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你以为你可以顺利地宫变,将朕拉下皇位?”
突然,老皇帝的声音在龙椅上响起,“难道你因为朕不知道你这些年在外面的所作所为?你还太小了……”
“父皇是觉得我的京畿守卫军无法撼动您的地位?”慕容景微微挑眉,完全不介意自己的喉咙上其实还有一把剑。慕容旭一直都在伺机而动,他知道尉迟珞的能力,也知道她是说到做到,在他没有任何把握将尉迟珞擒下时,他不敢随意将自己的性命拿去换慕容景的命。
“那父皇真的是太小看我了……”慕容景不再理会身边的嘈杂,径自提声道,“来人!”
“是!”随即一片洪亮齐整的应答止住了下面纷乱的声音,一批衣甲统一的士兵从殿外齐整的进来,不比之前的京畿守卫那般光鲜,可是这巨大的数量,足以让在场的人真正的呆住。
“将三皇子党的人擒下!”
“是!”随着一声响亮的回答,那些士兵疾步而上,架起已经瘫软在地的三皇子党都拖了下去,剩下九皇子一派的人。而原先的京畿守卫军却在保护慕容景的安全,以防不测。
现在在场的就剩下老皇帝、二皇子两个非九皇子党的异派。
慕容景挂在脸上不屑的冷笑忽敛,语气早已冰冷,“父皇,现在您知道了吧,儿臣十年来的韬光养晦并非是徒劳无功的!”
“咳咳……”老皇帝重重的咳嗽着,浑浊的眼睛里竟然有些精神,看来已经是回光返照的时候了,他说话变得流畅而清晰,声如洪钟道:“孽障!即使你逼宫,逼迫朕将皇位传给你,那也是名不正言不顺,你休想坐稳这个皇位!”
“父皇……” 慕容景低低一笑,双手交叠微微鞠身,然后一甩衣袖,“来人,将慕容旭诛杀当场!”
话语刚落,那个被尉迟珞控制住神智的慕容旭还没有从地上站起身,已经魂归黄泉,不知归路了。
老皇帝猛地睁大了眼睛,愣愣看着慕容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他的身体仿佛瞬间僵硬,一动不动,本来回光返照的而浮起了的异红却倏地一声褪了下去,最后余下一片濒临死亡的病态白。
“他是你的亲哥哥啊,你怎么能够这么狠心!”老皇帝一口气提不上来,拼命地咳嗽着。尉迟珞站在一旁,也有些震惊——毕竟慕容旭和慕容景是亲兄弟……皇家的情义果然在权力面前根本不算的是什么。那是我呢?应该也不算不上什么吧……
“狠心?”慕容景狠戾的笑着,“哪里能比得上父皇您冷血无情?当初,深爱你的母妃,还有和舅舅家那么多口人,你也能不眨眼就诛杀掉?儿臣比起您也是拍马也不及……”
老皇帝气极反笑,狠狠地拍在龙椅把手上,“你舅舅一族,聚党欲谋逆,朕不过是将苗头掐死在源头!咳咳……”
“父皇,呵呵,这不过是您的借口。”慕容景意有所指地顿了顿,才缓缓说道:“父皇,你现在只有我一个儿子可以选了,父皇您……”
慕容景的话还没有被说完,就被老皇帝气急败坏地打败,“你休想!朕优秀的儿子有很多,就算皇位被外敌夺取,朕也不会传给你!”
“父皇,您懂的儿子的意思的。”慕容景威胁的笑着,上前走了一步,“将翰林院的各位大人带进来!还有我那些年幼的弟弟妹妹和宗亲们……”
“是!”
没一会儿,京畿守卫便拉着几个年轻的官员进来,还有几个华衣孩童,“禀告殿下!翰林院李大人、张大人不愿为殿下效命,已自裁!且有若干妃子已自尽。”
慕容景淡淡一笑,接着道,“父皇您刚刚也听到了,是他们冥顽不灵誓死不降,儿子纵心存仁厚,却也无可奈何。”
尉迟珞被慕容景的说辞说得笑出了声,“九珍,需要我帮你控制他的精神吗?”她转过身,就要控制老皇帝。
“不必了,他也没能活多久了,还是由着他自己决定吧!”慕容景轻蔑一笑。
老皇帝险些晕过去,他强忍住精神,眼前没有别的助力,最后他还是叹了一口气,“看来,这个皇位你志在必得。”
“非我莫属,父皇。”慕容景微微欠了欠身。
“罢了,朕输了……”用尽最后的力量,老皇帝说道。
见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也没有什么威胁的,没什么表现的尉迟珞摊了摊手,就从御座上下来,站在了慕容景身边,她拉住了他的手,低声问道:“九珍你想怎么办?”
慕容景捏了捏她的手,然后盯着地上已经缩成一团的年轻官员还有小皇子、小公主们,“翰林院的大人们,可以拟传位诏书了。”
他们惶恐地抬着头,看着他,慕容景不耐的摆手,“识时务者为俊杰,写完就饶你们一命!”
翰林院的大人们还是心有恻恻然,将视线投向了御座上,已经快死的老皇帝已经急促地喘着气,眼睛浑浊的厉害,半躺靠在龙椅上,而那些归属于慕容景的宦官在他命令下,连忙给老皇帝顺气,灌人参汤。
“你为什么要让翰林院的人写诏书?”尉迟珞没有压低声音,疑惑道。
慕容景侧过头去看地上跪着的贵族们,“为了顺理成章登基,只有由先皇帝的翰林院才是名正言顺。”
尉迟珞扑哧一笑,心想,自家小白兔虽然嘴上说无所谓骂名什么的,实际上他还是很在乎自己是否是个暴君呢。这一点,依旧是口是心非!
“你笑什么?”慕容景挑眉,看向她。
“没什么啊!”尉迟珞摊手,做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禀告九殿下,诏书已经拟好。微臣看了,无差错!” 慕容景的亲信报告道。
“嗯,盖上玉玺罢!”
一个宦官将玉玺放在了木漆盘,托到了慕容景面前,慕容景拿起玉玺,在一旁的匣子里的朱砂泥一印,然后在传位圣旨的上重重盖上。
他将玉玺放回,淡然道:“传旨吧!”
“是!”宦官将木漆盘托到御座上,交予宣旨公公,代替原先拟好的要给三皇子的诏书。
“奉天承运 皇帝诏日。先皇骤崩,归于五行,朕承皇天之眷命,列圣之洪休,奉大行皇帝之遗命,属以伦序,入奉宗祧。……谨于今时祗告天地,即皇帝位。自惟凉德,尚赖亲贤,共图新治。其以明年为昌盛元年。大赦天下,与民更始。所有合行事宜,条列于后……钦此!”
语音毕,在场的人知道大局已定,皆伏地叩首,口中高呼新皇万岁,而老皇帝看到自己的皇朝正式结束,无力支持,两眼一翻,真正的驾崩了。
慕容景顺利登基为帝,封了原先的九王妃为皇后,原先支持慕容景的贵族都有所加爵,大力支持慕容景的九王妃的娘家一夕荣华,还有对有功之臣进行了分封加赏,对三皇子党派进行了肃清,在逼宫中出了一些气力的尉迟珞被加封为“安国夫人”,特赐府宅一座,食一等公粟。
第八十五章
更新时间:2014624 21:07:21 本章字数:4529
尉迟珞被封了“安国夫人”之后,就被人请出宫在她的府宅居住。慕容景自从登基后,一心整顿前朝事务,尉迟珞即使是满腔的不满和愤怒也没有机会去找他算账!
好你个慕容景,竟然将我封为劳什子“安国夫人”就打发我了?原先答应我的事情算什么了?还敢封皇后和妃子?难道接下来是要学宗政誉大选秀女?
尉迟珞越想越气,每次要递折子向慕容景求见,总是被那边的人说是“皇上日理万机,无暇接见安国夫人”为由,拒绝了。
谁知道是不是真的是忙得连将自己一面都没用空?还是说某些有心人将自己的折子打了下来。本来,尉迟珞是打算这件事情一了就要跑去卫庆国处理宗政誉瞒着她擅自选秀女的事情,没想到,这边也出了这些事情,她尉迟珞怎么看上的每个男人都那么不安定,总是要水性杨花给她找绊子使?
这一天,尉迟珞一起床,就决定这一次一定要将慕容景封后册妃的事情给处理好了,如果他不给她一个能让她接受得了的答案,她一定会将他的后宫烧得一干二净!
现在慕容景已经是皇帝的原因,尉迟珞不得不穿上她的朝服去面圣。在服侍的侍女的帮助下,尉迟珞换上了绛红褡儒裙,佩戴上灵飞大绶,头上梳着太华发髻,带上琼花金步摇冠,一切准备完毕,尉迟珞就要上轿子了,这时从宫内快马加鞭而来的人从马背上跳了下来,正好看到上轿子的尉迟珞,连忙半跪下,急切地对着尉迟珞说道:“安国夫人!皇上最近过度劳累,有些晕眩,下官奉皇命来请安国夫人进宫为皇上请脉!”
尉迟珞听完,脸色一变,赶紧道:“快!带我进宫!”
在尉迟珞赶到慕容景的寝宫时,太医院的医正正从内殿出来,见到尉迟珞便鞠了鞠身,“见过安国夫人……”
尉迟珞颔首,正要问慕容景的详情时,在一旁的女子也迎了上去,面上带着紧张惶恐之意,连连问道:“怎么样?皇上他怎么样?”
原来是新上任的雍容华贵的皇后娘娘。
虽然慕容景才是自己名正言顺的侍君,可是在他名正言顺的正妻面前,尉迟珞竟然没有任何理由就退缩了。这一点连尉迟珞自己都不相信,为什么一直都是勇往直前的自己会退缩了?难道是因为她和慕容景之间的关系?她没有进入了流金国的族谱里?可是,按理来说,慕容景已经进了她尉迟家的族谱……不对,现在不是想着有些没的的时候!难道是因为寒毒发作的原因了?可是之前自己才帮他净化过一次。
太医躬身,看了看尉迟珞和皇后等妃子后,才说道:“回皇后娘娘,皇上他因为劳累过度,所以引发了体内寒毒的,这寒毒也好生奇怪,当初皇上被先皇后下了毒,按理来说,皇上如今的反应应该是更加剧烈的,可是皇上现在,却只是显示出前期的症状而已……”
之前的侧妃乙,拍了拍胸口,舒了一口气,“皇上洪福齐天,当然是会平安无事!”
尉迟珞摸了摸鼻子,看来他们都不知道慕容景的寒毒是自己在帮他净化吧?慕容景没有告诉他们,应该也是有所顾忌吧?
皇后止住了侧妃乙的话,视线飘过了尉迟珞身上,然后才对着太医说道:“李大人你知道有什么办法可以替皇上更好的治疗吗?”
顿时,太医露出了忧愁的脸色,惶惶道:“微臣无能!”他压低了声音,在皇后耳边轻声说道:“皇上中的不是一般的寒毒,是这深宫内无药可治的‘寒冰凝露’……”
顿时,皇后身子一晃,被她身后的尉迟珞扶住了,尉迟珞看到她真心在关怀慕容景的健康,心里不是很滋味,可是又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很没心没肺,连忙安慰她道:“皇后娘娘保重!九……皇上是真命天子,一定有神明庇佑!”
尉迟珞的宽慰有些作用,虽然皇后和众多后妃看尉迟珞不大顺眼,之前尉迟珞和慕容景在后花园之间的暧{河蟹}昧,她们可是看得一清二楚。可是尉迟珞她毕竟是慕容景亲自封的“安国夫人”,更是凤凰神君的转世,虽然她们没有亲眼看到尉迟珞是如何协助慕容景夺得皇位,可是她们对慕容景是一味的尊崇,在明面上,对尉迟珞还是有所尊重的。
皇后疏离而有礼地放开了被尉迟珞扶住的手,淡淡说道:“安国夫人说得不错,皇上一定会没事的!这世间奇人异士那么多,总会有人能够治好皇上的毒。”说着,皇后自己也自信了一些,就吩咐太医给慕容景注意些补身子的药。
尉迟珞再一次摸了摸鼻子,心想,那个你要寻找的奇人异士就是区区不才在下我,就在你面前……
这时,寝宫的门被推开,一个年轻的宦官从门内钻了出来,见到皇后先是给她行了同一个礼,然后目光四处扫视着,直到看到了尉迟珞,才微笑了出来:“安国夫人您终于来了!皇上传召您进去!”
“哦。”尉迟珞耸耸肩,就要进门,而皇后在后也要尾随,却被那位公公阻止了,“皇后娘娘请止步,皇上只传召安国夫人一人进入。”
“本宫是皇上的嫡妻,难道本宫也不能进去吗?”皇后有些动怒,却强忍着,冷漠的询问道。
“娘娘,这是皇上的意思,请您不要为难奴才……”
说着,那位公公歉意的欠身,便让尉迟珞进去。
袅袅的青烟从鎏金瑞兽升腾而起,浓烈的龙涎香充斥着整件寝殿,窗门紧闭着,明黄色的帷帐静静地垂着,金嵌宝石烛台罩着一个会有簪花仕女的细绢绸布灯罩,却将殿内照的一脸光亮。
殿门被轻轻地阖上发出一声闷响,尉迟珞转头,发现整间寝殿就只有自己和慕容景两个人。
“珞珞,是你来了?”
在重重的帷帐后,一个有些虚弱的声音传来,虽然听着虚弱无力,却透着一股欣喜的喜悦。
尉迟珞一怔,却也笑了。
这是慕容景第一次不是称呼她“妻主”而是直接唤她的名字,这一点让尉迟珞有些开心,使得她暂时忘了他还在虚弱生病中,还有她原先要找慕容景算账的事情。
“小九珍,怎么寒毒提前发作了?”尉迟珞几步上前,掀开了明黄色的帷帐,然后就看到了脸色稍有些苍白的慕容景半坐在床头,脸上带着以前她所熟悉的怯怯的笑意,似乎在向她示弱般。
慕容景摇了摇头,“太医说是疲劳过度,导致身体虚弱,使得寒毒提前了。”
尉迟珞叹了一口气,坐在他的床头,伸手就将他放在锦被下的手抓住了,然后将食中二指放在他的脉门上,屏息号脉。
“果然是疲惫所致。”尉迟珞把脉后,将他的手放回了被子下,她摸了摸慕容景的额发,“我总觉得,这么拖下去不好,看来我要快些将寒毒给根除了。现在你做了皇帝,不比以前,还是有个健康的体魄比较好!”
之前答应了慕容景的事情现在是该允诺了,毕竟她也将小凤凰放走了,自己也帮他将皇位夺了下来,等她一口气将慕容景的病给治好了,再一条一条和他算账,而且,在卫庆国那边还有个烂摊子需要她去收拾,不快点快刀斩乱麻,以后她的妻纲还往哪里放?
尉迟珞想罢,便开始动手要解开慕容景的衣襟,却被他按住了手,“你是要做什么?”慕容景警惕的问道。
尉迟珞扯嘴一笑,没好气的说道:“我是这种趁人之危的人吗?九珍你把我想成什么了?”
慕容景明明确确地给她一枚“你确实是乘人之危的人”的眼神。
“噗~”尉迟珞拍了拍他的头,“咱们一口气将寒毒给净化了吧?以后再也不会有威胁到你的生命的事情了。乖,自己脱衣服吧!”
尉迟珞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