌亦是倾国之色,她撒娇着走至太后跟前,“姑妈,您为什么要答应那个女人的要求啊!”
凤目睁开之后,一直冷漠无情的眸底见了眼前这个女子,才慢慢升起一丝暖意,“傻孩子,姑妈这还不是为了你的皇后位置。”
“可是……”那女子,也就是静妃一听这话,惊喜不已,但转而却嘟着嘴,“可是若是让姚淑妃生了皇子,那静儿这皇后不是会受到威胁?!”
凤目斜扫一眼静妃,“有哀家在,谁敢动你?”
静妃一听,顿时整个人都腻进太后的怀里,“静儿就知道姑妈对静儿最好了!”
……分……割……线……
石门打开,空无一人。
整个石室就这么丁点大,根本藏不住人。
陈禹仔细寻找无果之后,黑着脸从石室走了出来。
难道她自己逃走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陈禹身上的肃杀之气立即不自觉溢出来。
“蓝越!”
“属下在!”蓝越立即从外走了进来。
“她是不是逃走了?”
“不是。”蓝越略一迟疑,“是被人带走了。”
陈禹听到不是他自己逃走,整个人人顿时发送了下来,身上的肃杀之气也消失得一干二净,“说。”
只要不是自己逃走,陈禹无所谓。
既然被人带走,说明对自己有所要求。既然有所要求,人的安全自是不用自己担心。
刘小悠昏昏沉沉地醒来过,现在连转头脖子都能传来酸疼,所以,她只能认命地望着对面斑驳的墙壁发呆,想着自己这次又是找了谁的道,又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在暴君的寝宫中这样明目张胆地将人带走。
这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小黑屋,四面八方全是墙壁,斑驳,掉落,充分说明这个地方的荒芜。
不想动也不敢动。
从上到下,从脖子到后背到后面,没有一个地方不是痛的。
“刚才公主带着太后的玉牌来到寝宫,说是走丢了一个不听话的小太监,然后姚淑妃就带着人进去搜,属下被公主拦在外面,不许进去。”蓝越跪了下来,“卑职办事不利,请皇上责罚。”
陈禹微微眯起眼睛,“公主,太后,姚淑妃?”
半响,缓缓勾起唇角,嗜血的笑容从唇边扩散开来。
“蓝越,去将你哥和凝儿叫回来,就说假期临时取消,有更精彩的好戏等着他们。”
蓝越稍一愣,随即低头,“是!”
从飞雪殿出来,后背已是一身汗,却不敢有片刻停留地急速向那个山谷飞去。
“什么?假期取消?”凝儿瞪大眼睛,不满地撇嘴,“喂,蓝越,这是你失职,干嘛要拉上我们啊?!”
她好不容易才将蓝武这个心头肉的气抚平,还没来得及享受美味呢!!
“哥,我先走了。”蓝越直接将凝儿的不悦忽略不计,走出小茅屋之前掉转头看着凝儿一脸严肃,眼睛却闪着狡黠,“凝儿,若是刘小悠出事,说不定皇上就得勉强接受你了。”
说完,便立刻消失在眼前。
凝儿被气得胸口大幅度地起伏着,待转头看向自己的心肝宝贝时,发现他那稍稍缓和的脸色已经又结了一大块冰。
“武……”
“回宫。”蓝武越过她,直接追随着蓝越的步伐而去。
凝儿妖媚的脸蛋顿时如苦瓜脸一般,想到罪魁祸首,又恨得牙痒痒!!
“常在德,若是太后来请,就说朕去看望那个好皇弟,逍遥王了。”陈禹吩咐完,便带着急急赶回来的蓝武和凝儿离开了。
蓝越留了下来。他有重要的事要做。
不稍片刻,太后那边便有人来请皇上过去一起赏花,常在德谨慎地措辞将皇上的意思表达了。
太后正坐在御花园,赏心悦目地看静妃在那表演拈花一笑。
人若是心情好了,看什么都是开心的。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感觉身上的伤已经没有那么疼痛,刘小悠尝试着扶着墙壁要站起来。
“吱呀!”
门开了。
刘小悠一听到这个声音,立即放弃站起来,重新乖乖地坐回地上,摆出一脸即将离世的表情。
又一声石室的门开声音。
外面的光线突然射了进来,刘小悠有些刺眼地皱眉。
又一个声音,应该是石室的门关了。
刺眼的光线消失了,那紧皱的眉头这才缓缓松开。
刘小悠低垂着眼睛,望着地面。
眼前的地上出现两双漂亮的绣花鞋,和这脏乱的地板形成反差。
“什么?”太后听完小贵子的转述,惊讶地从凤榻上坐起。
小贵子急忙跪在地上,颤抖着身子,不敢再多说半句话。
“逍遥王?”太后低声念了一句。
“姑妈,怎么了?”正在舞蹈的静妃见太后的反常,惊讶地停下来,走至一旁,见她那千年少变的雍容华贵竟有一丝慌乱,小心地问。
刘小悠略一迟疑,女人?
难道自己昨天晚上和暴君的事已经人尽皆知,所以惹来后宫女人的报复??
只是,为什么其中一双绣花鞋那么小?小得好像是小孩子才穿的,难道暴君不仅杀手也要,连小女孩也要??
☆、第二十六章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刘小悠整个人不禁全身寒栗,不自觉地将怜悯的眼神抬起,望向那个小小年纪的受害者。
“咦?你的眼睛很漂亮的,只是为什么变化那么快?为什么要一直闪?”那个小女孩一脸好奇地半蹲着,仔细地盯着刘小悠的脸看着。
半响,转过头,对旁边的女人有些老气横秋地说,“你去给本公主搬块椅子来,我的脚都酸死了。”
那个女人脸上闪过不悦,但却依然微笑着出去了。
刘小悠愣了好久才总算缓过来。
原来这个女孩正是上次莫名其妙跑来飞雪殿看自己,还说自己漂亮的那个人,记得,那时候,好像叫陈禹什么‘皇兄’!
想到这个,刘小悠更加惊讶,更加不能言语了。
她算是见识到那个暴君的荒淫无道了!!
那个昏君竟是连自己的妹妹,这么个清秀俊丽的小女孩都不放过!!!
在刘小悠还在发愣之际,刚才出去的那个女人走了进来,将一块矮榻放在小女孩的后面,小女孩看也不看那个女人就坐了下去,然后,开口。
“你为什么都不说话?她不是说你不是哑巴吗?”小女孩指了指旁边那个女人,然后眨着大眼睛问刘小悠。
刘小悠顺着她的视线,扫了一眼旁边那个女人,心中奇怪,从这个女人的穿着来看,她在这后宫的地位应该也不低,或者说也许还是暴君的女人,为什么对这个小女孩却毕恭毕敬呢?
太后的脸色变了又变,最后,归宁于得体大方的笑容,“静儿,哀家累了,今日就到这里吧!”
静妃一听,心中虽然对未能等到皇上的到来而委屈,但太后的命令她不敢不听,更何况,太后此刻的心情似乎很不好,所以她乖巧地跪安。
“小贵子,带路。”
陈禹一身便装蓝衣,带着两个时不时大眼瞪小眼的人就这样离开了皇宫,往京城中那特意赏赐的府邸而去。
不过,只要陈禹稍一侧目,凝儿便会乖巧地上前将信息呈报上,“逍遥王前几日刚从江南游玩回来,昨儿个还进宫向太后请安了。”
闻言,陈禹停下脚步,睨向绝色美人。
剑眉一挑,“朕怎么不知道?”
凝儿悄悄地后退了几步,“皇上,您昨儿个一直在忙,凝儿哪敢进去通报啊?呵呵……”
“咳……”陈禹轻咳一声,转身继续向前走。
“我就跟你说没事吧!”凝儿一个眼神飘过去,可惜被蓝武无情地无视了。
刘小悠的眼神仍旧有些不明朗地在两人之间来回。
“是不是她在这里,所以你不想说话?”小女孩一脸恍然大悟,不等刘小悠回答,就转头,恶狠狠地对身旁的女人命令,“都说了不让你跟进来,你偏要进来,还不赶快出去?!”
刘小悠有些愕然,为什么这个小女孩这样颐指气使地对那个女人,那个女人只是眉间闪过不满和狠厉,最终还是恭敬地出去了??
这个小女孩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为何她有这样的权力??
“好了,你现在可以说了吧。”小女孩开心地转头看着刘小悠。
刘小悠依旧不太明白现在是什么样的状况,不过照目前来看,兴许自己能不能从这里出去的希望就在眼前这个小女孩身上了。
嗯,若是她知道,她会被关在这个小黑屋,有一半的功劳就在这个小女孩身上,不知会会何感想呢?
“你是暴……皇帝的妹妹?”刘小悠思虑了一会儿,开口问道,只是,没想到自己的声音竟然如此嘶哑,难怪刚才一直觉得喉咙又干又疼。
显然,那个小女孩也吓了一跳,瞪大了眼睛,“你的声音怎么这么难听?”歪着脑袋看了又看,似乎在自言自语,“长这么漂亮竟然是这样的嗓子,难怪总喜欢装哑巴。”
刘小悠有种想要抓狂的感觉。
原来苍家人的奇怪是有血统的。
一个皇帝,残暴嗜血,昏庸,荒(淫),一个逍遥王,看起来温温和和,谈笑间就在自己身上下了毒,一个,嗯,姑且算是公主吧,骄横之余,好奇心重,说出的话又没个遮拦,更喜欢自己揣测着事情。
“喂,你真的皇兄在一起吗?”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好奇心很容易就会使她忘了某一些事。
刘小悠深深地觉得,此刻自己不仅仅是抓狂这么简单了。
只是,在她即将晕倒之前,听到了不可思议的话。
“奇怪,以前就听后宫那些女人在抱怨皇兄不宠幸她们,说是皇兄专宠皇嫂,而且还特意为皇嫂种了很多的竹林,对了,还有梦中楼也是特意为皇嫂建的,那皇兄怎么会忽然喜欢你呢?”小女孩自顾自地自言自语着,根本未曾发现刘小悠的异样。
原来,暴君喜欢的,是,皇后。
原来,梦中楼,竹林,都是那个皇后喜欢的东西。
“听说你和那个人长得有几分像呢!”小女孩继续自言自语着。
晴天霹雳。
刘小悠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只觉得天旋地转,耳旁除了轰鸣声之外什么也听不到,脑子里隐约有着什么呼之欲出,但胸口闷闷的发慌感觉让他根本无暇仔细去看看那些事什么,只觉得她需要大口大口地吸气,呼气,才不至于太过难受。
这时,一个开门声响了。
刘小悠听到这个声音,几乎是条件反射地望了过去。
刺眼的光线仍然让他有些难受,但是已经能够清楚地看到来人。
有那么一瞬间,心几乎提到了嗓子口,但,还是重重地摔了下来。
然后,便是庆幸。
她不知道自己在庆幸什么,只是觉得,她不想知道那么多的事情,她宁愿受着皮肉苦。
“母后!”那个小女孩看见来的是什么人之后,一阵惊喜,急忙从矮榻上起身,跑过去,冲进她的怀里,撒着娇。
那个人在开门的时候,看了自己一眼,然后便将视线移到怀中的人,宠溺地任她撒着娇。
但,只那么一眼,刘小悠觉得,只这一眼,够了。
她那么雍容华贵的脸上,竟然也有短暂的愕然,愣了愣,稍后才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
有些事情,真的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足够说明一切了。
“母后,您怎么来了?难道您不相信凝潞吗?”小女孩一脸紧张地望着自己的母亲,那个高高在上的太后。
刘小悠有些错乱,不知是不是自己在黑屋中的时间太多了,为什么看过去,那个犹自年轻的太后,与那个暴君并无半分相似之处,反而,反而,咦?谁呢?总觉得见过一个和太后更有母子相的人,为什么一时之间竟是想不起来呢?
太后笑着拍拍小女孩的头,“凝潞,你和姚淑妃先到外满去,好不好?”
刘小悠疑惑地看着两人,小女孩嘟着嘴,并不是很愿意,但还是乖乖地和那个,被她颐指气使,暴君的女人,姚淑妃走了出去。
那双凤目,轻轻扫过地上的人,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
不知为何,刘小悠突然很害怕,很害怕和她,和这个看似慈眉善目,实则让人不自禁有些惧意的太后说话。
“皇弟似乎对朕的到来,很意外?”陈禹轻轻啄了一口散发着淡淡清香的绿茶。
陈云慵懒自得,眉宇之间尽是世外之人的看淡,说的话虽也恭敬,但显然带了出世之人的闲散,“皇兄乃一国之君,每日日理万机,不像臣弟终日无所事事,只知游山玩水,所以,实在不知皇兄会突然造访。”
陈禹点点头,对陈云的回答并多做评论,“皇弟天天天在外游历,肯定学了不少连朕也学不到的东西。”
毫不避讳地点头,“皇兄说实话,每次出去一趟,总觉得身上的俗气又去掉了一些,而且,深深地体会到先贤所说的‘学无止境’。那这个茶来说吧……”
“皇弟去了江南?”陈禹截断陈云的话。
凝儿大大地舒了一口气。
若非如此,只怕逍遥王能将这个茶的种,采,做,甚至祖宗十八代都说个遍,若是这样,估计到明日早晨也不一定能说完。暂且不论这耳朵能不能忍受得住,单单宫里的那个人就有可能只剩一堆骨头。
陈云一脸兴奋地点点头,对陈禹的打断似乎也已经见怪不怪了。
☆、第二十七章
“皇弟和南蛮王的关系似乎不错?!”陈禹淡淡地笑着说。
“谈不上不错,只是臣弟和他都对制茶有着浓厚的兴趣,所以向他讨教了制茶之道,他见臣弟极是喜欢,就送了些铁观音给臣弟。昨儿臣弟进宫,送了些给母后,本想着也送些过去给皇兄,但担心皇兄日理万机,臣弟不好打扰,便将茶放在了母后那里,托她转交。”陈云侃侃而谈。
“原来如此。”陈禹唇边笑意更深,蓝眸的颜色也深了些,却不动声色地饮着茶。
凝儿暗中和蓝武交换了个眼神。
这只狐狸果然不是一般地狡猾,说得滴水不漏,连进宫未请安和拥有比皇上还多的南蛮贡品都轻描淡写地说了过去,这样一来,皇上若是怪罪,反倒显得心胸不够宽广了。
“对了,皇兄,臣弟可是知道你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之人,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臣弟去做?您自管吩咐,臣弟一定照办。”
陈禹正准备开口,请他进宫,以他交换刘小悠,常在德却突然慌慌张张地出现。
“奴才常在德叩见皇上,逍遥王!”
“起来吧!”陈禹知道常在德不是个鲁莽的人,此刻会突然出现在逍遥王府定是宫中出了什么大事,便不去计较他的冒失。
“谢皇上!”常在德战战兢兢地站了起来,略微有些犹豫地走到了陈禹的身旁,半弯着身子,压低声音说了句话。
闻言,陈禹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