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妈妈有些得意地断言道:“我自个儿奶大的孩子还能认错吗?眼前这个女人虽然眉眼有些相像,但绝不是中山王府的郡主娘娘。老奴敢用性命作保。”
江嬷嬷见状便不留情面地厉声喝道:“你作保,你的性命值几个钱?污蔑郡主殿下就是对中山王府和整个谨明侯府不恭不敬,便是杀了你quan家也不够抵偿的。”。。。。。。
正文 255:又得浮生一夜凉(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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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5:又得浮生一夜凉(六)
江嬷嬷见状便不留情面地冷笑道:“你作保,你的性命值几个钱?污蔑郡主殿下就是对整个中山王府不恭不敬,就是杀了你quan家也不够抵偿的。”
缓了一缓,又骂道:“这种背主忘恩的事儿亏你做的出来,识相的就赶紧滚郡主仁慈,看在往日的情面上或许还能饶你这一回,否则,哼,咱们王爷的脾气你也是知道的,任凭你是谁,若是敢委屈了他老人家的宝贝女儿,保管教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霍婆子梗着脖子毫不示弱道:“江姐姐不用吓唬我。我如今就一个光身子,还有什么可怕的。哼,究竟是谁背主忘恩?江姐姐,郡主娘娘从前待你可不薄啊。你怎么能和这个女人串通一气,欺骗王爷,郡马爷和整个侯府呢。”
又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道:“我可怜的郡主娘娘啊,这些黑心烂肺的歹人把您怎么样了呀?如今究竟是死还是活?这起子没王法的忘八儿,真该活下十八层地狱。”。。。。。。
江嬷嬷见状,一手直指着霍婆子,肩膀一抽一抽,胸脯起起伏伏地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方从齿缝里挤出一句:“你。。。你简直是疯了。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儿也敢信口乱吣。郡主娘娘还好端端地在这儿呢,你一个奴婢竟敢当面诅咒主子?你的心肝究竟是什么做的,怎么这么黑,这么毒啊。”
紧皱眉头,眼光慢慢地扫过在一旁得意洋洋看好戏的安老太君和孔姑太太,若有所指地冷声道:“是不是你收了什么人的好处,便狼心狗肺地来诬陷郡主娘娘。暗香阁是什么地方?怎么容得你放肆。”
因高声向外吩咐道:“还不快把这疯婆子拉出去掌嘴,看以后谁还敢在郡主面前口出恶言,无法无天。”。。。。。。
安老太君见状,忙出声喝道:“且慢既然这婆子言之凿凿,为了释疑,就请郡主娘娘屈尊揭下面纱,一看便知真假。反正这里又没有外客,只有咱们体己的娘儿们,又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做为老太太的应声虫,孔姑太太忙附和道:“就是,就是。霍妈妈这样一说,我倒觉得郡主娘娘这眉眼倒是有点已故柳大*奶的品格。”
江嬷嬷冷笑着驳斥道:“姑太太这话真真可笑。说谁不好,竟然拿金尊玉贵的郡主殿下跟一个死人比。也忒无礼了奴婢说句不好听的话儿,听说姑太太当年出阁时那柳氏还没进府呢,怎么她的容貌您仿佛很是熟悉呢。可真是稀奇。郡主娘娘是什么身份,尊容玉貌是你们想见就能见的吗?就是进了宫,见了品级低的小主,郡主殿下也用不着露面行礼,老太太和姑太太又是什么敕诰?竟然好意思提这等无礼至极的要求,简直不把我们中山王府放在眼里。”
翠微在旁冷冷地接话道:“看来老太太和姑太太真是背晦了,还没弄清楚自个儿的身份不成?这侯府如今能说了算的只有郡主殿下一人。若不是郡主好心,你们早该搬出去另寻住处了,哪里还能这样三茶六饭,金奴银婢地伺候着。饶是这样还不知足,满城里谁不知道郡主写下绝亲书已经与老太太和二老爷一家恩断义绝了。老太太是不是还生怕别个不晓得,非要闹腾出点事儿来故意表白表白。”
安老太君被这番冷嘲热讽呛得脸色铁青,怒火中烧,狠命地一顿手边的拐杖,气势汹汹地吼道:“主子们说话奴才在一旁拌嘴,这是哪门子的规矩。郡主身边的人真是个顶个的牙尖嘴利,郡主好性子由着你们放肆,我的眼睛里可容不得沙子。信不信一棍子敲死这贱蹄子,看你还怎么狗仗人势。”
翠微面色如水,毫不示弱地反驳道:“老太太说的是,奴婢就是狗仗人势。奴婢再低贱也是郡主的人,就是有什么错处自有殿下责罚,老太太犯不着包办替代。”
安老太君见在翠微这里讨不到什么便宜,自个儿身为主子也不好认真与奴才拌嘴,眼珠一转,便将矛头指向雨霏,因肃声威胁道:“郡主平日里快言快语,这会子怎么倒成了据了嘴的葫芦不言不语了?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您倒是惜字如金,底下人心里未免又要犯嘀咕呢。”
江嬷嬷冷笑道:“老太太这话真真可笑,一个奴才的胡言乱语难道还要堂堂郡主亲自开口澄清不成?郡主娘娘这可是给老太太留面子呢,您大半夜来闹得这般沸反盈天鸡飞狗跳得也该够了吧。真撕破了脸,大伙儿都不好看,老太太是聪明人,何必为了一个奴婢的胡言乱语弄得自个儿下不来台呢。事情若闹开了,就算是我们郡主娘娘好脾气,不多计较,只怕我家王爷和宫里的太后娘娘也不会坐视不理的。”
安老太君咬牙切齿道:“欺君罔上,罪大滔天。我们王氏数百口的人命绝不能毁在一个女人手里。无论如何,老身今个就是拼着一死,也要亲眼瞧一瞧郡主的庐山真面目。有什么错处,老身明个自去宫中领罪。”
说完,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三步并作两步就跌跌撞撞地冲了过去,伸手就往雨霏脸上抓去。。。。。。
江嬷嬷心里暗道不好,略一迟疑,安老太君的面门已近在咫尺,避无可避,来不及思考,无奈之下只得顺势拽住雨霏的衣带向后狠命一拉,雨霏一个踉跄,向后仰倒,险些跌倒在地。
江嬷嬷顺势一扶,趁着混乱向雨霏使了个眼色,惊声喊叫道:“不好啦,郡主娘娘被老太太撞得厥过去了。天哪,快来人,传太医啊。”
周围的丫鬟仆妇见雨霏双目紧闭,脸色惨白,皆慌了神,七手八脚地将人一径扶进内室去了,只留安老太君一干人大眼瞪小眼,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进了内间,屏退下人只剩翠微,桔梗,碧纱和江嬷嬷几个体己人,雨霏才缓缓睁开眼来,暗暗舒了一口气,因叹道:“方才多亏妈妈。否则恐怕就要功亏一篑了。”
又紧蹙眉心,恼道:“这回真是我太大意了。老太君处心积虑找来了王府的旧人,摆明了就是猜到了什么想逼我就范的。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总不能躲在这儿一辈子不出去哪。我现下脑子里乱的很,真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了。”
江嬷嬷也是满心烦恼,漫不经心地答道:“没什么,您客气了。咱们如今可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老奴也不过是想保全自个儿罢了。”
因瞥见一旁茫然无措的碧纱,顿时怒从衷来,一把扯着她的耳朵,骂道:“小蹄子,这都得怪你。要不是你方才喊那一声,咱们就咬死了不认识那个忘恩负义的死婆子,老太太也不敢把咱们怎么样?现下闹成这样?你说,该怎么着?”
碧纱吃痛,眼眸里逼出一串委屈的泪珠,撅着嘴哭道:“我哪里想到这么多,霍妈妈从前在王府的时候对我们几个小丫头极好,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不忘留一份。后来听人说她回乡后便得急病去了,我们几个还伤心了好久呢。这猛地一见,可不是唬了一跳嘛。我,我又不是故意的。谁知道她会反过来害咱们呢。”
江嬷嬷闻言,便啐道:“她是你哪门子的妈妈,叫的这么亲热。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哪。当初王爷待她可不薄啊,要不是看在她奶大郡主,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情分上,还能由得她活到今个?没成想一时心软,竟养了一头白眼狼呢。这会子被她反咬一口,倒真真难办了?”
雨霏见碧纱被揪得耳根子都红肿了,便出言劝道:“罢了罢了,这和碧纱又有什么相干?既然那边早就有心为难咱们,就算没有这个霍婆子,难道还找不出其他人来指认了?不说别的,就是随便想个法子揭开面纱,就凭我的容貌也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的。我早就想着会有这一日,只是没想到竟来的这么快。”
缓了一缓又问江嬷嬷道:“妈妈在王府的时间最长,这霍婆子究竟什么来历?家里还有什么人不曾?你且细细儿说说,或许咱们能借此威胁,让她有个畏惧能在众人面前改口,事儿方可有个转机。不是?”
江嬷嬷沉吟了半刻,低声缓缓道:“这霍婆子原本在府外头是有家有口的,后来因为身材健壮奶水又足,就被选进来做了奶妈子。咱们王府的规矩,郡主也是知道的,乳母只要进了府就要斩断亲情,不能再出去照看自个儿的孩子,更不能接进来一同养着,为的就是让她们能对主子一心一意。后来听说她那口子拿着她的钱又纳了个寡妇做二房,没多久,独生儿子得了一场怪病,身子渐渐瘦弱下去,看了多少大夫也看不好,倒把霍婆子积年的积蓄全花光,最后小小年纪还是死了。霍婆子从此便对那边寒了心,就剩一个光身子在府中伺候了。想来还真没有人能掣肘得她了。”
雨霏闻言,心里一沉,贝齿紧咬着下唇,无意识地紧攒着一双柔荑,指节都发白了。好半晌方才咬牙道:“实在没法子,只能装病先拖着,妈妈想个法子去王府向父亲大人报个信,听听他老人家怎么说。”
江嬷嬷闻言,应了一声,忙出去了,一炷香的功夫却转了回来,满脸愤怒与懊恼地低骂道:“这起子没王法的小人,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促狭婆子,守着府中大门和四处角门,别说是奴才了,就是连只苍蝇也飞不出去呢。”。。。。。。
正文 256:尾声: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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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6:尾声: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一)
江嬷嬷闻言,应了一声,忙出去了,一炷香的功夫却转了回来,满脸愤怒与懊恼地回道:“这起子没王法的小人,不知从哪里找来的促狭婆子,守着府中大门和各处角门,别说是奴才了,就是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呢。”。。。。。。
雨霏蓦然起身,气得身子微微颤动,因怒道:“他们好大的胆子难道想软禁本宫不成?妈妈你带几个身手好的护卫,就说是回王府请安,本宫倒要瞧瞧她们有几个脑袋敢拦着。”
翠微闻言,忙低声劝道:“郡主先别忙着生气,依奴婢看,这样反倒中了老太太的圈套。事情若闹大了,她和二老爷就更有借口来逼迫您了。如今倒不如使个拖字诀,就守着暗香阁里,谅她们也不敢用强。看谁能耗得过谁!”
雨霏叹了口气,无限烦恼地摇头道:“没用的,论耐性和心机,老太君不会输给府里任何一个人。她既然敢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发难,想必早就想好了后招。就算今晚躲得过去,只怕明个熟悉永平郡主容貌的奴婢旧仆,诰命贵妇,甚至宫中的太妃小主都有可能闻风而动了。到时候咱们又能挡得了几回?”
江嬷嬷急得在房子里直打转,连声叹气道:“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回可真真是踢到铁板了。难道咱们就要困在这里任人宰割吗?”
雨霏心里也如麻绳一般乱作一团,整个人如同走在悬崖峭壁边,没来由地惊出一身冷汗。左思右想,却是江郎才尽无计可施。蓦然觉得肚子一抽,一阵剧烈的痛楚教她不由自主地弯下腰来,豆大的汗珠一颗颗滴落下来,下身一湿,仿佛有什么东西直直往下坠。。。。。。
一旁的翠微和江嬷嬷见雨霏脸色青紫,嘴唇发白,都唬了一大跳,忙赶上前来将雨霏扶到床上躺下,直觉得手中似有湿腻,探眼一看,竟是一片殷红。
翠微赶着喊了一句:“哦弥陀佛天哪,这怕是,怕是不好呢。”。。。。。。
江嬷嬷到底老成些,沉着脸谨声道:“怕是动了胎气,见红了。得赶紧请太医过来。不然孩子恐怕。。。。。。”
雨霏痛得快说不出话来,只连连摆手,好半晌方才喘着气儿结结巴巴道:“千万不能,不能声张。这个时候若是被老太太她们知道我并未滑抬,只怕更有借口逼迫咱们了。那前边的千辛万苦,只怕,只怕就都要白费了。子陵也会受我牵连,性命不保的。”
翠微跺脚嗐声道:“都什么时候了,您还只管惦记着别个。世上怎么会有你这么傻的人呢。”
话音未落,就听云母仕女图屏风后传来一声女子的轻笑:“想不到一个冒牌货对本宫的男人还这么情深意重哪。”。。。。。。
却说内室乱作一团,外间却是一片死寂。安老太君眉心紧拧成了个川字,底下人惯会察言观色,偷眼瞧着主子的面色不悦,都低眉垂手,噤若寒蝉。
孔姑太太见天色越来越暗沉,黑漆漆地如一大片泼洒的墨汁,又听得外头更漏一声紧过一声,心里顿时烦躁不已,又是期盼,又是忐忑,一时坐立难安,索性站起身来在房中踱步以此削减紧张与不安。。。。。。
安老太君揉着酸胀的额角,脸上隐隐闪过一丝不耐与愠怒,低声嗔责道:“你能不能安生点,来来回回晃得我头都晕了。”
孔姑太太转过脸来,惴惴不安道:“怎么这么久了还不见人出来?不会真撞出个好歹了吧。老太太您倒是快拿个主意啊。”
安老太君漫不经心地瞥了孔姑太太一眼,恨铁不成钢道:“行了,你也是出身大家子的千金小姐,多大的事儿,连这点耐性都没有。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有什么可急的?”
孔姑太太恼声道:“那也不能总这么干坐这呀,天知道还要等到什么时候。要是她们一辈子不出来,难道咱们也要候着不成?”
安老太君一脸得意地轻笑道:“怕什么?时间耽搁的越长说明越有问题。这时候里面只会比咱们更急,你给我沉着点气儿,好戏在后头呢。”
目光扫过一旁若有所思的凤鸾,意味深长地点头笑道:“说不准咱们鸾丫头这回就能穿着大红嫁衣从正门抬进府里来呢。”
孔姑太太和凤鸾听了这话,面上都是一喜,因弯腰殷勤道:“这还不是全托了老太太的福。凤儿往后定会好好儿孝敬您的。绝不会像某些人那样,明明是个冒牌货还敢不分尊卑,拿张做乔,。”
安老太君志得意满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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