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给他就是了。只要,墨乾能平安。
身体内的热潮不断上涌,千歌的脸有些潮红。她双手撑地想要爬起来,腿却软了一下重新坐了回去。这是,怎么了?
“千歌,想好了?”
地上的千歌抬头,正看见躺着的傅尔夜睁着眼睛看着她。她再次站起身子,慢慢一步一步走到他的榻边,腰间的粉色纱幔早已不见。身上没什么力气,她走过去爬上榻跪坐在他身边。呼吸有些热,她闭上眼睛深深深深的呼吸了好几次。伸出有些颤抖的手摸向傅尔夜腰间的月白色锦带,闭了闭眼睛,一手扯了下来。扬手扔下榻再伸手就要去脱他的衣裳。
傅尔夜却伸手按住了她伸到腰间的手,一个翻身把她压倒在榻上。长发顺着肩膀滑落在两侧,他看着她的眼睛笑了笑。
“这次,你要是再跑。就不用回来了。”说完,他俯身,吻上她的耳垂。呼吸洒在她颈间,身体越来越热。额头有些开始冒汗。
傅尔夜伸手扯开她身前的绳结,一件一件一边吻着一边扯开她的衣襟。顺着耳垂滑落到锁骨再到胸前。衣裳早已被他脱去,千歌此时,只剩一件里衣。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任由傅尔夜动作。既然决定了,无论如何,她都会去做。
看着闭着眼睛的千歌,傅尔夜心里升起怒火。他伸手扳过千歌的下巴强迫她转过脸来正面对着自己。“岳千歌,你自己选择的路。即便跪着,你也得走下去。闭着眼睛算什么?不喜欢,你可以滚。”傅尔夜翻身离开她的身体,躺在她身边不说话。千歌慢慢睁开眼睛看着帐顶,到了这个地步,还能后悔吗?更何况,墨乾的命相比,这些算什么?不是早说,为了墨乾什么都可以。
她侧脸看了一眼躺在身边的傅尔夜,撑起身子趴过去。慢慢抚上他的肩膀趴在他身上。胸前那两团柔软接触到他的身体,暮然,他僵硬。她慢慢的,低下头亲吻他的唇角。
他睁开眼睛看着近在咫尺的她,感觉到她的身体越来越热。他眼里闪过一抹光亮。伸手抱住她,抚着她光滑的背伸手探进她的里衣除去这最后的障碍。顺着脊背慢慢下滑的手抚上她的大腿内侧。他翻身夺回主动权,xia身的的僵硬抵着她。
身体一阵一阵的涌着热浪,千歌就算在笨,也知道了傅尔夜那颗红色药丸是干什么的,她只觉得从头到脚都浑身发颤。突然下腹一阵刺痛,明明他们还有开始。渐渐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傅尔夜感觉到身下的人有些颤抖停下动作支起身子,声音有些黯哑。“别怕。”
“肚子,肚子痛。”千歌咬着牙,额头开始冒汗。
傅尔夜伸手抓过她的手腕一探,脸色已是黑如锅底。直起身子抓过旁边的一件衣裳盖在她身上,自己起身坐到旁边。
“你,回去吧。”
千歌睁眼,侧头看向旁边的傅尔夜。为什么?
“我不会把郁言伤怎么样,今夜的事暂时算了。把这个吃了,你走吧。”他说完递到她唇边一粒药丸,泛着清香味。千歌张嘴吞下后,傅尔夜径自下了床榻,随便披了一件外衣开门走了出去。还躺着的千歌咬着唇眼角滑落一滴泪。不顾身体无力撑起身子,□传来一股热流。她低头,榻上那一片红色慢慢晕染开来。
月事,来的真是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我写的真的很开心,恶到小傅了。哈哈,那是因为,俺今天也来大姨妈了。。。。。。就想好好照顾照顾小傅,嗷嗷嗷,这人得瑟那么久了,也该熊他一回了。
、雨幕如帘冷入心(一)
岳千歌一个人躺着,灰暗的殿里。她忍着痛四处找来被傅尔夜扔到一边的衣服穿上,歪歪扭扭参差不齐的裹着身子,跌跌撞撞的踩着毛毯走出夜殿闯进夜风里,很冷。没了发簪束缚的长发被风吹着在身后舞动,凌乱妖娆。月亮早已隐在了乌云之后,渐渐的,天空开始下起毛毛雨。小小的水雾一样浸在脸上,很凉。
鞋子都已经找不到,石铺的小路坎坷不平的硌着脚心,贴着地面的莹白玉足渐渐
染上泥泞。雨越下越大,千歌沿着的路走,秋天的雨真的很冷一直冷到心里。从里到外都在瑟瑟发抖,赤着脚走进雨幕里,瞬间就被雨打湿从外到里湿了个通透。衣服贴在身上,头发浸着水贴在脑后有几根黏在脸上。额前的刘海滴着水,长长的睫毛不停的颤动。她,明明冷得发抖却骗自己无知无觉。一步一步的漫无目的走在雨幕里,不知道要去哪里。
哪里还能容得下她吗?小腹很痛,像是刀绞着一样的痛。她伸手按在肚子上,一阵温热顺着腿流下来渐渐变冷,混合着雨水淡了鲜红的颜色染上衣裙。心里像是破了个大洞,呼呼的灌着冷风。
若是,没有月事。若是,没有停止。那么,现在会是怎样?她不会承认她其实很害怕,她其实一点也不勇敢。
可是,傅尔夜说了不会对他怎么样。是真的吧?墨乾,她真的没用。对不起。
再也没了力气,仿佛一瞬间没了支撑。千歌就那么直挺挺的倒在雨幕里,身体接触到冰冷的地面。她甚至看到自己倒下时砸在地上溅起的水花。仰着脸躺着,天空飘下来的雨滴好像利剑,迅速又锋利的朝她刺过来。无数的利剑刺上她的身体,瞬间,万箭穿心。
冰冷冷的雨水砸在脸上手上身体上,这是一场什么样的雨?水都可以流进心里吗?那么,伤了之后流出来的是水还是血又或者是泪?
风吹过来带偏了一阵雨的方向,躺在地上的千歌颤了颤。这样,就这样死了该多好?若是还没遇到墨乾的时候死了该多好。可现在,墨乾回来了。所以,她不能死。即便是千疮百孔猪狗不如声名狼藉的做个同他的陌生人,她也不能死。她那么喜欢他,那么崇拜他,那么那么的想他。现在,怎么可以就这么放弃了见他?
千歌慢慢的撑起身子,衣服带着泥泞黏在身上,裙摆滴着淡淡的红色的水。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空洞的眼神稍微变得有了一丝光亮。漆黑的雨幕,仿佛巨兽的嘴巴,一瞬间吞噬人的灵魂。
一步一步,下了雨的地面湿滑。她不知道摔倒了多少次才一身狼狈的出现在那个门口。那扇门背后,是郁言伤,是墨乾,是她从小就爱的那个人,是她心里刻着的那个人。看着暗红色的门紧紧的关在一起,房间里很安静没有一丝响声。他,该是在睡着还没有醒吧?
墨乾,千歌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安好。
同样的夜晚,夜殿的花园里。满园的夜来香被风雨侵袭,在风中娇弱又坚强的盛放着不肯被风雨摧残。花朵上,枝叶上,都带着水珠,源源不断的滚落。
傅尔夜只着了一件外衫站在湖中亭,冰冷冷的夜风带着雨丝吹进亭子里。雨水顺着亭檐哗啦啦的落下,就像是挂了一串水晶帘子。
他修长的身子就那么站在那里,隔着水晶的帘子望着一湖的涟漪。领口开着,露出白皙的胸膛。腰间胡乱的系着带子,墨黑的发丝有几缕垂在胸前。即便这样,还是难掩魅惑。
他是给她吃了红色的药丸,她或许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他知道,他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他是给了她选择,可他也知道她会顺着他的意思走。他一向喜欢一切尽在掌握之间,只除了对她。可是现在就连对她,他也开始用了心思。
刚刚他明明给了她三次机会选择走还是留,她留下也好,不留下也好。都不会改变结果。她走,她会毒发。她留,她就此变成他的人。一样的,到了这步田地。他得不到她的心,她的那颗心他要不起。可他傅尔夜想要的东西,什么时候放弃过。就算得不到她的心,那她的人他怎么会放过?
说他卑鄙,无耻,没关系。他习惯了。若是不卑鄙,不无耻。他怎么活到现在?他怎么告诉自己对于她,他只要死缠烂打就一定能够捂热了她那颗冰冷的心?可是他用了六年的时间知道了,他卑鄙,他无耻,甚至他犯贱的去求她都没有用。因为她的心不是冰做的,是钢铁做的,是石头做的!他怎么可能捂热,捂化?他怎么可能希望他的努力能让他的名字在她的心里开出花来?没用的,所做的一切都是没用的。
他的心从早就给了她,他甚至不知道她用了什么方法就在自己心里生了根发了芽。爱是相互的,他有多少热情都已经被她那颗冰冷的心冻僵了。是谁说的爱就不求回报?是谁会一心的付出尝遍所有的苦却把甜留给那个人?人心都是肉长的,拥有钢铁心肠的能有几人?又有几人能够在爱情里苦中作乐看着自己爱的人躺在别人怀里?他傅尔夜做不到!
想要的就要得到。得不到,就干脆毁掉!
可是,心很痛。那个刻着岳千歌名字的大树在心里扎根那么久了,风一吹就会痛。连根拔起怕是连他的命也没有了。是什么时候把她爱进了骨子里,刻进了灵魂中。他不知道,真的不知道。他只知道,那个女子。是他今生一定要得到的人,就算痛苦,就算是被天下人骂他卑鄙无耻也没关系。得不到她的心也没关系,反正,过不了几日他们就会成亲了。她会为他穿上嫁衣,她会名正言顺挂上他的姓,死后也要跟他葬在一起。这,就够了。
岳千歌这辈子,就算是不爱。也注定了跟他傅尔夜绑在一起一辈子!
亭外的雨还在继续,傅尔夜身上哪一件单衣早就被他滚烫的体温烘干了。此刻,刚刚在夜殿里升起的□还在叫嚣。他看了看外面那一湖涟漪,毫不犹豫的踩着亭子的围栏跳进湖中。溅起一大片水花,扑通一声就无影无踪。
千歌站在郁言伤门口很久,手脚早已冰冷差不多冻僵了。身体却有些微微发烫,她脚下铺着一滩红色的水。两眼空洞的望着房门,脑袋有些晕眩。世界都好像在晃。很久,她低头看了看脚下,脱下外衫仍在脚下那片水上用脚踩着搓了搓,然后一脚踢开。
外面的雨还在下,千歌向旁边走了两步。靠着郁言伤窗户下面的墙滑坐到地上,蜷起膝盖双臂抱着自己把头后仰靠着柱子。微微闭上眼睛,她眼前一阵一阵的发黑模糊。可她实在没有力气了,真的没有力气了。就让她坐在这歇一会儿,这是她现在能够离他最近的地方吧。这就好,真的够了。
模模糊糊的再也支持不住,千歌靠在柱子上的头不自觉的歪倒在肩膀上。可她环住膝盖的手,怎么也没松开。就这样,她睡着了。
风还是一样的吹,吹来了一片黑色的衣角停在蜷在地上的千歌旁边。那人弯腰,皱着眉打横抱起地上的千歌。
作者有话要说:这两天天气不好。昨晚熬夜 写了一章。
、雨幕如帘冷入心(二)
“如何。”
“只是受了些风寒加上内伤未愈。并无大碍,只是她这阵子心绪不宁,情绪起伏太大。那东西已经不能在拖了。必须尽快拿到才行。”
“知道了。你出去,叫季南进来。”
“是。”
夜殿,傅尔夜站在床榻不远处看着床上躺着的岳千歌。纱帐轻垂,一室的粉色装点也抵不住他身上的寒气。床前还站着一个人,貌似有些年纪了。灰色的粗布衣衫,头发花白凌乱的披在肩上。看起来有些邋遢,一双手瘦骨嶙峋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
季南推门进来,在傅尔夜身后不远站定。“公子。”
“你即刻去神渊替我取一样东西,神渊里有巨兽看守甚至还有阵法阻挠。我知道也许有些危险,但是季南,你一定要拿到东西。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只要拿到那个东西。之后,你与我傅家的所有恩怨尽消。是去是留随你决定。”
傅尔夜背着身子没有看季南,身后的季南在听到神渊两个字时就抬起头看着前面的傅尔夜。眼睛里一瞬间闪过些许东西,然后又低下头。
“是。”
他季南欠傅家五条命,傅尔夜的父亲救了他一家五口。
在饥荒的年代,为了一块树皮都争得头破血流的时候,他在一群人的脚底下死死的抠着那块救命的树皮不松手。趴在地上把那块树皮护在胸前,一群人把他踩在脚底下拳打脚踢。他本以为也许生命这就到头了,不能为爹娘和弟弟妹妹抢到这块树皮是他此生最痛恨的事。他闭上眼等待死亡,一点一点的意识渐渐抽离身体。朦胧间最后一丝余光看到一辆豪华的马车经过,他奋力爬起来冲过去趴在马车的车辕上。一直不停走的马车碾过他的腿,他甚至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他感觉不到痛,他只知道若是没有这块树皮死的就不止他自己。他死了不要紧,可还有弟弟妹妹爹和娘呢。他死死的抓着车辕不肯松手,还在前进的车子拖着他在地上拉了好远。他快要不行了,他没力气了。手指一点一点的松开,马上就要倒下再也把不住马车了。最后,连最后一根手指也滑落。他绝望的趴在地上闭上眼,看着那辆马车在眼前越走越远。他弓起身子趴着用身体把树皮盖在地上,身后又涌上来一群人。也许,真的不行了,他想。
那群人却经过自己跑向前面,他诧异的抬头。正看见一片月白色的衣摆,在这黄沙满滚寸草不生的荒野里,不染纤尘。
他爬起来抱住哪只脚,抬头。顺着月白色的衣衫往上看对上那双微笑的凤眸。那人向他伸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他低头看了看手里握着的树皮往后推了一步,把树皮塞进衣服里死死捂住。那人微微一笑,向前一步拉着他的胳膊摊开手放进来一个馒头。他揉揉眼睛看着自己满手脏污的手心放着一个白花花的馒头,再抬头看了看那人。转身使出全身力气跑了。
他把那惟一的馒头给了爹娘和爹爹妹妹之后自己跑回去,远远的就看见那一片月白如谪仙一般站在那里望着他。他跑过去,在他面前跪下。
“我跟你走。”
“为什么。”那人蹲□来看着跪着的他一身狼狈,伸出修长的手指在他肩头拍了拍。荡起一圈灰尘。
“我要跟你走。”他抬头,脸上到处是灰只看到那一双眼睛特别明亮闪着坚定和狼一样的锐利。
“好。”那人微微一笑,伸手拉着他的手走向马车。他经过刚刚抢他树皮的那一群人,看着他们抢破头争着那几个馒头。越过他们,跟着那个月白色的身影走了。
上了马车,他看见马车里有一个小男孩,小小的白嫩嫩的脸干干净净的坐在榻上拿着一本书看。看见他进来那小孩只瞥了一眼就继续看书。他站在车上不知道该不该坐,自己身上脏成这样万一弄脏了马车怎么办。
身后上来那个人,一身月白站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