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一道劈晴劈下,水啸被击了个正着,刹是被轰得眼冒金星,旋即眼前阵阵发黑。
花魂引加上人血和药,名叫血魂引。
花魂引与血魂引,二者之有一字之差,然而,青出蓝而胜于蓝,其用处却有天地之别,花魂引只是追魂香,而血魂引,已经不仅仅只是追魂香,它还是一种蛊-情蛊。
一个人无论对血魂引的献血者有多仇恨,在饮下情蛊三百天后,仇恨会随时间淡化,慢慢转变为好感,千日之后,再浓的仇恨也会烟消云散,最后化为蚀骨相思,情难再移。
她一直想不通自己对凤留行的感觉为何会产生变化,最后得出的结论就是出在花魂引身上,原本还抱有一一丝饶幸心理,想着也许是自己想错了,如今,最后的一点希望随着凤留行的一句话溃不成形。
血在瞬间沸腾,一冲上脑,水啸的眼一下子泛起红丝,爆怒之下一跃冲出凤留行的怀抱,在空中一旋,狠狠的撞向凤留行。
“凤留行,你个混蛋!老娘要杀了你!”
正文 第一百七十章
一声河东狮吼,划破了夜的宁静,惊得院子里的树木叶子颤了好几颤。
老……老娘?!
一来二去三从四德惊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天啊,未来少夫人自称老娘啊!
饱受惊吓的四人,猛的抬眸看向自家少主。
而水啸,并没有发觉自己的口误,此刻的她,像一头被激怒的狮子,张牙舞爪的扑向凤留行。
怒,她愤怒。
她最恨被人算计,偏偏又被人光明正大的阴了,而且更要命的是那厮下的竟是情蛊,这如何能不怒?情蛊在身,终生将与一个男人纠缠不清,水十九若回来了,还把她给撕了?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将来水十九不恨她,她自己也暂时还过不了那个坎,腐女只会YY,那是存在于想象中的腐,当一切成为现实,当自己成为主角时,一切又另当别论。
又急又恼之下,水啸心里只想宰了罪魁祸首,扑出去的身影又快又疾,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架式。
凤留行先是一怔,又在刹那间笑了,他笑的时候,眼眼微微的眯了眯,唇角上翘,弯起弧线。
那一抹笑,是一种发自内心的笑,笑达眼底,满满的是幸福的味道。
他就那么含笑望着撞过来的人,不闪不避。
怒气冲冲的水啸,重重的撞在了凤留行身上,随即,凤留行缓缓向后仰倒,雪白的发丝飘了起来,扬扬洒洒的飞舞。
“卟”,紫色晃动,雪丝飞扬中,他的后背与地毯来了个亲密接触,他那飞扬着的白发也跟着落下。
由于惯性使然,水啸也跟着凤留行前扑,于是,二个人都倒在地毯上。
紫色与梨白色静止。
咝咝-
一来二去三从四德,惊得两眼一爆,又狂抽了几口气。
那里,凤留行仰躺着,不知何时他的腰带已松,衣袍敞开,前胸大露,而水啸,则整个人趴在他身上。
凤留行的手正搂着水啸的腰,水啸的手,则掐着凤留行的脖子,她的乌黑长发偏在一侧,自肩胛处成束向下垂落,一半落在凤留行的紫袍上。
二人的姿势,很暖昧。
倒吸冷气的四卫,连眼珠子都转不动了。
他们看不到的是,此时的水啸,双目泛红,扼在凤留行脖子上的手,手背上青筋一突一突的。
被掐着脖子的凤留行,就好似根本不知脖子上有一双能随时要人命的手,更似没有感应到杀气,微笑宴宴,眼里,有如水般的温柔在流淌回旋。
“啸儿,谋杀亲夫可是不对的。”笑语如丝,声音轻若微风。
他的语气与语调,跟平日说话时并无二样,平静无波,那锁喉之动作,并没有给他带来任何影响。
啥?
水啸脑子里一晃,有刹那的失神。
没有回应,凤留行倍觉意外,再细细一看,发觉小家伙眼神空茫,视线无定点,立时就涌起一丝不满来,在自己怀中竟还分神,这可不行!
“啸儿,对我的身体可还满意?”手臂微微用力,将怀中的小人儿揽得更紧了一分,以此做为提醒。
感觉到腰上一紧时,水啸飘远的思绪被硬生生的拉了回来,低头,眼前是一片雪白的肌肤,男子的肌肉健美,肌骨分明,线条流畅。
他形如半祼。
她却伏在他的胸前。
天?!
终于发现二人的姿势,水啸只觉心头一荡,脸上“腾”的一下就冒起两团烈火,烧过了面,烧到了耳根。
完了!
清白啊,一世清白,都毁在了这厮手中!
想到眼下的处境,水啸直想一头撞死,坑人啊,太坑人了,怎么变成这样了?!
下一刻,猛然记起自己还压在人家身上,心头一悸,哪还顾得掐人,手如触电般收回,人也跟着撤阵。
然而,当她的手才离开凤留行的脖子,人还没来得及行动时,凤留行仿佛猜到了她想法,揽着她小蛮腰的手臂一紧,就地转了一下身。
那一转,转了180度,两人刚好换了个位置,变成了她背抵地毯,他伏在她身上,只是,他在换了个身位时,一手搂着她的腰,另一手着地,支撑着身体的重量。
他,怕压着“他”。
傻呆呆看着的一来二去三从德,眼一鼓,一个个瞪眼如年牛蛙,而当他们发呆时,突的,紫衣主人抬眸一瞥,甩来了一个凌厉的眼刀,四人吓得打了抖,忙忙的收回视线。
眼不见为净。
他们没看见,什么也没看见。
四人赶紧的继续工作,生怕再收到少主的眼刀。
在凤留行转体换位时,水啸眼前花了一花,视线有些模糊,待再次定睛时,不禁“嘶”的倒吸了一口气,眼睛瞪得老大老大的。
她的眼前是一经放大的俊脸,因为挨得近,她甚至可以看清细细的毛孔,他的脖子上环着一道红色的印痕,那道印痕印在他雪白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看到那自己留下的罪证据,水啸心头一颤,顿时就蔫了。
后悔,她后悔了。
虎须是捋不得的,这厮杀比老虎更可怕,一击杀不死他,必定后患无穷,她不该冲动的,这下子是不成功反而要成仁了。
“凤留行?”想到后果,她的声音有点抖。
凤留行的视线慢慢移动,略过小人儿的脸,最后四目相对。
心口一窒,水啸屏住了呼吸。
他的视线锁着她,一双墨玉色的瞳目泛着晶光,视线灼灼的,被他热辣辣的视线盯着,她感觉肌肤燃烧了起来,全身滚烫滚烫的。
这,并不是重要的。
更让她不安的是,他的眼神,她感觉他的眼神很饥渴,像是好久没有吃过东西的野狼终于见到猎物时一样,狂热而执切。
水啸大惊之下,全身神经咻的一下齐齐紧绷,整个人都僵硬了。
察觉到怀中人的异样,凤留行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身子慢慢下倾,雪白的胸膛一点一点的压向水啸。
泰山压顶。
水啸吓得连动都不敢动,凤留行的气势,太骇人了,他不说话,但是无形中却有股令人不敢反抗的压力,让她连大气都不敢喘。
受了惊吓,她的瞳仁一颤一颤的晃动,像镜子的光掠过湖面,光芒一跳一跳的。
怕了?
瞧到小人那张惨白的小脸,凤留行暗暗一笑,却仍没有就此放手,仍然慢慢逼近,犯了错,就要受惩罚,他要给小东西长点记忆,省得以后小家伙学不乖。
“凤留行,我错了。”水啸闭上眼,弱弱的认错。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为了光明的未来,她豁出去了,舍了嫩脸不要,低头认错一回,至于仇么,先记着,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等哪日不需要用兵器,仅只凭等阶实力就能压住他时再算帐。
“嗯,错在哪?”凤留行的脸停在距人半寸远的地方,从善如流的追问。
他的眼里溢着浓浓的笑意。
呃?
错在哪?
水啸有些惘然,她没错,哪说得出错在哪?难不成让她说,自己不该发火?那是绝对不行的;或者,让她说,她不该掐他?若真说了,岂不等于是提醒那家伙找自己找麻烦。
想不出理由,她沉默了。
她的胸口随着呼吸起伏,衣衫擦触着凤留行的肌肤,而他的呼吸,全部洒在她的脸上。
她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粉嫩的唇瓣水水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品尝。
看着这样的风景,嗅着淡淡的幽香,凤留行只觉心头有火燎过,喉咙一阵阵的发干,眼神越发的深幽。
“凤留行,那个,呃,”等了半晌,水啸没听到声响,张开眼,发现他那如狼似虎的眼神,惊得小心脏又抖了好几下,也将到嘴的话给吞了回去。
“想说什么?”凤留行眨眨眼,声音柔的可挤出水来。
“那个,让人家坐起来说话好不好,你好重,我喘不过气来了。”微微的敛眼,当作没看到他的眼里温柔。
温柔,是会害死人的。
狼外婆对小白兔很温柔,哄得小白兔没了戒心,然后吃了,这厮就是披着人皮的狼外婆,万万不能被他的假像迷惑。
水啸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不让自己沉迷,她可是记着自己被人下情蛊的仇呢。
“习惯就好。”凤留行笑笑,略略的将距离拉远一点点儿,给二人之间留下点仅只能供风钻过的空间。
小气鬼。
转移话题失败,水啸狠狠的咒一句,面上却赶紧的堆起笑容:“凤留行,生辰快乐,呶,送你礼物。”
掏出一个小葫芦,赶紧的递了过去。
凤留行唇角一勾,勾出璀璨的笑容,飞快的匀出一只手,一把夺过,那速度,绝不亚于酒轩华抢酒葫芦的速度。
水啸原本是想等凤留行接礼物的时候开溜的,可是,她发现,她失算了,凤留行另一只手仍紧紧的揽着她的腰,根本就无法移动。
“小东西,现在该算帐了,你自己说说,你敢谋杀亲夫,我该怎么惩罚你呢?”收起礼物,凤留行贼贼的一笑,又翻身将人压在身下。
“凤留行,我已经认错了。”水啸惊得小心脏一抖,忙忙讨饶,也因为心急,她再一次忽略了凤留行话中的漏洞。
“那,就给我的啸儿点甜头。”凤眸闪了几闪,他的脸飞快下移。
他的手,一只圈住她的腰,一只托住了她的头。
又在刹那间,他紧紧的抱紧了她,他温热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男子独有的阳刚味道,和着紫荆香味,一起渗进了她的口中。
水啸脑子里轰的一响,突的一片混沌。
正文 第一百七十一章
皓月皑皑,清辉如洒。
当琳琅国都内的居民都已经入睡,但皇宫大殿内的宴席仍在继续,偏殿内的丝竹管弦声阵阵绵绵。
自水啸、凤留行相继离去后,殿内原本有些拘谨的人顿觉压力倍减,一时也慢慢放开了去,气氛逐渐倾向随意,随之嬉笑声、纵洒高喝声,肆意张扬的笑声,声声不绝,也令宴会变得越发热闹。
宴会至亥时尾才结束。
整个大殿内的人,都有了几分醉意,尤其是跟酒轩华拼酒的几人,更是个个眼神迷离,更更难得的是就是连酒老院长看起来也竟像是有了六分醉意,他的眼神略略的有了点朦胧。
筵席散时,酒轩华手中还抱着个开了封的酒坛子,满面红光,精神抖擞,一边走一边用眼角余光斜瞟落后了半步远的小子们,一边开心的嘟嚷:“哈哈,老子今天喝得很高兴,小子们哪,你们很不错,等几日再陪老子拼一回。嗯,到时将小奶娃娃子捎上,你们可能不知道,小娃娃的酒可是千年佳酿,到时你们记得跟老子站一条线,将娃娃儿的酒给诓几坛出来……”
原本有七八醉意的众人,心头一个激灵,酒意便散了几分。
被瞄了一眼的沐月霜、玉紫幽、寒清安、安若闲几人,惊得齐齐打了个踉跄,险些摔跟头。
他们自认酒量不差,原本以为真的要拼酒时,就算不会羸,但是应该至少不会输的太难看,但是事实证明,他们的想法是幼稚的。
原本他们以为下午那场拼酒,他们至少大约对酒老院长的酒量有了个底儿,谁知,晚上才发现,酒老院长的酒量跟他的来历一样的神秘,根本就让人摸不清底细,他们甚至敢赌,就是酒老现在样子,大约也是装给人看的。
几人稳住步子后,想到未来要拼酒的事,个个暗中为自己捏了把汗儿,
华仪与长老、院士们抿嘴轻笑,难得老祖宗开心,这可是好事儿,众人自然是倍感欢喜。
酒轩华也不知是真醉还是假扮,竟真的是用脚在走,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步伐轻盈,落步无声,没踏出半丝声响,嘴里也是唠唠叨叨个不停,一会说小娃娃的酒好,一会说小奶娃好,总而言之,十有八九是离不开小奶娃,就差没举个高声喇叭儿向全世家喊话宣布他对水啸的维护之心了。
紧伴其侧的人,对此没有表示半分不满,一个个时不时的应“是是”。
步出大殿,各家的护卫随从早将车马备妥,一列列的车驾,按着顺序排成了长龙,辆辆外形几本相似,简洁大方,不张扬不小气,看起来既不显眼也不寒酸,唯一不同的就是车窗与窗纱不同。
酒老院长为尊,他未曾上车,其他人自然也不敢先登车驾离开,皆陪着老院长步行,各家的车马自然是跟在后面挪步,走了一段路,走到了车队之前方,酒轩华老眼一瞅,很自然的叫了起来:“玉丫头,老子老了,懒得走路,坐你的车回去。”
“好呀,记得改明儿个您老要记得留情,不能将再将水小相公的好酒抢光。”玉紫幽出列,很自然的扶了酒老院长,登接送自己的马车。
“去去,少打好酒的主意,有本事你们自个问小奶娃。”老头可不含糊,享受着后辈小子的恭顺,却坚决不会松口。
玉紫幽笑笑,上车,放下车帘,马车走步。
后面的人纷纷点头后,又向送行的琳琅皇点头,与登车,长长的队伍缓缓移动。
出宫门,车驶上大街。
深夜时分,万籁俱静。
马蹄声敲碎了一地的清华。
三绝院客人的车,入九方学院后便直奔三字园,又因酒轩华有吩咐,不让其他送,华仪等人自然也没坚执,各自散去。
到达三字园外,众人下车,等入园后,沐月霜等人微微的怔了怔,院内,竟然没有梅花香味的气息!
“啊,老子睡觉去。”酒轩华仿若不知,施施然的直奔内院。
玉紫幽与沐月霜等人亦什么也没说,相续入院,各人的护卫也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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