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安瑟尔却突然眼角一跳,猛的向后退了几大步。
男人听到动静,转回头看他,见他表情古怪,便飞快的来到他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了那幅画,随即难掩诧异的挑起了眉,只见——
那画卷中精致木屋的小门……正在缓缓的打开。
里面有人?安瑟尔和男人对视一眼,同时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异与戒备。
是谁?难道竟然真的会有人住在这已经许多年都没有人来过的密室的画像里?
“你们是谁?”突然,一道清润柔和的男音凭空出现,打破了满室的宁静,两人的视线齐刷刷的落在发出声音的那人身上——果然是有人住在画像里。
柔软蓬松的黑色长发,猩红色的双眼,苍白到略显病态的皮肤,与男人有三分相似的五官,以及顺从的跟在他身后游走出来的十几条毒蛇,昭示了此人的身份。
男人的瞳孔猛的一缩。
——萨拉查斯莱特林。
怔愣了一下,安瑟尔很快回过神,不着痕迹的瞥了身旁的男人一眼,紧接着勾起唇角对画像里的人行了一个标准的贵族礼仪,“我们是霍格沃茨的学生,无意之间闯入这里,如果有打扰的地方还请原谅。请问阁下是?”
画像里的人并没有立刻接话,只是站在那里,静静的打量着两人,神色平和,眼底没有一丝波澜,良久,才慢慢张口,“你们并不是普通的学生,也绝不是无意之间闯入这里。能进入我这密室里的,必定是我的后代。”最终,视线落在了男人身上。
“请问阁下是?”对于对方并没有回答自己问题甚至后来还将自己无视掉的这种失礼行为,安瑟尔选择了忽略,却不肯轻易让步,挑起眉,将同一个问题又问了一遍,半分不肯妥协。
那人的视线在男人身上转了半响,见男人只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却并未有开口的意图,耳边又听到安瑟尔的问话,抿了下嘴唇,垂下眼帘,带了些意懒的说道,“斯莱特林……萨拉查斯莱特林。”
果然!
猜测得到了证实,想到以后就可以直接向本人请教关于炼金人体的事,安瑟尔心里也不禁闪过一阵激动,但面上却没有表露出来,只是用余光偷偷关注着身旁之人的情绪——貌似……男人的心情也很不错呐?
“你是我的后人,你身上有我的血脉。”红眼睛的萨拉查斯莱特林带着笃定的语气对同样红眼睛的男人说道,“虽然你现在只是灵魂,但我能肯定,开启密室所用的血,一定属于你。”
“……是。”男人眸色深沉,面对着一直想要见到的老祖先,却没有露出任何激动向往的神色,态度依旧是一如往日般的坦然自信,从容不迫。“我的确是你的后人,也是你……最后的一位后人。”
萨拉查斯莱特林的双眼倏然就眯了起来,危险的气势不自觉流露——那是经过了无数杀戮,在血腥战场上磨练出的锋利刀刃,直逼男人而去,“可你已经死了!”
斯莱特林的血脉……就这样断绝了吗?!
“如您所见。”男人似笑非笑的摊开手,示意对方看到自己的状态,“身体没了,但我的灵魂还在,血脉……也还在,而我的爱人正在想方设法将我复活。”
“爱人?”萨拉查斯莱特林敏锐的捕捉到了他话中的一个细节,目光落在安瑟尔身上,带着一种意味不明的神色打量他。
迎着他毫不客气的审视目光,安瑟尔露出坦然的笑容,话却是接着男人继续往下说的,“他的身体毁了,但我保留了他的血液,只要能找到可以制作人体的炼金术的方法,我就可以将他复活,并且保证他仍旧拥有斯莱特林的血脉。”
萨拉查斯莱特林的脸色阴晴不定,心中的滋味不太好受,他对面前这位后代并不了解,甚至到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名字,但无论如何,他是不愿意斯莱特林的血脉就这么断了的,仅看他当年为了延续血脉就能心甘情愿迎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就知道血脉传承在他心中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了。如今几千年过去,有些东西已经改变,有些却是一如往昔,若是在他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也就算了,但既然这两人找到了这里,让他知道了这件事,那么他便不能袖手旁观了。
但他还是有所不满,“你是混血。”难道斯莱特林的纯血都死光了?
“我可以为他的血液提纯。”安瑟尔适时的做出承诺,还怕他忘记了似的又提醒了一次,“只要能够为他做出身体。”
萨拉查斯莱特林闻言,脸色总算缓和了些,只是仍旧提出刁难似的问题,“你是他的爱人,却又与他同样是男性,就算他复活,以后斯莱特林的血脉不是仍然要断?”
“我会做生子魔药。”安瑟尔异常的淡定,“我可以给他……生孩子。”只是微微泛红的耳尖出卖了他,这些话他甚至对着男人都没有说过。
果然,话音一落,就感觉到身旁之人那炙热的视线牢牢的钉在自己身上,安瑟尔有些懊恼,困窘的撇开头。
“你也是纯血贵族?”萨拉查紧接着问道。
“是的。”
萨拉查斯莱特林对这个回答显然非常满意,语气也和缓了不少,“我这里的确有不少关于炼金术的书,你们可以随便看。”
“你在这里很多年了吗?就你自己一个人?”安瑟尔好奇的问。
萨拉查脸上露出一抹暗沉的神色,轻轻嗯了一声。“我本来不想留下画像,但是罗伊娜却一直坚持……她的智慧不容怀疑,而且我也欠她一个人情,所以我没有其他的选择。”
“为什么不把画像摆在外面?”男人垂下眼帘,低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如果萨拉查斯莱特林的画像能一直挂在霍格沃茨的城堡里,而不是被藏在这样一个不见天日的密室……当年的很多事情是否都会有所不同?斯莱特林们不会受到如今这种不公正的待遇,而他……也不会走上歧路。
“因为我不想,因为霍格沃茨已经不是我想看到的样子了。”萨拉查冷淡的说道,“戈德里克格兰芬多背弃了我们曾经的理想,我们吵的不可开交,我实在不愿意继续待在这里。我本来想离开学校,就这样一直在外面流浪到死,谁知道在临死前却被罗伊娜找到,她逼我回来,又说千年后有人需要我,让我留下画像,但我已经厌倦了与这里的人打交道,我宁愿和我的书待在一起。”
安瑟尔能听出来萨拉查斯莱特林看似平静的话语间所流露出的诸般无奈与孤寂,恐怕这几千年他自己一人孤孤单单的住在这没有人会来的方寸之地,滋味也很不好受吧。
“你不愿意出去,我和汤姆可以经常进来陪你,”安瑟尔笑眯眯的说道,“他是你的后代,你们也算是亲戚吧,也许罗伊娜拉文克劳所说的需要你的人,就是他呢。”
“也许真的是这样。”萨拉查低声说道,声音如同叹息般,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寂寥与疲乏。“其他还会有谁需要我呢?你是我的最后一个后代,如果错过了你,恐怕就再也没有人会对我有所需求了。”
安瑟尔眨眨眼,看着萨拉查落寞无依的神色,心里有种不太舒服的感觉,毕竟是自家爱人的先祖,自己也该好好爱护才是。看他如今的神色,似乎是生无可恋了一般,这样的话,他是不是该为他找一个好好活下去的理由呢?心中有一个模糊的念头一闪而过,安瑟尔暗自笑笑,有了一个初步的打算,不过他现在还不能说出来,一切都还未准备好。于是只轻巧的转移了话题,向他请教起炼金术的问题。
萨拉查从低落的情绪里回过神,强打起精神,与他讨论起来。
整个过程中,男人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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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2012年12月21号~大家末日快乐~~~
112春意撩人
“你怎么了?”安瑟尔奇怪的看着爱人;“终于见到了萨拉查斯莱特林;我以为你会很高兴,结果你好像没什么反应?”
男人哭笑不得;“我该有什么反应?”
“像是激动啊兴奋啊什么的……”安瑟尔扭着手指头,在被子里缩成一个小团子;“但是你什么都没有。”
男人顺势躺在他身边;想了想;“我曾经也以为自己会有,但是刚才在密室,我看见他;心情却很平静,连我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概他离这个年代实在太久远了;很难让我有亲近感,看见他就像看见一件遗物,而不是亲人。”
遗……遗物?安瑟尔满脸黑线,这是什么形容!
“但是也不讨厌吧?”
“嗯。”男人笑笑,的确还是有所不同的,至少没有像对待其他陌生人一样本能的竖起防备和猜疑。
“不过他说他记不得屋子里都有哪些关于炼金术的书了,我一个字儿都不相信!”安瑟尔有些愤愤的抱怨,“他一定是在骗我,他不过就是怀疑我的实力,想借机考验我而已,还装的那么无辜!”
男人低低的笑起来,“我的男孩还怕考验吗?”
“不怕是不怕。”安瑟尔微微嘟起嘴,对着爱人撒娇。“就是觉得有点浪费时间。”
男人叹了口气,“越是重要的事越急不来,看他的样子,恐怕知道些什么,但又没有完全掌握,所以既不让我们完全失望,又不肯直接告诉我们全部。”
“不过总算是有了点进展,也算好事,正好那密室里有很多已经绝版了的珍本,看看也没有什么损失。”安瑟尔还是一脸吃了亏的表情,一副勉勉强强的语气。
男人:“……”
何止是没有损失,多少人求都求不来的好运,竟然还被他嫌弃了……
“明天让卢修斯想办法送点东西进来,炼金术的实验需要的材料不少。”由于这些年都跟安瑟尔在一起,并且走遍四方都是在寻找关于炼金术的资料,更是翻阅了无数炼金术的书籍,积年累月的,如今男人对炼金术也了解了不少,虽然还不如安瑟尔那般精通,但是也比一般的炼金术师要高明上一些——当然,这些都仅限于理论,由于受到某些原因的限制,男人现在还没有办法亲自动手做一些实验,这让他在遇到自己感兴趣的炼金阵时总是感觉非常遗憾。
“不用,直接找西弗勒斯要就行了,我想他那里的材料够我们用一阵子的了。”安瑟尔想也不想的就回道。
“霍格沃茨里对于魔药的使用都有着一定的限制,尤其是对教授,这么大的动作一定会被邓布利多发现,到时候你打算怎么让他跟老蜜蜂解释?”
“那是他的事儿!”安瑟尔的唇角勾起一抹恶作剧的笑容,他可是非常记仇的,西弗勒斯不仅在魔药课上扣了他好几次分数,而且直到现在也没有把他跟纳威这个“坩埚杀手”分开!虽然说起来他回到学校没有及时通知西弗勒斯也有一定的过错,但他才不承认呢!
害他每次上魔药课都要提心吊胆,他当然该给亲爱的西弗勒斯一点点小惩罚,对吧?
想虽然是这样想,但事情的发展却总是这么的出人意料。
地窖遭窃!
第二天一大早,这则不知从哪里传出的新闻就已经流传遍了整个霍格沃茨。
据说斯内普教授暴跳如雷,据说丢失的物品里除了大量的变身药水的原材料外,还有几乎全部的珍贵成品魔药,据说这窃贼手法高明行事老练,就连邓布利多校长都无法找到哪怕一丝一毫他留下的蛛丝马迹,据说麦格教授怀疑是内部人员作案,据说有不少可疑的学生被校长下了令禁止自由出入宿舍,也不准上课,处于全天候的监视中,据说——这些人无一例外全部都是斯莱特林学院的学生。
斯莱特林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
校长室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双手环抱于胸前,阴沉沉的声音有着风雨欲来的胁迫感,西弗勒斯斯内普空洞洞的黑沉双眼死死盯着面前穿着粉红色魔法袍正满脸享受的喝着蜂蜜水的校长,嘴角由于愤怒而裂出一个狰狞的裂口,笑不像是笑,反倒如同野兽捕猎前的恐吓,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过去将猎物撕成碎片!
“我也想知道,西弗勒斯。”邓布利多放下手里的水杯,扯了扯系在胡子上的大大的粉红色蝴蝶结,满脸无辜的看着面前呈现愤怒值爆满状态的魔药学教授。
“不要试图转移话题,邓布利多!”西弗勒斯斯内普走到校长办工桌前,用双手支在桌子上,俯□瞪着明显在装傻的白胡子校长,眯起的双眼带着强烈的审视与隐隐的威胁。“你知道我说的并不是魔药被偷的事……为什么禁止他们上课?”
“亲爱的西弗勒斯,我认为你现在应该坐下,来杯蜂蜜水,我们再来谈谈……”邓布利多笑意从容。
“不要挑战我的耐心,你知道我一向没有那种东西!”斯内普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拖延打算,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的话。
“好吧好吧,这样谈就这样谈吧。”邓布利多装模作样似的叹了口气,又抬眼看了看阴沉沉的魔药学教授,恢复了充满慈祥安抚意味的笑容,“西弗勒斯,这次被偷的魔药都是些什么东西,你应该是最清楚的。”
斯内普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邓布利多又叹了口气,“变身药水和制作它所需要的材料丢的最多,你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可能会有食死徒混入霍格沃茨,这件事我必须要严肃处理。”
“所以……”斯内普咧咧嘴,脸上露出一抹嘲讽而僵硬的笑容,笑意却没到达眼底,“你认为偷魔药与喝下魔药的人……都在斯莱特林?”
邓布利多眯起眼,摸摸胡须,没有回答。
“可我倒是认为,能做出这种……如此明目张胆就偷东西的行为,反而更像是没脑子的格兰芬多作风,难道校长先生不这么认为?”嘲讽的语气更加明显,空洞的眼眸却看不出一点儿情绪,被这样的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就连邓布利多也不禁寒毛直竖,赶紧拿了水杯,低头假装喝水,皆宜掩盖眼中泛起的情绪。
“还是我们尊敬而又公平的校长先生认为,所有格兰芬多都是正义的化身,终生都不会做出任何——哪怕是任何一点微小而不值得一提的——任何犯罪行为,而斯莱特林就是奸诈与罪恶的化身,只要学校里有任何异常,就一定是他们搞的鬼?”斯内普冷笑着继续说道。
虽然邓布利多心中的确是这么想的,但这话他却也不能认下来。镜片后的蓝眼睛闪了闪,露出一抹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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