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妻名分 作者:为伊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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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名分 作者:为伊憔悴- 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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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薛延陵下朝回来,就直接去了上房,薛夫人吴氏听见门外靴子踏地铿锵有力,唤丫鬟道:“去看看是不是老爷回来了”
小丫鬟走到门口,老爷正往屋里走,朝里喊了声,“老爷回来了”
薛夫人这才不慌不忙下地,面带得体的笑容, “老爷今儿回来的早?”
就忙着唤丫鬟侍候老爷宽衣,又命打水,服侍老爷洗脸,离晚饭还有一阵子,夫妻俩个就坐下说话,一旁小丫鬟打着扇子。
问了几句家事,薛将军就话入正题,也觉得有点不好开口,干咳了声,“我跟夫人提的事,夫人想好了没有?”
薛夫人明知故问,“什么事呀?老爷”
薛延陵看她装糊涂,浓眉皱了一下,须臾散开,赔笑道:“就是武儿记在你名下的事?”
薛夫人抬起手臂,用指腹轻轻抿了下鬓角,“我当是什么大事,老爷拿着当正经事说,原来是武儿记为嫡子的事,老爷若问我的主意,这事万万不可,老爷不是武儿一个庶子,答应了武儿,那别的庶子要不要也依例照办,若只记武儿一个人,同样的庶子,两样对待,怎么能服人,话又说回来,我不是没为老爷生儿子,自古嫡庶有别,没了上下尊卑,怕祸起萧墙,家宅不宁,老爷也不希望如此!”
薛延陵没想到他刚一提话头,夫人就说出这么一大篇话,偏生又说得有理,堵得他没话说,心里不悦,“你若能宽容大度,有什么祸事,分明是你计较,刻薄小妾母子。”
薛夫人一听丈夫向着小妾说话,气得手在桌子下抓住衣襟,冷笑两声,“妾身就是太宽容大度,才惯得她如此张狂,我计较?我若不计较,把你一窝子庶子庶女都记在我名下,一家子都是嫡子嫡女,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老爷在朝为官,竟然能说出这种话,要记名可以,把朝中文武大臣找来,评评理,若都说我不贤,老爷便休了我。”
薛延陵事情没办成,还被她没鼻子带脸一顿数落,有点恼羞成怒,“若不是看在勇儿的面子上,你以为我不敢休了你吗?”
薛夫人气得脸色煞白,抿紧嘴,才没说出更为难听的话。
薛延陵站起身,一甩帘子出屋去了,家产的事,也没顾上说。
老爷一走,站在一旁,没敢插言的薛夫人的陪房冯保生家的道:“夫人不答应,把老爷得罪透了,夫妻情分就此断了。”
薛夫人不屑道:“我宁可断了夫妻情分,也不让她称愿,我就不答应,看他能怎么办?开了祠堂,把庶子直接上个嫡子名分,可生母是谁?总不会儿子是嫡子,生母是妾。”
冯保生家的道:“话是不假,就是夫人和老爷这回闹生分了,日后老爷更不会进这屋里。”
“不来最好,黄鼠狼进宅,来了准没好事。”薛夫人也不在乎,儿子都有了,凭老爷闹,反正他也就说说气话,不敢真休了自己。
“这都是那个小蹄子撺掇的。”薛夫人咬牙暗恨庶女。
“大姑娘起小心眼多,没少跟夫人这淘气,嫁人了还回家从中挑事。”
薛夫人发狠道:“我暂且先忍耐一时,这小蹄子我早晚让她吃苦头,若不是差着勇儿跟他父亲受连累,我早就闹开,隐忍他多时,以为我就真的怕她们不成。”
冯保生家的担心老爷急脾气,架不住小妾母女拱火,真把钱财都给了小妾母子,自己有必要提点夫人早作打算,“夫人预备怎么办?不能由着老爷胡来,把财产都分了去,给那姨娘母子。”
薛夫人嗤笑两声,“家财,地契、房契都捏在我手里,我说给方能给,我若说不给,除非他拿刀子杀了我,杀了我他也拿不走。”薛府所有银钱出入都经薛夫人手,她明面上性子软和可欺,却把掌家大权牢牢抓在手里,薛延陵一介武夫,对家事也懒怠花费精神,就都交给夫人打理,甚少过问。
王保生家担心地道:“老爷若是气狠了,老爷的脾气什么都做的出来,那贱人母女挑唆,万一休了夫人可怎生是好,到那时大少爷无人庇护,薛府就任那贱人母女摆布。”
薛夫人从窗子往外瞅瞅,丫鬟站在正房门口,示意王保生家的把里间门掩上,跟王保生家的小声道:“他的把柄在我手上,惹急了,他不让我好过,我也不让他好过,我看在勇儿份上,不和他认真计较,若和他认真计较,看他怕是不怕。”
“老爷知道这些吗?”王保生家的显然很意外,这么大事夫人就连她都瞒过,足见夫人可不是心中没有成算,软弱可欺的主。
薛夫人阴冷声儿,“他不知道,就以为我这些年好欺负。”
安王府
“主子这一幅《寒江烟雨图》画得惟妙惟肖。”韩侧妃的贴身丫鬟红锦道。
“月白绢布这般薄透,这山水跟真的一样,主子这画工满京城都找不出几个。”另一个丫头奉承道。
这时,珠帘哗啦啦乱摇,一个丫头冒冒失失地快步走入,“主子,打听出来了”
韩侧妃横了她一眼,那丫鬟吐吐舌头,低眉顺眼,“回主子,打听出来了,薛侧妃准备一幅画配两首诗,沈夫人是绣品,萧夫人没听见有什么动静,小韩夫人那里好像是一件东西。”
韩岚只道这丫头粗笨,扶不上墙,这些都打听出来,偏那最主要的人没说,这还有没有点脑子,不满意地道:“王妃那里准备了什么?这个没打听出来吗?”
“王妃屋里没听有什么动静。”
韩侧妃利用正妃没进王府,自己代管王府期间,笼络一批下人,消息比较灵通,这丫头派出去没半天功夫,就把王府姬妾屋里动向摸了个一清二楚。
那丫鬟看见桌案上摆着那幅绢画,月色绢薄如烟,朦朦胧胧雨雾,意境很美,啧啧赞道:“主子画作传神,不枉主子京城第一才女之名,王爷寿日,她们定会被主子比下去。”
韩岚摇摇头,似乎还不满意,道:“单凭这幅画,也只能让人赞上几句,没什么稀奇,我若绣出这样的效果,才真能令人惊艳。”
几个丫头打心眼里佩服主子,誉满京城第一才女,绝非浪得虚名,主子是实打实的才女,无半分水分,这样的女子,难道王爷就一分都看不上?
韩岚心想,蒙太后看重,自己也该拿出点本事,不能让太后失望,也让王爷知道自己的真本事,不同与其她庸脂俗粉,不像王妃草包,绣花枕头,连件像样的针线都拿不出来。
“这要绣成还需花些功夫,反正王爷要下月生日才到,提早准备,慢工出细活。”韩岚估计王爷下月生日,一个月功夫,绰绰有余,又想,需拿出十分本事,方镇得住王府一干女人,其她女人也定是费尽心机,讨王爷欢心。
萧夫人小院子里
“听说王府其她侧妃夫人都开始动手准备,夫人拿什么做寿礼?”萧夫人的丫鬟探听到几位侧妃和夫人都开始着手准备,自家主子连提都没提这事,不觉有点着急。
萧夫人坐在院子里的花藤编的秋千架上,轻轻荡着,细糯软软的声儿随着一起一落的秋千飘过来,“韩侧妃和宫里的徐美人同为京城第一才女之称,有韩侧妃比着,我拿什么都是绿叶,衬她这个红花。”
丫鬟道:“那夫人准备拿什么敬献王爷做寿礼?”
萧夫人绣鞋点地,秋千停住,舒袖中探出芊芊玉指,从衣领里伸出摸出明蓝丝绦拴在修长的项下一个玉饰。
那丫鬟是一直跟着她的,就明白,道:“夫人要把这个送王爷,这是夫人的护身符,夫人随身带许多年,从不舍得这宝贝离开身旁。”
萧夫人握在手心,“只要能护住他一生平安,我还有什么舍不得的。”
丫鬟看看她,欲言又止。
沈绾贞伏在书案上,信手勾勒,绣菊在旁边看着主子画得像是两个人,好像一男一女,依偎在一起,像一对恋人,从外形上看很像王爷和王妃。
沈绾贞对画略懂皮毛,用得是速写手法,想表现两个亲密恋人,像两条藤一样,纠缠在一起,彼此分不开,她绘画的功底浅,但是速写比较擅长,她擅长抓住人物的神韵,也基本上能表达出心里想要呈现出来的东西。
她吃完晌饭就开始坐着画,画了两张,觉得不太满意,把画纸团团,扔在书案上。
巧珊自抄手回廊快步往正房走,入夏以来,连着下了几场雨,院子里青石砖缝汪满了水,屋檐下滴滴答答,几个王妃屋里二三等丫鬟手伸出屋檐下接水玩,看她过来,嬉笑着道:“巧珊姐,快来呀!”
巧珊笑道:“你们玩吧!我还有要紧事。”
就进了明间,看沈绾贞伏案画什么东西,走过去,抻头一看,主子简单几个线条,勾勒人物神态动作,竟觉得是一对男女缠绵悱恻,巧珊早通人事,一下子脸红,小声道:“主子怎么画起这个,当心让人看见。”
刚说完,倏忽发现这对男女像王爷和王妃,嘻嘻笑,“奴婢愚钝,主子这是要送王爷的画?”
沈绾贞画完这张看看,还不算十分满意。
外面的小丫鬟光顾着在西厢廊子里玩水,没看见赵世帧进了院子。
沈绾贞正端着那张画纸琢磨,门口传来男子的脚步声,赵世帧一掀竹帘刹那,沈绾贞忙藏入袖子里。
赵世帧看见她这个动作,笑道:“藏什么呢?背着我?”
沈绾贞扭扭捏捏地,“到时王爷就知道了。”
转了话题道:“王爷,说好了明儿带妾身去西山玩,没忘吧?”
“我的王妃的命令,本王那敢不记得。”
这时,外面廊檐下笑闹的小丫头,其中有个眼尖的,就看见侧妃和夫人们进了正院,韩侧妃和薛侧妃前面走,韩侧妃小声道:“薛妹妹听得真,王爷要带王妃去西山春游?”
薛瑾压低声怕廊子里的小丫鬟听见,“妹妹亲耳听见还能有假,王爷偏心,只带王妃一个出门,我等镇日守在王府,像笼子里的鸟儿。”
那小丫鬟忙告诉其她丫鬟,几个丫鬟就忙蹲身行礼,“奴婢见过侧妃夫人们。”
“王妃可在屋里?”韩侧妃的声不高不低,正好屋里能听见,沈绾贞从半支开的窗子望出去,心说,王爷一回来,就都像苍蝇似的跟上来了,真是一刻不让人消停。
小丫鬟朝上房喊:“回王爷、王妃,侧妃夫人们给王爷、王妃请安来了。”
晨昏定省,沈绾贞把晚间请安这项免了,王爷一般没事,下晌就回王府,腻烦这些女人在王爷跟前晃。
沈绾贞回头看看赵世帧,小声道:“是不是听见风声明儿出门春游,都要跟着?”
赵世帧笑了,“耳朵真长,扫本王的兴。”
说话刚落,娇滴滴几声,“婢妾见过王爷、王妃。”
沈绾贞已和赵世帧正襟危坐,“免礼”
薛瑾做作的掩嘴笑道:“婢妾等有一个不情之请,听说王爷和王妃明儿要出门春游,可否带上婢妾几个?”
韩侧妃笑容标准,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婢妾等不会打扰王爷和王妃吧?”
小韩氏忙附和,“婢妾等识趣,就是跟去也不妨碍王爷和王妃,不扫王爷和王妃雅兴。”
什么话都让这群女人说了,沈绾贞若说不带上这群女人,还道是她小气,就微笑看着赵世帧道:“妹妹们都想出门游玩,不如就一块去吧,人多热闹,王爷说可好?”
赵世帧为人宽厚,看沈绾贞提议,笑笑点点头,“都回去准备,明儿命人早点套车,趁早上天凉快,出门。”


、第一百三十回

翌日;王府大门顿开;十几辆华丽马车驶向京城西门,前面一乘坐着赵世帧和沈绾贞,后面几乘坐着几个侧妃和夫人,在后面就是王府丫鬟仆妇。
城门刚开不久,一行人就出来城门;沿着官道往西山方向去了。
出城;炎炎夏日,一眼望去;郁郁葱葱;越往山里走,绿树成荫,深涧溪水;清凉舒爽。
车子行至清风观中门,往上是一千级台阶,不少香客,起大早,一步一叩首,以示虔诚。
车子上不去,就停在石阶下空地,赵世帧和沈绾贞下车,赵世帧看看蜿蜒而上石阶,望不到头,一直转过半个山,赵世帧瞅瞅沈绾贞,体贴地询问道:“王妃坐轿子上去?”
到了清风观的游客,大多到此处下轿、下车,徒步上去,有那贵妇小姐花钱雇专门抬上山的小轿子。
沈绾贞牵着赵世帧的手,笑道:“王爷不用担心妾身,妾身保证走的不比王爷慢。”
“好,既然这样,我们就走着上去,说好,半路不许耍赖,让我抱着。”
二人就牵手往山上走,后面下来几个侧妃夫人往上一望,顿时犯愁,不上吧,非要跟了来,上吧,瞅着眼晕,雇轿子,王爷和王妃走着上去,难不成比王爷和王妃还金贵,王爷在地上走,妾都坐轿子上去,这成何体统?
没办法,只好咬着牙,硬着头皮步行上山,开始还勉强,不一会,就脚生疼,薛瑾也不顾体面,一屁股就坐在台阶上,不想起来,韩侧妃初时想,咬牙坚持,不能让王爷瞧不起,显得王妃事事都出彩,王妃能上,她也能上,可朝前一望,王妃的身子轻盈,上山毫不费力,自己却怎么也轻松不起来,这些女人别说爬山,就是平常走平道都是坐车坐轿,不肯多走一步路。
沈绾贞回头朝下一望,几个女人东倒西歪,捂嘴乐,赵世帧看她回头看,也回过头去,一干众妾,由各自丫鬟架着往山上走,丫鬟大脚,常年做粗活,这点山路还是台阶也不当回事。
沈绾贞爬到快到山顶有点娇喘,赵世帧扯着她的手,她借了不少力气,赵世帧看她小脸粉红,气息促急,心疼地道:“我抱你上去?”
沈绾贞抬头瞅瞅山顶已不算太远,摇摇头,“没事,我自己能行去。”
山道看着近,走起来就时候长了,沈绾贞又上了一段台阶,怎么感觉台阶没有缩短,赵世帧看她撑着,道:“望山跑死马,还有很长一段路,我背你可好?”
说吧,赵世帧矮了身子,蹲在地上,沈绾贞往周围看看,天气晴好,春游人不少,官宦富家夫人太太小姐,体力不支,在半山腰上,下了大轿,就有常年山上行走的轿夫二人抬的步撵,直接坐着上山,有那真正的香客,虔诚地边走边跪拜,无论男女老幼,夫妻牵手的都很少,别说背着上山。
古代男权社会,妇女地位低下,人前哪敢支使男人,就有那畏妻之人,到外面也装汉子,妇人也都作三从四德,压在男人背上,男人尊严何在?是要被人指戳的。
再说,大庭广众,即便前世,这样做她也不肯,赵世帧等了半天,回头看她扭扭捏捏站着不动,威胁道:“你要是再不上来,我就抱你上去。”
沈绾贞一听,吓得不敢再矫情,忙趴在他背上,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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