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木子不明的问道“我们?”话问出口,她才意识到问的有些多余。
杜妈妈笑说道,“哦,自然是你与魂姑娘,还有夏姑娘了。”
“我知道了。”霜木子本能的想拒绝,却又迟疑了一下,也许这次,是该面对了,或许是她总该要面对。
“好、好、好,这么冷的天,赶紧回屋吧,莫要招了风寒。”杜妈妈一脸关心,毕竟,霜木子现在,是自己的摇钱树。
“多谢杜妈妈关心。”霜木子颔首示意,对于杜妈妈的大度改变,她深知是自己存在的价值,也算是报这些年的收容与培育了。
杜妈妈很是满意的笑了笑,随即也离开。
“奴家已出来多时,就不在此多留,两位姑娘请自便。”余子夏也适时的开口离开,既然要赏雪,自然要先做准备。
“夏姑娘好走。”魂姑娘轻笑道,霜木子只是颔首示意了一下,三人做了简单的礼数,余子夏随之离开。
魂姑娘将视线从余子夏离去的方向收回,又看向霜木子,轻轻柔柔的问道,“准备好了?”
霜木子迟疑了一下,她怔怔的看向远方,若有所思的说道,“我只要微笑,我不要骄傲。”
魂姑娘轻笑不语,看着一片白茫茫雪景,突然,想起一些往事。
次日,霜木子等人,在一辆马车的接送下,在一湖泊前停下;此湖正是‘凉湖’;此次的凉湖,不再有荷花与莲花作伴,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积雪笼罩;凉湖虽失去了,夏日的娇艳,却收获了另一番风韵。
一座画舫停留在湖泊边,为本就迷人的景色添几分生机。
待霜木子等一一上了画舫;只见,高晋与宋景然正在下棋;严永黯抱着美人在一旁品茶赏雪;
“这么冷的天,还请霜姑娘出来赏雪,霜姑娘不会介意吧?”高晋见来人,放下手中棋盘,起身迎接。
“王爷客气了。”霜木子淡淡的笑了笑,这是进入冬季,第一次见高晋露面,看着消瘦了些,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倒是一点没退。
“坐下喝杯茶,暖暖身子。”高晋带头,在一旁的软榻上坐下。
霜木子点了点头与魂姑娘也随之坐在一旁;宋景然揽着余子夏坐在对面。
“冷吗?”宋景然将余子夏揽在怀里,双手不停的护着余子夏的玉手。
余子夏娇羞的摇了摇头,宋景然这样毫不掩饰的关爱,让她忘却了暂时的凌乱心智,只要能保持长久的这份情,也许就够了。
高晋坐在上座,不时的摆弄着手里的折扇;虽为冬季,但为风流公子哥,不论何时都会随身携带把折扇,也不枉‘风流’或‘潇洒’二字。
霜木子只是对着湖景,怔怔出神;魂姑娘坐在一旁,不时的品着茶水;一阵寂静,任由画舫缓缓游走在湖中。
此时,魂姑娘打破了一时的寂静,她笑着说道,“如此美景,就这么坐着,似乎有些不敬景意,不如,奴家出此建议,为各位助助兴?”
“魂姑娘言之有理,不知,魂姑娘有何建议?”高晋终于,从这凝重的气氛中,先解脱出来。
“此景,如此诗情画意,不如,就由这‘诗、情、画、意’为题,大家各自选题、作题,不知,王爷觉得如何?”魂姑娘轻笑道,此时,宋景然冷漠,余子夏淑女,严永黯与美人煽情,高晋身份特殊,霜木子的态度堪比此时的气温,眼下,也唯有她来调节气氛了。
“妙啊,魂姑娘果然是冰雪聪明。”高晋‘啪’用折扇敲在桌上,若不是折扇边框以金属做制,怕是早就折成几节了。
魂姑娘笑了笑,颔首说道,“王爷过奖了。”
高晋起身,高声宣和道,“好,就以‘诗、情、画、意’做题,大家自己挑吧;”
既然是大家做题,总要有个时间限制吧,再说了,作的好的可有什么奖品。”严永黯一脸玩味的,摇着手中的折扇,似乎并未察觉到折扇带来的凉意。
“时间,以半刻钟为准,这奖品嘛自然是少不了的。”高晋迟疑了一下,又意味深长的撇了霜木子。
“好,那大家各自准备吧。”严永黯收起折扇,很是满意的起身。
在画舫上作出诗情画意,倒也算是种乐趣;大家各自选择了要作的题做;作诗、作曲、作画、一一展示开来。
、第三十六章 无心似有意
高晋提笔将‘情’展示的淋漓之极;魂姑娘作了一曲子;严永黯二人,忙活了半天,则画了一幅人间山水;宋景然也作了一幅画,只见,画中是一片芦苇湖泊,湖泊里的画舫里,坐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女子神韵带伤,垂眸抚琴;一眼望去便知何人。
“景然的手法,越发的精致,瞧这夏姑娘的神韵,论谁见了都会怜惜如宝;”严永黯抢在前面,将宋景然的画摊在桌面上。
宋景然并未搭理严永黯,只是深情的看着画中的女子。
余子夏见宋景然的画,早已面颊绯红,娇羞的低头不视。
“来、来、来、夏姑娘所作何物?”严永黯将余子夏手里的纸卷夺了过去。
余子夏作的是一首,诉说爱慕的情诗‘子衿’
“哇~~景然你们也太默契,你替人家作画,人家向你诉情,真是天造地和哦。”严永黯一脸坏笑的打趣着宋景然。
宋景然不答,轻轻将画收了起来。
“宋公子,这画,可否送给奴家?”余子夏面色微红,羞涩的垂着眼眸。
“你喜欢便好。”宋景然微微迟疑了一下,又将画递向余子夏。
余子夏接过画,一脸难以掩饰的笑意。
“这个是你的了,可别辜负人家一日三兮哦。”严永黯将余子夏的那首‘子衿’折好塞进宋景然怀里,还不忘打趣着。
“那我便收下了,不知夏姑娘可有异议?”宋景然只会用在余子夏身上的表情‘深情’
余子夏娇羞的摇了摇头,总算借此也表明了自己的意向,希望宋景然不会向其它纨绔子弟一样,辜负自己的一颗芳心;
“哎~霜姑娘好像还没展示作品?”高晋适时的将话题转开,他也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霜木子的作品;
“我”霜木子迟疑着;
“既然参加,就拿出来看看。”严永黯更加迫不及待的拿过霜木子手里的纸卷。
只见,偌大的纸卷上写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霜木子本无心出作,只是随笔写下一句,不想,与宋景然的画相投。
众人看了霜木子的诗,纷纷将眼神看向宋景然。
宋景然瞟了一眼霜木子的诗,看不出表情,依旧是一脸冷漠。
“奴家无才,只是随手提笔,各位见笑了。”霜木子拿起桌上的纸卷,随手将其撕的粉碎;
零落的纸片,瞬间飞落在湖面上。
“霜姑娘过谦了,这么好的诗,真是可惜了。”高晋看着飘落的纸片,轻轻的摇了摇头。
“王爷过奖了。”霜木子黯然垂眸,他们这算默契,还是纯属巧合,心底再一次荡悠着。
“哎~不是说有奖嘛?”严永黯光惦记着奖品了。
“奖品自然是有,只是物为女子之用,你恐怕要白忙活了。”高晋迟疑了一下,靠进严永黯身边,调侃着。
“小弟虽用不到,不是还有美人嘛。”严永黯思索了半天,将一旁美人拉进怀里,终于找着了搪塞的话柄;高晋一脸笑意,轻轻摇了摇头。
“既然奖品少不了,那么现在该讨论一下,谁的作品比较出色。”高晋转身在软榻上坐下,总不能每人都发奖励吧。
“我觉得,景然的画作较出色。”严永黯先发表了自己的看法,难得将荣誉推给别人。
“奇了,严大少倒是头一次,赞言他人之作。”宋景然对严永黯的夸赞,并不想领情,倒是逮着机会打趣了一番。
严永黯抿了抿嘴,愣是说不出话来,只能狠狠的向宋景然抛去一大白眼;
“奴家倒是觉得,严公子的山水交画更为画意。”严永黯怀里的女子轻笑,肥水不流外人田,她自然是奉承自己的男人。
严永黯闻言,自是欢喜,不顾众人,在女子脸上轻轻落了个香吻。
“既然大家各有欣赏,不如,咱们以投签做决。”高晋见意见不合,再者说,各自的欣赏观念不一样,投签也是为了公平。
“哦~?怎么个投法?”严永黯挑声道。
“每人一张字条,将自己欣赏之作者的姓氏,写在字条上,放进这锦碟里,由本王来拆取,不知各位意下如何?”高晋将一锦碟放在桌上。
“好主意,就这么办。”严永黯似乎很是赞成。
大家也都并无异议,各自取了字条,做了决定,又将字条放进锦碟里。
片刻,高晋将字条一一拆开,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王爷您就别卖关子了,赶紧让大家瞧瞧。”严永黯见高晋一个人自乐,也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结果。
“很不幸,这次奖品与咱们无缘。”高晋将字条一一放在桌上;只见,六张字条,分别是一个‘严’一个‘夏’一个‘魂’两个‘宋’两个‘霜’
“哈哈阿晋你好糗哦。”严永黯见字条上并无高晋,一时失笑,打趣着高晋。
高晋没好色的给严永黯抛去一白眼。
严永黯只觉得毛孔耸立,他竟忘了,自己的美人也是一票没有。
“结果大家也看到了,景然与霜姑娘平票,但这奖品只有一件,不如,就由两位自己协商,物归何人。”高晋看了看宋景然有看向霜木子。
“奴家愚作,怎敢与宋公子相比,这奖品,自然”霜木子本无心于一切,只是,话未说完;
“霜姑娘莫要过谦,且看了奖品再论。”高晋打断霜木子的话,从腰间拿出一支,碧玉通体的梨花簪,放在桌上。
霜木子见物,猛的一惊,这不是,自己被钱菊子所卖时,留下做补偿的梨花簪嘛!原来,他们查的那么仔细,自己是不是该庆幸,至少,还有人记得‘林轩儿’看着高晋与宋景然;两人神情淡定,想来是早就有了准备。
、第三十七章 又是计谋
严永黯拿起桌上的梨花簪,好一番欣赏后,他故意夸张的说道,“哇这梨花簪雕工精致,碧玉罕见,要是再配上夏姑娘绝色,那可谓绝色添仙呐。”他说着又看向一旁的余子夏示意。
宋景然一把夺过梨花簪,又是一记白眼送去。
“奴家之作,虽不能与宋公子相提,但今日奖品为女子之物,奴家在此,斗胆向宋公子讨来,不知,宋公子何意?”霜木子故作镇定,面露一丝尴尬,毕竟,此物乃是宋景然所赠,也是她的心爱之物,当年,要不是迫不得已,她绝对不会用此物回报李大平夫妇,她也本想在有经济余存后再去赎回了,不想被他们先了一步。
“霜姑娘若喜欢,宋某赠上便是。”宋景然将梨花簪递上,目视着霜木子的神情,一一落在眼里。
“奴家谢过宋公子。”霜木子看着眼前的梨花簪,迟疑了一下,伸手接过;此景,仿佛就如昨天。
多年前,在自己的恳求下,宋景然为自己雕刻了此簪;那时,自己还不到七岁,但心里的那份炽热的感情,让年少自己不能自拔;而他,对于自己,只是出于哥哥对妹妹的情感,再无其它;甚至在她向他表露后,他变得更加冷漠。
船内又是一阵寂静,各人,各自怀有所思;余子夏目睹这宋景然与霜木子一言一行,突然感觉,有某种东西在拉扯着自己的神经,莫名的带着一种不安,是害怕失去的不安。
这日,阳光出奇的明媚,为这寒冷的冬季添了一丝暖意;屋檐上的积雪,在暖阳的照耀下,慢慢的开始融化,如小雨般湿润着大地。
霜木子坐在窗前,看着厚厚的积雪,一点一点的融化在眼前。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的音。
“请进。”霜木子收回眼神。
“这么好的天气,待在屋里似乎可惜了。”只见,魂姑娘轻轻推门而进。
“魂姐姐”霜木子起身,迎了上去。
“收拾一下,随我一起出去。”魂姑娘轻满是笑意的看着霜木子。
霜木子略带惊讶,又是不明的看着魂姑娘。
“杜妈妈那,我已经说过了,这眼看就过年了,总要添些新物。”魂姑娘自知霜木子担心什么;霜木子闻言,开心的点了点头。
两人一白一蓝,走在大街上,犹如冬日的花朵;迎得路人纷纷回头赞许。
直至,中午,霜木子与魂姑娘在一‘逸景’茶楼内歇息。
“哟~~这是谁家的美妞,独自在此,也不怕被人给拐了。”只见,一旁的茶座上,一名较粗壮男子,朝霜木子这边走来,满脸胡渣,也掩饰不住,脸上的淫笑。
“这位爷说笑了,奴家不过是出自穷乡僻壤,今日,随夫君出来办些年货,便在此歇息片刻。”两人相视一眼,很明显来者不善,魂姑娘灵机一动,说出此番话,以此警告。
“是吗,那称你们夫君还未回来,不如,先伺候伺候我等几位大爷。”另一名的男子也凑了过,一脸的色相,就差口水流出。
“两位请自重,奴家的夫君可不是一般之人,由不得你们胡来。”魂姑娘见状,拉起霜木子,退在一旁。
“哼爷我什么人没见过,爷今天就要定你们了。”粗壮些的男子,说着便扑向霜木子二人;一旁的几名男子也随之而上。
霜木子与魂姑娘看着个个淫魔般的嘴脸,虽为恼怒,却又无力反抗,于是,只能连连后退;
楼内的宾客也都指指点点,纷纷议论;却也并无人出手相助;许是认识这帮地痞流氓。
就在两人无路可退时;魂姑娘揽起霜木子,一个漂亮的转身,跃向楼外;霜木子只感觉脚下不稳,身体倾斜;待反应过来,已经落在楼外的街道上。
隐约能听闻,楼上的几名男子喊道,“追快追”
魂姑娘并未给霜木子思索的时间,拉着霜木子一路狂奔。
待到一僻静处,随后的追赶声,渐渐音无;霜木子双手抱胸,气息急促;魂姑娘却是大气不喘的站在一旁;霜木子缓解了片刻,很是疑惑的看着魂姑娘;忽然,熟悉的景状映入眼帘,此刻似乎不再疑惑了;
“都是你故意安排的?”霜木子恢复往日的冷漠。
魂姑娘也是面无表情的说道,“我说过,我只是奉命行事。”
“我那么相信你。”霜木子蹙着秀眉,一脸难过的看向暗魂,那种被人出卖的滋味,重现心头;
“我值得你相信。”魂姑娘看出霜木子对自己的失望,却不得解释什么。
霜木子轻‘哼’一声,露出一丝冷笑,转身朝前走去;在一转角处,一道黑色的身影站立在石碑前,脚下还残有,被燃烧过的痕迹。
霜木子缓缓走近,在石碑前跪下,随手在捡起一旁的钱纸,轻轻的放在火苗上,一一燃尽。
、第三十八章 无情的吻
石碑前的男子,正是宋景然;而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