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道是不是京城的汉人太多了,选秀前的一段时间,所有要参选的汉人都开始疯狂的点守宫砂,原本与满洲无关的,也不知道是谁开始学的,反正到了最后所有人都点了守宫砂,连着朝上的满洲官员最后也认定这次选择过程中肯定是要检查的。在大家的眼里,这次毕竟要选皇帝的妃子,要求比一般人高也是正常的,哪知道最后根本就没有人提过这事。
当然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后,乌云珠才后知后觉的知道了这次没有检查的原因,也知道了从第二次开始也要开始检查了。太后接了蒙古的格格过来,为了拉拢蒙古王公是一个方面,另一个方面也是为了让皇上先和这些蒙古姑娘培养感情,这样的话将来哪怕是进了再多的人,皇上也不会忘了最初的这几个人的。因为各种各样的目的,宫里不仅没有人阻拦皇帝和这些人的相处,甚至是还在一边给这些人制造机会和皇上在一起。
本来就是刚刚长大的少年,宫里又一早就安排了侍寝的宫人,皇上和这些蒙古的姑娘整天的在一起,该做的不该做的事情也全都做过了一遍,若是这次选秀中检查贞洁的话,不要说宫里的几个妃子,连着下聘的皇后都过不了关。现在宫里又是各方势力都有的时候,想要作假也不容易过关,所以太后娘娘就装作忘了这回事,选完后才吩咐下来从第二次开始,第一关就是检查秀女的贞洁。
原本以为很快就过去的事情,哪知道后来又有了其他的波折。这次的选秀,不管结果怎么样,就乌云珠知道的,京城里的不仅是朝廷官员私下的笑话满洲人的作风,连大街上的女乞丐偶尔也会讽刺一两句。当然大家都没有那么冲动的直接去挑衅当权者,只是据说,汉臣和一些汉八旗的人家都私下安排妻女重新学习女戒等女子立世的书籍,着重强调的就是“饿死是小,失节是大”。
本来是想找几个人杀鸡儆猴的皇太后娘娘后来看到京城几乎所有汉人都是同一个态度甚至一些的满洲官员也隐隐生出了相同的感觉的情况后,明智的决定安抚这些人为上。对关内汉人,所有人的一致意见还是刚刚进关时订下的男人随满族传统,实行剃头令,女子可不变。这次的事后,针对女子的一些规定也出来了,不论满蒙,女子一律随汉人,可以不必缠脚,但是妇德妇言妇容妇工这些东西也要开始学……
乌云珠看着这些规定一项项的成为律法,差点被气的吐血。订立这些规矩后,乌云珠曾经亲耳听到几个满族的男人大谈这些规矩的好处,说出的话让人恨得牙痒痒却没有办法出去骂人。想当初要汉人剃发还有很多的人反抗,这次给女子定下了以后生活的条条框框,京城里却是安静一片,好像是这次满汉妥协、满蒙争端的结果和自己没有关系一样。男权社会,女人总是最倒霉的,平白无故的被当成了牺牲品,却没有一个人站出来反对…这么说也不对,应该是男人当权就是女人的悲剧呀,想想某国的婚姻法,和现在相比两者还真是有异曲同工之妙呀,都是损害的女人的权益。
不论这次事件的策划者想通过这些事情得到什么,乌云珠都有些愤慨了。就算是满洲现在承认了汉族的一部分文化礼仪,也改不变不了满族小民族的当权的现实,他们所取得的成绩也就是压迫了没有反抗之力的妇孺,这被压迫的人里面还包括了他们的妻女母亲。
当然,不是说乌云珠包庇满洲的人,他们呢不满宫中皇妃分封的结果,闹出事后却是削减了女人的自由,两者一样的让人讨厌,只是乌云珠现在更要忧心自己的未来:她实在不想参加选秀中那些女戒的考察,甚至是被人安排她自己的未来,可是不参加不说是丽娘不同意了,连着董鄂族里也不会让乌云珠影响了一个族的女孩的未来。每次被勉强学习女四书的乌云珠都会想,若是以后自己有机会有实力改变这种被压迫的局面,自己一定也要让那些男人尝尝“三从四德”的滋味。
23二十三章
闹的沸沸扬扬的选秀终于沉寂下来,顺治七年也到了年末的时候。十一月,就要封笔过年的朝堂再次热闹起来,这次的热闹源于汉臣现在的秘书院掌院学士刘正宗的一道奏折。
近些年来,朝堂上的势力基本上是摄政王一家独大,虽然朝臣里各大势力也一直的想要打破这种情况,却一直没有成功。再加上皇上年纪还小所有人也都有着自己的私心,皇上亲政的问题一直被大家默契的回避过去了,刘正宗上书的皇上大婚后亲政的折子无疑把大家特别是摄政王一直逃避的问题揭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当然,或许是之前也有人上过类似的折子,但是却被摄政王或者其他的势力团体拦下来了,这次的折子能够平安到达内阁,并且被公布在天下人面前,与皇上和摄政王双方的势力变动有着直接的关系。
顺治六年末的时候豫亲王多铎去世,摄政王的势力被大大的削减,还有这几年来摄政王的圈地运动因为偏袒正白旗也得罪了不少的满洲大家族,七年初,郑亲王大胜而归,皇上摆脱了之前的没有人手的困境,很多的人转变立场开始在皇上和摄政王两方摇摆,甚至是倾向于皇上一方,更多的人则是选择和蒙古的相同的观望的态度,想要在双方的争执中坐收渔翁之利。
在这种情况下,摄政王开始收敛势力,想要彻底摧毁已经成熟起来的保皇势力,整个十一月,摄政王府宾客络绎不绝。十二月,摄政王带领一大批亲信到达京郊围场,不到三天时间,驻守京城边防的两白旗大肆活动,很快京城的防务都掌控在两白旗手里。比两白旗还先行调动的还有两蓝旗,只是两蓝旗还有很大一部分留在前方战场,而且,两蓝旗距京城的距离要远的多,等到十二月初七,京城被两白旗完全控制住后,两蓝旗才达到京城。京城的局势一瞬间紧张到了极点。
皇宫里,福临和少有的几个自己一方的官员商量对策。
郑亲王紧皱着眉头,看着坐在主位上面沉如水的皇上,嘴角动了动,却不知道能说些什么。
“皇上,要不然我们让两黄旗出去拦劫多尔衮吧,他们早有准备,我们现在完全被隔绝在京城,根本等不到其他救援的”,想了想,刚刚十六岁去年才承郡王爵位的杰书低声说道。
郑亲王皱眉,无奈杰书说的也是事实,现在除了多尔衮的两白旗外,京城里就剩下两黄旗还有一些人,其他的人都还在各方战场上,情形对皇上真是非常不利的。但是两黄旗就算是名义上直接归皇上管,这么多年来,多尔衮在里面的势力一定是和皇上差不多的,甚至是更强。而且现在留下的人中属于自己一方的也根本不是正白旗的对手,还不如让两黄旗里的人互相牵制,不给皇上惹上新的麻烦。
“你说多尔衮早就算好了要在今年发动政变,为什么会等到我们都得到了消息才开始调集人马的,叔王刚回来的时候不是还好一些吗?”福临看了看屋里站着的人,意有所指的说道,脸上还是之前的样子,好像遇到的只是普通的情况一样。
“那时候不是镶白旗还没有完全被多尔衮收编吗,难道里面还有其他原因?”听到皇上的话,愁眉苦脸的人都精神了很多,看着皇上的脸上闪过明显的期待。
“朕之前就接到消息,多尔衮从多泽病逝后就一直生病,这一年来他虽然还是和之前一样的看诊,吃的药却变了很多,他一直不动手不是因为镶白旗,是因为他自己的身体,这次出京,他安排的马车就是因为现在的他根本不能骑马”,福临想了想,还是把他才得到的消息说了出来,“听说多尔衮现在已经起不来了,每天清醒的时间都很有限,正白旗下的军官又是谁都不服谁的,多尔衮应该也不会真的出兵的”。
“难怪之前的镶白旗副都统会是跟着郑亲王叔叔出征的鄂硕,那时候索尔滚一定是忙着治病,没有精力争一个副都统的位置,再加上鄂硕本是正白旗的人,也可以算是他的人马了”,坐在一边的岳乐听到皇上的话后很容易的想到了多尔衮这一年多的调令。本来自己想试试争取这个位置的,只是考虑到多尔衮的强势才放弃的,早知道那时候是这样的情况,自己真的应该去争取的。
“郑王叔,外面的情况要靠你了,你让两蓝旗别太接近多尔衮,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现在已经走投无路了,一定别逼得多尔衮真的带兵攻城,还有注意京城官员的动向,看看那些人是身在曹营心在汉的”,福临想了想后说道,“至于内城里的事物,杰书你和岳乐一起注意着,宗室的里人家就靠你们去稳住了,千万别让京城乱起来了,另外封城的旨意还要继续执行,我们等着多尔衮和谈的消息”。
房间里的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不明白皇上为什么那么有信心多尔衮不会攻城,而且安排的任务都是考察官员的,就算是为了以后做准备也应该先过了现在才好啊,但是看了看皇上的样子,大家都默契的咽下了即将问出口的话,准备等到回去后再多做一些安排。
等到房间里的人都出去了,福临才挪开一直坐着的椅子,看着从里面走出来的人,眼里也有了一些急切。
“皇上放心,一切我都安排好了,现在我们只要再等个几天让皇上能看清朝廷上的派系,这次的计划也就圆满了”,一个壮硕的中年汉人看着焦急的皇上自信的说道。
“不是我不相信先生,只是先生,我们现在对多尔衮是一点抵抗的余地都没有,若是多尔衮或者是两白旗的将军自行攻城,京里的百姓就要再遭一次灾难了”,福临忧心的说道,“国家现在还没有安稳,若是由着两白旗的人争夺,要不了多久,天下又会大乱了”。
“皇上放心,臣已经接到了消息,多尔衮昨天就已经去世了,正白旗的几个人压下了消息,皇上派过去的几个人今天就会想办法把摄政王去世的消息捅出来,现在城外应该已经乱起来了,我们只要再等等去收拾残局就好”。中年汉子看着皇上说道,语气里的安抚之意非常明显。
听到多尔衮已经死了,福临的表情猛然间舒缓了很多,可能觉得在人前露出自己的心思不太好,又对着对面的人笑了笑。
“有先生帮忙朕就什么都不担心了,等到朕拿回实权,一定会好好感谢先生的”,福临看着对方认真的说道,“到时候还情先生多多辅助福临才好”。
“皇上严重了,臣做的一切都是尽臣子的本分罢了,哪当得皇上的谢,臣是降臣,能有今天都是皇上的宽容,臣已经感激不尽了”,对面的人听到皇上的话立即跪下说道。
“先生不要多礼,朕能有现在的大好形势多亏先生运筹帷幄,朕是真的感激先生的”,福临看着跪下的人有些激动的说道,“而且,现在多尔衮虽然死了,他留下的势力却还是要我们想办法解决的,还请先生教我”。
对面的人站起来,笑着说道:“皇上之前的打算就很好,多尔衮他之前的行事得罪了太多的人,不需要皇上安排一定有人站出来清算的,皇上只要和郑亲王商量好对策,以后的事也是顺理成章的”。
24二十四章
从顺治七年年初开始,整个京城的人都是一副紧张的样子,民众间的、朝堂上的事故频发,大家盼啊盼的终于到了年末,却又发生了两白旗围了京城的事,不只是京城的平民担心的整天睡不着觉就怕京城会再经历一次战事,连满洲官宦人家也是提心吊胆的过着每一天,既怕京城的皇上拉着他们对抗多尔衮,又怕多尔衮进城时被波及到,日子过得那叫一个小心翼翼的。
董鄂家鄂硕还在战场上,嫡福晋也去世了,整个家里缺少了主心骨,这一个月的时间是人心惶惶,几乎每天都有下面的人或委婉或直接的向乌云珠探听消息,生怕家里离开的时候忘了这些仆人。最让人好笑的是侧福晋乌拉那拉氏也在一个晚上悄悄的回到了娘家,没有给家里的任何人留下口信,还连府里她掌管的很多的金银也全都带走了。
乌拉那拉侧福晋离开后,董鄂府上乱了一段时间,因为府中鄂硕其他的妻妾也开始往娘家跑了,下人中有亲戚朋友的也开始暗暗地向府外转移,后来丽娘出来清查的时候乌云珠才知道家里丢了不少的东西。董鄂府只从齐佳氏病重后大权基本上被三个侧福晋掌握,只是丽娘毕竟在外面住了不短的时间,身份上也差了另外的两人不少,明面上丽娘基本上是够不着与金银有关的任何事情的,而另两位的个性又是喜欢决定他人的生死的,所以连着府中的奴仆丽娘也只能私下控制。
这次府中的情况刚好是抓住了这个空子,等到丽娘把一切都理顺的时候,府中的人已经少了一半,一些常用的贵重的器物也都找不到了,不过清理好府邸的丽娘还是很高兴的。虽然少了不少的东西的人,但是真正贵重的田产铺子却被保存的好好的,再加上这次其他的人的行为,等到鄂硕回来,可以预见丽娘一房的情况会好很多的。还有这段时间私下的安排,以后府里的事情就算是不是丽娘出面料理,但是实际的掌控者一定会是丽娘了,这不是很值得庆贺的事情吗。
至于说到和其他人一样准备出城,不说现在城门现在已经封闭,根本出不去,就算是可以出去,以丽娘的身份,出去只会是比现在更危险,还不如在府里等着最终的结果,等到真有危险的时候,找个地道躲藏都要安全的多。基于这些情况,丽娘虽然也是每天让人关注外面的情况,私下里还是有些开心的。
一个月后,大家至少丽娘和乌云珠还不知道情况的时候,鄂硕家收到了皇上的一纸新的调令,鄂硕成为镶白旗左翼统领,统领现在战场上的镶白旗军士。同一时间,京城四周的一些军营都有新的调令,很多原来官职不显的人都升了职,得到实权。而摄政王病逝的消息也在几天后从皇宫里传出来,追封摄政王为成宗义皇帝和为摄政王举丧的旨意也在摄政王灵柩回京的当天下发。
年前的几天,乌云珠和府里的人一起等整军回京过年的鄂硕的时候,京城的很大一批人突然被抓起来了,最显眼的就是摄政王的同母兄长和硕英亲王阿济格;不久,多尔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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