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会是想着让我扶着你吧?”影五愣了片,随后说:“不可以,这个是绝对不可以的事情,咱们要是那样子走出去的话,一定会被大家误会的!”
“瞎说什么呢!”瑞晗不满的撇了撇嘴:“你怕绯闻,我更怕绯闻!”
“什么叫绯闻?”影五眨着眼睛,疑惑不解的问。
“别问了,说了你也不知道是什么!”
说完瑞晗颤颤巍巍的走出小竹楼,拉住站在楼外面猜测结局会是什么样子的阿娇和阿蛮,三人跟在影五身后,往十万大山的方向走去。
瑞晗边走边望着影五高挑孤寂的身影,忽觉右腕一凉,侧头见阿蛮正替自己戴上一小小银丝镯,忙欲取落下来。
阿蛮将她的手按住,轻声道:“姑娘,这银镯子是我们南疆的特色,你看那些祭司和长老们女孩子带的白银饰品,是我们不能比额。我穷,只有这个镯子,但你若是取下,便是不把我阿蛮当朋友。”
阿娇犹豫一阵,也从右手上褪下一个银丝镯,递给瑞晗,瑞晗轻轻戴上,三人相视而笑,随着影五,直奔十万大山。
南疆虽然地处南方,但是现在也是一年气温最低的时候,让所有人的眉间发梢都笼上了一层寒霜之色,也让高耸入云的十万大山更显缥缈迷蒙。
自古相传,南疆的前人是从十万大山里走出来的仙人。天神为了让一落在十万大山外的仙人有一日能重返仙界,便在十万大山上两座山峰之间,修了做桥,叫尘缘仙桥。
东面山峰,号为“十万”,由山海谷可沿山路而上。据说那里有南疆从最开始创建,道现在所有首领的灵魂在这里。
只有“尘缘仙桥”和前面的小山峰,无涯山相连接。
这夜,十万大山的山路上挤满了前来观礼的月落族人。九大长老,除去五长老死于之前与华夏的冲突中,其余八位悉数到场,簇拥着一个少年和一个美丽的,大概三十岁的少妇,站在尘缘桥上,其余族人则依地位高低一路排向天月峰下。
当影五素衣,带着轻纱蒙面的圣姑及数位年轻少女步出来,走向十万大山的峰顶,人群发出如雷般的欢呼。所过之处,南疆族人纷纷拜伏于地,恭颂教主神威。
原来影五并不是什么南疆巫教的首领,他最多充其量也就算是个祭司,关于巫教所有的一切都要听那个带着面纱的圣姑决断。
一想到圣姑,瑞晗便觉得十分可笑,没想到这么经典的名字,是走到哪里都能看见。只是……瑞晗不敢笑出声来,一般能被称作圣姑的人,多半的岁数都不小。
影五飘然行在山路上,火光照耀下的白袍,散发着一种玉石的光芒,让人觉他已不象是这尘世中人,而是下凡的神祗,孤独寂寥地俯视众生,俯视这苍茫大地。
瑞晗安静的跟在影五身后,本来不想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但是她的身形决定。
她不可能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一路行来,听得南疆族人对圣姑和影五的欢呼拥戴声出自至诚,更见有许多人泪流满面,瑞晗不由的凝望着那有些远去的背影,心中想道:这样的人到底是沈阳的存在呢?曾经她自己以为影五所做的那些都是为了谋取自己的私欲,然后让大家盲目的为他牺牲事情。
时近子夜,天上一弯冷月,数点孤星,若隐若现。
大长老站起,一通急促的鼓点敲罢,他将手一压,朗声道:“南疆之前一直被华夏称作蛮夷,一直被他们所不容,所蔑视,我们一直依附于他们,到头来还是被抛弃的命运,如今要不是我们找到了圣姑,大概以后的日子还是要备受其辱的,我提议,今天举行天葬的同时,就让圣姑和少族长订立婚约吧!”
瑞晗一愣,又将目光投向那圣姑,圣姑也是微微一怔,但很快就恢复了正常。
影五转身端起一碗酒,奉至旌旗下的大长老身前。大长老脸绘重彩,、接过影五手中的美酒,一口饮尽,又猛然前倾,“噗”的一声,瑞晗微微一笑,电视上看多了上刀山,下火海的把戏,对于这种用酒扑火的事情已经全不在意。
只见那火苗蹿起,直冲夜空,山头山脚,上万人齐声高呼,拜伏于地。瑞晗心中不知该决定这些人好笑,还是该说这些人虔诚,瑞晗从来没有过任何宗教信仰,也不会到真正的宗教信仰到底该是什么样子。
瑞晗摇摇头,她笑了笑,大纲信仰就是可以让人活下的一种动力,没有这个动力的时候,人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可是有了这个动力,或者已经不只是生存问题,甚至可以说,有了这个动力,大家可以更有目标的去追求自己想要的生活中去。
高亢深沉的吟哦声中,老族长族黎的棺木被缓缓抬出。这棺木上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描绘,只是漆黑一片,跟华夏那些重金装饰过棺材相比,差太多了,不过好在这些棺材也只是弄一会儿,等大鸟来了,谁会去在意,鸟食盆子什么样。
踩着深深的积雪,那圣姑在影五的陪同下向云雾缥缈的“尘缘桥上走去。”
火光照映下,上万双眼睛,齐齐盯着那具黑色棺木,盯着那夜雾笼罩下的“尘缘桥”。
八名小伙走至桥边,大长老高唱一声,八人齐齐停步,将棺木放置于地。
大长老像是跳大神一样的说,“回天的时间已到,大家恭送老族长会去!”
大长老与二长老齐步上前,运力推开棺盖,少族长与老族长大的夫人放声大哭,在数人的搀扶下拜倒于雪地之中。
木族长的尸身已做防腐处理,被两位都司从棺中抬出,他裹在长长的白色月袍之中,容颜如生,只双目圆睁,仰望苍穹。
这场面让瑞晗看的也是一阵心痛,她终于知道为什么影五要对自己说那些话了,的确这些人对南疆的感情是别人不能理解,华夏现在虽说没有步步紧逼,可是谁又知道未来会怎么样。
如今看来,他们想要反抗的决定倒是没有什么错误。。
大长老与二长老一人扛肩,一人扛腿,抬着老族长,缓步走上“尘缘桥”。
寒风渐盛,吹得火把明明暗暗,尘缘桥上传来一阵阵嘎吱嘎吱的声音,听得瑞晗心中一阵紧张,也不知道这桥有多少年时间了,眼看着随时都有要断掉的可能。
清冷的月亮隐入云层之中,不知从何处激起一股强风,“尘缘桥”上的积雪忽地剧烈爆开,激起一团巨大的雪雾。
这雾起的太过突然,瑞晗心中一惊,该不会是突然出现了什么变故吧?该不会是那个尘缘桥真的断了吧?
瑞晗想到这里,吐了吐舌头,不敢在往下想,桥断了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唯一比较可能的事情就是,这里有人做了手脚,为的就是让在场所有的人都相信,南疆的确是从十万大山走出来的神仙。
正文 第255章 孩子(一)
天葬瑞晗最后并没有全部看完,在关键时刻,她突然感觉到一阵腹痛,好在身边的阿蛮反应快,没让瑞晗真的出什么事情。
第二天,瑞晗在影五的宅子里生下一个孩子,母子平安。瑞晗大宴宾客,影五宅子中流水的筵席摆了三天三夜。
对于瑞晗和这孩子的来历,影五只说是自己在华夏娶的妻子,只是之前一直因为特殊的原因,没有带回来。
这消息一传开,别说南疆有多热闹,时不时的就来人探望。这一日,影五兴冲冲的来到瑞晗面前,看她逗着孩子的样子,笑着说:
“圣姑和族长想看看孩子,我们一起去吧!”
“你真的不想和他们说清楚,这孩子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还是说,你想把这个孩子认下?王爷是觉对不会答应这种事情的!”
瑞晗抱着孩子,警惕的说。
“别想太多,我还没疯狂到要替别人养孩子,只是这样做对你和孩子都安全,要不然……”影五冷笑一下,毕竟南疆人对华夏的仇恨已经深入骨髓。
圣姑虽然然埋怨影五居然保密的这么久,连个风声也不透。
然而圣姑想起华夏和南疆现在的状态,似乎又能理解影五的苦心。她大喜之余,亲自给这个孙子取名“福旺”,意属有福气又能兴旺的意思。
圣姑都这么重视,南疆的小组长自然也不敢怠慢,匆匆在给瑞晗例外找了个房子,身份待遇看上去也完全不像是犯人,到真的有几分南疆主人的意思。
福寿生在冬日,按照古时候的说法,孩子落地便算一岁,过了年便算是两岁了,而其实还是才不过刚刚出生两个余月。瑞晗有的时候会觉得很好笑,这要是放到现代,结婚的时候就要吃很多亏了,平白老了两岁,哪有女孩子愿意嫁给你!
影五名义上孩子的出声,恰好又赶上南疆小族长继承的仪式,可以说是双喜临门。好华夏庆祝节日一样,大摆筵席一定是少不了的事情,除此之外还有烟火表演。
这次福寿入宫,亲眼所见的圣姑,并没与想象中那么漂亮,也不如她新中国认为的年前,不是料想中那样意气风发、雷厉风行的样子,一头的墨发都半做了花白的颜色,走路也有了龙钟的老太。
她抱着福寿在怀里好好逗弄一番,难得的面上露出了一抹慈祥的笑意,大概对于小孩子,任何都会喜爱。
抱了一会儿,圣姑忽然兴致勃勃地问道,“这孩子起名字了么?叫辅路如何?”
众人皆面面相觑,谁也不敢说话。
隔了片刻,倒是影五笑了笑,说道,“圣姑看来是太高兴了,你早给这个孩子定了福寿的名字,全南疆都已经知道了。圣姑当时还说有福有寿的寓意好,这小子以后会是有福气的人,将来一定会让华夏人知道我们的厉害!”
圣姑的面上忽然有一瞬的滞涩,彷佛在回忆什么艰难久远的事。过了一会儿,她苦笑了笑,自嘲道,“是么,我到时忘了。叫福寿,福寿好啊。南疆的未来就在他们这一代手上了!”
紧接着,圣姑又转过来对瑞晗说:
“姑娘,我听说你是华夏人,现在我们这么讨论华夏和南疆的事情,你不会生气吧?”
瑞晗一时沉默,这话她到底该怎么回答?她不知道自己算是哪一方的人,不过相比之下,她和华夏更亲近些,而且……
瑞晗下意识的低头看了看已经抱回来的孩子,这个孩子的身份却是明确的,他是肃王的儿子,将来是要继承肃王尊贵的身份,可是瑞晗心中开始担心,现在的气氛和形式都不太对,难道他们要将自己和孩子扣留下俩,将孩子培养成一个复仇大魔王,让孩子去打自己亲爹吧?
想到这些,瑞晗是真的有些害怕了,太恐怖的事情,可偏偏这事情还有发生的可能。
她转身想和影五说,这个游戏她不想玩了,可是一转身却又不见影五。
“这位姑娘,难道我的问题很让你为难么?”圣姑见瑞晗一直没说话,突然笑了笑,“在我看来,这个也的确是很的选择,我猜想你在华夏应该还有兄弟姐妹吧?如果只是自己一个人还好,而是由其他人的牵绊,你心中真的能放下来么?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会犹豫不决的!”
圣姑的话音刚落,瑞晗就感觉到四周看向自己的眼神已经没有刚刚那么友好。
“圣姑,我……”瑞晗勉强开口,但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圣姑,现在这孩子还小,我只是希望他能健康生活就好!”
瑞晗的话音刚落,她就觉得不太妥当,果然,圣姑看向自己的目光没有刚才美好了。
“姑娘,我想跟你说一个你应该很熟悉的人,华夏的肃王爷,他是有南疆血统的人,可是你看看他现在在做什么事情?他现在在攻打天水,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打到这里来了!!!”
“圣姑放心,我们绝对不让华夏人的铁蹄踏入南疆的土地!”
圣姑的话音刚落,在这里参加喜宴的人,愤愤然的大声疾呼着:“那个肃王根本就是个叛徒,如果让我们抓住他,一定将他千刀万剐了!”
瑞晗一听这话,本能的将福寿紧紧的抱在怀里,就好像他们说的不是要杀了肃王,而是要杀了福寿一样。
这个小小的举动,并没有逃出圣姑的眼睛,她微微一笑,似乎就在等着瑞晗露出破绽的时刻。
“姑娘,我们说的是华夏的肃王,你怎么如此紧张,你放心,只要你怀中的孩子将来不会做出损害南疆的事情,我们也会好好对他的!”
说着她转过头去,朝着身后站着的一个年轻姑娘说着什么,本来该是悄悄耳语的话题,瑞晗却听得分明,只听圣姑似是无限伤感的说道,“一会儿你带着个姑娘去后堂找我,我有话和她说!”
酒过三巡,圣姑像是累了,和在坐的人一一道别之后便往内堂走,果然她刚进去没多久,就有人叫瑞晗说是圣姑有话要对她说。
瑞晗将福寿紧紧的抱在怀中,却是站在原地不敢走动,她害怕,害怕那个圣姑察觉出自己和福寿的身份,如果真的是那个样子的话,他们就绝对没有活路了。
“姑娘,怎么不走?难道是不舒服?”阿蛮站在旁边,似乎看出了瑞晗有些异样,于是小声的询问。
“没!”瑞晗将福寿紧紧的抱在怀中,微微摇了摇头,她很清楚现在的事情已经不是她自己能决定的了,如果不去,那个圣姑就真的会下旨意,将自己和孩子杀了。
瑞晗跟着一个少女走进内堂,看见的除了刚刚在酒宴上出现过的那个圣姑之外,她身后还站着个青年女子,一时间瑞晗恍惚觉得那个女子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可偏偏去想不起来。
“肃王夫人,你是不认识我了么?”见瑞晗不说话,那女子微微一笑,倒是先说起话来,“也是,咱们两个上次匆匆见面,已经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看连我都不记得了呢!”
“你是谁?”瑞晗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身份就这样被人轻易的揭穿,她急忙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那个圣姑,只见那个女人像是没听见少女所说的话一般。
瑞晗瞬间什么都明白了,原来真正的圣姑不是刚刚所见的那个女人,而是现在,站在自己眼前的才是真正的圣姑。
“原来你才是真正的圣姑,那么我想想看,这一切都是你和影五商量好的了?”瑞晗冷笑一下,看来自己之前真的是小看这些人了。
之前影五说他们在谋划一个很大的局,自己还不信,现在看来这个局已经大到自己想不到的地步。
“是我!紫霞,你应该不会陌生,咱们两个之间,还有过亲密接触呢!”
瑞晗痛苦的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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