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乐兄,你一定会没事的,是吧?”
“当然,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宗政荣乐说完,竟然在没有得到尉迟珞他们同意的情况下就扭动了一个瓷瓶,然后就听到铁闸便缓缓地升起的声音,因为有一个隔音门,所以外面没有听到这里面的变动。
“沧海,你还是留在这里吧!”在推开门的那一刻,宗政荣乐说道。
“不!我要和皇帝哥哥在一起!”沧海很坚定的说道。
“随你吧!”终于,他带着无奈的口气推开了门。
从一个小隔间出来,就像突然出现的神祗,宗政荣乐自信满满,提声叱道:“皇叔,近来可好?”
被突然出现的人吓了一跳,昭阳王倏地一声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惶恐大喊:“你从哪里冒出来的?”
宗政荣乐嘴角弯弯,像公子哥儿一般潇洒的摇着纸扇,“从你不知道的地方!皇叔倒是大胆,竟然敢以下犯上,做龙椅的感觉如何啊?”
很快,昭阳王便镇定下来,虽然他的脸还是苍白苍白的,应该是凝冰玉露的毒已经渗入到骨髓,病入膏肓了。他一挥手,那些护卫就冲了上来,尉迟珞和淳于若梓跟在景帝的身后,被一群带刀的侍卫包围起来。
“父王,那一位是姁姮国五殿下,在他旁边的是怀瑾的妻主!”宗政誉的哥哥提示道。
“哦,这一位就是誉儿的妻主?”昭阳王咳了咳,打量着尉迟珞,“几年没见,倒是出落得更加水灵了。”
“岳父大人谬赞了!”尉迟珞欠了欠身,礼貌地拱手。
“呃……”昭阳王一听到尉迟珞的“岳父大人”的称呼还是有些怪异,很快,他就将这种怪异摒弃掉,他摆了摆手,“不要伤到了这几位贵人!”
说完,尉迟珞和淳于若梓就被人从宗政荣乐的身旁拉开,带到了那个长身玉立的清俊青年身旁。
那个青年一把拉过了尉迟珞,一时用力不当,她猛地撞到了青年的硬邦邦的胸口上,有些发晕。
她抬起头看他,近些看,果然是觉得有些熟悉的感觉,那双大大的上挑的眼睛,五官的线条和二公主很是相像!
“二哥哥,你怎么进宫来了?”淳于若梓抱着手臂,淡淡地看着尉迟珞和青年,“你和笨蛋珞珞说清楚吧!”
“小梓,你就不能让我再调戏调戏珞珞吗?”那个青年男子嘴角一扬,搂住尉迟珞趴在她的肩膀上,“珞珞,你可知道我是谁?”
呆愣呆愣的尉迟珞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她在消化着淳于若梓的话——关于“二哥哥”这个人,是她认识的吗?
可是从小梓熟稔的口气可以得知,她绝对认识这个“二哥哥”的!
“难道你是……”
可是从小梓熟稔的口气可以得知,她绝对认识这个“二哥哥”的!
“难道你是……”
“能猜到了?”青年男子笑嘻嘻地看着尉迟珞的眼睛,清朗如水般的声音,和语气让她大吃一惊。
“若桑姐姐!你的胸呢?你软绵绵的胸在哪里?”尉迟珞慌忙的伸出手,摸索着淳于若桑的胸膛,一脸不敢置信。
淳于若桑一把拍开尉迟珞乱动的手,没好气的说道:“珞珞,你少扮猪吃老虎了!想吃我豆腐直接说,不用找这些借口!”
尉迟珞摸了摸鼻子,小声喊冤:“我冤啊!是我真的是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若桑姐姐你居然是个男人?我怎么不知道?我们可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尉迟珞灵动的桃花眼睁得老大,一副不敢置信。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淳于若梓依旧抱臂,不屑地哂笑。
“小梓你知道?”
“对于我和我长久相对的那一位究竟是姐姐还是哥哥我会不知道吗!?我又不是你笨蛋珞珞整天想着如何去勾搭别人家的小夫郎!”淳于若梓讥讽她,骄纵的眼睛全是不屑。
尉迟珞尴尬地干笑,讨好地摸着他的后背,口气有些抱怨讨好:“小梓,你也不告诉我……”
“这是我母皇的意思,难道我可以违背吗?”淳于若梓扫开她的手,后退一步。
很明显,淳于若梓又闹脾气了!在这时候还闹脾气!
尉迟珞将视线转向那边叔侄之间的皇位之争,秉着气息围观,见那边敌不动我也不动的模样,尉迟珞才偷偷地拉了拉淳于若桑的衣袖,小声地问他:“若桑姐姐,呃,若桑哥哥,你怎么到姁姮国了?你不是在三省巡察么?”
“皇命不可违,母皇要我到我这边来,我也只能听命了。”“我们姁姮国为什么要参合到卫庆国的事情来?难道我们就要站在这里看着他,什么都不做吗?卫庆景帝会被他们怎么办?”
淳于若桑低头看了尉迟珞一眼,又将视线转向那边,“很多事情都是身不由己的……”
尉迟珞听到淳于若桑无奈的口气,便向后侧过头,可以看到淳于若桑尖尖的下巴、薄如刀削的嘴唇,还有那俊挺笔直的鼻梁,以前认为淳于若桑是公主时,总觉得他长得太像爷们了,现在知道他是男子,那很多事情都解释得清楚了。
比如说,为什么若桑二公主年已二十却没有一个夫侍,为什么二公主不喜欢和别的男子靠的太近,为什么二公主那么纯情,那是因为他是男子,为了不能泄露他的真实身份,所以才避嫌的!
“你别看我,小梓会生气的!”淳于若桑注意到尉迟珞的视线,伸出手将她的头摆回原来的为位置,“稍安勿躁,静观其变!”
在二公主,不,现在是二殿下面前,尉迟珞还是不敢忤逆他的话。她现在将视线转移到了宗政荣乐身上,只见他悠然自得地走到了昭阳王身旁,与他齐齐坐在了龙椅上,“皇叔,在北舍里可住得舒适啊?”
昭阳王讽刺地笑道:“多谢陛下的恩赐,叔叔才能住的那么舒心!”
“那便好!反正皇叔也是没几天的命了,能住的舒心也是极好的!”
“哼!”昭阳王冷笑,“不过陛下也是没几天活命了吧?”
“是吗?那倒是未必!虽然生活无趣,但是朕还是有些方法能够让皇叔不能奸计得逞的!”
“你是什么意思?”昭阳王似乎发现哪里有些错漏,一时间脸上露出了惊慌的神色,很快便被他掩去,“难道你?”
“你可以找姁姮国的人祝你一臂之力,朕也可以找流金国的人协助?难道皇叔不知道,您身上中的凝冰玉露是流金国的宫廷禁药?”
“你竟然给我下来凝冰玉露?!”昭阳王脸色大变。
“没想到吧!为了皇叔,朕可是千辛万苦才从流金国的九皇子求来的凝冰玉露呢!”宗政荣乐摇着他的扇,悠然自在,端的是满面谈笑风生作态,“朕已经和流金国的九殿下说好了,如果朕不行驾崩了,他们可以无理由驻兵卫庆国,甚至对卫庆国发动战争,当然,如果皇叔不相信朕的话,也可以试一试……”
宗政荣乐击了击掌,从密室那边竟然涌出了好些穿着黑衣的暗卫,在人们不注意的时候,已经暗杀了好些个带刀侍卫,一具具尸体,遍地倒下。
现场双方拔剑一动不动地对视着,弓张弩拔,只要一不小心就有可能发生血的碰撞!
“你这昏君!”昭阳王咬紧牙关怒叱,“你连外敌都敢放进来!”
看到昭阳王一脸铁青,宗政荣乐才慢悠悠地问道:“虽然皇叔的人包围了皇城,可是朕的人包围了你……你,想要解药吗?”
昭阳王不开口。
这宗政荣乐可真是坏!明明知道凝冰玉露没有解药,还这么骗他!尉迟珞在心里腹诽道,这天下除了自己,还有谁能够解得了凝冰玉露的毒呢?虽然他是誉君的父亲,可是她绝对没有那个心思用自己的血液去换他父亲的性命!不值得!
“你有什么条件?”昭阳王冷冷道。
“很简单,朕也厌倦了这个皇位,要朕退位也可以,退位诏书让朕来写也不是不行,朕的条件很简单,朕与沧海还有后宫的妻儿安全,这对皇叔来说,并不难吧?”
“……”昭阳王黑着脸。
“当然,为了让皇叔能够乖乖的不做一些多余的事情,解药朕是要慢慢地给……”宗政荣乐顿了顿,“皇叔,眼见得皇位就要到手了,难道你舍得将皇位拱手于人?”
沉吟许久,昭阳王才生硬妥协道:“那便如你所愿!”
“成交!”宗政荣乐的描金纸扇一手,嘴角一扬,露出了邪气的笑意,“朕还有一件小事!”
第七十二章
更新时间:2014624 21:07:16 本章字数:4549
昭阳王不耐地瞪着他。
“也不是什么很难做到的事情,朕就是想和姁姮国的尉迟珞大人单独聊聊!”说完,宗政荣乐笑着看向了尉迟珞那边,同样,昭阳王也看了过来,他用一种询问的眼神看着尉迟珞。
尉迟珞奇怪了,无缘无故地怎么扯到自己身上?难道是因为宗政荣乐要托孤?将他的小皇子托付给我?还是说因为他们以一种旁观者的冷漠围观了这种并不激烈的甚至可以说是和缓的叛变的过程?
淳于若梓第一个不同意,他站了出来,“不行!”
淳于若桑挡住了他,“便听他说的罢,不然大家都难逃一劫!”
“可是!珞珞姐姐会不安全的!”淳于若梓反驳道。
“小梓!”淳于若桑冷斥道,“难道你忘了,皇命不可违!你和尉迟珞做下的事情之前已经犯了母皇的忌讳,现在你还想怎么样?”
淳于若梓张了张口,无处反驳。
尉迟珞转身摸了摸淳于若梓的发丝,柔声哄道:“小梓,我不会有事的,你们就想出去吧!也不知道荣乐兄会对我说些什么,估计也是为了我们的女儿的事情吧!”
“那我要和你在一起,你不会武功,还是我在可以保护你!”淳于若梓紧紧地抓住了尉迟珞的手腕,双目含威,不容拒绝。
“那可不行!朕的话只想和子璎一个人说,你们都出去吧!”宗政荣乐向尉迟珞他们走了过来,“放心吧,真不会偷走的,朕身为天子,当然是言而有信的人!”
尉迟珞拉着淳于若梓的手,在他的手背上安抚地拍了拍,俯身在他耳边说道:“小梓,你放心,我的禋祀术足以应对一些不定的情况……”更何况,如果有什么特殊情况,她还可以召唤红莲业火,将一切都烧个一了百了,什么事情都没有。
“走吧!”
昭阳王带着他的下属,先退出了寝殿。沧海犹豫了一下,也走了出去。
淳于若桑果断地拉着依依不舍的淳于若梓的手,离开了寝殿,一时间,房间里只有宗政荣乐还有尉迟珞,当然,还有一些藏在暗处的暗卫。
华丽的寝殿被人弄得乱七八糟的,却无法掩饰它原来的雍华,宗政荣乐很随意的找了个位置坐下,然后招了招手,让尉迟珞也跟着坐下。
“荣乐兄……”见识到了宗政荣乐那风'河蟹'流皮子之下的强悍气势,尉迟珞知道,卫庆国的景帝绝对不是个草包!这绝对是个心思很深沉的雅痞,她不清楚他单独留下她的意思为了什么,但绝对不是简单的举杯对月、促膝长谈,这已经足以让尉迟珞打起十二分精神对抗。
“子璎,你无须紧张,我们轻松点,像之前那样就好!”
点点头,尉迟珞尽量使自己平静放松,才迟疑开口:“荣乐兄,您应该知道凝冰玉露根本就没有解药吧……”
“知道。”宗政荣乐没有否认,“这天下间唯一的解药也就是你了,不是吗?”
“你知道?”尉迟珞大惶,为什么远在卫庆国的景帝会知道?
“我终于为什么姁姮国的五皇子总是会骂你笨蛋了,也不知道你是大智若愚装傻呢?还是真的就是那么傻呼呼缺了一根筋呢?”
宗政荣乐说完,他的嘴角似笑非笑,带着嘲讽的意味,眼睛却所有所指地上下扫视尉迟珞。
“呃,荣乐兄真爱说笑了!”
“你自己明白就好!”宗政荣乐收回视线,看向自己的描金纸扇,漫不经心道:“反正昭阳王也命不久矣了,他前妻生下的嫡长子也成不了什么气候……”
听到这里,尉迟珞有些坐立不安了,她绷直了身子,甚至有些向前倾,急急问道:“荣乐兄,你是说誉君他……”
“意会便可。”宗政荣乐微微笑着,“这也算是给我的姨母的补偿。”
“我家誉君呢?”
“当然是在我的吩咐下,去准备某些事情了。”
“那,荣乐兄此番留我下来所为何事?”尉迟珞四处看了看,那些暗卫都瞪着她,瞪得她坐立难安。如果没什么事情,就让我走吧……
“子璎似乎不愿意与我单独坐于此处长谈?”宗政荣乐拿起了水壶,径直给自己带了一杯水,然后又探过身,给尉迟珞也倒了一杯,“喝点水润润喉,今天奔波劳碌,也是辛苦你了!”
尉迟珞听不出他是真的在嘲讽自己一到了皇宫就跑到自己的阵营里,还是说,没心没肺地只是单纯关心自己想要自己喝喝水什么的。
宗政荣乐眉目一勾,笑着剜了尉迟珞一眼,便喝了那杯水,尉迟珞不做他想,拿起杯子也喝下了。
“对了,忘了和子璎你说,我答应了流金国的九殿下一件事……”
“嗯?”尉迟珞才把杯子放下,正想问,谁知道自己的脖颈间顿时一痛,眼前一黑,在她失去意识之前,她看到宗政荣乐玩味的笑,还有一个看不到脸,却给她脖子重重一击的混'河蟹'蛋……
全身的骨头都像是被拆开了重新组合一样,酥软无力得完全不受控制,难以填满的乏力充斥着四肢百骸,整个人都被这种感觉淹没,直到灭顶,最终还是不由自主的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
“你醒了?”
尉迟珞感觉自己动手被人抓住了,耳边传来了一身泠然如同碎玉的询问声。她极力的睁大眼睛,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白如玉,软如绵的素手,顺着这只手慢慢向上望去,一身杏黄色的五爪蟒袍锦衣,再上面然后就是清丽秀雅的少年的容颜。
尉迟珞张了张口,哑着声音问道:“九珍?”
“嗯,是我。”九珍淡淡地应了一声,起身在不远处的桌面上给尉迟珞倒了一杯温水。
趁着这个功夫,尉迟珞打量这屋内的装饰——这是一间一尘不染的卧室,在屋顶上的檐梁上,绘画了让人赏心悦目的花鸟虫鱼;雕琢精美的花梨木座椅、点翠凤鸟花卉挂屏、嵌玉势橱柜、竹黄多宝格;紫檀木八宝柜上,摆放着象牙宝塔、龙凤象牙宝船,很明显这是一间别具风格、繁而不俗的宫殿某处。
尉迟珞多少有些了然,抿了抿唇不动声色,九珍已经转身走来,坐回到了尉迟珞的床头前,熟练地扶起她,在她的身后给她垫了一个锦枕,才小心翼翼地喂着她喝水。
温温的水流湿润尉迟珞的唇,也舒缓了她干涩的喉咙,那种炙热感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