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要伤害哈利,德拉科。”安瑟尔心平气和的看着他的眼睛说道,“哈利会感冒确实是因为着凉,就像我之前所说的,他晕倒在禁林外,长时间的风吹让他产生了那么一点小小的不舒服,但这对于巫师来说很好解决,不是吗?”
“那为什么不直接对他说?为什么要撒谎?还有,他跟我的约会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没有约他到禁林,为什么你们却让我特意来找他说那些话!”德拉科越说越愤怒,他并不愿意对自己的情人撒这样的谎。“哈利为什么突然晕倒?又是谁写了信以我的名义约他出去的!菲林,告诉我,我有权利知道!”
就像安瑟尔所说的,德拉科也知道,感冒着凉不过是一点小的不能再小的小问题,一杯热水,一瓶魔药就能够简简单单的解决,真正重要的是,这件事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阴谋?阴谋,是的,就是阴谋,尽管他并不愿意这样怀疑他的教父,但自从他的教父将他叫去地窖,并当着菲林的面交代给他该对哈利说的话之后,这样的感觉就一直如影随形,这不能怪他,这件事太不合常理了,哈利突然晕倒,还是在禁林附近,教父为这件事特意找他,让他对哈利撒谎说是自己约他到了禁林,而哈利自己因为洗澡睡着没有赴约,哈利竟然毫无理由的相信了这番话!还有当时也在地窖,却始终一言不发的菲林……每件事都透着古怪,他实在没有办法做到不闻不问。
“是不是……是不是那个人?难道……难道是他想杀了哈利?这些事都是他做的?”德拉科突然冒出了一个想法。
这非常有可能,想要杀死救世主,还能让他的教父心甘情愿充当帮手的人,也就只有……
“德拉科马尔福!”严厉的低喝在耳边轰然炸响!打断了他的思路,也让他从混沌中猛的清醒过来,“别忘了你姓什么!”安瑟尔的语气冷的像冰锥一样,扎的他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到底在些想什么,顿时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烧灼。
“你应该明白自己是站在什么立场上的!”安瑟尔的眼神冷的另人发抖,德拉科从未见过这样的他,似乎此刻他面对的再也不是与他一样稚嫩的同龄人,而是一位威严强大的长辈!一时间他竟不敢出言反驳半句,甚至连与他对视的勇气都失去了。“你的父亲,你的教父,还有你,整个马尔福家族,你们的信仰是什么,忠诚献予了谁,你难道都忘的一干二净?还是说因为你的情人不能接受你的信仰,你就要改变和抛弃它?你之前对哈利说的那番话,现在自己就要推翻?”
“那个人,是你能说,也是你能指责的吗?”安瑟尔这次是真的动了怒,男人是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是他的命根子,哪能让人这样怀疑和指责,尤其这个人还是德拉科,他当做自己的孩子来看的少年,就更是不能姑息!
“我……”德拉科懊恼的咬紧下唇,心里后悔不已,他怎么能说出那样的话,冒出那样的想法,难道真是被恋爱冲昏了头脑?马尔福家族世代单传,他将来势必要挑起整个家族的重担,从小就被要求要懂得独立思考问题而不绝对能人云亦云随波逐流,所以虽然和救世主在一起了,他却也没想过要“弃暗投明”,他心中对那个传说中的男人还是非常仰慕的,就算和他的情人处在对立面上,也只是想过要将对方拉到自己阵营里,而绝对没有想过背叛,可这次也不知道怎么了,一想到哈利有可能会被那个男人杀死,就一阵心慌,话想也不想的就说出来了。
“他曾经很喜欢你,在你小的时候甚至还想要把你当成自己的继承人来培养,如果他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不知道该有多失望。”安瑟尔也很失望,或者说更加失望,也许防备心极重的男人并没有像他说的一样将德拉科当成真正的家人,但至少也是曾经寄予厚望,而他更是早就将卢修斯和德拉科当成家人看待,现在可真是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听到这番话,德拉科一愣,他从未想过,那个男人竟然还……他现在已经没空去想为什么看起来和他同龄的菲林会知道这些,只是看到他眼中流露出的明显的失望神色,心里顿时一寒,想起菲林和他教父的关系,又怕他会将这些事告诉他的教父,于是挡在他前面不让他离开。
安瑟尔盯着德拉科看了一会儿,终于还是在他认真的眼神下败下阵来,毕竟是卢修斯的孩子,又认了错,他到底是不忍心过多的责怪。
“我不会告诉西弗勒斯,你不用这么紧张。”安瑟尔拍拍他的肩膀,“只是你必须保证,这样的话以后绝不能再说,想都不能这么想!”
“我保证!”德拉科已经顾不上感到别扭了,立刻举起手对着安瑟尔发誓。
安瑟尔轻叹一声,还是决定将一部分的事实加工一下告诉他,省得自己的男人还要被迫被上这口黑锅。“哈利会晕倒的确是因为受到了攻击,但攻击他的却并不是那个人……”
于是这件事就变成了潘西帕金森的姐姐因为要为妹妹报仇所以将哈利骗出来想要杀掉,但被他及时赶到阻止,两人一番战斗以后多拉帕金森被赶跑,哈利也因为长时间的昏迷而着凉受风,得了小感冒。
“就是这样?”德拉科似乎有些不敢置信。
“就是这样。”安瑟尔淡定的点头,“其实事情很简单,并没有多复杂。”
“那为什么要骗哈利?教父还特意找我来让我骗他!”德拉科还是想不明白。
“那是为了我。”安瑟尔扯起谎来面色不改脸不红气不喘眼睛都不眨一下,“霍格沃茨的校规明确的表示,禁止学生在校内私自打架斗殴,我不想被逐出学校,所以不能让人知道我跟多拉帕金森打斗过,于是我找到西弗勒斯,还有你,帮我圆个谎,反正多拉帕金森也不可能主动跟别人说起这件事,毕竟责任是双方的,而且她也被我打伤,所以我希望这件事能就这么过去,别再有人提起,大家相安无事,不是挺好?”
德拉科脸色阴晴不定,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也别想着去找帕金森报复。”但安瑟尔还是一眼看穿了德拉科的小心思。
德拉科脸色一变,“为什么?她们伤害了哈利!”
“因为原本就是你和哈利对不起潘西。”安瑟尔的话一针见血,德拉科也无法反驳,想了想,也只能无奈的叹气,“好吧,这件事就算了,就当我把欠她的都还给她,但如果还有下一次,我一定不会放过她!”
安瑟尔点点头,这才放心的走了。
他倒是不怕德拉科去找潘西帕金森的麻烦,但如果在拉扯中将多拉帕金森抖出来,就会给他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特别是在,还有一个人,牢牢的盯着他一举一动的时候。
122章
“菲林;我……我有点事想要问你;可以占用你一点时间吗?”哈利拽着袍子的下摆;有点腼腆的低声问道。
此时正是午休时间,上午的课一结束,哈利就将安瑟尔约到了这里。
“什么事?”安瑟尔轻声问道。
哈利局促的抬头看了看安瑟尔;见他始终面带笑容,没有流露出什么不耐烦的样子;心里这才放松了一些,便把之前德拉科与他说的那些话老老实实的重复了一遍。
安瑟尔露出一抹沉思的神色;没想到小救世主对这件事竟然这么认真;之前的一番折腾果然被他当做了一场梦;这么快就抛到脑后了。
“我问过伊诺克了,他的说法与德拉科的……差不多,他甚至还告诉我,其实邓布利多校长不仅把我当成工具来使用,甚至还早就做好了随时牺牲我的准备……”说到这里,哈利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但更多的是不敢置信。“虽然我很想相信他们,但我认为伊诺克说的太过分了,邓布利多校长怎么可能是那样的人,他在污蔑校长,所以临出来时,我还和他大吵了一架……”
“你和他吵架了?”安瑟尔挑起眉,诧异的问道。
“嗯。”哈利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妥,纠结着低下了头。
“你不该和他吵架的,伊诺克对你一直不错。”安瑟尔说的是真心话,虽然这个伊诺克不该有的心思太多,总让他敬谢不敏,但就连他也不得不承认,伊诺克对哈利是真的挺好,就算之前有那么段时间他曾对救世主小团队的其他成员非常冷淡,却一直都对哈利照顾有加。其实,这还不是安瑟尔会为他说话的最重要的原因,最重要的原因是,正是由于他的“不懈努力”,才让哈利在潜移默化的过程中逐渐对斯莱特林消除了抵触,会让他以后将哈利拉到自己这边时省下不少力气,当然,关于这一点,安瑟尔是不会说出来的。
“抱歉……”哈利的头垂的更低了。
“更何况他还是你和德拉科的媒人,你不该这么快就把他的功劳抹消了。”
“啊?什、什么媒人……菲林,你、你知道了?”哈利猛的抬起头,不敢置信的看着安瑟尔,脸上慢慢浮现出一抹可疑的红晕。
安瑟尔无语,你们周围不断出现的粉色泡泡闪的人眼都花了,当谁是瞎子看不见呢?
在赫奇帕奇里早就是公开的秘密了好吗?
更何况我会告诉你我昨天还“一不小心”听完了全过程吗?
安瑟尔没再说什么,将话题转了回来,“总之,你想告诉我的是,你认为他们是在污蔑邓布利多校长,而你并不相信他们说的那些话?”
哈利没有马上回答,可能是顾忌德拉科,犹豫了那么一刻,不过最后还是肯定的点了点头,“我相信校长不是他们所说的那样,他那么慈祥,对任何人都是那么好,我是说,他对我的好是真的,我能感觉到!而且他早就告诉过我,他对我之前在德思礼家受苦的事并不知情,也不愿意有任何一个人受到伤害,校长是那么伟大的人,整个巫师界都是那么尊敬他,我相信他说的话。”
“你相信他,更甚于德拉科?”安瑟尔的嘴角勾起一道浅浅的弧度,饶有兴趣的望着他。
“不,不是的!”哈利连忙摇头,“我只是,只是……我只是想,也许其中有什么误会也说不定,对吗?”哈利求证似的看着安瑟尔,泛着潮湿水汽的眸子让人觉得他可怜巴巴的。
安瑟尔却没有立刻回答,想了想,才开口,“阿拉贝拉-多琳-费格太太,你应该不陌生吧?”
“费格太太,德思礼家的邻居!”哈利诧异的看着他,“菲林,你怎么认识她?”
“她并不像你的其他亲戚一样,是一个麻瓜,她其实,是一个哑炮。”安瑟尔的目光带上了那么一丁点不太明显的怜悯,嘴里却毫不犹豫的吐出一句让哈利几乎要抓狂的事实。
“什么!”哈利差点要跳起来,“她是一个哑炮?”他早已经从费尔奇身上知道哑炮是什么意思了,但费格太太会是哑炮?那个独居孤僻总是对他说一些尖酸刻薄话的女人会是一个哑炮?
他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甚至想捂住自己的耳朵不再继续听下去。
“对,她不仅是哑炮,对你来说,更重要的一点是——”安瑟尔挑起眉,脸上的神情似笑非笑,话尾拖的长长,卖了一个小关子,直到看见哈利紧张的望着自己,小脸上甚至带上了连他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乞求,才继续说道,“她还为邓布利多效劳。”
哈利走了,失魂落魄的背影看起来别提有多可怜了。
“我是不是对他太残忍了?”安瑟尔问身旁将一切都看在眼里的男人,“其实本来可以不用管他,等到莉莉-伊万斯醒了以后,让她亲自跟自己儿子解释,但我却提前这么做了,在他还尚未经历过磨练,对邓布利多抱有最大的崇拜和幻想的时候。”
“你怕他最后更伤心?”
“不,我只是觉得,充满迷茫情绪的救世主可是最没有防备的时候,以那人的性格,一定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安瑟尔拉开了有求必应室的门,语气冷淡而透着残忍,“我已经迫不及待要与他好好‘谈谈’了。”
就与安瑟尔所计算出的时间一样,没过两天,哈利是蛇佬腔的事就传遍了整个霍格沃茨。可怜的救世主,就这样再次陷入了被众人孤立排斥的处境。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上次的事他还没有找到答案,接着就又出了这样的事。哈利觉得刚刚入学时那些幸福快乐的日子离自己已经非常遥远了,他甚至想不起上次全心全意的开怀大笑是什么时候了。如果是以前的他,遇到这样的情况,恐怕还会如同上一次一样,到处解释,还会满怀希望想获得别人的信任,或许……还会去找邓布利多校长谈谈。但此刻,他却只觉得疲惫。
真相是什么,似乎全都无关紧要了,他宁愿回到当初对于什么都无知的日子。
身旁的人都用一种异样的眼神望着他,愤怒的,鄙夷的,仇恨的,怀疑的,期待的,激动的,都如同一根根钢针一样向他扎过去,可是他已经逐渐练就了一幅钢筋铁骨,此刻不论受到任何攻击,都只剩下了麻木。
就连德拉科也是一样,知道他会说蛇语的消息后,眼神也变了,虽然绝不是那些负面的厌恶情感,可他知道,德拉科也同其他人一样,认定了他就是斯莱特林的传人,甚至为此而感到雀跃。他是不是该庆幸,德拉科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疏远他呢?哈利苦笑,完全没有办法说服自己。
连续几天的无法入眠已经让他头痛万分,神智恍惚,而更令他感到困扰的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受到了邓布利多校长的召见。红色的漂亮凤凰将信放入他手中就飞走了,哈利脑子里一片混沌,短短的信让他生生的看了好几遍,才看明白信的意思,临去之前,犹豫了一会儿,又从枕头底下翻出一根细长的链子,链子上垂着一个金扫帚的挂坠,这是德拉科送给他的礼物,并且被千叮咛万嘱咐去见邓布利多之前要将它戴到身上。
邓布利多校长为他准备了一杯黏糊糊的蜂蜜水,哦,应该是纯蜂蜜没有水才对,耳畔是邓布利多校长一直劝他喝下去的声音,神智却似乎与身体分离开来,瞬间就飞的很远,他想起了费格太太,想起了德拉科曾说过的加了吐真剂的饮料的事,下意识的便拒绝了。
哈利的神色一直很恍惚,他似乎没有看见邓布利多校长遗憾的表情,也没有对他的话再做出什么反应,直到与邓布利多校长的谈话进入正题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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