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眼睛一眯,只觉整个人被司城祁月揽在了怀中,一股浓浓的肃杀之气扑面袭来。
不知从何处涌进来十几名黑衣人,手中长剑闪着森寒的光芒,嗜血冷冽的直视着几人。
原本围观的众人一见竟然有人来刺杀,顿时惊叫着四散开来,有些胆小的当下便躲在了桌子下面。
“什么人?!”冷峻低喝一声,将司城冰挡在了身后,腰间长剑已经出鞘,长剑一震冷冽的喝道。
无忧直接想翻眼睛了,来人若是想告诉你他是谁的话就不会蒙面了好不好?!还问什么人?白痴啊!
司城冰双眼闪过一丝惊慌,却并没有尖叫或是别的什么,倒是比起平时还多了几分沉稳,将一个皇家公主遇事不慌不乱的良好气度演绎到了极致,手中拿着一把短刀,她虽然是皇家公主,但是多少学过一些防身的武功,此刻看对方人数众多,便拿出来准备战斗。
来人不知为何并没有在暗器发射众人躲避的那一瞬间出手,好像是等待着什么,只是冷凝的看着无忧和司城祁月等人,围观的众人一见并未立刻开打,争抢着就要夺门而出,可是众人刚刚一动,就有黑衣人出手,将门口封住,于是围观的众人都瑟缩着躲到大堂的一角。
片刻后,围观的人都已经被逼退到一角,包括原本趴在桌子下面的人都已经撤到人堆里的时候。
有一名黑衣人忽然上前一步,森寒的长剑直指司城祁月,寒声道,“司城祁月,上次让你逃了出去,今日看你如何逃出升天!”
司城祁月皱皱眉,并未说什么,倒是身后跟着的侍卫惊雷忽然上前,长剑一震,指着那黑衣人怒道,“无胆鼠辈,连真面目都不敢露出来,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叫嚣!”
无忧心底闪过一丝奇怪的意念,这些黑衣人好似是不愿伤害其他人一般,开始并不围攻,就是等其他人的撤离!
只是这想法一闪而过,快的让她来不及细细思索。
“王爷先走”惊雷低喝一声,将司城祁月微微护在身后。
“今日只怕谁也走不了!”黑衣人低喝一声,冲了上来。
无忧微微皱眉,司城祁月一直将她抱在怀中,想说让司城祁月将她放下,可是司城祁月却好似害怕她看见打斗的场景害怕似的,一直将她紧紧环住,甚至刻意的用身子挡住她的视线。
不知是出于本能还是别的什么,腰间的铁臂环的很紧,紧的甚至有些勒痛了无忧,可是却让她心中一暖,那种强势的保护,让她心下一动,莫名的心安。
她武功不弱,听呼吸便可以判断来人都是高手,只怕司城祁月也是知道的,越是知道对手厉害,越是这样对她强势的保护,无忧心中有着丝丝的感动。
黑衣人目标自然是司城祁月,有一半左右的人都上来围攻司城祁月,剩下一半的人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围攻小桃儿和,另外一部分围攻冷峻与司城冰。
黑衣人攻势极为的迅猛,来人个个武功高强,若是只是一对一的单打,可能并不是冷峻和桃儿的对手,可是此刻都是几对一,便不免打的不分胜负了。
这些人极为的有纪律性,似乎是之前已经商量过一般,几人为一个战团,前后左右各个方位都有人,将司城祁月和惊雷以及小桃儿和冷峻分割为四个小块,一个个的往开里逼,让他们互相之间不能照应。
司城祁月周围的黑衣人招式狠辣,招式间居然很有层次,常常是二人围攻一招即退,然后二人轮上,不论是否将人刺伤都不恋战,彼此配合亲密无间。
无忧一见这种打法不由皱了皱眉,这样类似于车轮战的配合,时间久了,就算对方是绝世高手只怕也应付不来,何况对方还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时不时的还会来个偷袭,只怕要不了盏茶的时间司城祁月便会应付不住。
而那些人似乎发现了司城祁月顾着怀中的无忧,在偷袭时都纷纷向无忧身上招呼。
“无耻!”司城祁月低喝一声,皱了皱眉,闪身避开向无忧刺来的一剑。立刻又有二人按照车轮打法攻了上来。
司城祁月既要顾轮战上来的人,又要顾及对无忧的偷袭,一时间手忙脚乱,不免有些吃力。
让无忧略感奇怪的是这些黑衣人竟然分的极为清楚,只是对着司城祁月他们几人下手,锦娘站在一旁,竟然无人攻击,只是在她碍事的时候被人一掌推到了一旁,可是力道刚好,这样柔弱的女子竟然没有受伤。
无忧皱皱眉,环视一圈,海上楼空间不大,若是用毒只怕在场的其他人也会受损,而司城冰等人之前并未服用解药,强行用毒对司城冰等人也会造成损伤,敌伤一千,自损八百,这样的打法实在是不适合!
既然不能用毒,那就只有硬拼。
纤白的手指已经扣上两根银丝,眸中闪过一抹嗜血的寒意。
这边桃儿见无忧被司城祁月抱在怀中,司城祁月那边足足有十几人之多,而自己却被渐渐的逼退到一侧,不由心中大为焦急。
冷峻护着司城冰自己已经手尾不能相连,能把自己顾住已经不错,而惊雷已经被逼到较为偏远的一角,眼看也是无力分身。
桃儿目光忽然一寒,一抹果决闪现在眼中,那是长期在生死线上存活的人才会出现的狠辣,带着和敌人同归于尽的决心!
“唔……”桃儿闷哼一声,拼着背上被身后袭来的人划了一刀,左手一道巨大的罡风袭出,忍着痛生生将左前侧之人震开,然后从怀中摸出一对恍如弯月般的手刀。
那刀极薄,薄的几近透明,若是对着光照,想来一定可以透出影子,上面呆着长长的尖刺,即使现在是白天,也让人觉得一阵寒气袭来,在桃儿手中泛着幽冷的寒光。
那人被震开后哇的吐出一口鲜血,剩下几人立刻围了上来,围上来的几人一间那弯刀,目光一缩,眼中染上一抹嗔戒,不待几人反应一朵幽蓝的刀花已经劈了过来,回旋一圈后又回到桃儿手中。
“王爷带着我家小姐先走!”桃儿低喝一声,手上的打法已经完全变了样子,手刀中套着薄薄的利刃,在手刀递出时竟能诡异的射向各个方向,一时间竟将围着的黑衣人逼退了下去,桃儿身形一闪,已经闪到司城祁月身后,接过来两名黑衣人的招式后对司城祁月低喝道。
无忧原本伏在司城祁月怀中,忽然闻到一股血腥味,抬眼只见桃儿一道刀伤从肩甲处直直划了下来,后背衣衫已经被鲜血染红,不由怒从心起,伸手掰开司城祁月环在腰间的手臂,就要扑过来。
司城祁月不料无忧忽然挣脱他怀抱,一愣立刻回转身形向无忧这里抓来,着急的喊道
“忧儿不要乱动,小心伤着你!”
无忧听见司城祁月的喊声回首看来,却听见司城祁月惊叫出声。
“小心!”
然后只觉身子猛的翻转,自己和司城祁月身子已经对调,一道裂空之声响起,一道寒光霹雳闪电般从天而降,狠狠的刺向无忧刚刚站立的地方!
“噗……”一声钝器割开皮肉的声音响起,一道血箭冲天而起!
“王爷!”惊雷惊叫一声,眼神通红的逼退身前的黑衣人,惊叫着扑了过来。
“王兄!”司城冰听见惊雷的喊叫,顿时也惊叫出来,冷峻一滞,拼命的厮杀起来,想要向这面靠拢。
“司城祁月!”无忧低呼一声,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随即感觉心中什么被点燃了,又有什么被戳破了一般!一股怒意惊涛骇浪般汹涌喷发出来!
砍伤司城祁月的那人滞楞了下,好似不相信自己就这样轻易的将天野战神砍伤了,只是这一滞楞的时间,只觉身子被猛的一拉,然后胸口一凉,一根银丝透胸而过。
无忧眼中带着嗜血的杀意,手指一拨,原本已经透胸而过的银丝竟像是有了生命一般,硬生生的调转方向,直直的回了过来,从那黑衣人身后猛的向心口扎来。
刚刚拉开那名黑衣人的男子目光一紧,一只手递了过来,硬生生的挡在那人心口,挡住了无忧致命的一击。
“呲”一声轻响,男子的手被银丝直接穿了个对穿,银丝透过男子的手掌扎入黑衣人的后背,只是由于手掌的阻力,力道已经小了很多。
无忧冷哼一声,算那黑衣人狗命大!银丝一收,带出一道血线,被刺穿的黑衣人仰头便要摔倒,身后两人抢上前来将那人扶住,二话不说越窗而出。
无忧伤的那人好似在这些人眼中很重要,一见那人被带了出去,另外的人都抢攻两招纷纷从窗口撤了出去。
“司城祁月!你怎么样?!”无忧目光一紧,也不去追那些人,赶忙跑到司城祁月身旁,若非司城祁月一心顾着她何至于受伤!
高手对决,最忌心有旁骛,而她,恰恰分了他的心,她怎么可以犯这么愚蠢的错误!
司城祁月半躺在惊雷怀中,惊雷连连喊道,“王爷!你怎么样?王爷?”
那一刀从后袭来,斜着刺过背部,刀上定是被下了某种毒药,流出的血此刻竟是黑色的!即使司城祁月身上穿的是绛色衣衫,此时也已经是黑沉沉一片,可见出血量极大,脸上已经隐隐有青紫的颜色,看来毒性极为猛烈!
惊雷二话不说,连点司城祁月身上几处大穴,对着天空放出一只类似信箭的东西。
司城祁月笑笑,笑容有一丝丝的虚弱,“忧儿没事就好……”
无忧狠狠一震,只是这样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她瞬间心痛起来,看着司城祁月的笑容,不知怎么觉得眼睛有点酸,那笑容很淡,很平和,没有平日的优雅,也没有他腹黑时的狡诈,却狠狠的撞进无忧心底。
无忧伸手轻轻扶住司城祁月,压抑住心中澎湃的心潮,淡淡的道“我没事,你真傻……”
司城祁月微微一笑,那笑容通透而干净,带着一丝宠溺。
桃儿已经收了手中的弯刀,抢了过来,先看无忧没有什么大碍,长出一口气,略显担忧的问道。
“小姐你没事吧?”
无忧摇摇头,伸手在司城祁月流出的血上一抹,放在鼻尖闻了闻,然后眉头紧皱着把住司城祁月的脉搏。
“本王竟不知忧儿还懂医理”司城祁月看着无忧微微笑道,脸色铁青,竟还笑的那样温润。
无忧看着司城祁月那样的笑容忽然心痛了一下,就好似被一只手猛的揪了一把,痛的猛烈而突然,破天荒的没有和司城祁月顶嘴,而是对桃儿吩咐道,“去取甘露丸”
桃儿一惊,脸上露出吃惊的神色,“小姐是说是雷霆?”
无忧点了点头,露出一丝凝重,司城祁月中的竟然是她刚刚研制出来的剧毒雷霆!为何取名雷霆?就是因为这毒极为的霸道,毒发带有雷霆之势,若是救治不及时,毒发时五内犹如雷震,阵阵紧缩,直至内脏全部碎裂而亡。
这毒药她刚刚送去林掌柜那里没有几日,竟然这么快便看见了它,实在是让她有些意外。
而让她懊恼的是由于是新研制的药物,而这几日她尽忙着她狗屁赐婚的事和司城祁月作对竟没有将解药带在身上!
司城祁月额角已经见汗,轻咳一声,竟然喷出一口鲜血来!看来毒素已经开始发作。
桃儿不再多话,起身飞速的离去。
“找个房间将他弄到房里再说”无忧冷静的对惊雷吩咐道。
“二楼雅间带有休息的地方,可以暂时一用”锦娘连忙出声,惊雷一滞,却还是二话不说抱起司城祁月一跃身上了二楼。
“去弄热水来”无忧对锦娘吩咐一声跟着快速的上了二楼。
“将他扶好”无忧说着一把撕开司城祁月后背的衣衫,一道一尺多长带着淋淋鲜血的口子就那样毫无顾忌的撞入无忧眼中。
无忧不是没见过血或是晕血的人,她也杀人,也给人放血,可是不知为何,此时看见这鲜血淋淋的伤口竟让她颤抖了下,一股难以言喻的痛就那样铺天盖地兜头罩下,可是此时她顾不上那种痛所为何来,司城祁月的伤口急需处理。
无忧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略带僵硬的对司城祁月笑道,“王爷若是痛就说,我给你块布卷咬着”
司城祁月淡淡一笑,一股贵气的优雅隐隐流转,即使他此刻已经脸颊白中泛青,却依旧丝毫不影响那股尊贵的雅致,好似此时不是要给他划开皮肉,倒像是和人喝茶品茗般自在,调笑道
“若是让我含住忧儿的手指,我倒是可以考虑”
惊雷一滞,有几分不敢置信的看向司城祁月,天啊,他们王爷竟然会这样调情?他是不是耳鸣听错了?!
无忧咬咬牙,狠狠的瞪了司城祁月一眼,手中匕首毫不留情的冲着伤口处划下,笑道“战王还有心思调情,看来伤得不重”
一道黑血从无忧刀下喷出,顺着司城祁月赤裸的背部小溪般的蜿蜒下来,看起来确实很恐怖。
无忧将匕首随手扔开,然后对着司城祁月伤口挤了起来。
黑血好似永不停歇的奔流着,从伤口处汨汨不断的流出,身下的床榻已经黑红一片,还有些顺着实木的床架蜿蜒而下,在地上汇成一滩血水。
惊雷紧抿着唇,懊悔的攥紧拳头,暗暗怪自己没用,恨不得那些血是从他身上留下来的,早已是满头大汗,苍白的脸颊极为的扭曲,看上去竟像是比司城祁月还痛苦一般。
锦娘速度倒是很快,快速的弄了一大通热水上来,又拿了新的毛巾和面盆,就不知该做什么了,也知道此事不是打扰无忧他们的时候,只是一脸紧张的站在一旁,嘴微微的张着,目光中满是焦烁。
无忧已经记不清第多少次挤出漆黑的血了,终于在手都要发软的时候血色开始慢慢转红,渐渐变成了淡红色,无忧一见长出一口气,只要血色变红,等桃儿取来了解药便不会有大碍了,只是失血过多,需要调养一阵子。
惊雷紧绷的肌肉也放松下来,锦娘赶紧拧了干净的帕子递过来,惊雷拿上轻轻的给司城祁月清理伤口。
无忧此时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经是一头汗水,伸手轻轻的擦了擦汗,看了眼时辰,按时间,小桃儿应该就要回来了,看来已经没有了什么大事,无忧心中却有股说不清的感觉缓缓升了起来,只是还未细想,司城祁月已经出声道,
“惊雷,你和锦娘将这些东西拿出去吧,本王看着心烦”
司城祁月淡淡指了指面前那一桶黑红的血水和泛着腥臭味的毛巾。
惊雷微滞了下,皱了皱眉头,王爷不像是见不得这些东西的人啊,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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