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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嫣一听，顿时想起她身上半个子都没有的事实，外带她压根就没想好要往哪里走，又在哪里落脚之类的事，真要是莫语半路上把她丢下，估计她只能沦落到讨口度日的悲惨下场。
听莫语的意思，他似乎是说他没有义务管她一辈子。席嫣的心情不免一沉，暗道，确实他也没有义务。
哇呀呀，她都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
手上的动作顿了一拍，席嫣一把丢下毛巾，转头严肃地睨着莫语，说道：“那你打算带我上哪儿？又打算把我丢在哪儿？”
一句“我没打算丢下你”的话，差一点从莫语的口中出来，但当他看到她脸上摆着前所未有的严肃时，一抹戏谑不由闪过眼底，否认的话也随即收了回去，答道：“去北国，至于在哪儿丢了你……那得看情况。”
这么说来，至少在到北国前，她都不用担心莫语落跑？席嫣抿了抿唇，暗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莫语暗中欣赏着席嫣蹙眉盘算，心里面也在想着，要不要半道上假意地丢下她，看她惊惶失措的模样？
那样一定很有意思。
在村子里补给好，莫语带着席嫣折西向北，又继续赶路。此刻不用担心轩辕凛再派人来抓席嫣回去，本来没打算进城的莫语，带着席嫣正大光明的进了城。
这个时候，房三有意留给席嫣的令牌，便显出了一定的作用。当然，席嫣和莫语都没想到，正是这块令牌，才让房三重新的找到了二人的行踪。这是后话，会慢慢道来。
“给我钱。”在城中客栈里吃饭时，席嫣没头没尾地说了一句，莫语也没问原因，直接就摸了几只碎银放在桌上，干脆得让席嫣不敢什么都不问就收下。
“你不问我要钱的原因？”席嫣看着那数量不多，但也不少的碎银，疑惑地问着。问罢就看莫语连眼都没抬一下地说道：“你要说，自然会说，我干嘛要问？况且你要点银子放身上，倒也正常。”说罢，抬起眼来，意味深长的冲她一笑，笑得席嫣脱口道：“我不是想在半道上跑了，只是怕万一走散什么的，至少我不至于马上被饿死。”
莫语深看了席嫣一眼，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没再言语。
看来丢下她什么的念头，还是别有了，估计她不会露出惊惶失措的模样。
132 给我钱！
卷二 天战国 133 傻人有傻福！
133 傻人有傻福！
都说财不能外露，就在席嫣和莫语二人把银子放在桌上说话之时，旁桌围坐的几人中，便有人投去了贪婪的不良视线。
“大哥，这对小夫……”
“嘘！闭嘴！”妻字都还没出口，说话的瘦子就被对坐的中年男人站起来重重地拍了脑袋，跟着这个被他喊为大哥的中年人坐了下来，拿起筷子沾水在桌上写了“男的会功夫不好下手”九个歪扭的字，分明是意会了瘦子的意思的。
最后一个字写完，一众小弟都对中年人露出佩服之色，甚至还有人憋不住地惊叹道：“大哥真是好眼力，这都能瞧出来！”
这说话的人坐得顺手，中年人瞪了他一眼，顺便拍了他的脑袋，生怕打不傻他一样，力道大得让那人差点晕过去。
“行了，吃饱了就走人！”中年人粗鲁地扒了几口饭，也不管小弟们吃没吃饱，带头站起。从莫语身边路过时，他不经意的扫了莫语一眼。就是这一眼，他与莫语的视线碰了个正着。冰冷的、凛冽的、杀意十足的目光让中年人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本还抱的一丝侥幸之心顿时荡然无存。
像这般危险的人，最好别惹为妙。
事实上会觉得莫语危险的人，倒不止这位中年大叔一人，但凡与莫语接触久了的人，或多或少都不同程度的感觉到过他危险的一面。比如最近与他最熟的席嫣。
莫语斜眼瞟向路过的中年人时，席嫣刚好有瞄到，自然也就被他眼里的冷漠及杀意给吓了一跳。
“你认识？”等那群人走远，席嫣憋不住好奇地问道，换来莫语平淡地一句，“不认识。”说罢他再补了句，“你还不把钱收好？”
席嫣看莫语在说话的时候几乎都没抬过眼，大概猜到他对那群走掉的，看起来不太友善的人没什么兴趣，但她却对他那种明显的杀意很有兴趣。她把碎银揣入袖兜，踌躇了一拍，又问道：“你究竟是干嘛的？”
“帮国师打杂的。”莫语随口敷衍了席嫣一句，眉头却突然蹙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我只惦记着轩辕凛放过你了，却忘了义父还未放过我……最近太懈怠了。”话到最后，几乎是轻不可闻。
“什么国师的？”席嫣追问了一句，随后并没等莫语回答，而是扯向另外的话题，问道：“说起国师，你知道他为什么讨厌我到了极致么？”她可不记得她做了什么杀人放火，惹到国师的事。
自打进了客栈起，莫语的兴致几乎都扑在了桌上的饭菜上，直到听席嫣这般问了，他才饶有兴趣的抬眼瞧着席嫣，说道：“你是怎么想的？”
“我没见过他的记忆。”她才穿来两年，和十多年前就离开的国师，自然是不能有交集的。席嫣说了句实话，但在莫语听来，却是成了在国师离开极夜时席嫣年龄太小，所以对这人没记忆的意思。不论是席嫣的诚实，还是莫语的误会，总之都是在说，席嫣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惹到了国师。
“不过，他既然曾是极夜国的将军，应该是和席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席嫣很认真地分析道：“他会这么讨厌我，看来是因为与席家有过节？”最后一个字时，席嫣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莫语，后者的表情似笑非笑，有点诡异。
席嫣剜了莫语一眼，问道：“我说得对不对？”
莫语戏谑一笑，说道：“你还真是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意思？”姑娘我又不是席半仙，就算不知道，又有什么好嘲笑的？
莫语伸手在席嫣的脸蛋上轻轻一拧，保持着戏谑的、嘲讽的浅笑，说道：“就你这么迷糊，居然没死宫里，我只能说你是傻人有傻福！”
席嫣噘嘴拍了莫语还没拿开的手，随着那清脆响声落下，她边甩着手边红着脸，嗔怪道：“你才傻！你骨头怎么这么硬！”打他一巴掌，疼的居然是自己，这才不划算哟！
莫语很随意的抓住席嫣的手，看那白皙的手背上红了一片，他也不管此刻是在公共场合下，很自然的冲那红着的地方吹了吹气，再温柔地吻了上去，吻得席嫣抽了口凉气。
店伴、掌柜，以及有意无意注意到他二人的住客，均表情不自然的转开头去。
哇呀呀，她都算不在意旁人目光的人了，合着莫语比她还无所谓！不行，她好歹也是个穿越的现代人，完全不应该在意亲手背这种行为的好不好！
席嫣红着脸抽回手来，抱着自己的手瞪了莫语一眼，问道：“你把话说明白，什么叫我傻？”
柔荑离手，莫语有点浅浅的失落，抬眼却见张扬的女人一副小女人模样，妩媚的脸蛋泛着羞涩的红潮，牵动着他的每根神经，本来没打算要对席嫣干什么的男人，在这一刻顿时改了主意。莫语顿了一拍，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咱们回房慢慢说。”
席嫣很想吐槽，说莫语那微妙的停顿是什么意思，却看他说完就起身要走，丝毫不给她半点反驳的机会，她不由怨怼地嘟囔道：“一个两个都这么霸道，姑娘我还真是遇人不淑！”
走在前面的莫语没有接话，似乎没听到席嫣的抱怨似的，实则黑亮的瞳仁里滑过一丝意味不明的闪烁，分明是她的话让他有所触动。
为了不让人怀疑他俩的身份，更是为了掩人耳目，当然这些话都是莫语说的，他俩是合住的一间房。
开锁推门，莫语并没先行进屋，而是侧过身来等着席嫣，似乎有那么点点绅士的感觉。
席嫣并没多想拎起裙摆跨入门槛，还没走两步便听门被轻声关上，同时还落下了闩。
大白天的锁门干嘛？席嫣边想边侧目去瞧莫语，同时问道：“你锁门……啊？”话还没说完，只觉手腕一紧，跟着身体被莫语往门口一拉一扯，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被莫语给压在了门上。
呃？什么情况！？
莫语绝对是个行动派的，把席嫣压门上后，二话没说，直接张嘴咬住了席嫣微张着的双唇，随即火热的舌头滑入她的口腔，寻找着她香软甜滑的小舌。
他的吻，来得突然猛烈，却少了恋人间的热情，有总发泄般的感觉在其中，席嫣毫无反抗的承受着，没有半丝欢愉的感觉，也没有半点心动的欲望，身体自然在他的索取之间越发的冰凉。
她只是在承受他的发泄而已。想想也是，他可从没说个半句喜欢她的话，反而很明白的说了要她的身体。这是个单纯的交易关系，她当然不能指望他对她温柔，有爱。
或许那样会是个负担。好比轩辕凛，因为爱她，而做那么多无情的事。席嫣的瞳色微微的黯了一份。
“怎么？心不在焉的？”莫语突然放开了她双唇，以最近的距离平静的瞧着席嫣的双眼。一直在走神的女人，直到这一刻才收了略显涣散的目光，聚焦到了莫语的脸上。
“我在想，你不是叫我进屋来说事的么？怎么变成了做这种事了？”席嫣很平淡的以问代答，说得像是个第三者，一个事不关己的第三者。
莫语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头，在失落之色浮上脸时，不着痕迹的转开身去，嘴里则轻松地说道：“我只是突然想亲亲你而已，有什么不妥么？”问罢，他到了桌边坐下，朝着贴门而站的女人丢去个“过来坐”的眼神。
“没什么不妥。”席嫣耸耸肩，理了理微乱的发丝，一点没觉得尴尬的到了莫语对面坐下，道：“你亲也亲了，现在可以说了？”
“可以了。”莫语似乎满足的舔了舔下唇，却是掩饰住了瞳仁中的寂寥，末了扯出他惯有的戏谑笑容，说道：“你猜得没错，我义……国师他是与席家有所过节……不，不能说是过节，而是说不清对错的纠葛。”
席嫣微讶的瞧着莫语，安静的让他继续讲下去，而后者在这个时候却很讨打的卖了个关子，道：“能猜到为何叫‘说不清对错’么？”
能猜到，就不用追着问了！席嫣对天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答道：“不能！”
莫语顿了数秒，戏谑的浅笑转为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只有男女之事，才会说不清对错。”
席嫣不耐烦的表情顿时僵在了脸上。
这一刻，她以为莫语在说她和轩辕凛之间那理不清的幕幕，却不知莫语是在讲他自己和席嫣说不明的感情。
“国师与席家的事，席嫣，你真的不知道？”席嫣老实的一摇头，莫语若有所思的深看了她几眼，又道：“可能当时你真的太小了，并不清楚其中的缘由。国师与席家的一个女子席霜，不伦的老少恋……当然，这是他俩的事，旁人也不能多说什么，不过席霜本是要进宫为皇子妃的，却与国师有了私情，这便闹得沸沸扬扬的。事发之后，国师说是席霜勾引，而席霜则一口咬定是被国师**。席家是极夜的大家族，父皇为了息事宁人，只重处了国师一人，而席家并未受罚。”
133 傻人有傻福！
卷二 天战国 134 家丑不外扬！
134 家丑不外扬！
合着国师还有这么一段悲催的经历，难怪他会恨她入骨。
席嫣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抬眼却见莫语似笑非笑，大有刚刚他只是编了个故事，而她恰巧就傻傻的信以为真的感觉。
席嫣顿时有种上当受骗后的恼羞成怒，拧了眉问道：“那么久远的事了，你是怎么知道的？千万别说是编的，我保证会咬得你体无完肤！”
毫无威胁感的威胁，让莫语“哈哈”地笑了起来，这一笑便有点一发不可收拾，直到他听到席嫣在一旁气得牙痒，磨牙的声音明显加重之后，才渐渐的收了笑声。
他抹着笑出来的眼泪，用微哑的声音说道：“因为席霜要嫁的皇子，刚好就是我。”
怨怼的表情瞬时化为惊讶，席嫣脱口问道：“你究竟多少岁了？”如果谈婚论嫁的话，男子至少也要十七八岁吧，十多年前发生的事……那这货有三十了？次奥啊！他还真是个逆生长的货！
没料到席嫣在意的是他的年龄问题，莫语听得身体歪了歪，扶着额头，哭笑不得地反问了句：“你只在意这件事？”问罢他也没隐瞒，答道：“差三年就三十了。怎么，嫌我老么？”
废话！席嫣剜了莫语一眼，幽幽说道：“还真看不出来，你瞧上去差不多二十出头，原来只是面嫩呐……”说罢揉了揉抽搐的嘴角，再把扯走的话题拉回来，问道：“那你是带着什么样的心情跟着国师的？”
她不知道他喜不喜欢席霜，但至少那是许给他的妃子，却被别人给睡了，而且这个人还是个上了年纪的大叔。就算没有感情，至少还有情绪吧！对于莫语这种抖S来说，是个什么样的理由驱使他平心静气的留在国师身边这么久的？
在席嫣走神之间，莫语的表情僵了一瞬，却很巧妙的赶在了她回神时收了不自然的表情，说道：“我没见过席霜，所以没什么特别的感觉。而且会在天战认国师为义父，那纯粹是个巧合。”他两句话就把复杂的往事带了过去，然后似笑非笑的睨着席嫣，说道：“也不知道你与席霜有几分相似，若是模样差不多的话……我还真是亏了。”
“不知道，我也没见过席霜。”席嫣回答的同时甩了个白眼给莫语，话题到这里，她怕被莫语追着问席家的事，以至于令她越穿的身份露破绽，便摆着一副没兴趣继续下去的模样，起身去了门前。
不过这话题也该结束了，就如席嫣担心的那样，莫语也不想把往事太详细的告诉席嫣。那段黑暗的日子，还是埋在记忆的深处为好。
回过神来，席嫣已盈盈去了门前。
这个时间不早但也不晚，她打算出门走走，免得和莫语待一屋尴尬。哪知她的手才放到门闩上，都还没用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