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云潇早就想到,小家伙最近一直心不在焉,毕竟还是孩子,总会粘着母亲的。
“当然可以,只要没有危险,小七想去哪里都行,让诺儿陪你去吧,晚上若留下就派人回来说一声就可以,毕竟现在皇宫还是你的家,还有,也去和你父皇请安。”
“嗯嗯,那我现在就去准备咯。”小家伙一脸欣喜。
“行,去吧。”云潇笑了笑,把他抱起放下地,拍拍他的头。
小家伙嘿嘿一笑,随后迈着小短腿,高兴的跑出屋子,估计是去和他的小竹马分享消息。
云潇慢慢收起笑容,目光也转为冷沉,想着那个女人今日的言行,眼中便带过一丝历色。
对于那女人的嘲讽污言他倒没有什么在意,他在意的是,那个女人把小七当成她一步登天享尽荣华富贵,手握权力的工具。
那女人的贪婪和野心,根本是掩饰都掩饰不住的,若小七跟着她,由她安排,总有一天会被她毁掉,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看来,她不能留。
今天会答应小七让他回去见那个女人,他心中也是有一番计较。
听了他的话,那女人再见小七,一定会对小七灌输很多对他不利的话,也会束缚小七,最重要的,云诺也去了,按照那女人对于云诺那耿耿于怀的迁怒,定然会不顾虑小七,再次想对云诺下手。
小七本就是因为她对于云诺那次的伤害,才一直不敢回去见她,若这次她变本加厉,一定会在小七心里留下更为不好的印象,让小七的心不觉的疏远她。
虽然卑鄙了一些,但是只要能取到好的效果,他还是会去做的。
果然,在他们离开不到一个时辰,还未傍晚的时候,便接到宫中的急传,说是七皇子受伤昏迷不醒。
他心中虽然有些担心,但也相信小七不会那么严重,有姬毓轩在里边看着,这重伤,估计也是姬毓轩可以为之的。
收到消息,他便匆匆忙忙进宫,直接上紫玄殿。
“怎么样?”一进寝宫,便轻车熟路的直接走向龙床,看着上边棉被下小小的隆起,问着在里边守着一脸担忧的云诺。
“义父,太医刚刚离开,说云儿伤到了脑袋,脑中有淤血,要淤血散去才醒,而且醒后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云诺见到来人,终于是松了口气,一遍说着一遍急忙让开身子,对于这位似乎无所不能的神秘义父,他还是很信任的。
云潇走过去,低头,便看到小家伙小脸还有些苍白,头上裹着一圈纱布,那眼圈还有些红肿,脸白皙的脸上一边也有些肿,虽然擦过药,但隐约还能见到似乎是指横,明显被人打了巴掌。
即使有过心理准备,但是此刻他心理还是泛起愤怒的情绪,眼中也是有了几分杀意,“到底怎么回事,一一说清。”
云诺神色一一禀,便慢慢的娓娓道来。
原来是,下午的时候他随小七进宫,先是给皇上请安,然后便去了绿茵殿。
开始的时候,茵妃见到小七还很高兴很激动,抱着小七摸来摸去问长问断,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说道义父,茵妃脸色就变得很难看,然后语气就开始也变了,黑着脸严肃的告诉小七不要再见义父,还说了很多义父的坏话,最后竟然连着皇上也骂了。
小七被吓到,也为了义父和皇上辩解,便回了两句,茵妃却好像更生气,直接就甩了小七一巴掌,把小七打哭了,好掐着小七的脖子要他听话,不然干脆不要他,捏死他。
小七被吓得更厉害,不断的哭。
他那时候虽然和小七一起去,却早被茵妃一句话阻隔在很远的地方,只能远远看他,在小七被打的时候他就打了周边看护的人冲了过去。
可这好像更惹怒茵妃,他大呼大叫的让人进来,说他是刺客,要危害皇子,让人他他就地格杀。
他和几个侍卫打了起来,最后落了下风,被刀割了几个口子。
小七一着急,就疯狂的挣扎,最后一口咬了茵妃的手,茵妃吃痛,下意识就把小七甩了出去,那时候是在凉亭上,小七不慎的跌落台阶,最后头撞到了台阶旁的假山,昏倒了过去。
茵妃才惊醒,立刻叫唤太医。
而这个时候,有别的侍卫被惊动进来,场面更加混乱起来,最后惊动了皇上,在了解了事情后,茵妃便被当场下了令看管在绿茵殿,待审。
云诺一边说着,小脸也有些扭曲,看起来很是自责和痛苦,他一直想要保护的人,今天却在他面前受伤了,这叫他怎么能不自责。
云潇这也才发现,云诺手上也露出绷带,想来衣服里边也有。
第一卷 涉情第一百五十三章 憋屈
“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他即刻下令。
云诺却没有动作,只是说道,“刚刚太医已经为孩儿包扎了,孩儿只是受了小伤,还请义父先看看云儿。”自己如何他不理会,他只担心床上的小人儿如何。
云潇有些不悦的皱起眉头,声音也沉了几分,带着威严气势,“我说脱了就脱。”
云诺动动唇,还想说什么,但见义父的脸色,也只能把口中的话吞回去,然后顺从的脱下身上松松垮垮的衣服。
小小的身体上都包上一层绷带,如同一件紧身背心一般,而从那绷带上几处透出的分红色泽,显然伤处不少。
他伸手过去,解开绷带,露出那些伤口。
尽管有些疼,但是云诺还是咬牙忍着。
共有五处刀伤,却都不致命,想来那些侍卫是知道他和皇子的关系,又无奈碍于茵妃的命令,不下杀手,却也下手不轻,而且这些伤口在这小身板上,还真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手中银白色的光芒包裹在伤口上,随后那还渗血的伤口便以肉眼看得到的速度慢慢的愈合,恢复如初。
姬毓轩走了进来,看到床边的一大一小,也没有出声打扰,见发现他的云诺要开口,便做了个手势让他别动,然后走到一边坐下等候。
好一会云诺身上的伤才全部消除,而云潇额头上也微微出现一层薄汗。
“好了,把衣服穿起来,下次不要这么冒失了,你该知道,那个时候,不止是硬闯一个办法而已,以后行动前好好用脑子,不要惩匹夫之勇,这样只会对自己对别人都没有好处,甚至还会错失良机,回去好好反省。”
“是,孩儿谨遵义父教诲,以后定当留意。”云诺垂头拱手,小脸上全是严肃,眼中也带着几分懊恼,确实,那个时候是关心则乱,只想着硬冲,其实有更好的办法,比如召一直暗中随同的水卫,那些水卫虽然一直都在暗处保护,但是若没有所管之人的命令,是不可能出现的,那时候如果他召他们出来,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云潇点点头,便转头去查看小七,小七的伤其实比云诺还轻,只是轻微的擦伤而已,倒没什么血块之说,只是当时惊吓过度,加上脑袋被震了一下才导致昏迷,只需小休息一会就好。
不过虽是小伤,他还是隔着绷带给他治愈了,小家伙可是很怕疼呢,若醒来感觉到疼痛,一定会哭的。
叹了口气,手轻轻的摸了摸小家伙还有些发白的脸颊,小脸冰凉冰凉,上边未褪的红肿让他心中泛起怜惜和歉疚的同时,更泛起了无尽的杀意。
“人暂时禁足待审,你打算怎么做。”姬毓轩淡定的喝着茶,没有错过他眼中那冰冷的杀意,慢悠悠的开口。
云潇收回手,给小家伙盖好被子,对着云诺叮嘱几句,便起身朝他走来,“谋杀皇子是大罪,不管她那时候是故意还是无意,却已经是造成了事实,不过她毕竟是七皇子的母妃,律法之外尚有人情,可赦她一命,只是为避免再出现这样的事情,七皇子定然是不能再和她有什么接触的,也不能让她继续为祸,依照规定,就放逐到冷宫吧。”
好坏都是他来说,决定也是他来断,虽说这是后宫的事情,由丞相大人来断案实是不适合,不过姬毓轩却是觉得很是满意,因为这样的事情本该是皇后莱做,如今后宫中还没有皇后,他不由的把云潇自行代入,云潇有这样的自觉更好。
“嗯,我也觉得这样甚好,那便如此吧,小路子,丰富下去,便按云相所言令教司处传下口谕,即刻执行,至于绿茵殿其他人,全部重打五十大板。”
“遵旨。”
“对了,你上次不是跟我要小七么,不如便乘这个机会,把小七过给你。”
“不,还早,先以疗养为借口让小七搬入相府,过继的事情等小七八岁以后再说,还要先看他的意愿,而且这段时间,你不是想挑选培养皇储么,小七占着名头,也能起到激励的作用。”云潇很干脆的回绝了。
姬毓轩挑挑眉,“呵,你就不怕小七在这皇储斗争中受伤?”
“若连一个孩子都保护不了,那么我也没资格成为他的父亲。”云潇微微扬了扬下颚,一脸自傲。
姬毓轩就是爱死他这份自傲,因为这样的云潇看起来不那么冷漠疏离,反而带着几分任性,非常的可爱迷人。
见姬毓轩眼眸灼热起来,云潇眼角微不可闻的轻轻一抽,随后干脆利落的转身走向床边,弯腰抱小家伙连人带被子抱了起来,对着云诺说一声‘走了’便招呼也不打一个,直接大步流星的离开。
被无视丢下的皇帝陛下嘴角含笑,挑眉,目送那个修长的背影离去,手摩挲了下光洁的下巴,也不知道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后宫是个耳目众多的地方,今日所发生的两件大事,早已经被各宫的娘娘了解清楚,先是公主突然发狂,随后是茵妃突然也发狂要杀自己的孩子,被落到冷宫。
这两件事无论从哪里,都透着一种诡异,让所有人心都提起来,是不是这后宫中,又要开始不平静了。
而对于一国之君,或者是一国之事来说,这两件事情都只是小插曲而已,很快就被随之而来的消息掩盖住。
五国派出来使纷纷表示愿意退兵,只要把本国来参加议事会的人全书送回便可,并表示为表示歉意和诚意,愿意。
对此,姬毓轩表示同意,只是在他们回去前置办了一场践行晚宴。
可他同意了,却有人不同意。
四个代表,怎么说在自己国家也是有威望的人,如今来此,因为一场意外而莫名其妙的被如同犯人一般看管起来,还变成了筹码使得自己的国家低头,这让他们回去后脸面往哪里放。
不过他们也都是有头有脑的人,自然不会就这么和皇帝翻脸,只是在得到自由后暗中做了些小手脚,无论如何,那口子恶气是一定要吐出来的。
这次的晚宴可就没有开始的那般隆重热闹,只是在大殿之上,参加的人也只是百官和四位代表。
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但是四个人却更觉得怒火中烧,憋屈得很,人家这明摆着是给他们下马威,暗中警告他们。
宴到中间的时候,终于是有人安奈不住。
还是最为爱找麻烦的皇女殿下,这女人才华确实出众,远在其妹之上,却偏偏有一个缺点,气量不足,爱记仇,原本这样的人是不适合为君的,可偏偏她的威望最高,也是嫡长女,便成为储君。
从小到大,她都是被人捧着,高高在上,何曾受过这样的窝囊气,心中一直气不过,但是每每想出气,却最后还是会吃瘪,让她一直很不甘心。
这会她起来,也不拐弯抹角了,几句官面话之后便表明要取回本国宝物。
姬毓轩却是当下直接回绝了,“所有宝物经查证,多少都潜藏着危险,虽然朕相信定然与几位无关,乃是歹人有意嫁祸,但是怎么说也是成为危险的东西,如何能让几位带在身边,如若使得几位受损,那岂不是朕之过了,不过几位也不必担忧,朕已命人准备了另外几件至宝,就当是朕与四国结交的心意。”
不止皇女殿下脸色当场阴沉下来,其余四人脸色也不好看。
倒不是他们多么看中所带来的至宝,宝贝什么的,他们看的还少么,也不会多在意几件,这完全是脸面的问题,如今他们已经丢了一个大脸了,现在连宝物都被人拿走带不回,还莫名其妙的承了一个廉价的情,得不偿失,可真是失了夫人又折兵,一口气卡在心口,让他们郁闷得想吐血。
可上方的人偏偏笑得大方大度,让他们更为憋屈。
偏偏他们还不能说什么。
而见着百官每个人眼中的得意和幸灾乐祸,更让他们暗暗咬碎一口银牙,对方已经是做得如此明目张胆了,根本就是不断的把他们的尊严踩在地上。
都说泥人都有三分土气,他们再能隐忍,也终是有尽头的。
“不劳陛下费心,既然针对我等,必然也由我等自行查清,作为证物,宝物必须带回国,从而查清真想,抓到凶手方可,也算是为陛下尽一份力,以表示两国交好之证。”这次开口的,是唯一没有异心,也没有动过什么手脚的恒国凛王。
说来最为憋屈的应该是他,他完全就是被另外四个给连累了,现在真是面子里子什么都没有,一贯的隐忍也到了头。
老皇帝已经时日不多,如今兄弟九人表面看是兄友弟恭,但是事实已经是明争暗斗多年,只是秉承着恒国的祖训,自家事自家了,不让外人查收,也不让他们看笑话,所以也没有打算联合外人。
可如今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他此次回去,威望定人会大跌,恐怕会落入最后端,若再这般忍气吞声,一旦传回国内,那他更抬不起头来。
第一卷 涉情第一百五十四章 失踪
晚宴最终还是不欢而散,而四国代表的提议都一一被姬毓轩理直气壮地驳回,最后只能吞着闷气回去准备。
可越欺负得很了,越压抑,越容易引起反抗,何况这几人都是一般时候不吃亏的主儿。
夜风漫漫,带着些许的寒意,已入深秋的夜晚,显得有几分荒凉萧索。
皇宫中,虽已深夜,但是却依然四处灯笼高挂,来往巡逻队伍手拿灯笼,互相交替,严谨得不放过任何一个缺口。
但是百严终有一疏。
在皇宫最脱离中心的某一个角落,一座荒废许久,芳草凄凄,死寂如同鬼屋的地方,在夜里总是有许多声音从里边传出来,有哀戚的哭声,疯狂的笑声,凄厉的叫声,使得外边听到的人都不觉的寒毛直竖,不敢接近半步,所以这个地方,晚上的时候显少有人经过,除了白天三餐来送饭菜的内侍,无人愿意来这个地方。
这个荒废的宫殿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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