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雨田园箬笠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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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雨田园箬笠新-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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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错了。
真的是让人瞠目结舌的景象。
他们原本以为他们已经走了很远,至少已经快要走到柳家潭了。
可是,在他们瞠目结舌时,也听到了一串惊呼。
回头一眼。
原来……他们距离湾头的大榕树也不过一两百米距离。
“严老大。”昨晚嚷着要去镇上的那个汉子,咽了一口唾沫,道:“多亏听了你的话,没往前走。”
可不是么。
他们前方不足五米远,原本就算到了汛潮季节也不过三米宽的挽头溪……此刻,已经不能再叫它“溪”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唐锐跟在藤子都身后,几个年轻人在看到严江一行时,也跑来上来,看着陡然变宽的挽头溪,个个睁圆了眼。
这边还没理出个所以然,严元照几个老人也走了过来。
“老祖,你看……”严江好不容易收回惊愕,看着老爷子。
搀扶着严元照的严澈拧也着眉。
“莫不是地壳……”李老一开口,赶紧摇摇头:“不对不对啊,这说不通啊!”
唐锐几个师兄弟自然是知道自己老师在说的什么意思,彼此对望一眼,也看到彼此眼中的否认。
“李老,您是说昨晚的地震……就是因为河道要变宽?”藤子都合拢了嘴,揉了揉刚才因为惊讶,嘴巴张得太大而有些发酸的下颚。
李老眉头紧锁,半晌:“你们去检查一下其他地方。”这话自然是对唐锐几个说的。
不过,李老一发话,自然不会让唐锐几个师兄弟单独去,严元照也让严江带了几个精神还算不错的年轻人,跟上了唐锐几个的脚步。
◇ ◇ ◇ ◇ ◇ ◇ ◇插花分割君 ◇ ◇ ◇ ◇ ◇ ◇ ◇
就这样,一个礼拜过去了。
不单单是李老等人探查不出个所以然,最后还动用了省地质勘探的人力物力,依旧找不出挽头溪变宽的原因,以及地震原因。
这场地震。
地震局并没有预测。
别说地震局,就连与严家湾隔得不远的柳家潭都无丝毫感应。
除了以严家湾齐王山到林家沟后的平梁山之间的村落感受到这地动山摇之外……富源乡内其他存一点感觉也没有。
嗯,还有就是他们睡了一觉起来,发现挽头溪变宽了,过去对岸困难了。
这样难以用科学解释的一场地质运动,让不少所谓资深的地质学家愁白了头。
——上面因为这起事故太过诡异,给他们下了通牒。
末了,眼看时限要到了,那几位地质学家和李老一通商量后,在乡政府县政府领导的陪同下,来到了严家湾,再次召集了几个同样感受到“地震”的村子带头人开了一次会议。
这次会议在几个扛着摄像机,拿着话筒对着他们的记者面前,首次正儿八经搭了台子。台子下也聚集了各村村民。
——与其说是一个村委会以,不如说是一场记者招待会。
在会上,各村带头人讲述了“地震”的情形,也报了损失。
乡县领导们来到严家湾,也带来了一批医护人员,当场就拉开摊子,给“地震”灾民们进行身体检查。
独独是尖锐的记者们寻问到挽头溪的问题时,乡县领导们乖觉地把话筒递给了那勘探局的负责人与那位地震局专家。
勘探局的负责人对着摄像机鞠了一个躬,带着愧疚地神情,真诚地承认了他们勘探局的工作失误——没有找出原因。
而那位地震局专家却不同,接过话筒,没有一丝局促,反而脸色一正,道:“这是局部性地震,局限性地震。”
记者又问及什么是“局部性与局限性”,“会不会有余震”时,本人为这位专家该哑言时,没想到这位专家再次站起来,只道:“这场地震,只是局限于局部地区,是小规模的地壳板块松动,不会再有余震……”云云。
然而,当记者要准备继续问题时,这位地震专家一挥手……会议时间结束,午饭时间到了。
地震专家闹剧一样的解释,记者与游客自是不满。
然而,于严家湾,以及经受了“地震”的村民而言,只要不会再有大地震就行了。
于是在记者们还对那位地震专家围追堵截时,得了“不会再有余震”的保证的村民们,也各自回了家——人家专家都说不会再有地震了,收拾好乱七八糟的家园才是重要的。至于政府要给予赔偿多少,他们并不关心……因为,没有多少损失的他们,是不可能拿到补偿的!
雾戌山庄的人并没有去“围观”这场后来在网络上疯传的记者招待会。
他们和村民一样,正忙着拾掇自己的家园。
这场地震虽然来得古怪,但是却真的没带来多大的危害——至少,雾戌山下除了从山上跌落了几块石头,砸坏了一棵柳树,一片草地外,一切无恙。
围着雾戌山的长长围墙因为当初砌时比较认真,这次地震下来,根本连一点泥灰也没掉。
不过……围墙外,那本来小小窄窄,清清浅浅的挽头河,却让雾戌山庄的人十分为难。
“四哥,你说要不要筑个堤坝?”严国盛蹲在河边,看着有些浑浊的河水,眉头都要皱到一块去了:“不然的话,要是明年山洪的时候,咱池塘的鱼要遭殃了。”
藤子都挽着裤腿儿,拧着铁锹站在严澈身边,也异常认真地点头道:“国盛叔说的没错,严澈,到了汛期,这水得淹到咱院里。”
严江斜了藤子都一眼,觉得两人站得那么近十分碍眼。
“哎呀,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啊?”蹲在严国盛旁边的严国强,双臂抱在膝盖与腹部间,眉头也紧紧拧着:“这吭里孔隆一阵摇晃,咱就把豌豆溪摇宽了呢?”
“四伯,别说这豌豆溪,你们是没去看,鸡冠山上的湖也变宽了好多。”严钊是被老爷子指示过来帮忙的,跟他过来的还有湾里一群精壮汉子。
“可不是么,我前早上上去挑水浇山,看到那湖一下子变宽了也吓一跳。”严钊身边的汉子也皱着眉头。
“四伯,老祖宗说咱严家以前是打渔的,不会鸡冠山的湖真会变成那样吧?”一个年轻一点的汉子嬉笑地玩笑道。
“我是不知道咱严家是不是真的以前打过鱼,不过,宗祠里却是放了好几艘旧渔船。”严兆林也接过话,继续道:“早前我还以为是平常捞鱼的小船儿,不过,五叔说咱严家是真的以前靠打渔为生。”
“兆林爷爷,电视上说沧海桑田,说不准咱严家湾以前还真是打渔的呢!”有一个年轻人接过了话茬儿。
“呿,什么狗屁话,你嗲让你多读点书,你看你文盲了吧?人家沧海桑田要几万万年呢!”一个青年汉子瞪了旁边几个年轻人一眼。
“那可不一定,你们看咱前几天不也是小溪一条?一夜间就成了大河。”
“就是就是……”
几个年轻人争了起来。
独独严澈沉默地看着变宽的挽头河,抿紧了唇,双眼中却带着激动的闪烁光芒。
昨晚老爷子又把他带去了宗祠内的祖祠。
老爷子从那位“活死尸”老祖宗的衣衫里拿出了一份黑旧的羊皮卷,不是上次的几个字,而是一份歪歪扭扭,似字又似线条的鬼画符。
老爷子也说不清这是什么,直道是老祖宗一直揣着这个,严氏几代人没一个知道这是什么。
然而,就在严澈拿过来看了一眼后,不知道为什么,耳畔似乎响起了熟悉又陌生的奇怪一个声音——这是地图啊,这就是阴灵渠的地图啊!
当下晃神的严澈被老爷子唤回了神,询问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时,严澈摇了摇头,激动地问老爷子:“老祖,这会不会就是灵渠的地图?”
谁知严澈这话一问出,就得了老爷子一个白眼儿。
原来,早之前的严氏祖宗们也有人怀疑这是一份地图,可是看来看去,圈来圈去,找来找去……根本就不对,不说地图,连简单的文字也不是。
但是既然是哪位古得不能再古的老祖宗留下来的,必定是有用的,因此这次保持至今,却又无人能解。
今天看着面前浑浊的挽头河,严澈激动了。
这种激动,此刻却要死死压抑,等待求证了才能说出来的激动,不然……老爷子可是说了,这图,据对不能泄露,不然,严氏一族是要倒大霉了。
老爷子说得其实也没错,若是地图泄露出来,那位古老的老祖宗也必定要曝光。
不说是不是真的是地图……但是,那位老祖宗曝光的话……事情就不是一般二般的小事儿了,那可是秦时古尸,一具犹如活人一般的古尸啊!

作者有话要说:唉,最近心神不定。 

找师傅的小道士

转眼就到了十一国庆假。
严家湾一代中秋夜的地震引起不晓得凡响,游客不减反增。
当然,若是单单只是观赏开了几个月,逐渐走向凋零的金山茶花的话,肯定会“山穷水尽”。
中秋夜之后,游客们除了来观赏“金山”金山茶与平梁山秋色之外,又发现了另外一处美得令人窒息的景色——那就是一夜间血色染山的闸坡山状元花。
状元花花繁艳丽,花大如斗,真真和古时状元郎胸前佩戴的红绸大花一般无二。
只不过,不知什么原因,几年未曾开花,一直都在古时春闱开放的状元花,居然开在了秋闱时节。
因为状元花的吉祥之意,去闸坡山观赏状元花的游客,大多是望子成龙的父母带上子女,想借着状元花的喜气,希望来年中考时,自己的子女“一举得魁,高中状元”。
对此,严老爷子十分开心。
老爷子为自己当初的明智决定,闸坡山成了严家湾严姓人的“私有财产”而庆幸。
更是在往来游客们开始关注闸坡山时,老爷子脑子一转,灵机一动,不知道让严家湾的精壮汉子们从哪来搬来一尊“文曲星君”的雕像,直接在闸坡山下修葺了一个祠庙——取名“状元祠”,还在某国家书法大师来严家湾赏玩时,厚着老脸,为状元祠要了一副笔墨。
这状元祠旁更是搭了一个专卖香烛的小竹棚。
而老爷子每天就杵着拐杖,在严兆林的陪同下,两辈人坐守小竹棚内,做起了贩卖香烛,看守“状元祠”。
十一国庆假来临之时,于宗义的女儿于小鱼一家也来了严家湾。
于宗义的女儿女婿都是国家游泳队的教练,因此,在于小鱼来的当晚,老两口就抱着小孙女,带着女儿女婿直奔雾戌山。
于宗义把严家陵拉到女儿女婿跟前,兴致勃勃地谈及“这就是我寻到的好苗子”。
于小鱼虽是不好反驳父亲,但是看到严家陵时,还是没有说太多话,只是静静地观察了严家陵一番。
不过严家陵也不是一般人家的孩子,从小就早慧懂事,在于小鱼冷冷的注视下,不慌不乱,反而那眼睛斜着瞅于小鱼。
当于小鱼问严家陵“能吃苦不”时,严家陵嘴角一撇,反将于小鱼一军,道:“你觉得乡下的孩子能不能吃苦?”
于小鱼听了严家陵的话一怔,反倒是于小鱼的丈夫楚溪乐了。
好不容易看到严肃的老婆吃鳖,楚溪立马就把严家陵拉到了跟前,伸手就是一通乱摸,摸得严家陵吱哇乱叫“非礼”。
一向不轻易收弟子的楚溪,一反常态,带着满脸惊喜地跟于宗义要了严家陵,说是“老岳父您就好好在这里享清福,教育弟子的事,交给我去办”。
也不理老岳父是不是乐意,更不理严江夫妇是不是舍不得儿子,雾戌山人舍不得孙子侄子,第二天去人叫于宗义一家过晌午时,才发现楚溪一大早就拖着妻女,带着不甘不愿的严家陵偷偷逃出了灵渠镇。
好嘛。
这样一来,原本以为要来一场生离死别的悲情场面,这下弄得雾戌山人和于宗义老两口瞠目结舌。
知道自己女婿的性格的于宗义夫妇,忙不迭跟严国强等人赔礼道歉,搞得跟拐走了人家孙子儿子侄子似的。
好在严国强严江大义,想是免了一场伤感的惜别,瞥了一眼暗自抹泪的赵翠花,都松了一口气。
严澈更是转过背不厚道地憋笑出声,似乎,他能想象到严家陵被楚溪一家拐走的场面。
倒是藤子都担忧地问道:“那小子会不会想家啊?”
这话一出,藤子都就被严澈狠狠掐了一把,果不其然,赵翠花捂着脸呜呜地哭了起来,张超英也侧过脸开始抹眼泪水,就连沈春沈秋兄妹俩也乖乖依偎在严国强身边,咬着嘴唇流眼泪。
一天后。
还算晓事理,有理智的于小鱼就打回来一个电话,报了平安,也把严家陵已经经过了各种测试,正式被楚溪收做了弟子教习。
赵翠花握着电话,呜呜流泪地问:“家陵啥时候能回家?”
于小鱼毕竟也是做母亲的人,自是能对赵翠花的心情感同身受,道是:“游泳队有假期,家陵已经办理了转学手续……嗯,你们也可以来看望家陵,家陵这孩子很懂事……”云云。
这下,雾戌山人和于宗义老两口才松了一口气。
严家陵被直接带进了国家游泳队的事,很快就被乡邻知道了。
严老爷子是第一拨来到雾戌山的人,对此事十分欣慰,更是惋惜“为什么走之前不在‘状元祠’拜一拜?”——好嘛,老爷子如今是做啥也不忘给他的“状元祠”做广告。
张其田也和黄生群带来了乡领导的祝福,直道是“咱富源乡也要出一个为国争光的英雄了”。
严国强虽是不懂袅水怎么能成“为国争光的英雄”,但也乐滋滋地招待了来祝贺的客人们,并让儿子儿媳准备了一天的流水席。
这,一来是为了出席的孙孙,二来严国强是为了补上当年严澈考上大学,却没有亲自到“状元席”上敬酒的遗憾。
流水席一开,不单单是周邻乡亲来祝贺,连那些带着子女来游赏的家长游客们也来了。
毕竟是乡民之间有些“老土”的宴席,虽说不会收什么大礼,但是一天流水席下来,赵翠花还是收了不少红包,更有游客将这充满乡土气息的流水宴席拍成了视频,放到网上……也是因为这样,不少没有到过严家湾的人,对严家湾的好奇又升了一个层次。
这个流水席的视频被火热点击后,还真有脑子活络的商人来到灵渠镇,在灵渠镇老街上弄了一个每周一次的“流水状元宴”,从街头到街尾,足足摆了百来桌从满乡土气息的宴席,价钱不多,自“流水状元宴”举办以来,几乎每个礼拜的预定都是满满的。
每逢高考之际,很多有财力的家长为了给孩子即将到来的高考图个好兆头,邀亲请朋,不远千里驱车来到灵渠镇,先在严家湾闸坡山的“状元祠”让孩子烧上一炷香,拜一拜文曲星君后,再到满是状元树的闸坡山上走一圈,最后才到镇上老街,为孩子举办一次“状元宴”。
而这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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