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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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有本难念的经-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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淳于翌摸了摸她的头
发,把她拥进怀里,“李绥虽然凶悍,也不是没人能治得了他。我有办法让他闭嘴,不敢再提这件事。”
“真的吗?”
“真的。”淳于翌低头看着荀香,无奈道,“只要你以后少给我找些麻烦就好。香儿,我一直想问你,你脖子上戴的那只飞鹰怎么不见了?”
“我把它收起来了。当太子妃不用担心没有钱花。何况我这辈子,也出不了这皇宫了吧。”
“你戴着它,就因为它是黄金打造的,可以换钱?”
某人回答得理直气壮,“对啊,不然呢?”
“……”
*
萧天蕴入宫已经三日,淳于瑾却一直在娥皇宫中看书作画,没有去见。
炎如玉一直派人来询问,宫中的大宴也已经办了两场,淳于瑾却一直没有公开露面。她明白,对于眼高于顶的萧天蕴来说,庸脂俗粉是绝对入不了他的眼的。最好的人,值得相当的等待。
当等待的时间如若太长,又变成了故作姿态,所以今日是个好时机。
淳于瑾仔细检视自己的妆容,满意地点了点头,宫女奉承道,“天底下没有比公主更美丽的女子了。”
“光美丽没有什么用。”淳于瑾拢了拢袖子,“换一身清淡点的衣服吧。”
“是。”
宫女在帮淳于瑾换衣服的时候,无意间提起了前几日在宣政殿,大将军荀梦龙和兵部尚书徐望山以为内兵制改革一事发生了剧烈的争执,还有随后太子妃伤了西凉三皇子的事情。
淳于瑾看了宫女一眼,“后宫不得干政的规矩,你不知道吗?小心祸从口出。”
“不是奴婢说的,宫里都已经传遍了。说太子偏袒太子妃,发生了这么严重的事情,居然只是关了禁闭。大臣们还说,如果李绥不肯善罢甘休,就要太子把太子妃交出来!东宫现在岌岌可危呢。”
“住嘴!”
宫女惊了一下,低下头,“奴婢知错。”
御花园的池塘中,接天荷叶无穷碧。几朵芙蓉,艳丽姿色,引得蜻蜓往返停伫。
萧天蕴站在玉栏前赏花,沈冲随侍在旁。萧天蕴问,“我听说,这几天大臣都在逼东宫交出太子妃?”
“是。”
“东宫反应如何?”
“具体的末将不知道。不过以东宫的资质,最后也只有把太子妃交出来,才能平息此事吧。”
萧天蕴扫了沈冲一眼,“你对东宫的资质,似乎不是很认可?”
“恕末将直言。东宫今年已经十九岁了,非但在朝中没有任何的建树,连可以依赖的母家势力都没有,如何能够与宜姚公主争夺储君之位?简直是不自量力!而且发生了这样的事情,为了平息众怒,应该第
一时间把太子妃交出来。一味地包庇袒护,只会失了人心。”
萧天蕴摇了摇头,目光森冷,“沈冲,你还不够了解东宫。幼年我只觉得他妇人之仁,可这些日子,我又知道了些颇有趣的事情。”
沈冲还想继续问,看见公主的仪仗正朝这边过来,连忙低声提醒,“殿下,公主来了。”
萧天蕴回头,见一个服饰极为清淡的绝色佳人,正慢慢地往这里走过来。她身上穿着一件绿色的纱裙,似荷叶般清新素雅,犹如扑面春风。妆容淡却细致,难掩天生丽质。行走间的气质雍容沉稳,表情活泼而不失分寸。他见过的诸多女人中,这绝对是首屈一指的。
淳于瑾见到萧天蕴,内心也颇为欣赏。抛开长相不说,他跟萧沐昀一般年纪,却比萧沐昀更为坚稳。不愧是大梁如今当家主政的皇太子,更不愧是一手创建了飞鹰骑的奇才。
“太子殿下。”淳于瑾微笑地打招呼,却没有行礼。
萧天蕴微微颔首,“公主。”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作者有话要说:绿珠没有歪,这里面要歪的人太多了,再歪就暗黑系了。
我果然二更了,仰天长啸三百声,快,表扬我!


☆、第四十六本经

流霞宫的夜晚;平静得吓人。像是一个巨大的黑盒子。
绿珠本来在前面提着灯笼照亮夜路,后来索性躲到了荀香的身后,哀戚戚地看了周围一眼,“上次李良娣被关起来的时候,流霞宫的宫人就被赶走了大半。这次李良娣一病不起,珊瑚又死了;这流霞宫就越发阴森了。小姐,会不会闹……?”
“绿珠;你别自己吓自己。”荀香拍了拍绿珠的手背。
不知道哪里传来的一声猫叫,吓得绿珠尖叫着往外跑。荀香无奈地看了看手里的灯笼;决定独自前去。
寝殿里点着几盏宫灯,模糊的光亮增添了一些诡谲的气氛。荀香慢慢地走到床前,见李绣宁平躺着;面容安详,好像只是熟睡了一样。
她搬了一张椅子,坐在床边,随手把灯笼放在一旁,悠悠地叹了一口气。堂堂的太子良娣,居然落到这样一副下场。偌大的流霞宫,一个下人都没有不说,连守卫的禁军都被撤走了。
皇宫里的人,最会审时度势,也最能体会世态炎凉。
“绣宁,你能听见我说话吗?”荀香握住李绣宁略显冰凉的手,低声说,“听不见也不要紧。我问过太医,他也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能够醒,我攒了几个故事,反正也没有人愿意听,不如说给你听,好吗?”
荀香一个人,在漆黑的宫殿里面,绘声绘色地讲起故事来。窗外的老树,伸出形状奇特的枝桠,安静地挺立着,好像是唯一的聆听者。忽然,老树剧烈地晃了晃,一个影子从窗口跃了进来。
起初荀香并没有发现,直到看见地上橘黄的灯影里一个黑色的影子,才有些惊恐地僵在原地。她本来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平日里也没做亏心事。可这样的夜里,这样的宫殿,这样一个突然出现的影子,莫名其妙地就让她恐惧了起来。
“珊珊珊瑚。”她的声音有点颤抖,“你别吓我。”
那个影子动了动,似乎飘近了一些。而后一个清雅的声音,仿佛一道驱散阴霾的光亮,响了起来,“究竟是你吓我还是我吓你?大半夜里,叫一个逝者的名字,可不吉利。”
荀香隐隐觉得这个声音有点耳熟,壮着胆子回过头去,发现是在温泉行宫见过的那个富贵的公子。她顿时有些吃惊,“你,你怎么进来的?”
慕容雅淡淡一笑,“走进来的。”
“宫里这么多禁军守卫,你,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慕容雅的目光落在李绣宁身上,“看她。”
荀香立刻挡在床前,向前伸出两只手,“我警告你啊,这是太子良娣,就是太子的女人。你,你就算有什么歪念头,也赶紧收回去。我不会让你过来的!”
慕容雅温和地看
着荀香,“太子妃,谢谢你。我没想到,在这座冷漠的宫殿里,在这个你争我夺的东宫,还有人肯把宁儿当做朋友,愿意在她受苦受难的时候来看她。怪不得太子视你为珍宝,你确有一颗明珠般的心。”
荀香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你别给我灌迷魂汤。我把不把宁儿当朋友,跟你合不合适来看她,是两回事。”
“我不是来看她的,是来救她。太子那边你也不用担心,就是他把禁军和宫人全部支开的。”慕容雅一边说着,一边上前,说了声“劳驾”,荀香就不得不乖乖地让开。她刚刚是不是听错?太子故意把人都支开,放一个陌生的男人到绣宁的宫里来?这要是传出去,别说绣宁说不清,就连在场的她都说不清啊!
“能不能麻烦你为我们把风?”
“啊?”
“我找不到别人帮忙,拜托你了。”慕容雅说得十分诚恳。而且他的长相,实在是太正气,让人联想不到坏蛋两个字。荀香虽然有些为难,但既然是太子的意思,她这个太子妃没有理由不配合。
荀香乖乖地走到殿外,关好了门,一个人坐在门前看月亮。
这个男人究竟是谁?长得如此秀美,谈吐气度又不像是个普通人,对绣宁还这么关心,太子据让知道他们的关系……“哦?”荀香恍然大悟,这世间除了诚王慕容雅,应该没有第二个人了吧。
虽然不知道她不知道李绣宁和诚王之间的恩恩怨怨,但就凭诚王敢孤身一人闯进异国的皇宫就可以看出,他有多在乎李绣宁。
既然这么在乎,又为什么要让她嫁给别人?
荀香挠了挠头发,觉得还是不要想的好。就凭她那颗脑袋,就算再多长出两颗,也弄不明白那些风花雪月的爱情故事。
不知道干坐了多久,身后的门被打开。慕容雅一只手扶着墙,一只手捂着胸口,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荀香连忙过去扶着他,“你没事吧?”
慕容雅轻轻摆了摆手,“没事。太子妃,劳你随我去一个地方。”
“嗯。”
“你知道安平宫怎么走吗?”
“知道是知道,不过你要去安平宫干什么?那里住的是西凉人。”
慕容雅微微点头,“我知道。我去还债。”
*
荀香和慕容雅走到流霞宫的宫门口,看见绿珠在光亮处走来走去。
绿珠看见荀香,本来要迎过来,在看到慕容雅的时候,却突然又停住了脚步。几转经年,在命运这片森林里,走失的人走失了,相逢的人注定要再度相逢。
慕容雅似也有些意外,向前走了几步,不确定地喊了一声,“绿珠?”
绿珠看着眼前人熟悉
的轮廓,内心无限感慨,“诚王殿下,好久不见。”
“你怎么会在这里?”
“奴婢是太子妃的贴身丫环,随太子妃嫁进宫中来。”
慕容雅锁眉,“你怎么……”
绿珠摇头道,“昨日之日不可留。往事请不要再提。”
慕容雅会意,没有再追问。每个人的心中,都有一些不愿触及的过往,他们视它为洪水猛兽。有的时候,无心比有情好。
绿珠也没有问慕容雅为什么会在这里。她只是走到荀香的身边,低声问,“小姐,你们这是要去哪里?诚王若是被禁军发现了,可就大事不妙了。”
“他一定要去安平宫,我也没办法。”
绿珠想了想,走到慕容雅的面前,“奴婢倒有一个办法,不过有些委屈殿下。”
“但说无妨。”
“一个大男人深夜在内宫行走,实在是太惹眼了,但若是一个内侍,就比较不惹人注意。殿下既然执意要去安平宫,倒不如乔装一下再去。不仅是为了您的安全,也是为了太子妃的安全。”
慕容雅想了想,显然内心纠结了一下,才答应,“好。”
绿珠很快弄来一套内侍的衣服,慕容雅换过之后,三人尽量挑僻静的路往安平宫走。沿途虽然遇到了几路巡逻的禁军,但见是太子妃,也不敢多嘴,都予以放行。
还没到安平宫,就闻到一股呛人的药味,不时从宫中传出几声哀嚎和诅咒。
荀香不会西凉话都知道诅咒的对象肯定是自己。
李绥一旦养好了伤,一定会第一时间跑去东宫,二话不说地把她揍成肉泥。这点觉悟,她已经做好了。
慕容雅喘了口气,回头看了绿珠一眼。绿珠会意,站在门外说,“奴婢就不进去了。”
守门的西凉人看见荀香,各个都心有余悸。在他们的心目中,三皇子李绥天生蛮力,鲜少遇到敌手,更别提把他打至重伤。这个太子妃看上去瘦瘦小小的,也不知道会什么妖术,竟能让三皇子重伤至此。
荀香清了清嗓子,“我要进去,见你们皇子。”
西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这个时候,站在荀香身后的慕容雅用西凉话说,“太子妃要向你们的三皇子道歉,请让我们进去。”
西凉人这才听明白,连忙侧身让开。
李绥躺在床上哀叫连连,听到有人进来,咒骂了一声。荀香没有听懂,慕容雅虽然听懂了,但装作没有听见。
荀香走到床边,看见李绥被包得像是个粽子一样,只露出两只森森的眼睛,忍不住想笑。但李绥看清楚床边站着的人是荀香以后,立刻伸出手,想要抓住荀香。慕容雅及时打开了他的手,把荀香往
后拉了一些,自己则挡在前头。
“哪来的奴才?不要命了?!”李绥呵斥一声,曲腿踢过来,却被慕容雅一掌化解。
李绥这才发现,站在眼前的根本不是什么奴才,而是自己的妹夫,南越的诚王慕容雅。
“你,你怎么在这里?!”
慕容雅在床边坐下来,微微笑道,“三哥,你伤得不轻呀。”
“都怪这个死丫头,待我好了,非叫她好看!”李绥挺起身子,目光恶狠狠地盯着荀香。荀香有些心虚,干笑了两声,“野人,别那么大火气,伤身体。”
“老子告诉你,这件事情没完!我要把你会妖术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大佑的皇帝。到时候,看太子能不能保得了你!!”
慕容雅拍了拍李绥的肩膀,仍然笑得和煦,“三哥好像觉得这件事情是太子妃做错了?那死在三哥手底下的那个可怜的姑娘,又要找谁伸冤呢?依我看,这件事情,最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李绥心中颇有些忌惮这个妹夫。不仅因为自己的胞妹是他的王妃,更因为南越虽然不及大佑和大梁强盛,这些年来却能够安于一隅。谁都知道南越的皇帝没什么本事,连皇位都是捡来的。真正让南越屹立不倒的,是这个诚王慕容雅。
“那,那怎么行?!我的伤就白受了?!”
慕容雅收起笑容,手似无意地按住李绥的痛处,疼得李绥嗷嗷乱叫。
“三哥好像忘记了一件事情?你害死了一条人命,间接害得我最心爱的女人卧床不起。如果真要追究起来,本王的不痛快,是不是要找令妹发泄呢?”
李绥天不怕地不怕,唯一的软肋就是胞妹李翩翩。他们的母妃死得早,许多年来二人相依为命。李绥视李翩翩为命根子,舍不得她受一丝一毫的伤害。
“慕容雅,你敢!”
“令妹既然嫁给了我,就是我的人。要怎么对她,全凭我高兴。你若是还不肯善罢甘休,执意要找东宫的不痛快。那我只能把我的不痛快,全都加诸在王妃的身上。他日,王妃若是向三哥哭诉我没  
作者有话要说:晚安啦~~~~


☆、第四十七本经

“慕容雅;你!”李绥想要起身跟慕容雅理论,却被慕容雅按住伤口,疼得冷汗直流。这几天,李绥一直觉得自己的左手没有什么知觉,问过太医,太医却说只是一时的。他只要想起那日马蹄从他的身躯上践踏过;心中就有一股无名的怒火狂烧。
他不会轻易地善罢甘休。
慕容雅似是知道他所想,口气仍然温和;却用荀香听不懂的西凉话说,“三哥;我不是来与你商量的。当日,你以西凉与南越国永息刀兵,来换我诚王妃的位置;何尝不是一种制肘?你已将筹码送于我的手上,玉碎或是瓦全,便在你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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