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瑟尔沉默半响,才抿起唇,缓缓说道,“汤姆的情感在逐渐消失。”
“消失?”萨拉查皱起眉,“你说他不爱你了?”
安瑟尔顿时哭笑不得,刚刚才酝酿出的一点凝重感也被打散了。
刚认识的时候,大部分的人都会认为萨拉查-斯莱特林是一个严肃而冷酷的人,甚至可以说是残忍,但再与他交往深入些便会发现,与其说他是邪恶的黑巫师,还不如说他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他的心思很单纯简单,不会与人虚与委蛇,想笑就大大方方的笑,想骂人的时候就狠狠的骂,率性的很,尤其是在遇到他感兴趣的话题时,那双本就明亮的红眼睛简直能放出光来,会拉着人滔滔不绝死不松手,就好像一个狂热的宗教分子一样。安瑟尔毫不怀疑,这个时候若是有什么人打断了他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扔一个钻心剜骨过去,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一律照收拾不误。
“我只是说他似乎失去了一些比较强烈的情绪,比如见到邓布利多,也感觉不到仇恨之类的感情了,这有些不正常,我在想是不是一个人以灵魂的状态生存的太久,就会让他身上属于人类的情感逐渐变淡……”安瑟尔说不下去了,因为萨拉查的眼睛又开始像大瓦数的灯泡一样闪闪发光了。
“够了,萨拉!我现在不想跟你讨论关于灵魂的问题!”见萨拉查嘴唇动了一下,安瑟尔立刻语气坚决的快速说道,及时打断了萨拉查想要出口的长篇大论,可看到被拒绝了的萨拉查一副失落可怜双眼湿漉漉的模样,就像一只可怜巴巴的小狗,耳朵尾巴都耷拉了下去,心又有些软了。“我并不是说不愿意和你讨论,只是我现在没有心情,如果可以,你能不能尽快把炼制人体的方法告诉我?等到汤姆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以后,我们可以再慢慢讨论。”
“不是我不愿意说。”萨拉查犹豫了一下,“毕竟他是我的后代,我也想他能够早日复活。只是那种炼金阵并不完整,还有很大的缺陷,而且所需要的材料也很难找。自从知道了他的事情以后,你们不在这里的时候我一直在翻书查找那些材料可能出现的地方,最近已经找的差不多了,这些是我罗列出来的,大部分都在这里,虽然还差了几样,不过巫师界已经找不到这些东西了,我想你们得去麻瓜世界一趟,也许会有收获。”萨拉查从书里抽出一张羊皮纸,举在身前,正对着安瑟尔,安瑟尔掏出羽毛笔和羊皮纸一条条的记录下来。
“材料没问题,炼金阵有什么缺陷?”安瑟尔边记边问。
“可以塑造新的身体,也可以将灵魂与身体结合,但也就仅此而已了,它不会使新的身体与正常人一样,因为它的心脏不会跳动,血液也没有温度。哦,对了,和血族很像,但是却没有血族的恢复能力与奔跑速度。”萨拉查不满的说道,“他会失去一切对外界的感觉,嗅觉,味觉,触觉,什么都没有了,当然,也不能生孩子。”
安瑟尔用力按住抽搐的嘴角,自我催眠的忽略了最后一句话。
“你把炼金阵画下来,我拿回去研究研究。”安瑟尔用手指揉着眉心,觉得有些头疼了。
“为什么要拿回去研究?”萨拉查等大双眼,一副你不说明白我就不罢休也不给你画的架势。
“……”
安瑟尔最终还是妥协了,“好吧,我就在这里研究,和你一起。”
日子还是要一天一天的过,就在安瑟尔为了炼金阵的缺陷而伤透脑筋时,另一边进展的也不顺利。简而言之就是,哈利和德拉科这一对儿进展缓慢,安瑟尔几次想摸摸德拉科的心思,给他开开窍,却无从下手,而且让他更无语的是,德拉科对他明显比对哈利更感兴趣。
这不禁让安瑟尔开始反思起来,也许是因为他把自己弄的太神秘了?德拉科似乎被西弗勒斯的话给误导了,从此对自己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就算对哈利有那么些好感,关注的重心却显然还是放在自己这边。
只不过……
“菲林,今天天气真不错。”什么时候开始竟然直呼他的名字了?
“菲林,把你的天文学笔记给我看看。”既然是请求就不要说的这么傲慢啊!再说,你为什么不去找斯莱特林的同学借?哪怕是格兰芬多也行,赫奇帕奇和你根本不是一起上的课呀!
“菲林,你应该多选修几门课,这样才不会使你的时间白白浪费,给你,这是我下学期定好的课表,你就照着这个选吧。”为什么要和你上一样的课?一个斯莱特林和一个赫奇帕奇在一起真的没问题吗少年?
“菲林,你知道,额,你知道赫奇帕奇里可能会有一些关于我的……的传言……,不过你千万别相信啊!我才不会干那些事,照镜子什么的,都是他们胡编乱造出来的!”这点他只能持保留意见,因为据他所知,赫奇帕奇虽然八卦,却不会造谣,既然敢说,就一定是有根有据。而且更重要的是,这个跟他解释个什么劲儿,和他有关系吗?
“菲林,我们是朋友吧?”你这哪里是询问,根本就是强迫好吗?
笼罩在铂金小贵族带着强硬与威胁的灼灼目光之下,安瑟尔无力的点点头,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于是学校里最近就常常会出现这样神奇的一幕:出了名高傲尊贵不可一世的斯莱特林的铂金小王子一下子转了性似的整日里缠着一个其貌不扬各种平庸极其不起眼的一个笨蛋赫奇帕奇,恨不得与他同进同出形影不离,而在这同时他也被被整个巫师界寄予厚望又是学校里的超级偶像的小救世主一个热情的格兰芬多纠缠着。
三个人就这样纠纠缠缠牵扯不清,最后无法避免的变成了总是黏在一起,引来各路人马的围观瞻仰,稀奇古怪的各类流言以光的速度在私下里传遍,而且安瑟尔还敢肯定,他所在的赫奇帕奇,出力一定是最多的,虽然他们不说谎话,但架不住他们会公布各种他们三人在一起时的相处细节,也足够其他人各种猜想揣测的了。
“你被哈利当成情敌了,伙计。”安瑟尔恨不得一拳挥到罗恩那张幸灾乐祸的脸上,最好把他的脸打成奥特曼。
顶着身旁两道阴森森的几乎要将他生剥活剐的目光,安瑟尔欲哭无泪。
哈利不知情也就算了,汤姆你说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啊!
不过还好,还知道吃醋,还好,还好……
安瑟尔决定速战速决。他知道德拉科其实并不是对他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他只不过是好奇,单纯的好奇,西弗勒斯对他的暗示,让他最初的时候认为他是一个多么了不得的人物,所以他接近安瑟尔,与他搭讪结伴,但接近后却发现,安瑟尔除了脾气好胆子大对他又格外包容以外,又似乎没有什么显著的特别之处,而就是这点奇妙的矛盾感让他产生了浓烈的好奇心。他甚至还曾经想过对安瑟尔偷偷使用新学来的摄魂取念,但偏偏西弗勒斯不时的就会把他叫到地窖敲打一番,让他尊敬他,不要与他为敌,他这才放弃了这种想法。
这时候的他,还不知道自己这个决定做的到底有多明智。
安瑟尔观察了几天,发现德拉科对哈利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即使被哈利缠的再烦,也没有真动过怒,虽然说出的话是越来越毒,越来越刻薄,但他并没有直接抽出魔杖来个阿瓦达,就代表还有希望,不是吗?
安瑟尔想的挺乐观,当初他那样的拒绝最后不还是被男人追到手了?哈利要追德拉科算什么,他在后面推推波助助澜,那就是手到擒来的事儿了。
于是在某一个雷声轰鸣快要落雨的下午,安瑟尔偷偷把哈利叫到了有求必应室里,亲手给了他一瓶冒着可疑泡泡的粉红色魔药,并且交代了他一些注意事项,临走的时候又附赠了他一盒散发着淡淡清香的膏状黏滑东西,就走了,留下哈利一人眼冒绿光激动的双颊通红。
还挺上道的,安瑟尔满意的想。完全没觉得自己这种行为有什么不好,让身旁的男人很是无语。
难道他不仅要接受马尔福家将会有一个混血的格兰芬多加入,甚至还要接受德拉科是在下面的这个事实?男人开始觉得头痛了。
不过还没等他说什么,安瑟尔就已经动作迅速的将德拉科约到了有求必应室里,三人说了一会话他就找了个借口暂时退了出来,让哈利与德拉科两人独处。
靠在门外的墙上等了很久,安瑟尔算算时间,觉得差不多了,就悄悄的将门打开了一条细细的缝,凑过一只眼睛看进去。
很好,已经滚到一起去了。
幸好他带着哈利来这里前就留了个坏心眼,将有求必应室想象成了一间只铺满了整张长毛地毯的空旷房间,这才让他现在只随意一扫,就能清楚的看到紧紧拥抱着在地上翻过来滚过去的某两人。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淫靡味道,让人脸红心跳的粉红色泡泡若隐若现的飘满了房间。从房间中间到角落的一路上还能看到几件两人扔过去的袍子,外衣。长毛地毯被弄的一片狼藉,昭示着两人动作的激烈程度。
直到有断断续续的呻|吟声传出,安瑟尔才心满意足的关上了房门。
这么容易就解决了,真好。
“你就不怕德拉科恨你?他算是被强压的吧?”男人无语的看着他。
“没关系没关系,哈利压不成的,那药除了能催情的作用以外,可没有让人四肢无力的功能,失去了神智只剩下欲望本能的德拉科,可不是细胳膊细腿儿的哈利能压倒的。”安瑟尔不甚在意的挥挥手,喜滋滋的说道。
男人:“……”
115春意撩人
哈利和德拉科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安瑟尔给凑成了堆;尽管哈利最后是一手扶墙一手扶腰踉踉跄跄浑身狼狈的爬回寝室的;但他脸上的满足和兴奋怎么也掩饰不了。幸好这种傻样只有当时隐身躲在房间外的安瑟尔和男人看到了,否则救世主的形象就又得崩坏了。
德拉科的神色就复杂的多了;恐怕他的心里也很乱,不过就看他并没有因为下药的事责怪哈利事后也没有与他保持距离反而总粘在一起这点看来;恐怕德拉科心里也是挺愿意的。
这种事外人没有办法判断;只是一方愿打;一方愿挨,看起来也算是幸福美满。
只是这种美满很快就要刺瞎了某些人的双眼。
肉眼可见的怨气与恶毒几乎要化为实体,让无辜走在周围的小巫师们纷纷慌张的避让开来;留着齐耳短发的美丽少女咬着牙死死的瞪着前面那两个状似无意紧靠在一起的人,双手紧紧的攥着;指甲陷入了肉里,有鲜红顺着指缝慢慢落在地面上。
过了半响,那两个身影还是没有分开,少女原本红润的双唇已经抿的泛白,最后她静静的看了两人一眼,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姐姐,姐姐,你帮帮我!”潘西流着泪,趴在姐姐腿上,低低的哀求。
其实往常日里,她对这个和她有七八分相像的双胞胎姐姐并没有什么好感,她们两人不仅一点都没有其他双胞胎之间的那种密不可分的感情,甚至连普通亲人间该有的最基本的淡薄亲情都感觉不到。自从进入霍格沃茨之后,她总是有种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非常模糊,却时常出现,有时会灵光一闪从脑海中穿过,在她还来不及抓住的时候就已经悄悄溜走了,有时又会让她的脑袋昏昏沉沉,懵懵懂懂,似乎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尤其是每当想起这个姐姐,想起她们过去的相处时,她总是会有一阵恍惚,也不是没有怀疑过,所以试探了几次,可这位姐姐对她们过去的种种生活细节记得比她还要清楚。
她知道她们三岁的时候因为爬树掏鸟窝而被母亲揪下来狠狠的教训了一顿,在小黑屋子里关了整整一个星期的禁闭,她知道她们六岁的那个圣诞节因为是否要穿同一款式的衣服而发生了争执,最后是自己取得了胜利,于是两人穿上了同样印有蝴蝶结的公主裙,并且她还记得自己领口上的蝴蝶结是天蓝色的,而她则是浅黄色。她甚至还清清楚楚的记得她们八岁时一起嘲笑讽刺的那个男孩总是喜欢穿一件草绿色如同曼德拉草一样的愚蠢外套……
一切的一切都没有问题,这些记忆她也都是有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琐琐碎碎的事情从姐姐嘴里说出来,却总是让她不自觉的陷入一种不真实的体验之中,仿佛所有的回忆都笼上了一层浓浓的迷雾。
可这些都是真实的,都是她有记忆的。
她知道自己的身体出了某种问题。
但她没有时间再细想了,她喜欢了很久的那个男孩,已经要变成别人的情人了!
她一直就很喜欢那位高调傲慢的铂金小贵族,从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起,就喜欢了。进入霍格沃茨之后,她一直在默默的关注他,想尽了办法接近他,对他百般讨好,万般照顾,最后终于成为了他的女朋友!
没人知道那个时候她有多么高兴!她跑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抛弃所有的贵族礼仪,疯狂的大喊大叫,肆意宣泄着心中满的就要溢出来的幸福与激动。
那天是她有生以来最美好的回忆。
可这种美好很快就被破坏了。
潘西的牙根咬的咯咯作响,眼睛都要喷出火来!
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是一个该死的格兰芬多,却总是纠缠着身为斯莱特林的德拉科不放!为什么明明是巫师界的救世主,竟然会和他们口中邪恶该死的食死徒为伍?为什么最讨厌格兰芬多的德拉科却肯放□段和那个所谓的“格兰芬多的骄傲”那么亲近?为什么德拉科竟然会为了保护那种人特意过来警告自己?自己才是他真正的女朋友不是吗!
想起那绝情而响亮的一巴掌,潘西就觉得自己满心都充斥着疯狂的恨意。脸上的红痕早已消失无踪,但恨意却没有减少半分,反而随着他们两人越来越亲近而变得更加的旺盛和炽热,恨不得将一切都撕碎再焚烧殆尽!
她试过去攻击他们,但这除了会使德拉科更加讨厌她以外没有任何用处,她根本打不过他们!她不想攻击德拉科,可就连哈利-波特她竟然也打不过!
这让她怎么甘心!
她平日里总是傲慢娇贵,注意力又都放在了如何讨好德拉科上,根本没有好好去经营与朋友的关系,所以到了现在,她在这么急切的需要帮助的时候,才突然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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