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天]天作之合by雎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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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天]天作之合by雎瓷-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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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每个闺中少女都会有那么一个英雄救美的梦境。戏台上话本中或唱或写,众口相传。这其实是个最俗套不过的桥段,可花绣喜欢。
她幻想着将来的夫婿应当鲜衣怒马,他应当会吟诗,可并不像书生般柔弱。他有豪情,却对自己体贴入微。前提是他应当是个可以就自己与危难中的英雄……。
英雄救美这个事情,其实也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花绣仔细研究过,首先天气不能太过美好,须得是个暴雨如注的天气。其次是人数,劫匪人数不能太多,必须显出十分的凶恶危险。然后就是英雄出场,英雄这个兵器也需要有讲究,不能是刀,刀看起来太过威猛,显示不出英雄的翩翩风采。也不能赤手空拳,赤手空拳总会让人觉得英雄过于魁梧而且粗鲁。
最好是用剑,剑乃君子,笔直锋锐,恰恰能将英雄的儒雅姿态体现的最为全面。
花绣常年养在闺中,并没有过多接触外面的机会。她看起来秀气温婉,但性格中还带着满满的小女儿家的纯真。由此想法也不会太过成熟,含着三分属于孩童的稚气。
然后她就在积云寺中遇到了危险,这其实是一次很好的英雄救美的机会——天在下雨,虽然不是暴雨如注,可也飘飘洒洒纷纷扬扬很是应景。劫匪人数很多,但好在庭院够宽阔,如果英雄出场花绣估计还能看得比较仔细。所以虽然花绣很害怕,但其实还是有隐隐的兴奋……
可花绣万万没有想到,幻想这种东西天生就是要被打破的。所以当英雄一袭月白衣衫翩翩然从梨树上跃下,花绣着重看了看范遥,恩,英雄生得不错。再一看,英雄武艺高超,虽然没有拿剑,可胜在姿态清逸,也不错。
可以说,范遥的确很大一部分满足了花绣对于英雄救美的幻想……可随即花绣被范遥拎小鸡一般拎着衣领离开。花绣第一反应是惊恐,她甚至没有顾得上自己脖颈被衣领勒的很难受,她只是惊叫起来:“柳淡,柳淡!”
她有些模糊的意识到,英雄救美什么的,戏文中唱的很美好。可现实……好像有些不一样?
然后便是三峡。
这次的确足够危险,天气是如花绣幻想般的暴雨如注,风很大,危险的气息似乎出手就可以触碰到。花绣只能承认,她的确是有些欣喜的。可随即这份欣喜被打碎的彻彻底底,花绣灵慧,她听得见那些惨叫,那是活生生的生命从身边抽离。
船舱中有血的腥气蔓延,那是多少犀角香馥郁香气都遮盖不掉的。她惊恐慌张的跟随着柳淡和阿箴向船尾行去。这一瞬间她突然间明白,现实和幻想中的差距其实那么大,戏台上唱腔婉转公子温文小姐秀致,那都是假的,真相永远会比想象中现实太多。
小舟被斩断绳索的时候,花绣看见柳淡站在船尾处,夜风吹拂起柳淡的衣袂,映照着箭矢上微弱的火光,看起来像是在诀别。
花绣可以不去在意那些家丁的性命,因为他们是仆从而花绣是主人,保护花绣是他们的职责。花绣不会因为这些没有必要的人伤心流泪担忧害怕,可柳淡不一样啊。柳淡是她的挚友,花绣曾经说过:“不会再有第三次了,下一次危险来临的时候我会陪着柳淡,一起面对的。”
现在危险来临了,花绣所乘坐的轻舟顺流而下,那么轻巧。花绣趴在船头上向着柳淡挥手,大喊着柳淡的名字。她的声音尖锐短促,带着满满的不可置信:“柳淡!”
舟行快速,悄无声息的没入到夜色包围中。那赵老儿将船桨划的飞快,他听到花绣的叫声,眼瞳微微一暗。陈着花绣不注意的时候俯身到船舷边,以手指抠喉咙将腹中东西尽数吐出。这才急忙道:“花小姐,你小声些,莫要将那些劫匪引来了。否则我们就跑不了了。”
花绣毕竟还有些理智残存,她擦干眼泪,默默抱膝坐在船头。眼泪忍不住流下来,那赵老儿划着船,看似无意的问道:“花小姐,那是什么?”
花绣抬起头疑惑的看向赵老儿,那赵老儿指了指花绣怀中的紫檀木匣子。那匣子大概有小臂长短,花绣记起是柳淡塞入到她怀中的,慌忙打开来看。那赵老儿惊呼一声:“好多银子!”
只见里面玉佩温润,用油纸包裹着几张银票,而下面还有一堆碎银。想来柳淡将所有的银钱都给了花绣,只怕花绣孤身一人遇到什么危险。
花绣念及此事,眼眶一红又要哭泣,可她并没有如同以往一般流泪。眼泪是留给疼惜自己的人看的,而且悲伤也不是需要用眼泪才能证明的。花绣抬起袖子使劲擦了擦眼睛,将那玉佩拿出来仔细收好。又单独拿出银子递给赵老儿,温言道:“老人家,这一路还要麻烦你了。这些银子你先拿着,算作你送我靠岸的路资。”
顿了顿复道:“至于老人家身上的毒,也不必过于担心。我那个朋友虽然为人性格古怪,武艺高强,但绝不是滥杀无辜的人。老人家只管放心便是。”
花绣纯真是因为未曾接触过太多的人,可这并不代表她不聪慧。她先用银钱安抚赵老儿,然后假称范遥是她的朋友,又着重强调了武艺高强。还将那中毒之事重新提出来,就算赵老儿想对她做些什么,估计也要顾虑着毒药这一回事。
柳淡在身边的话或许花绣还不会害怕,可现在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触目都是水波和高峰,轻舟仿佛随即都能够翻转沉没。花绣未免有些紧张,她心中惧怕,对赵老儿也不敢相信。然而就在这里,耳畔传来轰然一声巨响,那赵老儿忽然惊讶的指着花绣身后:“花小姐,你看,那是……”
花绣猛然回头,就算隔得遥远也可以看到隐隐约约的一抹酡红,仿佛是少女醉酒之后娇憨的面颊色泽。那分明是有什么东西爆炸之后产生的火光,可柳淡呢?柳淡在哪里?
花绣再也忍不住死死的捂住嘴,仿佛下一秒就会失声痛哭起来。然而就当她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后脑却被人重重一击。她不自觉的踉跄一下,侧身栽倒在水中。
冰凉的江水浸泡让花绣神智从朦胧变得有些清醒。花绣反应快速,立刻死死的握住船舷,努力想要重新爬到小舟上。她有些惊愕的看着赵老儿,语声却抑制不住的微弱下来:“你,你,难道就不怕你身体里的毒吗?”
赵老儿抬手将那个紫檀木匣子夺过来,面容狰狞:“我老头子在江面上活了这么多年,难道还分不清出藿香的味道吗?就算是真的毒药,我刚才也尽数吐出来了。有了这些钱,我大可以去一个偏远城镇好好生活,至于你……”
赵老儿猛然间抬手用力将船桨敲击下去,花绣惊呼一声,手指松开。登时被滚滚江水冲远,而那赵老儿笑得张狂,随即将那紫檀木匣子死死的抱在怀中。自行飞快的划着船桨,转眼间就去的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周五,晚上作者君估计要很晚才能回家~而且因为没有存稿的关系,所以大家懂得。。。。。
想出来的解决方案是。。。。。。作者君今晚努力的再码一章,大概在十点左右发上来。下一章尽量保证三千字~
亲们如果觉得时间太晚可以等到明天看~
【系统:叮——支线剧情开启~】
看天上有灰机呦~

、第34章 第三十三章
夜凉如水,细雨飘洒。
白帝城的名字来源于西汉公孙述,相传公孙述在此地自立为王,在山上筑城。因为山后有一口井有白气袅娜聚散,久久不去。形状如神龙腾雾,栩栩如生。公孙述自认为天降祥瑞,便以此为名,号称白帝。
而这座城池,自然便被称为白帝城。
此时已经五月仲夏,天气渐渐转热。可这雨下起来绵绵密密,倒似无穷尽一般。平白多出几分冷意袭人,有更夫披着蓑衣缓缓走过空无一人的青石长街。昌福客栈大门外挑起两盏灯笼,被风吹动滴溜溜的旋转。烛影摇曳,将更夫的背影拖曳的很长。门口三级石阶湿漉漉的,被这昏黄光晕照应,泛出一种微弱的光泽。
掌柜的刘询今年二十七岁,才娶了一房媳妇。今年年初才给刘询填了一个儿子。儿子生的白胖,看起来虎头虎脑的甚是讨喜。这几日媳妇带着孩子回娘家去暂住几天,刘询一个人闲来无事,便都在自家客栈中歇息。这也是昌福客栈这么晚也未曾关了店门的原因。
打更人走过,梆声按照一快两慢的节奏敲过,原来已经三更了。今日下雨,更夫倒是没有喊出天干物燥小心火烛之类的话,只是沿着长街独自走过。刘询站起身来,走到客栈大门处探头望了望,登时被屋檐下连接成串的雨水浇了满脸。
刘询急忙抬手用袖子擦了擦,正盘算着今日夜雨寒凉,等会让伙计小廉去厨下烫的一壶酒自斟自饮。忽听得楼梯上有脚步声音传来,甚是急促。木质的楼梯发出咚咚声响,刘询只听到小廉急匆匆的说道:“掌柜的,掌柜的!”
做客栈的最怕就是惊扰了客人的好眠,刘询连忙对小廉比了个小声的手势。小廉为人勤快憨厚,可只有一点,做事未免显得急躁。小廉看到刘询的手势,憨憨一笑:“掌柜的真是对不住,我又忘记了……”
刘询倒也没有为这件事情责怪小廉,只道:“什么事情这么急急忙忙的?正好你替我去厨下温一壶酒来,我……。”
刘询本来以为这么晚了客人定然都睡熟了,估计也没什么事情发生。哪知道小廉却是苦着脸说道:“掌柜的,二楼左数第三间的客人说是生病了,要我去请个大夫来。可这般晚了,估计济世堂的张大夫也已经歇息下了吧?”
刘询也没有多想,只道:“张大夫今日去采购药材,一大早就出城了,大概明日才会回来。那位客人病的重吗?等我上去看看再说,你刚才说那位客人住在哪里?”
刘询一边说一边取过桌案旁的烛台,那小廉一指楼上:“左数第三间。”
刘询点点头,正要踏上楼梯,忽然间反应过来:“什么?哪一间?”
小廉看见刘询脸色不对,又重复一遍:“左数第三间啊,掌柜的,可有什么不对?”
刘询脸色微变,他将烛台随手放置在桌案上,愕然道:“我明明记得那个房间的客人傍晚时分才离开并没有回转,现在怎么可能还有人在?”
小廉抓抓头发:“或许是傍晚之后才来的客人……”
刘询皱眉道:“今日下雨城门关闭的也比往日早一些,从傍晚时分我一直在这里看守着,只来了一位客人住在右数第一间。还是我亲自送上楼去的,这左数第三间的钥匙还……还在我这里呢。”
刘询说道最后,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一句话堪堪说完,只听得半空中轰然作响,厉闪似是密布的蛛网般将浓黑苍穹割裂,倒像是打碎的墨玉细口瓶一般。门前那两盏灯笼本来就用宣纸制成的,被风一吹灯火明灭不定。
小廉看起来五大三粗的其实最为胆小,见此情况伸手扶住桌案,颤抖着嗓音唤道:“掌,掌柜的,这莫不是闹鬼了?俺娘常说,雷雨天最容易见鬼,因为天气阴寒,助长那些鬼怪的怨气……”
刘询本不信这些东西,可这件事情着实诡异,那房间的钥匙还好端端的挂在一旁。刘询想了想,听老人说黑狗血可以驱邪破煞,鬼怪逼退。不管那楼上客人什么来路,总是要亲眼去看一看才是正理。
一念至此,刘询便对那小廉吩咐道:“你去后院柴房把看门的那条大黄狗抱过来,待我上去看看再说。”
刘询思来想去这大半夜的哪里来的黑狗血?好在黑狗没有黄狗倒是有一条,天下狗辈一家亲,抱着上楼也算有个依仗。那小廉依言去后院柴房中将那大黄狗抱了过来,刘询说不怕那是假的,拉过小廉细细嘱咐:“待会你跟在我后面,若是听到我喊客官您稍等,你就把狗放出去。可万万要记住了。”
小廉连忙点头答应,刘询自去取过烛台踏上楼梯,小廉死死抱着黄狗跟在其后。刘询到得楼上,果见左数第三间亮起了灯烛,昏黄的烛光隐隐透出来。里面颀长人影微微晃动。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刘询依稀听到房间内传来低低的女子呻|吟。
刘询同小廉对视一眼,在小廉描述中,开门的是个男子。可这房间中却传出女子的语声,刘询心生疑惑,向前几步想要凑近点仔细倾听。刘询自认为脚步声已经放的最轻,可以说神不知鬼不觉。哪知道他刚刚凑到门边,房门却被人从里面打开。
刘询吓的猛然后退一步,满眼惊疑。小廉也差点没喊出声来,抱着大黄狗的手力气大了些,换来大黄狗狠狠的咬了几口。那黄狗尾巴摇摆不定,打在脸上木木的疼。
“这,这位客官,您……”饶是刘询平日里口舌伶俐,此时也不禁忘记了怎么开口。只是颤抖着手将烛台举高,只见那人做渔家少年打扮,墨发尤带着湿意,没有束发只不过随随便便披散肩头。
他容颜俊秀,眼尾生得微微上挑,这本来是个轻佻的模样。可他眼瞳纯黑,旁人同他目光相接,没来由的觉得心中一凛。反而压过这份天生的轻佻弧度了。
那男子淡淡的看了一眼刘询,倒是没有对刘询的失态做出什么评论。蹙眉道:“大夫来了吗?”
刘询低头看了看,还好,对方有影子落在地面上。刘询有些放下心来,陪笑道:“这位客官,您什么时候来到小店的?恕在下眼拙,竟是浑然不知……”
那男子明了刘询言下之意,倒也没什么表示。抬手从怀中取出一锭银子丢到刘询怀中,平静的开口:“倒是我冒昧打扰。”顿了顿复又道:“还请掌柜的派个伙计去请大夫来,其余去买几件衣衫,抓药的钱也算在其中便是。余下掌柜的便自行处置吧。”
他语声没什么起伏波澜,但别有一番清雅柔和的意味隐含其中。明明并没有用命令的语气,可刘询却不自觉地遵从。接住银子在掌心掂量一番,只觉得大概有五两左右,怕是这男子安排的这一串下来还能有许多剩余。
刘询忍不住欣喜,虽然这男子行迹诡异,但着实不像坏人妖魅。他连声应答:“我这就派下人去办,还请公子等待一会。不知道客官还有什么吩咐?”
那男子似是沉思一下,回头看看房间内。刘询也顺着那男子目光看去,却只见幔帐低垂,里面影影绰绰卧着一个人。刘询心下好奇,想要仔细观看。那男子却不动声色的向侧一步,恰恰挡住刘询的目光。
刘询有些尴尬的笑起来,好在素来见过许多难缠的客人,反应力倒是训练的快速。只听见那男子吩咐道:“去打些热水同衣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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