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尔夜低头,极快的含住她的两片薄唇,冰凉的温度柔润的触感。他发狠的肆意蹂躏,用牙齿一寸一寸咬过她的薄唇,留下一串印记。辗转吻着她白嫩的耳垂直下到脖颈再到她白皙的胸前,所过之处,攻城略地,留下一路红梅嫣然盛开。
地牢,澜陵守着昏迷的郁言伤坐在他旁边闭眼调息。
郁言伤刚才那一震,确实是用了内力,否则怎么会连他都被震开一时不能动弹。可江湖传言,郁言伤是没有一丝武功。还是,他深藏不露?刚刚和殿主交手的时候,他出手敏捷,伸手优雅大气却招招都直达要害。若说他一丝武功不会,那是决计不可能的!
澜陵动了动眼皮睁开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的郁言伤,他在他身边一年,熟知他的生活习惯,一切作息习性。这个人,温文尔雅,对谁都是一副好脾气。但却在某些事情上固执的可怕。风华绝代看起来柔弱可欺十分好亲近,其实,他对谁都保持着距离。
“水。。。。。。”郁言伤苍白的唇微微动着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
澜陵俯□子趴在他唇上才听到他要喝水,可这地牢里,哪里有可以喝水?
澜陵皱眉,看了看昏迷的郁言伤苍白干裂的嘴唇。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朝地牢外面走去。
只能到外面,去帮他打些水来了。
澜陵黑色的身影渐渐消失在地牢门口,地上的郁言伤却开始躁动不安,闭着眼睛皱紧了眉头身子缩成一团。看起来十分痛苦的样子,双手死死的抓在一起仿佛在和自己较劲一般,身子扭动着。
“快跑!快跑!别回头!”
一个十来岁的男孩牵着一个女孩在茂密的林间不停的奔跑,他时不时的往后看一看,风吹乱了他的头发挡住视线。慌乱的只知道一直跑,一直跑。身后的女孩却突然跌倒,他急忙拉起她背在背上继续跑。后面渐渐传来声音,似乎喊着“抓住他们,别让他们跑了。”
他拉着女孩一直跑,直到,前面突然出现的悬崖挡住了去路。后面的追兵却穷追不舍,即刻便到!
他拿着剑蹲□子和女孩平视:“小姐,你怕不怕。”
女孩喘着粗气扯着袖子帮他擦汗:“墨乾在,我什么都不怕。”
他倾身搂住她小小的身子,在她背后闭上眼睛。“还记得你问我的那个问题吗?”
女孩却没听见,大大的眼睛看着后面汹涌而来的追兵伸着指头嘴唇抖了抖,说不出话。
他勾着唇笑了笑,弧度有些僵硬,嘴唇动着,像是再说话,却没有声音。
“看你们还往哪里跑!”一个胖子大喝一声在他们前面站定,似乎放心的踱着悠闲的步子来回走。像是觉得他们跑不掉了,抓他们也并不急在一时。那人一扬手,朝着身后的一群人大喊:“他们跑不掉了,兄弟们先喘口气。”
男孩站起身子,把女孩拉在自己身后护住,横剑在胸。
“各位也不用喘气了,反正一会儿下了地府,喘的再多也没有用。”他薄唇轻吐,语气冷冰冰的说着,握着剑的手动了动,手心里黏黏的都是汗。
“他NN的,兔崽子口气还挺大!”原先的那人呸的一声吐了口唾沫,转身朝着那群人招呼着:“兄弟们再辛苦一下,抓了他们直接找殿主讨赏!”
男孩冷哼,那人嘿了一声抡起大刀就冲了过来。
男孩提剑扔向空中,剑鞘在空中翻转着发出轰鸣,他右手一扬,长剑出鞘。待到那人的大刀抡至眼前,他横剑胸前,顺势一挑。那人的刀便偏了方向,眼看那胖子收势不及,就要掉下男孩身后的悬崖,却突然被拦着肚子拔了回去。那人红了红脸,大喝一声一甩大刀再次攻了过来。男孩不紧不慢的应付着给他挡回去,到最后,那人本就偏胖的身材累的撑着膝盖喘气。男孩却站在原地连动也没动。
那胖子瞬时便觉的没了面子,像是吃了苍蝇一般脸色十分难看。他直起腰朝着身后的一群人大喊:“兄弟们一起上!”
顷刻,男孩便被汹涌而上的众人淹没。一把长剑,动作灵敏,伸手快捷。一时间倒也还能应付。眼见那些人使出车轮战术一波一波的消耗着他的体力,男孩眼睛一眯,长剑横扫,身前这几个人齐刷刷的丢了兵器握住右手。
太阳渐渐西落,余晖照着男孩的背影。仿佛他一身金光,犹若神祗。几波人统统被挑了兵器断了右手筋脉之后,那群人便踌躇着不敢上前,一个个你推我让。
男孩一身黑衣,临风而立,衣袂飘飞。把身后的女孩挡得滴水不露。
“本殿来会一会你。”
人未到,声先至。
一人着月白色长袍御风而下,落在男孩前面不远。似是跟男孩差不多年纪。
“墨乾,本殿养的这些人只够看门的。他们跟你打,还真是自不量力了些。”那人扬手往身后一推,一直站在他身后的胖子闷哼一声,双手捂着胸口,嘴里涌出鲜血,瞬间便倒地没了气息。
男孩身后的女孩,身子一抖,两只白胖的小手抓着男孩后背的衣服不肯放开。男孩左手伸到后面抚了抚她的头,却没有回头去抱她。
那人拂了拂袖子,抬眸看着男孩,嘴角一勾。“你要是把她交给我,我就放你走。”
“不可能。”
那人轻笑出声:“那么,就只能本殿自己来领了!”说完,他极快的朝着男孩攻了过来。
男孩眼睛一眯,放开了一直握着女孩的手。蓄势待发,严阵以对。
两个人瞬间便缠斗在一起,身形都极快,根本看不清招式。男孩慢慢随着那人越打便离女孩越远。女孩一双明亮的大眼睛一直盯着男孩。
就在这时,先前的那群人中,却有一人趁机跑过去一掌便拍昏了女孩。女孩软软的倒在那人怀里,男孩似是有所感觉一般,颤抖中回头,一不留神,背心便重重的挨了一掌。他管不了那么多,即刻便回身朝着女孩奔过去。一剑刺穿了那个人的胸口,伸手拉过女孩扯进自己怀里。抱着女孩,却有些重心不稳,一口鲜血吐在身旁的地上。
“墨乾,你这些天功夫可是退步了?”
“傅尔夜,我不会把千歌交给你。”男孩长剑撑地,一手搂着昏迷的女孩侧头看着一身月白的傅尔夜。黑发顺着滑落到身前。
“你以为,你们还能逃得掉?”
男孩抬眸,看着傅尔夜一身月白临风而立,悠闲的抚着腰间的玉佩。在他身后围着的一群夜殿的人。男孩垂眸,看着怀里昏迷的女孩勾了勾唇,在抬眸,眼里便多了份决绝。
“傅尔夜,我可以死,你父亲被砍了多少剑,我可以双倍的还给你,我只有一个请求,放过千歌。”
傅尔夜扬眉一笑:“好。”
男孩起身,一身黑衣染血。扬手抽出插在地上的长剑握在手心,手腕翻转,用力。顿时,长剑刺透身体,从背后露出血淋淋的剑尖。他忍着痛,眼前发黑。双手用力抽出长剑,再刺。鲜红的血液一下一下溅开红花,不断有血顺着伤口涌出。他一身黑色的衣裳被血染透。
一剑一剑,他仿佛不知道痛,仿佛刺的是别人的身体。又一剑刺下,他站立不稳踉跄的退后一步。脚边,是昏迷的女孩。白胖的小脸,长长的睫毛,粉嫩的嘴唇。
他在想,他真的是没有机会回答她的话,好在,他并没有答应她的问题。没有承诺,就不会失信。她长大了,也会忘记曾经有一个他在她身边,陪着她玩,看着她笑,会忘记曾经有一个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她那一句“我嫁给你好不好。”会忘记关于他的一切。
男孩握着剑柄,看着昏迷在地上的女孩。用尽了一生的眷恋。
“行了,你从这里跳下去,我就放过她。”一身月白的傅尔夜侧身而立,一手抚着腰间的玉佩,一手负在身后。看着站在悬崖边上,已经身中数剑的男孩。
男孩回头,看了一眼傅尔夜,两手慢慢松开了剑柄,身子后仰。悬崖下面盘旋而上的风吹着他的背,顺着剑伤灌进身体里,很冷。他落下悬崖那时,仿佛看见了女孩焦急的脸趴在悬崖边上看着他急得掉泪。他弯眉一笑,闭上眼睛。
郁言伤猛的睁眼,浅灰色的眸子仿佛深了几许颜色。瞪着地牢的房顶,脑海里好像还在回放着刚刚的画面。
一身黑衣的男孩,一身红衣的女孩,还有,一身白衣的傅尔夜。
那个红衣的是千歌,那么,那个一身黑衣最后重伤坠崖的就是自己!
脑袋突然剧痛,郁言伤伸手抱着头抓着头发。眼前不断闪过画面,就仿佛快进电影。记忆,从遥远的深处一股脑的涌来,如滔滔入海的江水,奔腾而来,势不可挡!
那年的初遇,那年的桃花林,那年的绝念崖。还有那个,没有来得及回答她的问题!
所有的一切,都只说明了一件事。
他,就是失了记忆的墨乾。
郁言伤松开手,再睁眼,那双原本浅灰色的眸子,赫然浓了颜色。深潭一样,浓黑的像是化不开的深夜。
他低头,再看那一身竹青色的衣裳,环顾四周的地牢。恍若隔世。
、恍若隔世卿归来(二)
也许,人就是这样。现实跟梦想永远存在着不可逾越的差距,当梦醒了,一切就都结束了。再回首过去,那个在尘世中挣扎的人,喜怒哀乐,悲欢离合,显得如此陌生。
郁言伤右手抚着胸口左手撑地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一身青衫狼狈不堪,身体里每一寸都在痛。却抵不过内心哪一个缺口,仿佛沙漏,逐渐流失着感情,永不停息的样子。
地牢门口的两个守卫,还在喝酒吃肉,互相聊着今天夜殿殿主的大喜。
“你说咱们殿主大喜,一下子娶了两个姑娘,可听说婚礼上孟堂主可是气的七窍生烟啊。好像听说,是殿主行礼的时候完全忽视了孟姑娘,只跟奉琴一个人行礼。”
“怎么没听说?这孟堂主也是自找的。这夜殿都是殿主说了算的,殿主要娶谁,还不是说句话的事情。他非要横插一脚盼望自己的女儿飞上枝头,这不是自取其辱是什么。”
“说的也是,咱们殿主从来都我行我素惯了。怎么会受他的要挟,到头来,孟洋还不是赔上了自己女儿一辈子,还不讨好。”
“唉,小心点。咱们私底下议论议论闲磕牙也就算了,可不敢对上头不敬啊。”
“得了,得了,喝酒。”
郁言伤侧身贴着地牢的墙壁站着,“殿主大喜”那四个字像是再他心上捅了一个大洞。
千歌,就这么嫁给傅尔夜了么?不会的。
郁言伤弯腰在地上捡过几个石子,指尖用力,瞬时地牢那两个守卫便被点了睡穴,昏睡过去。
夜晚的风很冷,吹在郁言伤身上就更冷。他瘦削的身子被风一吹,薄得像纸。却固执的微弯着腰一步一步小心的躲避着巡夜的人向夜殿靠近。
他不甘心,她即便是知道自己没有了记忆,也还是拼了命的帮自己逃跑,她怎么可能就这么嫁给傅尔夜了呢。
夜殿,傅尔夜伏在千歌身上,体内像是一团火在烧。
这个女人,顽固的霸占了自己的心那么多年,如今,他做了那么多之后还是不能被她看在眼里。他到底迷恋她什么呢?
傅尔夜低头,千歌□的身体就那么呈现在他眼前,少女的体香萦绕在他鼻尖经久不散。她有些苍白的脸在烛光的辉映下,柔和了表情,长长的睫毛像把扇子。身体里叫嚣的烈火,烧的他的心好痛,可他却除了亲吻在没有下一步动作。
真的决定不顾一切在今夜得到她吗?那么之后,他们之间再没有可能。可是他都给了那么多年的时间等她,却依旧等不到她回头。再等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千歌一直闭着眼睛静静的躺在傅尔夜身下,握紧了拳头忍着颤抖和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
她即便了下了决心用自己为墨乾取得解药,可她还是忍不住对傅尔夜的厌恶!
她紧蹙的双眉,闭着的眼睛,微颤的睫毛,眼角的泪痕。一点一点都呈现在他眼前。傅尔夜俯身吻她的眼角,眉梢,嘴唇,耳垂。轻轻浅浅的吻,宛若珍宝,心里纠结成一团乱麻。斩不断,理还乱。
要她,还是不要她?他还能再继续没有希望的等吗?既然没有希望,那么,他还在等什么?
傅尔夜闭上眼睛,似是做了决定。再睁开眼,那双黑色的眸子,浓墨一般打着漩涡好像要把人吸进去一样。
“千歌,你会后悔吗?”
“我从没有像现在一样后悔和你生在同一片天空之下!”
他再度闭上眼睛,不再看她的模样。伸手穿过她的腰,修长的手指贴在她柔滑的臀上微动,煽动着她不可能的情潮。微微调动□,挤开她紧闭在一起的腿,沉下腰。
既然不能爱到生死相许,那又何妨恨到不共戴天!
郁言伤一路小心谨慎,天空没有太大的光亮,昏暗的就如此刻他心中渺茫的希望。现在,他就站在“夜殿”那个楷体牌匾之下。门窗上透出微弱的烛光,他看着那浅浅的亮,脚步却像是灌了铅一样沉的抬不起来。
如果进去,会是怎样的结果?可如果不进去,便决计没有结果!
他的衣裳被风挽起一个弧度,随着他迈开的脚步在空中打了一个旋。
越来越近的距离对比着他越来越快的心跳,他闭上眼睛伸手触上夜殿的大门,指尖触碰的冰冷的温度让他猛的一颤。传来的感觉,仿佛岁月久远的沧桑。
在这扇门之后,他将得到怎样的答案?打开这扇门,是天堂,还是地狱?
门内忽然传来一声女子的惊呼,郁言伤睁开眼睛猛地推开夜殿的大门。
傅尔夜趴在榻上侧头,扬手扯下旁边的纱帘,红色的纱帘轻飘飘的落在傅尔夜的背上,盖住两个人的身子。傅尔夜侧脸看着殿门口站着的一身狼狈的郁言伤勾着嘴角挑了挑眉,伸手扯了一片纱帘盖在千歌脸上。瞬间,千歌眼前的一切,都染上薄雾,再也,看不清楚。
“玉公子这是,擅闯别人的地盘,上瘾了?”
郁言伤却是看着垂在榻边明显是女人的光裸的腿,和地上凌乱的浅碧色染血的衣裙好像定在了那里。满室的红烛摇曳,并不是特别明亮的光,照在榻上那两具□着重叠在一起明显只匆忙盖了一条纱帘的身子上,却刺眼的叫人心碎。
他,还是来晚了吗?
“擅闯暮兰山的罪,本殿仗着心胸宽广也就不跟你计较了。可是,你擅闯了本殿的洞房,这个,可是再不能饶了!”傅尔夜说到最后声音猛地一沉。狭长的凤眸微眯看着站在殿门口一句话也没说的郁言伤笑意在嘴角加深了几许。
“玉公子,对本殿的洞房感兴趣吗?”傅尔夜趴在榻上腾出一只手撩了撩滑落到耳边的长发,姿势风情万种,动作极为销魂。
郁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